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青年低政治参与度是二元视角下的误读

作者: ■何勇

　　11月28日，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农村研究院在京举行《中国农民状况发展报告》调查成果发布会，一项“青年农民的政治参与度低于老年人”的调查结果，引起了众多媒体的注意，这一现象显然与当今世界年轻人政治参与意愿高于老年人的情况相悖。

　　作为在农村土生土长的乡镇公务员，以笔者对农村的观察和了解，笔者不怀疑华中师大调查报告的真实性，但是对于“青年农民的政治参与度低于老年人”的调查结论，笔者不敢苟同，笔者认为这一结论是误读，是二元视角下的误读。

　　从直接调查来看，农村青年参与政治的参与度确实低于老年人，最主要、最直接数据就是农村青年不关心村民自治组织的换届选举工作，既不委托投票，也不邮寄投票，更不回乡投票，参与村民自治组织换届选举的全是老年人。但是，这只是农村青年参与老家的村庄政治参与度低，农村青年政治参与度比老年人低，只是说农村青年在村庄政治的参与度比老年人低，而不等于农村青年参与政治的意愿比老年人低。事实上农村老年人积极参与村庄政治真实情况并不是老年人高参与政治意愿的结果，很多是金钱刺激的结果，不少老年人花费半天时间参与村庄政治，不是关心村庄发展，而是为了几十元钱务工补贴，这比种地划算。

　　评价任何一个群体参与政治的意愿和热情，不只是考量参与户籍所在地的政治意愿，还要考虑其参与工作所在地和生活所在地的政治意愿，这才是客观、公正、科学的政治参与度的统计。不能以二元视角简单地将农村青年参与政治意愿认定为必须是参与村庄政治的意愿，不应该将参与政治割裂为城市政治和村庄政治。换言之，以城乡统筹的一元视角理解，那么农村青年政治参与度远远要高于老年人，符合国际情况。绝大多数在外务工农村青年会上网，每年全国及各地两会期间的大量言论和建议中，有很多是农村青年的身影，是不小的舆论力量，尤其是在关爱和关心农民工话题中，外出打工的农村青年是最主要的网络舆论力量之一，这也是农村青年在现有条件下最典型、最直接的政治参与行为，而这一切在农村无法调查。

　　农村青年参与村庄政治意愿低，其实是农村青年理性的选择，而不是不愿意参与、不关心政治的结果。一方面广大农村青年外出打工，虽然他们没能融入城市，但是已经没有再回农村的打算，已经把自己看成了城里人，所以他们不关心老家村庄政治。另一方面广大农村青年在外打工，与村庄除了有血缘和地域联系之外，没有任何的经济利益联系，村庄政治的变动对他们没有任何的经济利益冲击，作为经济理性的农村青年不可能舍弃自己现有的高收入，而耗费大量资金参与对自己没有影响的村庄政治。相反，农村青年请假回家参与村庄政治才是真正的不理性。这才是农村青年低政治参与度的真实现状。

　　笔者认为，农村青年不关心、不参与村庄政治，而是关心、参与城市政治和全国政治，这是国情新形势下的必然选择，是农民工进城的必然结果，这是社会的进步，而不是危险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