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高:了解自己很难,画自己也一样难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1-09-14 01:00 来源: 第一财经日报凡·高1887年所作的《自画像》,是《凡·高和阿姆斯特丹的画家们》展览中最重要的展品。“在这幅自画像面前,你不光看到了他的画,还看到了他本人。”阿姆斯特丹博物馆馆长迪比茨说
周舒
“和凡·高的自画像面对面,看他的绿眼睛那么有神地盯着你,一定会留下深刻的印象。”首都博物馆馆长郭小凌有些动情地说。
《凡·高和阿姆斯特丹的画家们》正在北京首都博物馆展出,其中最重要的展品就是凡·高在1887年所作的《自画像》。阿姆斯特丹博物馆馆长塔科·迪比茨(Taco Dibbits)认为,“在这幅自画像面前,你不光看到了他的画,还看到了他本人。”
此次展览虽然画作并不多,但能让人看到凡·高当时所处的是一个怎样的时代,“文艺复兴之后,荷兰出现过一大批杰出的艺术家,比如伦勃朗。但是荷兰印象派或者有时候称为后印象派的作品,这还是第一次在北京展出。”郭小凌还透露,预计2014年会有一次大规模的凡·高作品展来到北京,因此也可以把这次展览看作是一次预热。
精彩的阿姆斯特丹画家们
此次展览中其他的十幅作品,来自于和凡·高同时代的荷兰艺术家,郭小凌也十分推崇:“有时候因为凡·高的作品太光焰四射,让人们觉得后印象派就是这样,他盖住了其他画家的风采。但其实,与他同时代的其他荷兰后印象派画家也很精彩。”
乔治·亨德里克·布莱特纳(George Hendrik Breitner)、伊萨克·伊斯瑞尔斯(Isaac Israels)、威廉·德·茨瓦特(Willem de Zwart)、爱德华·卡尔森(Eduard Karsen)和威廉·威森(Willem Witsen)都是当时的著名画家,“他们受当时法国画家的影响很大,也非常活跃。其中最著名的是布莱特纳。”迪比茨介绍说,他的画作《马火炮部队》体现着他典型的爱好:痴迷于军事训练与骏马,“这幅画尺幅很大,有强烈的动感。他的另外一幅画《木鞋》描绘的是荷兰的木鞋,这同样也是凡·高感兴趣的题材。”
而卡尔森的作品则体现着荷兰的乡村风貌,“凡·高刚刚开始创作的时候,对这个题材也非常着迷”。卡尔森描绘的是他和凡·高那个年代,阿姆斯特丹郊外的田园风光,“不过荷兰的田园风光也一直在变化之中,尤其是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工业化的脚步越来越近,城市也越来越近了。所以很多画家开始转向城市题材,比如伊斯瑞尔斯所作的《商店的窗户》,展现的是煤气灯照耀下的路边,人们透过橱窗,望向灯火通明的商店里面”,迪比茨认为这尤其能体现法国艺术家对于当时荷兰艺术家的影响,“这种趋势在几年前的巴黎艺术家的作品中也能看到,比如莫奈就画了很多这样的景象”。
最伟大的画像用最廉价的材料画成
凡·高当时想要成为这些走红艺术家当中的一员,但最终只是孤寂地走完了一生。可如今看来,他那些充满激情的繁密笔触,跳动的光影,那些曾经无法挤入当时主流艺术圈的作品,却成为了永恒的天才之作。1886年,他已经去到了当时的“世界中心”巴黎,“他不仅迷上了莫奈等画家的印象派风格,还迷上了‘红磨坊’,不停地描绘与‘红磨坊’有关的风景和人物。”他的弟弟特奥(Theo)在给予他经济支持的同时,也试图卖出他的画,但却屡屡碰壁,“于是他弟弟写信给他,建议他画些色彩明快的画。”凡·高采纳了弟弟的建议,“这是他创作的第一幅新风格自画像,当时他想要成为一个肖像画家,他认为这是绘画的顶峰。但是没有人想要成为他的模特,因为所有人最后都会和他吵架。”迪比茨说。
“这幅画诞生于他一段短暂的罗曼史中间,他与一个比他年长15岁的酒吧老板娘陷入了热恋,但很快他们也开始争吵”,迪比茨认为这可能是凡·高一生中极少的罗曼史,由于他的乖戾脾气,他很难和人相处。而这幅画的特殊之处并不在于此,“它的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他试图呈现出一个正常的市民形象。他穿着体面的衣服来描绘自己,这些衣服正是他期待中未来可能约他绘制肖像画的主顾会穿的。但是与他期待中的主顾不同,他极不情愿地穿着这些衣服,眼光透露出了他的不舒服。”迪比茨还引用了凡·高写给弟弟的信里的一句话,“人们说了解自己很难,但画自己也一样难”。而由于凡·高生活的窘困,这幅画甚至都不是在画布上画就,而是用油画颜料在硬纸板上画的,“这让人惊叹,最伟大的画像只是用最廉价的材料画成的”,迪比茨充满了感慨。
最初凡·高想要成为一个画家的时候,他主要描绘的都是荷兰的农村题材:农民、田地、庄稼。“他用灰暗的色调来体现穷人的生活状态,他有远大抱负,但是并没有精细打算,一旦想要画食物,就会买大量的食物来做素材,这样他很快就陷入了经济危机”,迪比茨描述中的这段历史,让人看到像凡·高这样的天才是如何过着与众不同的生活。“他后来只能依靠弟弟特奥的资助来生活”,而在一段时间的自画像练习之后,他和弟弟也闹翻了,他离开了巴黎,去到了法国的阿尔地区,1890年一个清晨,他在一个小村庄里静静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到底是社会无法接纳他,还是他无法接纳社会,我们都无从知晓。我们能够知道的,是他10年的艺术生涯里,留下了给后人带来感动的伟大的艺术作品。”迪比茨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