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港大是内地教育的一面镜子

作者: ■王石川

　　

“香港首先是一个服务型社会，然后才有一个服务型的学校。”

　　无论去行政化还是以学生为中心，表面上看只是现象，实际上都源自制度内涵，没有制度建设就没有外在气质，就没有去行政化、以学生为中心的具体践行。

　　香港大学今年迎来了她的百年华诞，备受人们关注。

　　港大恪守“明德格物”的校训，发挥连接中西的优势，兼容并蓄，博采众长，凝练了注重人的素质、提倡终身学习以及践行国际化教学等人才培养的理念和模式，形成自己的办学风格。

　　港大多年来在亚洲高校中排名第一，在世界高校排名中也雄踞前二十来位。这足以说明，今天的港大，已经成为一所充满活力的世界级综合大学。港大的成功，对内地大学有何借鉴意义？

　　据媒体统计显示，今年有30名内地省状元填报了港大，17名省、市状元获得港大48万港币奖学金。谈到为何放弃内地名校而选择港大？应该说，港大值得内地高校借鉴之处颇多，在最迫切的现实语境中，港大去行政化、以学生为中心等等更值得内地高校学习。

　　先说去行政化。今年年初，香港大学校长、著名分子遗传学家徐立之（此君2005年曾获得香港最佳校长称号）接受记者采访，谈到校长去行政化问题时明确表示：“校长是不是需要一个行政上的等级或是公务员的名号？我觉得不需要。”相对应的是，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却坚决反对取消高校行政级别，原因是，“没这个（行政级别）什么都干不了”。去行政化的意义无须赘言，正如徐立之所称，“没有政府官员直接干涉我们”，“学校最重要的是学术的自由。老师要不受任何东西的影响，他们只是受同行的评审，任何学术都是被自己的同行评判”。当然，作为香港高校的重要特点之一，学术自由不独为港大所有。

　　再说以学生为中心。大学应该以什么为中心，其实是个伪问题，但不少高校以行政人员为中心，以官僚为中心，以权力为中心，独独把学生放在末位。香港大学新闻学教授陈婉莹说：“香港首先是一个服务型社会，然后才有一个服务型的学校。如果学生欠学费了，OK，你可以先欠一段时间，没关系。但是在内地某些学校，不交学费是没有办法进大学的。”再比如，港大的图书馆开放性极强，学生一次性可借150本书，可以借半年。港大一个新闻班有60多个人，上课分成4个小组，既可以单向和老师沟通，也可以多向与同学交流，思想的交流和碰撞非常激烈。

　　上述种种，无论去行政化还是以学生为中心，表面上看只是现象，实际上都源自制度内涵，没有制度建设就没有外在气质，就没有去行政化、以学生为中心的具体践行。当前，无论国家领导人还是坊间老百姓，都对钱学森之问思虑颇深，南科大校长朱清时谈到钱学森之问时，直言不讳地称：“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我们的大学在过去几十年当中都办成了一个模式，都是行政主导，而不是学术主导。”“全力创建世界一流大学，关键是要依法治校而不是依人治校，不是谁的官大谁说了算。”斯言诚哉！港大成为世界一流名校，原因很多，去行政化，教授治校应是一大关键。内地高校如果不大力去行政化，世界一流高校也许只是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