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建中：一些信用评级机构代表债务国利益

　　新浪财经讯 “第七届北京国际金融博览会”于2011年11月3日-6日在北京举行。上图为大公国际资信评估有限公司总裁关建中。

　　以下为演讲实录：

　　关键中：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感谢论坛给我提供这样一个机会，把我最新的研究成果奉献给大家。我想经济的复苏是世界人民的期待，但世界经济并没有向好方向发展，危机正在深化，人们也想知道危机什么时候过去，经济什么时候复苏，我把改进评级体系和经济复苏的内在联系表达一下看法。今天我讲三个题目：第一现存国际评级体系导致世界金融危机，第二构建新型国际评级体系是世界经济复苏的前提，第三改编国际评级体系路线图。

　　世界经济之所以难以复苏是因为改变经济复苏的方式都违背了信用评级层次，信用评级层次首先是信用关系的社会化、全球化，使信用关系融入社会生产的全过程，信用关系的状态决定着社会再生产的状态，我将其总结为现代信用关系的基础。信用关系的建立高度依赖评级信息。信用关系的组合构成了信用关系的体系，世界信用体系实际上是资金全球流动的系统，它制约着世界经济发展的方向。世界信用体系建立的前提又是依赖于国际信用评级体系提供的信息。世界经济体系、国际经济体系、评级体系之间有内在的联系，赋予了国际评级体系主宰的权力，要想恢复世界经济的增长，就必须重构国际评级体系。

　　世界信用革命推动了信用关系的全球化，我必须研究当前所处的经济现象，为什么会发生整个人类社会没有遇到过的全球性信用危机？什么时候结束？找不到答案。总结起来，资本主义的生产与消费的矛盾，推动人类社会进行了一场世界信用革命。

　　信用革命以1944年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建立为起点，到1973年体系崩溃，29年时间经历了四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是世界统一货币阶段，第二阶段是国家创造信用需求的阶段，第三市场创造信用需求，第四是虚拟信用需求阶段。四个阶段的划分意义不同，最重要的表现就是我们在第一阶段统一世界货币。当时由于信用关系受到现实物质财富的制约，信用关系是最牢固的。由于美元和黄金挂钩，不可能发生系统性的违约事件。

　　但资本主义生产与消费的矛盾很快冲破了这个束缚，进入了国家创造信用时代。国家通过利率、汇率这样的信用工具调控社会信用需求的总规模，通过需求最规模满足生产与消费的需要，但这种需求是有限的，国家不可能在这样的信用规模上无限度、无制约的发展，这个时候生产与消费的矛盾很快把人类社会信用需求推进到市场创造信用需求时代。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阶段，我将其总结为具有里程碑意义。如果说在国家创造信用需求时代，信用关系也不会走得太远。总体来说它还是以现实创造的物质财富为基础，不可能发生大规模、系统性违约事件，信用关系还是稳定的。

　　但到市场创造信用需求时，就发生了大变化，这时市场通过一系列的金融工具的逐个创造产生信用需求。这时候的信用关系以未来人类创造或可能创造的物质财富为基础形成的信用关系，这个信用关系是不可靠的，有风险的，这个阶段容易发生大规模或者系统性的信用风险。经过差不多十年左右的时间，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对未来信用需求的使用、创新已经结束了，把人类信用需求推进到一个终极时代，即虚拟信用时代，这个虚拟信用其实根本是不存在的，它是以未来或少量现实物质财富创造形成的信用关系(债权债务关系)基础上形成的信用关系，这种信用关系完全是泡沫化的。2008年发生在华尔街的金融危机宣告了这个时代的终结。

　　这个时候我们就知道人类信用革命改变了人类以往的信用模式，以信用需求创造来满足生产活资本发展的需要，泡沫化、虚拟化非常严重。这时的信用关系或者财富相当一部分是以虚拟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没有实际的财富支撑作用偿还的依据。

　　虚拟信用需求阶段，1998年金融衍生产品合同总额80万亿，2009年到了603.9万亿，而09年全球国内生产总值60万亿，可见虚拟信用是非常厉害的。由于信用关系的社会化、全球化，创造了国际货全球的信用体系。其实在市场创造信用需求阶段，全球现代信用体系已经形成，虚拟阶段这个体系已经充满危机，我们知道这是由于标普、穆迪、惠誉三家国际评级机构持续向社会提供错误的评级信息导致的。信用评级就是解决债务人、债权人信用风险信息不对称，债权人受时间、空间限制，很难判断。信用评级是国际信用关系、全球信用体系存在的基础。

　　但现有的信用评级体系存在一些问题，第一现在几家机构代表债务国的利益，同时又承担着全球公众责任，这时候他已经在对人类社会犯最大的道德错误，提供不公正的信息。第二严重的政治和意识形态化的评级标准。外行对评级标准感到非常神秘，内行也很难看明白。第三没有监管，美国政府对评级机构术语监管，国际社会没办法对主权国家中承担评级责任的机构进行监管；第四其运行的体制、机制为评级机构自身的存在和利益进行竞争，我不断在这个行业中呼吁，评级行业首要的责任是社会公众责任，其次是评级机构自身的利益，但我们把一般的市场竞争原则引入行业，这是非常错误的。

