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迎：充分面向市场来解决邪恶问题

　　新浪财经讯 12月11日消息，由投资者报主办的“2011投资者论坛—寻求共识”于2011年12月9日-11日在中国深圳观澜湖召开。图为北京大学工商研究所所长张维迎在讲演。

　　张维迎：非常荣幸又来到投资者的论坛，这个论坛我觉得质量非常高，我们昨天下午讨论的一些形而上的东西，我也受这个启发相对地讲一些形而上的东西，其实也谈不上形而上，是形而中吧。我们人类创造了制度，从论坛讨论到企业社会责任，这个对立来看，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在这个场合重新看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我想从人们的基本历史开始，人都是以自我利益为中心开始的，但是我们人类都是合作的，那么这样自我为中心的人他们之间怎么达到合作？人的一个基本的特点就是无知，当人们在无知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每时每刻进行决策，那么如何减少由于人类本身的无知导致的这种决策的失误，也是一个重要的考量，面向了推动人类互相合作共赢的局面怎么追求个人利益。下面给大家讲的其实就这样两个意思，第一个我们可以理解为企业创造价值的能力，第二个企业承担责任的问题。

　　人类其实从古到今有交换，但是真正为交换而生产的是古代，在现代社会没有任何人生产的东西是为自己，没有一个人消费的东西是自己生产的。我觉得像我们分散的价值都是人的主观评价，这个我要特别强调，如果认识不到价值的主观评价，就认识不到经营资产。那么企业家从事的活动就是伺候人的活动，这个很重要，我们看历朝历代就是一般普通人伺候青年人。这个思想是非常重要，但是伺候人，别人伺候不满意，我刚才讲的消费率的问题。还有一个消费者就是每时每刻都在投票谁输是赢，这个是政治不一样，而消费的特点说得通俗一点，他没有良心的，他不会因为你服务地非常好就继续买你的东西，没有这回事，这个也是资产非常重要的概念。所有资产当中的价值都来自最终的消费，金融市场的都是来自最终消费这部分。

　　我们要从这样的角度去理解，任何一种产品的价格，就是消费的评价，这些价格就是我们现在统计的，或者我们计算的经济利润，其实经济利润不能统计所有的价格，为什么呢？我们看到消费的总价格和价格的差异，这是一种消费的剩余，那么我们生产还要付成本，我们所有生产成本就是机会，你用了就是对成本的机会使用，我们在消费企业之间分享一个，只是在成本利益上和总价的差异，这是这两部分，一部分是消费一部分是利润，那么中间究竟分多少呢？其实是竞争的问题，资本资产很少垄断，消费一点就少一点。所谓资产的定义是什么？资产就是为消费创造剩余价值，谁能够为消费创造多的利润，谁就能够赢得市场。

　　我这里有一个图，第一个企业是1利润是2，第二个企业是消费是3利润是2，并不是因为我们中国生产的比美国生产的多，而是我们消费的多，所以我们取得了成功。我想理解消费对这个产品和服务的价值评判非常重要。刚才讲的竞争，在消费中靠什么？因为在市场就是市场成本，那么唯一的就是怎样去创造价值。所有企业的创新无论是金融还是制造业，无非就是两个方面，第一个怎么提高总价值，在资产情况下，消费就是老板，这个老板和我们老板不一样，他并不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如果他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就不需要企业家，所以怎么去理解消费，理解这个消费的评价就变得非常重要。

　　我其实用这样的话，所有的企业家，或者企业家分为三类：第一类能够识别消费者自己都没有明白的需求，这个是最大的企业家。所以这个在设计生态的产品，他不会搞调研，他完全是对自己人性的理解来生产，那么生产之后消费者非常的满意，而且提出什么问题，这是最伟大的企业家；第二类企业家已经满足市场上已经表现出来的需求。大家都要吃饭，可能更可口一点，这类的企业做得好的话可以做成行业的领先。第三类企业家比较简单，按照订单生产。那么我想我们大多数的企业家属于第二、三类，但是有没有更优秀的？有，像刚才马化腾怎么属于异类呢？他创造了我们没有的需求，所以他的市场非常大。

　　第三类企业家是非常不一样的，因为第三类企业家赚的钱非常多。第一类赚的比较多像苹果，当然也可能会失败，因为竞争开放会有很多资产的阻力。我想这三个帮助我们去思考，我们投资者哪一类，风险投资是投资的第一类企业家，我们普通人买股票就是第三类，所以赚钱肯定也不一样。理解人性对企业家非常重要，人性没有时间讲。

　　第二个我们降低成本，降低成本唯一的办法就是比别人用更少的资源，在中国也有这样的成本，是靠员工、供应商大的连锁商，他就这样建立成本。我想这不是一个长远的真正创造价值的方法。还有一个成本是主观的，大家不要以为成本是客观的。成本要卖需求，如果我们销量增加很大，成本就会很低，所以成本的本身也是主观的。劳动力的成本是巨大的，我们看10年前的市场，那么多博士生拿十几万，为什么呢？因为他过于乐观，过于乐观就导致更高的成本，所以企业家最后没有赚钱。

