新浪财经讯 由《经济学人》主办的“第二届领军者系列峰会”于2011年6月23日在上海举行。上图为领军者系列峰会消费者金融论坛。

　　以下为论坛实录：

　　吴晨：大家好，欢迎大家回来，今天我们谈一谈有关金融创新，我是Eurofinance大中华区总编。我们谈谈在这一节当中谈论什么样的问题，现在大家关注中国国内的消费，中国国内消费是不是能够成为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推动力，这是今天讨论的主要话题，在开始之前介绍一下今天几位嘉宾，今天所有场上嘉宾都是中国人。第一位是包海威，上海快钱公司副总裁。成少勇是交通银行零售信贷部副总经理，王丰是中国银联战略发展与法律合规部。还有一位是凌海万事达卡国际组织大中华区总裁，还有我的共同主持人何刚。

　　何刚：非常荣幸代表财经杂志参加经济学人的峰会。从全球来看，包括美国在内发达国家经济复苏并不如人意，美联储的会议并没有进行加息的举动。包括中国在内发达国家的消费并不旺盛的情况下，在中国这样一个新兴市场有什么样可以作为的机会，第二我们非常关心在中国我们知道除了银行消费金融业务有所发展以外，逐渐建立包括汽车和其他独立消费信贷公司，我也想跟几位同事一起讨论对中国这样一个新兴消费市场来讲，消费金融从公司建立，制度设计还有一些技术的障碍方面还有什么样的一些问题需要克服，从而为接下来中国消费进一步的发展迎来新的机会。首先特别关心的是几位如何看待当前对中国来讲我们的消费不旺的问题怎么解决，有什么样的办法从消费者金融角度进一步刺激和推动居民，尤其是个人的消费比较迅速的增加。我们知道今年中国政策调整带来房地产的大幅压缩。在北京汽车消费也受到非常大的制约。随着通胀的上升，居民的消费也有一定的遏制，我也很关心和很担心是不是对我们做消费金融的公司来讲，今年是一个非常丧气的一年，接下来一年是不是还会出现非常大的压力，怎么看待中国新兴市场消费发展的趋势。

　　成少勇：我简单介绍一下交通银行是中国五大银行之一，我们零售信贷部现在管理的是小企业和个人贷款，大概有5千亿人民币其中4千亿是房贷，车贷，个人消费贷款，1千亿是小企业贷款，小企业的事情刚才谈过我不谈了，消费贷款我们这4年多从一千亿到4千亿翻了四倍，增长非常快。从中国角度来看，整个银行对消费信贷也就是七八个亿，跟中国GDP消费大概占30%，中国GDP不是很均衡的，消费占的很少，主要靠投资和出口。在银行来讲，信贷支持更小，从宏观来讲，从整个经济来讲银行对消费支持一个反映中国经济结构里面消费占比比较低，第二在金融服务里面消费金融比较落后。这是一个现实。

　　反过来，如果对中国未来经济转型比较有信心，消费占中国GDP比重在上升，第二条也相信银行逐渐会把落后的情况，消费金融会有一个非常光明的未来。

　　吴晨：我问一下制约消费金融发展的你看到的一两点会在哪里？

　　成少勇：原因太多，首先经济主要以投资和出口为驱动的，这是大环境。另外整个居民消费习惯，我觉得这可以会改变的，因为中国居民喜欢存钱不喜欢贷款买东西。你看台湾和香港居民，他们的消费都占很高比例，消费习惯可以慢慢改变的。还有整个金融银行设置的结构，还有社会信用的基础设施，这些都是要逐渐完善的。

　　王丰：我跟大家分享一些关联，中国有一句话叫要想富先修路。如果想让老百姓把钱花出去一定要把路修好。从中国发展角度来讲，从银联成立之后，我们一直在修路，感觉到这个路不是很顺畅，因为中国银行卡的发展，大家知道如果消费这一块有一个消费支付的工具，从中国来讲就是银行卡。银行卡发行到银联成立前2001年底商户是10万家，整个POS机30万台，去年年底商户到了218万家，POS333万台，整个国家的持卡消费占零售额比例上升到35%到36之间。整个比例看起来很高，但是和西方平均收益率来比差距还是非常大。有几个数据可以说明，一个从每万人POS机台数上讲，中国是25万台，美国是170多万台，韩国是470多万台，每百万人拥有的ATM机中国大概是2台，美国是14台，韩国大概是17台。人均授信总额1500元，是美国的十分之一。人均是330元，这个是美国的五十分之一。从人均信用卡的拥有量，中国去年年底人均是0.2张，对美国来讲基本上是3张左右。从这方面来讲差别非常大，需要大力发展。

