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龙文教育董事长直面公众质疑 现场鞠躬道歉

　　深观察——龙文教育

　　主持人：各位好，欢迎您收看今天深观察龙文教育特别节目拷问龙文，一段时间以来，无论说我们是在上海的第一财经电视频道，还是在宁夏卫视的全国卫星频道，我们的深观察节目、财经夜行线节目和环球第一财经节目都一直在关注的是龙文教育没有教学的资格，却是在全国大力扩张办学的这个事件，这也是引起了社会各方的强烈关注，那么在今天我们深观察的特别节目当中，我们特别邀请了事件的当事人龙文教育的董事长杨勇先生，杨先生您好！

　　杨勇：您好！

　　主持人：欢迎您来到节目当中，那么同时我们也特别请来了龙文教育的投资方信中利资本集团的董事长汪潮涌先生，汪先生您好。

　　汪潮涌：您好。

　　主持人：同时今天还特别请来了上海大学的顾骏教授，顾教授您好。

　　顾：您好。

　　主持人：那么我们今天特别请来了三位来到我们的演播室，和我们一起来谈论一下大家现在所关心的这样的一个话题。那么首先我想先请三位来亮明一下自己的这个观点，龙文教育是不是错了，如果没错，为什么没错，如果错了，错在哪里？

　　杨勇：我认为从资质上来说龙文应该是没有错的，我想向全国的观众解释我的观点。因为上海我们是09年5月份入驻的，一到上海之后我就竭尽全力地去工商，去教育局然后申办我们的教学资质。我去工商局，工商局明确说，我们因为以前有的小机构在上海从事我们这个家教行业，卷款潜逃，所以从此以后就不再给予我们发证了，这是工商给我们的答复。接下来我就去教委，教委那边给我们的答复，这个一对一教学应该是属于工商去管理，因为你们是属于盈利性质的，所以说有时候就处于两不管的窘地。

　　主持人：好，明白了，那我想再问一个小问题，您是教师出身，您有教师资格证书吗？

　　杨勇：有。

　　主持人：好，谢谢，好，接下来的时间我再来请教一下信中利资本集团的董事长汪潮涌先生，汪先生您好，您觉得龙文错了吗？

　　汪潮涌：我觉得龙文没有错。因为根据民办教育促进法规定，这种非办学非学历教育的机构，他只要是到工商部门到注册就行。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实施细则，通过我们的律师，研究的很透。而且龙文是发源于北京的，总部在北京的这么一个教育机构，我觉得他没有什么错。而且我们的律师，法律顾问呢，也认为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各地的法规肯定是要统一的，因为全中国都是遵守一个教育促进法。

　　主持人：在我手里呢，我们也是拿到刚刚杨勇先生给我们提供的这个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民办学校的办学许可证，这个证是北京海淀教育局发给北京海淀龙文文化培训学校的，在里面有很明确地写清办学的内容是英语和成人高考，只有这六个字，那我想请教龙文现在尽管拿到了北京的这个办学资质，那现在所从事的这些培训的办学的内容是不是也存在违规的问题呢？汪先生。

　　汪潮涌：我不认为违规。因为这个成人高考或者高考之前的这些个辅导都是属于市场的刚性需求，作为一个教师创业的一个公司他们满足社会的需求，提供的不是学历教育，所以它就应该存在，而且市场上现在目前做类似的做龙文的公司有八家在美国上市，那么说明他们不仅在国内没有违法，在国际上也获得投资人的认可。

　　主持人：好的，谢谢您的观点。那么接下来我再来请教一下上海大学的顾骏教授，顾教授，您是从事教育的，而且是教育工作者，目前仍然是在从事教育工作，我想请教您，在您看来龙文有没有错呢？刚才我们听到两位都觉得龙文没错，您觉得呢？

　　顾：龙文肯定错了。从表面上看，龙文错在一个无证经营，第二个，即使他在北京有证，但是这个经营范围不是他现在所开展的业务。

　　主持人：超范围经营？

　　顾：所以超范围经营。这还只是表面的，从深层次上面去看，龙文提供的一对一的家教服务本身就不在国家鼓励的范围，因为现在在应试教育下面，好多家长都把孩子送去家教，但是我们现在国家提倡的恰恰是给孩子减负，强调的是素质教育。