　　那么评级机构可以竞争什么？只能竞争级别。所有的发行人需要高级别，以便低成本融资，级别竞争的结果就是损害公众利益、损害债权人利益。美国政府依然没有吸取金融危机和评级机构失效的教训，继续鼓励评级竞争，甚至要求评级机构承担法律责任，这两个改革意见都是完全错误的。

　　第五违背了债权、债务关系的基本原理，我们知道一般的债权、债务关系是由债权人评价债务人。1985年美国由净债权国变成了净债务国，但评级的话语权与日俱增。由债务国来告诉世界，把钱借给他是没风险的，但是这样基本的原理，人类社会并没有发现问题出在哪儿。这个原理是大公揭示的，由此大家才会反思这种方式不合理。

　　最后有四方面评级理念的严重错误，第一评级机构特别强调用违约率检验评级的正确与否，三等九级都有不同的违约概率，我认为这是完全错误的。这次全球金融危机就是违约评级的结果，如果都用违约的形式来检验评级的结果就失去预警意义了。第二一个国家的主权评级是这个国家所有信用等级的上限，这完全是错误的。中央政府作为债务体、经济体偿还不了债务不等于这个国家其他的经济体偿还不了债务，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第三具有国际货币储备的债务国家如果还不了债可以通过印钞来偿还债务。我们知道其实就是通过货币贬值的方式输出债务，没有偿债能力的表现是侵犯人债权人利益的。这些都构成了非常核心的评级理念，恰恰是这些错误的评级理念再加上意识形态化、政治化内容居多，使得提供的评级信息远离了客观存在的信用风险形成的内在联系。

　　2007年前十五位最大的债务国都是西方发达国家，其中有十二个是3A等级，有三个是2A级。这15个国家2007年全球债务总量是62万亿，他们占有了90以上，依据高信用级别，向全球借到了90%的钱。使信用资源占有出现了极大的失衡，它的财富创造不行，不断的借债。这时候它为事业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是很低的。相反金砖五国，新兴债权国家从图中可以看到级别很低，最高的就是中国，在2007年的时候是A+，其他都是B级。新兴债权国家财富创造能力，经济增长远远超过高信用等级的国家。爱尔兰债务规模如此之高，也是3A等级，由于评级理念和立场的错误，到此了评级信息的错误。

　　下面我再讲一下对全球评级信用危机发展的判断，通过以上推理和分析得出这样的结论，整个信用危机要经历四个发展阶段，从08年开始是债务危机阶段，然后是经济危机，经济危机是债务危机破坏了实体经济，然后就进入到了货币危机。

　　我们知道美国不断通过货币贬值，大量发行美元挽救危机，输出债务，导致几乎所有的国家都在通过注入流动性来挽救危机、应对危机，其实这是非常严重的措施，加重了危机。我把它总结为国际货币体系的巨大破坏。这个破坏导致了美元主导地位的丧失，这会引发全面的危机，我称之为社会价值创造体系的破坏。由于货币、信用体系、评级体系的问题，引发了对投资贸易生产体系的破坏。

　　这个危机可能还要持续相当长的时间，信用危机是信用体系的调整过程。那些泡沫化、虚拟化的信用关系要退出这个体系，建立起真实的信用关系，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欧债危机越来越严重就是因为泡沫化的关系没有完全退出体系，而新体系的建立又没有开始，所以这是一个信用体系调整过来。

　　传统挽救危机的方式有三种，一是刺激经济发展，一是增收节支，一是货币贬值，这三种方式都试过了都不奏效，现在仍然还在试。欧洲中央银行宣布利率调低，这都是要进一步扩大信用注入，发达经济债务体的社会问题都与此有关，没办法解决，这是过度消费信用导致的结果。所以我提出恢复世界经济要走双体系重建的道路，国际信用体系和国际评级体系同时构建，当然国际评级体系是前提，因为有了国际评级体系才能提供真实的信用风险信息，这时候信用关系的尽力才有可靠的基础。

　　评级体系路线图主要强调了最佳时机，无论从共识、思想到思潮，包括思想理论准备还有行动都已经开始。国际评级体系由三部分构成，一是国际评级监管，二是国际评级机构，三是国际评级标准。原则有四方面，一是全球性原则，其风险是全球流动的，所以我们建议是全球的。第二独立性，它一定是独立的，即它是一个非主权性质的体系。第三是一致性原则，即你的评级标准是一致的，不能按哪个国家或地区的特殊性制订，最后是监管。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债权国有责任积极推动国际评级体系改革，大公也在扮演专业评级机构的角色，运用原创的信用思想和理论联合更多的有识之士投入到这个领域。想通过六年的时间分三个阶段实现国际评级体系改革的目标。当然这需要各方面的支持，由于时间的关系我简单把最新的研究成果奉献给大家，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