　　这就是我讲的创造价值。我们在金融资产上创新也有很多，比如说招商银行，很显然它创造了很多的价值，谷歌、百度也是一样的，原来是不付钱的广告公司。然后米糠也可以提油，这样的话每吨稻米增加了将近20%的价格，那么这20%怎么分享？有可能变成企业的，有了这个之后，企业就可以给农民更多的分享，目前建立稻米的价格，这时候消费产生更多的利润。

　　第二个我要特别强调的，承担责任的能力，资产产生了之后，人与人之间不认识，卖与卖不认识，所以说对资产缺少信任。那么怎么建立这个信任？就是对利润的重要的制度，我们企业在整个生产的同时，要承担连带的责任，同样我们投资结构，我们受到影响，所有的投资成本就会受到影响，我们北京大学也一样，外部结构所有人都会受到影响，那么这样大的一个我们怎么去建立？分成各种小宗产品。比如麦当劳，我们只需要认识麦当劳的产品就可以了，然后麦当劳建立内部员工的行为，我们就会变得有信任。传统的经济学不一样，传统的经济学里非常小的企业非常多，而中国13亿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企业，都有自己的牌子我们都会受到影响。只有少数的市场格局才会有信任，所有的行业发展到最后都是自己的企业，所以这点非常重要。但是任何一个本身的利润，他本身也是非常大。

　　有一些搭便利车的问题，我们让一部分人拉利润，一部分人拉固定，那么拉利润的就是为所有的企业的人承担连带责任，比如说一个食品，有人中毒了，为什么？厨师洗菜没有洗干净，这时候老板承担责任，什么叫老板？找不到别人的毛病就是老板。只要是企业出问题了，责任全是你的，所以这就是企业的连带责任的第一个含义。第二个含义他不仅对品牌承担责任，他要为所有的外部的程序承担责任，比如说宝马在高速公路上出事故了，与零部件没有关系，但是谁承担这个责任？就是宝马，为什么宝马承担责任？所以大的企业在连带责任。那么我们从这里可以看出来，没有能力替个人承担能力，所以企业能做多大依赖于企业家承担的责任有多大。做到这一点要有制度，好多的企业管理都是界于这部分。

　　我们现在举一个例子，大家可以看，我们前三年出现的牛奶的问题，但是始终没有很好的责任人，没有办法为这个奶牛、奶站承担责任。我们看瘦肉精，他没有能力控制企业的行为，比如说阿里巴巴他没有能力控制员工的行为或者是网站个人销售的能力，阿里巴巴马云为多少人承担责任？为几千万人承担责任。当然有的问题比较严重。“三鹿”最后被杀头了，我说承担责任不是法律上承担责任，而是在市场中你的声誉责任更重要。但是很多是管理的制度，像我们的VRV(音)他可以更好的完成员工的监管，我们牛奶没有出问题。我就问他为什么没有出问题？他说我知道会担心这些问题，所以我把奶牛拉过来挤奶。我说如果饲料有三聚氰氨怎么办呢？那就没有办法了。一个企业做大很难，因为你只能完全靠自己，自己的牛奶厂的生产，这个环节监管。外面收购的奶没有办法监管，所以我说怎么建立承担责任人，就依赖于自己的管理。这是我讲的两个基本含义。第一个是创造价值，第二个是承担风险。这两个是在一块儿的。怎么理解消费？怎么理解客户？客户需求千变万化，所以需要伟大的人物来做出判断，第二个我对生产价值有一个程序。

　　我们在中国的企业面临非常多的问题。第一，竞争越来越激烈，意味着消费剩余越来越多；第二成本上升，特别是劳动力的成本越来越快，意味着中间承担利润的东西越来越少。那怎么活？就是靠不断的创新，是生死的问题不能是一个口号，劳动力成本上升是相当快的。2002年的劳动力成本480块钱，今年是2400块钱，我们很多人认为保护劳动力靠政府。我觉得是错的，保姆是没有人保的，但是保姆的工资是增长最快的。如果你有更多的竞争，那么要素就有更多的市场。竞争越激烈企业就越来越少了，企业要生存下去，只有基于这两个原因。

　　我刚才讲的企业，为什么大的企业没有升迁，因为与消费是挂钩的。如果你有本事，到我生产的企业去卖，那你就可以赚钱，没有人信任你那就没有办法赚钱。我们这个责任系统你承担多大责任，才能赚多少钱。中国的劳动力在过去30年成本低，所以劳动成本也比较低，未来30年总价里面，劳动这一部分的比重，意味着利润就会下降，我们作为投资者这部分越来越难了。我想未来再过20年反而没有那么忧心，这个要素的供求关系实际上是不断变化，应该是30年前劳动的优势很大，未来2、30年没有那么硬了，这个对我们今后的行业可能会发生重要的变化。