　　主持人：我想请教一下在我们今天演播室的龙文的董事长杨勇先生，那么您是教师，又有教师资格证，所以您对于教师这两个字的定义是什么？

　　杨勇：我觉得作为老师来说，因为我们生产的一个产品是看不见、摸不到的，所以说全靠良心去做的，所以我认为教育本身就是一项良心工程，所以我觉得老师就一定要本着一颗感恩的心，奉献于社会，有奉献精神的，这样一来我认为才有资格成为一名真正的老师。

　　主持人：这是您的回答，但是我们实际情况看到其实并不是这样，我们的记者去应聘老师的时候一没有看教师资格证，二没有看毕业证，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答题，甚至是连身份证都没有看。其实当我们的记者采访回来之后，我们有过沟通，我们更多担心，比如说教师去应聘了，如果万一碰到一个类似于像马加爵这样的人，那该怎么办，如何来处理这样的问题，我们现在讲教育是良心工程，我们讲要对得起家长，对得起孩子，对得起整个社会，他连起码的教师资格证都没有的话，我们又如何谈他的教学质量呢？

　　杨勇：主持人您好，因为这个情况我一看到这个新闻出现之后我马上就做出了相应的处理，我说居然还有这种教学点存在，实质上从我的角度上出发的话我是非常气愤的，所以就是在这里我想向龙文教育的家长和学生道个歉。

　　主持人：其实我们心中还是有很多的疑问没有办法能够解答，为什么我们去做暗访，那么恰恰巧说就暗访到了一个你们管理很混乱，没有资质就可以直接来上岗的这样一个教学点，而且这个教学点他对于媒体的监督他特别轻描淡写地说，其实是件好事呀，还替龙文省了一大笔的广告费用，何乐而不为呢？我不知道龙文怎么来看待媒体介入到这个问题。

　　杨勇：对，我一看到这个主任说话的时候当时我就是火冒三丈，真的，我觉得有的时候龙文的员工居然是这样的，从我自身来说居然有这样的员工，然后我就随即打电话，然后直接把主任相应地处理了，我觉得他不具备龙文精神，不具备服务者的精神，所以从我的观念上来说的话，我也感觉很痛心，我也感觉有的时候我对不住我们的娄山关校区的这部分家长。当然我敢这么说，也就是娄山关校区仅仅是，在我们龙文1000个教学点现在已经是最大的一对一的教学机构吧，也就是当中发生这个，这仅仅是一个个别现象，当然了，有时候我觉得这还是我自身的这种管理不到位，所以在未来龙文会加强管理，绝对不会让这种现象重演。

　　主持人：其实在我们看来这也不是个别现象，因为我们在前两天的节目当中特别播出了，无论是厦门的龙文还是在温州的龙文都发生了各种各样的这样的一些不规范的教学行为，我想请教一下上海大学的顾骏教授，顾教授，您是怎么来看龙文的这些不规范的现象，您觉得更多是一些偶发的现象还是说有其它的问题？

　　顾：这些现象可以说是必然的，因为刚才杨先生自己说了，他们现在提供给社会的是一种服务，所谓服务就是看得见，摸不着，因为我们现在说如果一家企业提供的产品我最后都可以有一些硬指标来考评他，达标不达标，可是你教育这个东西一对一的服务怎么考核。教育我们都知道不仅仅是教师怎么尽职，你这个学生就会有相应的结果的，它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在这个中间怎么选教师，怎么安排教学方法，本来就有很大的空间。那么根据刚才杨先生说的，他给所有的教师，我听说你们有一个说法的，你们都是名师，是不是？

　　杨勇：名师是属于这样的，顾教授，因为我们的广告牌上全部都是龙文教育教师一对一，这是有时候经过我审核的，因为我们就是教师，如果一谈名师就是特别特别出名的，像顾教授一样出名的，比如说学校出来的这批老师，是吧，当然我认为广告上面我们这样写，但是我们易拉宝上就变形了，到了部分教学点的易拉宝上马上就有这个龙文教育名师一对一，然后我针对这种情况马上清查，然后把名师一对一全部就删了，全部都是教师一对一。

