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文：为中小老板一路奔走呼号

作者: ■谭儒

　　

国务院常务会议近期出台新“国九条”，在金融、财税方面给予小型和微型企业政策支持。随后，温州民间金融风暴的标志性事件的“跑路”者——信泰集团董事长胡福林重回企业，并开始了生产，温州老板“跑路”“跳楼”风得到遏制。“在危机鼓噪趋于平静的时候，我们不会忘记周德文。他高亢的一声声呐喊换来了政府支持中小企业发展的‘一揽子’好政策。”一位王姓鞋企董事长告诉笔者。

　　近期笔者在温州采访时发现，只要提起中国中小企业协会副会长、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会长周德文，温州的企业主们就会竖起大拇指，赞赏他为中小企业呐喊和服务的精神。

　　愿为中小企业代言

　　其实，一门心思为温州中小企业的生存发展奔走呐喊的周德文并非土生土长的温州人。上个世纪80年代，来自浙江江山的周德文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温州大学教书，受改革开放大潮的吸引，周德文弃文下海，应邀担任了温州某集团总经理。在经营实践中，周德文深刻了解到了温州企业发展的艰难、困惑和需求。于是，他奔走呼吁，积极组织，终于使全国第一家以促进中小企业发展为己任的社会团体——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在上个世纪末诞生了，周德文当选为会长。以此为挈机开始为中小企业代言，并着手做了三件事：

　　一是维权。在世纪跨越之时，周德文将“温州市经济发展环境投诉中心”的牌子挂到了市政府。在全国首推以个人名字命名的“周德文人大代表工作室”，创造了一个人大代表行使代表权利的新平台。成立头几天，热线电话被打爆。在温州群众争议较大的案件审理中，当温州商人异地投资被骗时、在山西开矿的温州煤老板利益受损时、在俄罗斯清关事件发生时、在迪拜温商受伤时，都出现了周德文维权的身影。

　　二是解难。信贷和资金不足一直是抑制温州中小企业发展的瓶颈。为消除这一瓶颈，周德文在2007年的温州市人代会上提交了推动设立“专项基金”的提案建议。半年后，即赢得肯定。后来的结果是，温州市政府拿出2000万元专项资金，无偿援助有潜力的中小企业。

　　早在2000年，周德文还发起并联手温州市总商会，筹建了温州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投资有限公司；又独立筹建了温州银信企业贷款担保公司。迄今，温州市已拥有200多家中小企业担保机构，为中小企业提供了数十亿元的贷款担保。

　　三是代言。“温州现有40多万家中小企业，当他们遇到困难、利益受损时，总需要有人为他们代言。”直言自己只是个草根的周德文，扎根于中小企业间，更是承担了温州“民间资本代言人”的责任。他创建的促进会已经成为温州最大的民间社团组织，会员已超过2000人。长期以来，周德文还利用自己的民进中央经济委员会副主任、浙江省人大代表的身份坚持为中小企业发展办事说话，成为了名正言顺的中小企业代言人。

　　周德文为中小企业发展所做的努力得到了肯定。国家发改委中小企业对外协调中心、中国中小企业国际合作协会授予他“中国中小企业特殊贡献奖”，并荣获了“影响中国·改革开放十大经济人物”、“2007年和谐中国十大年度人物”等诸多殊荣。2008年，周德文荣登第15期《中国青年》封面人物，标题赫然写着“周德文，做温州中小企业的守护神”。2010年8月17日，《人民日报》以“良知化作诤言”为题图文并茂的报道了周德文的事迹。

　　一声呐喊喊来了高层回应

　　2003年后，国家宏观调控政策开始实施，长期致力研究民营经济和“温州模式”的周德文，大胆预言了一些国家经济在宏观、微观上的变化，结果都得到了验证。2007年底，美国金融危机引发全球经济动乱，周德文预言：2008年中国经济发展将出现较大滑坡，中国中小企业将陷入生存困境，中国房地产市场将出现危机，中小房地产企业将出现较大面积倒闭。当时，一些官员和学者并没把他的预测放在心上。而2008年的经济运行完全印证了周德文的预言，这在社会各界引起了巨大反响。

　　周德文是一位自信且执着的学者，他植根于中小企业之中，对中小企业的状况最有发言权。2008年初，他在中央电视台的访谈中爆出“温州20%中小企业处于停工或半停工状况”，并将中小企业困局直书中央，提出藏富于民的主张。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中央领导的高度关注。之后，国务院、商务部、银监局、发改委、国家税务总局等10多个国家部委、机构纷纷赴温考察，利好消息随后纷至沓来。国家宏观调控政策进行了重大调整，中小企业扶持政策接连出台。基于周德文对国家中小企业长期关心和所做出的重要贡献，2008年7月24日，中国民主促进会中央委员会发给周德文一封致谢函——“日前，中央中央召开党外人士座谈会，胡锦涛总书记就当前经济形势听取党外人士意见和建议。严隽琪主席代表民进中央发言……你所提供的一些文章、资料成为发言稿的重要参考。特发此函表示感谢。”

　　2010年3月，在浙江省“两会”期间举办的民主党派联谊会上，民进浙江省委秘书长刘毅以“一声呐喊”为题邀请周德文为民进的省人大代表、省政协委员畅谈了自己参政议政的体会。

　　声声喊来“一揽子”帮扶政策

　　2011年1月，周德文根据国内外经济情势及中小企业真实生存状况，再做出三项预言：一是今年中小企业会陷入生死危机，甚至比金融危机时还要严重；二是今年下半年民间借贷风险会集中大爆发；三是明年（2012）春节前或明年上半年，大量中小房地产企业倒闭或被兼并。周德文的预言，再次引起轩然大波，一些人指责周德文为“乌鸦嘴”又说话了。（乌鸦嘴是2007年末周德文预言2008年中国经济运行状况时，被封的“称号”）。

　　2011年对于温州中小企业注定又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年份，人工涨了，用电涨了，原材料涨了，银行贷款利息涨了……，生产成本的暴涨让传统制造企业苦不堪言、举步维艰，许多中小企业停产，一些企业老板“跑路”、“跳楼”……

　　周德文为此忧心忡忡，他在媒体上大声疾呼：“救救中小微企业，救救传统制造业！解决中小企业贷款难的问题，减轻中小企业的税赋！”

　　针对高利贷，周德文面对媒体称：“现在温州的很多中小企业，利润率能够在5%已经很不错了，高利贷的年利息却高达30%——180%。由于融资太难，不得不借高利贷，这好比饮鸩止渴，弱势的中小企业又是受冲击最为明显的群体。”周德文甚至断言：”如果国家不出台扶持政策，外部环境不改善，2012年春节前全国存量中小企业将会有40%的企业倒闭。”

　　9月之后，周德文的预测渐渐被现实证实。鉴于中小企业生存局势及民间借贷风险暴发的严竣性，10月4日下午，温家宝总理专程赶往温州，希望听到真实的有关温州中小企业发展情况，周德文被邀请到了温总理的面前。

　　面对温总理，周德文一口气提了5个建议：一是直接为中小企业减税；二是加快金融对内开放的步伐；三是加大投融资体制的改革；四是适度放松国家宏观调控政策；五是建议国务院设立国家中小企业总局。

　　周德文告诉了笔者当时的情况：我当时心里很激动，看见温总理在会上认真地听取我的发言，并做笔记，我就坦然了很多。温总理对我的建议深表赞同，一一点评、表态，在我发言结束后，总理点评说：“你系统地提出了解决中小企业困难的政策建议，你是温州最有权威的发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