　　吴晨：我们问一下快钱的包总，第三方支付是不是有一些新的发展途径，不一定要走美国走过的路？

　　包海威：在座三位嘉宾都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也是我们的上游，从支付公司角度来讲，我们更偏重于企业和行业，做的是最后那一公里，我们偏重于行业看产品和服务。其实我们给商户提供服务的时候发现，信用卡在中国发展速度是很快的。在我们服务行业里面信用卡交易比占到70%，这跟全部网络统计有点不太一样，我们偏重于每个行业比较靠谱的商铺，他的信用卡占比会比较高。另外，从消费者金融角度看现在太单一，除了信用卡，银行提供消费信贷以外，消费金融公司的发展还是受到很多的制约，一方面是整个信用体系建设因为国家没有一个好的信用体系，另外资金来源也受到限制，资产证券化工具是没有的。还有一个方面，这些支付工具创新的结合跟无论是互联网还是新的电子商务的网络或者说新的东西结合可能不够。举一个例子，我们发现一个问题，我们服务于一个行业，教育会提出一个问题，实际上我们希望你们提供分期的消费支付工具，他说我不怕他违约，因为我服务的产品本身就是按每周你要学习英语课程或者其他课程，每周提供服务的。希望支付工具保证促进当时一开始能够签约的过程。其实消费者金融工具还有很多创新在里面，从实践来看一个是基础设施方面的问题，消费者习惯确实在转变，基础设施的问题，资金的问题还有一个创新的问题。

　　何刚：刚才谈到高速公路修路的问题，还有基础设施的创新，还有一个数据，全球都在加速进入中国内地市场。去年中国居民奢侈品的消费是1600亿，800亿在国内消费的，另外800亿在中国大陆以外区域消费的，我想问一下你对这方面怎么看？怎么看待中国内地市场？包括跟银联合作里面怎么样协调双方的利益和关系？

　　凌海：去年我也参加过峰会，我当时有过一个观点，针对中国的消费我说它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你问任何一个经济学家什么是触动消费的主要因素，是收入和资产。我们假设中国只有100个人，中国只有一个很富的，他每年挣1千万美金，以前我认为1千万美金对中国来说很大，但是现在不大了。另外99个都是挣3千美金一年，假设挣1千美金的一年消费100万美金，占它收入10%，另外99个假设他们每年消费是占了他收入的90%，也就是3千美金里面的2700美金是消费掉的。如果你把分母分子加起来算平均，我们现在看的经常是平均，平均是非常有误导性的问题，中国我算过了只有12%。这个结构性的问题就是不解决贫富差距的问题，中国消费占GDP的比例永远不可能达到美国那样的程度，中国只要没有一个中产阶级，中国只有很富的和很穷的人，这个消费问题单靠个人信贷或者消费者金融是解决不了的。我也是从银行出来，我们是一个支付公司，做信用卡也做借记卡，我们提供的是支付的解决方案和技术。我本人有资格来谈这个问题，以前我在汇丰，包括在交通银行都做过信用卡，我对这个行业非常了解。假设我现在退一步，在同样的条件下，消费金融是不是会触动消费？绝对会的，而且是有据可依的。我们看零售消费，从现金支付和用卡支付的，他的比例是1块钱现金消费，用卡会产生2到3倍金额。这一点上完全是我同意这个观点。我们需要干什么呢？我觉得创新是非常重要的，听上去好象老生常谈了，但是举一个最简单例子，信用卡今天在中国它在利息上比较固定，18.25%，这是我们的年化利率。如果我的价格杠杆没有办法变动，没有办法做风险定价，出现的问题是银行只会选风险质量要好于价格杠杆的客户。往往风险比较大一点的客户有可能最需要信贷，但是由于价格固定的情况我们没法做到这一点。刚才有人提到分期付款，我在交行做过，我觉得这很创新，但是现在中国分期付款只是往上调控，没有往下。

　　还有一个，中国已经做的很好的就是征信系统，当我们谈到征信的时候，是看整个这个人有多大的贷款风险。如果我们所谓的征信系统都是地方性的或者只有这家银行看到自己的。中国在一步上我觉得已经迈的很大，而且已经做的很好。刚才您又问到一个问题，万事达卡在中国的业务包括和银联之间的合作，我觉得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今天中国零售消费60%-70%还是现金，只有30%左右用银行卡进行支付。看全球数字，现金支付还占了80%到85%，所以我自己个人观点我并不想把眼光放在30%或者15%上，更多是向现金宣战。如果我们把眼光放在80%和70%上，我觉得还有很大的空间继续使得我们支付变成电子化。回到主题上，我们有数据表明现金支付是对一个国家GDP增长是有很大好处的。

　　吴晨：我问另外一个问题，在城镇白领以上居民毕竟占的人数比较少，大部分居民是在二三线城市或者在广大的农村他们也有他们基本消费需求，但是他总体收入水平都不是很高，我们怎么去做这方面的消费经验的创新，让这些人第一有更便利的支付工具，第二也让他们有一些需要长期的，购买大件商品，还有一些农业工具之类的，也会变得 更为便利，大家有没有一些针对更广大的消费类金融创新的人群？