　　主持人：通过刚才杨勇董事长的这个介绍，我们看到你们一直认为龙文在做良心工程，而且我们会发现说通过你的介绍龙文的管理还是非常井井有条，但是我特别注意到了，在你刚才很多问题的回答当中用了一个词，这个词重复出现那就是居然，我不知道在龙文这样的一个井井有条的管理当中为什么会居然出现这样的事情，龙文现在的管理他是人制，还是说他有一个严格的制度来进行保障？ 

　　杨勇：管理有时候也是，现在也是，因为我们的企业现在是1060家全国，这个企业是非常非常庞大的，我们的员工也有一万多名，如果说要把我的思想也就是说植入到最根上，就是老师这个层面的话需要一定的时间。因为我们本来是3月18号召开全国的管理层的会议，就是围绕增加这种执行力。

　　主持人：这样的优势就是发展速度快，不利的一面呢？所有的管理策略难以一竿下去贯彻到底，有没有这个问题呢？

　　杨勇：没有这个问题，我认为是这么产生的，因为五个手指头也是不一样齐的，是吧，所以说每个人的思想和他自身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因为我底层的员工非常多，我不能有时候保证每个员工都是积极向上的，是吧？

　　主持人：之前我们在跟顾骏教授沟通的过程当中我们一直有一个疑问，其实龙文他明知自己处在一个灰色地带，我们刚才也一开篇的时候就讲了，说教育和工商似乎都能管，似乎又都不在管你，一开始你们也觉得你们很委屈，那么既然是在这个灰色地带，我们通常的理解说我们需要夹紧尾巴来做人，生怕说另外一只靴子掉下来的时候砸就砸在你自己头上，但是为什么你们现在还要如此大举地扩张呢？你们难道是想挟天子以令诸候，真的等到我做大做强了之后，我有那么多的老师，如果真的有什么样的政策法规砸到我的头上，我可以有某种力量可以跟他来相抗衡。

　　杨勇：没有，从来没有。

　　主持人：成为你的免死金牌吗？

　　杨勇：从来没有这种想法，我觉得因为龙文，因为这个一对一市场的确是太大了。

　　主持人：好，你告诉我这个市场有多大，我们如果用一个数字来衡量这个市场有多大，你们有统计过吗？

　　杨勇：这个市场的话因为我也看了相关的报道，我不知道具不具体，整体所有的培训加起来到2020年的时候我们会达到4000多亿。

　　主持人：好，4000亿，那么龙文2011年的盈利、经营额是多少呢？能够公布吗？

　　杨勇：不能公布，不好意思。

　　顾：放在上市的时候公布。

　　杨勇：但是我想应该还是做得相当不错的。

　　主持人：相当不错的，好，所以对于你们来讲你们更多追逐的是教育，更多的追求的是让学生能够充满智慧还是更多在追求你们不能公布的所谓经营额上面，还是你的利润率上面？

　　杨勇：我认为这是一个逻辑关系了，我认为做企业肯定是要赚钱，是吧，只有赚到钱之后我们才能够做得更大，才能够为家长提供更好的服务，是吧。

　　主持人：看来你们的主观愿望虽然好，但是我们会发现事实说还是并非如您所愿。

　　汪潮涌：我们也是看到市场的统计数字有3000到4000亿的这么一个说法，那么这个领域里面潜力很大，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规模性的企业，规模上不来，他的管理水平、服务质量也就存在问题，所以为什么龙文需要引进资金，需要提升他的管理，最后能够在市场上形成一定的标准。这个市场大家知道新东方已经在美国上市了，他目前市值是将近50亿美金，也是全球第二大教育集团，新东方去年的营业额大概在40亿左右，也就是说占整个中国教辅培训市场不到1%，所以这个市场未来的空间很大。市场是检验服务或者是需求的唯一的标准，所以龙文之所以这些年走得比较好，走得比较快，也是被市场在推着走。