　　我想的就是资本市场，我觉得资本市场是延伸的，我们所有资本市场的价值是来自产品生产的价值，也就是最终的消费部分而已，我认为投资者，我们所谓叫资本投资，你怎么赚钱？只有帮助企业创造价值才能赚钱，只有贡献资本，当没有要求，你就不能赚钱，同样意味着什么？当你做投资的时候，我是资本家能够给这个企业带来价值。现在好多个企业找资本也不是为了要钱，他更重要的是团队，你进来之后为我的国际化能够帮助，所以投资者为企业创造价值，而企业的价值是依赖于消费。

　　当然资本市场比产品市场复杂一些，这样的话判断就更为重要了，我们看一个东西未来的价值有多少的时候，这个差异非常大，我们看到有一些投资赚了大钱，这个有一定的夸张。其实失败的也有很多，因为所有的投资两个成功已经非常好。所以他的投资VC降了10%几而不是我们说的100%，这个判断肯定有失误。

　　昨天我讲到，我们的投资本身的责任是什么？就是选择企业家，企业家本身生产什么东西？他对一个东西的判断，所以我们选投资，实际上也就是选择企业家，这部分也不是我们统实成功的，就像比尔盖茨一样，他开始找不到需求，那么投资的本身也不是非常有关，但是能不看好吗？能看好，我们经常会问到哪个行业最赚钱，这个是没有办法回答，所有人认为赚钱的行业才不是赚钱的，只有少数人赚钱的行业那才是赚钱的，当然也不一定。这就是你的本职所在。

　　我前面讲的这些都是我调查市场的逻辑，不仅是市场的关系，还有强盗的关系，你是通过怎么去掠夺别人，同样我们在投资里面也有一些人，他不是帮助企业创造价值，或者是成立一个特殊关系，做别人不能做的事情，抢夺别人的。像昨天钮文新讲的特权资产，他是一种特权的关系，能够强迫你把股票招给他，强迫企业低价卖给他，这个也不是企业的追求，不是真正的市场原因，真正的市场原因是你怎么能够为消费者创造价值，怎么为员工承担责任？而我们的民营企业过去有市场的作用也有强盗的作用，未来我想我们应该强迫作用，我们应该使我们的强迫越来越少，这样的问题就是资本是不是邪恶的。我想这个问题也就不存在了，那么大刀不行、冲锋枪不行，邪恶在于人，而解决邪恶的问题使我们每个人都去正确的面向市场，这样的邪恶就会解决了。

　　李南：昨天问张老师，说您想谈点什么，张老师说谈点常识，常识就跟空气一样。但是我们现在离常识越来越远，但是空气中的PM2.5已经越来越远了。有没有朋友有一些感慨或者提一些问题？

　　赵力：我很好奇强盗的问题怎么来的，假设我是企业家，我可能用一个强盗的问题，那么这个时候是不是真正的模式或者没有强盗的模式。

　　李南：谁来做裁判。

　　张维迎：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个人资源，你不能强迫别人做任何事情，大家大体上强盗，我觉得回到社会和企业，我要拆迁你，我要得到你的同意，如果没有强制，每个人看问题的话，大多数问题下，强迫就是强盗主义。政府主导他又买这个企业，他算你的价，但是你要卖给他，他就断电，断电就死掉了，还不如卖给他。所以用一种制约的方式。现在有一个难度，只要他能够保护，对个人认知的保护就是自由的。

　　钮文新：刚才说的是我们很好的收获，我今天听到了一个特别不一样的判断，就是垄断才能够达成责任，垄断和我们有点不一样，但是有这样的资产，这样的实政不是根据某一个情况，根据某一个现状想我们应该怎么办，很多学者应该有充分的实证精神，垄断产生很多的弊病，如果能够趋利避害，您对企业研究比较多，我想请教在这个方面有没有进一步的思考？

　　张维迎：我要讲的真正的垄断只有政府的强权垄断，其他是不存在的。如果我们经济上的垄断，我觉得这个是完全错的，这个是竞争。其实竞争的方式可以跟企业更多的探讨，你怎么定义，所以我们经济本来是竞争的方式当做垄断这个错误的。真正的垄断是政府垄断，市场上不太懂得。你自由的时候没有一个企业可以号称自己可以垄断的，由于我们这个概念弄错了，我们经常盯着这些大企业，我觉得这个是完完全全错误的。我们经济学家对这个方式，你的定价保有边际成本是完全错误的，因为定价不能保留成本的话这个东西是没有的。我们看就是怎么消费带来的，只要你给消费者带来新的东西，所以不需要政府在这里面花时间，这里面花时间是完全是错的，政府你只要自己不垄断，自己没有特许，这里面的垄断就是特许的意思。这个和你刚才讲的对传统产品，企业产品各好，所以在一个相对大的企业，他是因为好多也有连带生产责任，没有一个行业最后变成一个企业，这个是资产规模扩大的，过去道路不是只有一条吗？资产规模扩大，本身在大收入，全球资产的时候，如果你说你垄断最后你肯定是完蛋，这就是资产阶级的魅力，它的魅力使你不断创新，谁创新谁给消费带来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