　　凌海：我觉得我们谈扩大消费的时候很多人过多想的是买房买车，有些很多是通过个人信贷来鼓励，比如我今天生活在乡村我怎么改变，有一个很重要的是教育。讲到农村城镇，也是渠道上的创新，你是通过零售商来推销你的产品，并不是在银行网点里面销售，而且跟消费行为紧密联系在一起，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

　　王丰：对于怎么样推动消费金融的工具使用，银联一方面也在做这方面的努力，另外一部分这是广大社会或者是政府主导的事情，现金的支付成本非常高，原来我们曾经做过相关研究，100元的现金支付成本大概是1.7左右，100块钱电子支付成本大概6毛多钱，相差成本很大。怎么样减少现金成本，从企业角度讲，银联和我们合作伙伴一方面推出很多的产品，比如对中低收入人群，我们推出一些农民工卡，提供一些小额贷款的优惠。银行对他来讲是信息不对称的，贷到款之后他不一定买他所要的东西，如果你给他发一张银行卡，告诉他买种子买化肥可以有优惠，这样就可以控制。对于产业来讲它是一个多边市场，把市场各方的距离拉近了，以前对农产品来讲，从它产地只是几毛钱一斤，拿到消费者手里可能几块钱，由于有了银行卡了网络，我们就把产品从终端到消费者手里面一下子拉到这样一个距离。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国家B2C电子商务发展的非常迅速，这样可以减少整个商品和减少资金在途的成本，大大降低整个社会的成本，从而给消费者更低价格的产品，促进整个消费的发展。现在很多包括亚马逊的电子商务，如果没有银行卡和高速公路的修建，老百姓不可能拿到这么低的消费产品。

　　成少勇：房贷这一块应该来讲发展的很快，是最大的一块，这一块因为住房现在变得比较敏感，信用卡这一块在中国发展非常快，发展的非常好，而且管理也不错，都很健康地在发展。车贷是非常有意义的，中国去年开始成为中国第一大汽车消费市场，超过美国。还有一个问题中国汽车制造商的产能远远大于中国汽车消费市场所能承受的能量。我们看看车贷的情况，中国贷款买车的人占所有买车的人10%，美国80%是贷款买车，20%是付现金的。如果中国的贷款买车的人能够提高比例，不是10%，提高到30%的话情况会发生很大变化，我们的产能都能消耗掉。这个暂且不考虑能源和交通拥堵的问题，这一块是有原因的，消费行为是有一个原因，中国为什么90%的人用现金买车，你想几十万我自己就掏钱了，这是一个原因。我们看到日本，日本也是东亚国家，他们一手车贷款很发达的。在这个市场上消费者和金融服务机构互相互动的问题，刚才我们提到现在有了汽车消费公司，但是汽车消费公司本身一定受制于资本来源的束缚，所以它发展有限的。就银行来讲，特别是今年，现在银行额度很紧张，我在很紧张情况下我们有很好的大的客户保证，历史上也是这样的，汽车是一个动的东西不像房子是一个不动的东西，风险一定在这里的。

　　回到交通银行讲，我们也看到未来的方向，包括小企业和零售一定是发展方向，我们一定要照顾车贷，增长速度一定比别人快的，车贷这一块发展起来比较困难的一个原因是刚才提到了是不是完全利率市场化以后我们看到车贷一个非常好的盈利，这是第一。第二，证券市场化的问题。我们的管理已经很好了，但是到美国去看，用全国网络非常便捷的方式，这个车一旦出了问题，就能非常快的卖掉，银行坏账就可以回来了。但是中国市场非常分散，这种情况下银行只能选好的客户，我基本上认为他是一个信用贷款，不会有成本，有力量去组织拖车卖车，所以只能挑好的客户做。我们国内制造商做低端的车，它有很大的需求。我们说到二三线城市，他们几万块钱，他很想贷这个款。这里面涉及到整个银行的管理体系，包括利率，融资等问题。我不太认为中国永远都是这么多的客户还是用现金买，相信这个现象以后是不存在的了。

　　何刚：今天没有来自于独立消费金融公司的同行，从国外数据看，独立消费金融公司在消费者金融中起到了作用超过商业银行。虽然在中国逐步建立像汽车金融公司，包括一部分完全独立的消费金融公司，我们看到他的发展在中国受到了很大的制约，可能它的资金本有限的。我想问一下，除了资本金的问题以外，刚才上一轮讨论里面我们已经看到中国民间不缺钱的，尤其在浙江，长三角，在发展独立的消费金融公司这一块不知道两位有怎样的建议和看法？小额消费金额在银行看来，它的占比实在太小，很难花更多精力去做这一块业务的拓展，独立的消费金融公司能不能起到一个更好的补充作用？