　　主持人：不是靠广告砸出来的吗？

　　汪潮涌：不是，因为你第一次踏进龙文的校门口是看广告，但是你上了三堂课以后，你的老师有几次做不出来学生提出来的题的话，这个学生肯定会走出去。

　　主持人：无论说现在是在家长的层面还是在业界和学界，大家都会认为PE进入教育行业，尤其是进入了像龙文这样的教育行业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是推动龙文能够更快地发展，而另外一方面龙文所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无论是在上海，厦门还是在温州出现的这些问题都是因为PE更加地急功近利，能够希望迅速地做大做强，而其实根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所导致的，您认可吗？

　　汪潮涌：恰恰相反，我觉得这一次媒体曝露龙文的管理问题，也是我们PE一直很强调，也是我们入股龙文以后需要做的一些问题，我们对管理层，通过董事会和通过高层的会议指出他们下面要做的问题，一个是加强培训中心的建设，加大投入。第二加强管理，包括他们整个的全国的IT系统、ERP、财务制度的统一。第三就是对教师质量，就是对人员管理的一个加强，因为全国将近两万个员工，一千多个点，确实是很大的一个提升工程。

　　主持人：其实你在节目一开始的时候也提到了，国内其它很多类似像龙文这样的办学机构都是没有资质的，是这样的情况吗？

　　杨勇：如果说按照你们的说法的话，应该都是没有的，都是没有的，也就是别人有的，我们龙文绝对有。

　　主持人：比如说，比如说哪些呢？

　　杨勇：这个因为属于机构，我认为我做企业我也不会去诋毁任何其它的机构，但是我敢跟你保证其他机构有的，我们龙文肯定有。

　　主持人：好，那么这个问题我再来请教一下汪潮涌先生。汪先生，您好。

　　汪潮涌：您好。

　　主持人：您好，刚才您提到了有八家类似于龙文这样的机构是在美国上市的，在海外市场的话他其实更多看中的是什么，是这样机构的盈利能力，还是说看中的是在从事的教育行业，还是更多看中有没有中国相关教育部门颁发的资质？

　　杨勇：首先他们看有没有市场的需求，这在中国这个需求是刚性的。第二看这个机构他们在中国过去的业绩，不只看一年，而且是看未来，不仅是看过去，而且是看未来。第三，关于他们的资质或者是他们商业的执照，在海外上市，尤其是在美国上市是经过很严格的一个法律流程的，那么肯定是获得了相关的政府立法部门、主管部门律师的一些意见。

　　主持人：好的，谢谢，刚才您提到说龙文接下来会加强监管，不知道龙文接下来会加强哪些方面的监管，有具体的措施出台吗？

　　杨勇：我们具体的措施，因为这次事件发生之后就引起了我们高层的注意，我们已经拟定了，每一个城市必须单独地成立一个质量监督部门，这个质量监督部门就采取完全是不属于当地城市管的，直接归总部管的，我们也会采取这种下校区暗访的形式，因为我们可以交叉，各个城市可以交叉地去检查，看是不是按着我们总部的这个意思在做，如果说没有按照我们的这个意思在做，那么我们对相关的负责人肯定会严惩不贷。

　　主持人：我想知道在我们第一财经作为媒体尽责监督之后，目前上海的龙文教师资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杨勇：已经出来了，我们总共上海整个市区我们的专职教师人数是953人，有教师证的是947个，只有几个没有教师资格证，也就是说我就直接轮岗，让他们不能当老师了，像这种情况必须得杜绝。我认为因为教育是项良心工程，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就不能上岗，所以我会做出严肃的处理，包括全国龙文，我现在正在彻查，上海的数据已经出来了。

　　主持人：中国人有句俗话叫百姓心中有一杆称，其实对于很多的观众朋友来讲，其实对于龙文教育的这样事件相信大家在心目当中都有一个衡量的标准，孰对孰错，究竟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我想今天在我们的节目最后我们以一个开放式的结尾作为我们的结束，我们把更多的思考交给我们的观众朋友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