　　王丰：独立的消费金融公司从整个中国经济发展的情况来看，确实从银行的角度来讲，刚才一开始我们市长前面讲了，80%以上利润都来自于贷款利差的收益，其他中间业务收益可能非常小。对于很小的贷款金额，一个是数量非常大，金额又非常小，对银行讲处理成本很高，很难把很多成本投入到这些方面去。对于独立的消费金融公司，去年像中国银行在上海也设立中银消费信贷公司，我觉得对这种企业的发展还是非常乐观的，这种公司发展是非常专业解决小额贷款的业务的，他可能更加专业化，这可能考虑中国整个信用的环境。从目前来讲，原来我们说整个信用体系不是很发达，大家从现在来看，现在慢慢在提高。小额信贷公司的发展，他成立之后可以借助于各个行业的力量，专业开发这一块业务，可以发挥专业化，规模化经营的优势。从银行角度，大的银行有一些大的贷款，五大银行大的企业都在他手里，这样他对一些小企业不关注，但是我们也发现有很多小的银行，他们也发挥类似于小额信贷公司的作用。

　　吴晨：因为现在问题，我再问一个问题。反过来也想问包先生，大家刚才讲了是一个系统配套的工程，不是说哪一家走在前面就能水涨船高，消费金融作为金融行业本身的创新是很重要的，反过来讲，对于消费金融的健康发展，您觉得还有哪些政策方面可以去更好地改善，让大的环境可以发展更好？

　　包海威：我觉得最主要的方面是金融信息共享的问题，刚才提到独立的消费，为什么在消费金融里面银行是一只独大，应该鼓励大家把信息开放出来，建立一个比较好的体系来扶持。第二个角度，刚才提到像消费金融公司，它的资金来源是很大问题，它的资产规模上不去，我认为消费金融公司本身不应该是一个高资产的公司，如果是一个高资产公司他跟银行就没有差别了。他应该偏重于信息化服务方面的公司，他应该把它的资产通过很有趣的市场通过卖出去和转售出去。现在来看，我们整个金融监管环境下并没有一个比较好的配套措施说我可以把我的资产证券化或者债券化，这个东西是很重要的环节，否则很难让这个东西多元化，还是一直集中在银行这个地方。

　　吴晨：我们差不多有五分钟时间，请现场各位可以问问题。

　　提问：也许成先生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中国央行想要抑制中国信用卡发展的速度，中国政府长期关注要刺激中国国内的消费，现在对于消费者的借贷有一些什么样监管的障碍？现在我们对于信贷的控制和放缓，对于消费者金融的发展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成少勇：监管并没有给你一个限制说你应该在消费贷款增长多少，应该来讲是银行自己的决定，交通银行把消费贷款的增长速度放在更多的资源高于全行平均的增长速度，我觉得监管对这一块是比较支持的，最近出的银监会关于小企业贷款的资本金有一些优惠，资本金对所有个人贷款都是有优惠的。从监管态度讲对这一块是支持的。实际上对银行讲，虽然我们是大银行，但是都可以看出来未来发展方向是小企业和个人信贷，所以在发展速度上我们是集中发展这一块，监管方向也是支持这一块发展的。

　　提问：非常感谢在座各位嘉宾，我的问题有关两个问题，首先一个是讲到医疗的，还有是养老金，这两个问题也是抑制了中国消费的增长，因为中国人他们在这两方面消费非常大，能不能就这个问题谈一谈？

　　吴晨：这两个也是制约中国消费发展一个比较大的瓶颈。

　　凌海：我非常同意你刚才所说的，这两个问题是中国政府积极应对的，如果你问一个中国消费者，中国消费者他们会对自己退休的生活或者他们生病以后他们觉得有可能会花很多钱，他们没有什么安全感的。这牵涉到保险业，你如何动作保险或者通过政府社保的建立给人们这种安全感，这是我们需要讨论的。如果我们不解决这个问题，它会巨大的阻碍，我们鼓励中国人更多地去消费。特别讲到医疗，其实我们也面临很多的机会给他们提供一些资金，提供一些融资，如果说我们有钱的话，不管你发生什么样的紧急状况，只要有钱你到了医院就行。因此这两个领域是我们需要做出更多工作的。

　　包海威：其实刚才凌海先生提到，你要想覆盖更多二三线城市和收入更低的城市不能只盯在消费本身，因为他的基本需求没有被解决，解决基本需求的同时基础设施又可以转换为跟消费相关，在低收入人群中首先要考虑建设这件事情解决他最基本的需求。

　　吴晨：因此时间关系我们这节的讨论就到这里。我们再次以掌声感谢四位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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