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为什么要看清楚欧债危机?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1-05 07:30 来源: 中国经济网
崔洪建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欧盟研究部主任崔洪建接受本报记者专访
如何从欧洲内部政治环境和决策机制来认识欧债危机?如何从一个更长时间段来考察欧债危机对欧盟可能产生的影响?专家称危机背景下,欧洲更需要中国的庞大市场。
文、图/本报记者赵琳琳
欧洲“内部权力轨迹”东移
广州日报:据您了解,在欧洲内部如何看待欧债危机?
崔洪建:刚开始是希腊主权债务危机爆发,接着德、法两国在对待这一问题上有分歧,拖延很久才有了第一次欧盟或者欧元区的统一应对行动,这背后是因为存在利益分歧。最早,德国国内对此就有分歧,有些人认为应该惩罚希腊,将其逐出欧元区;另一派则相对温和。但德国方面立场大概一致,很明显的是无论欧盟出多少钱来解决此事,德国都是最大的出款国。
现在欧洲内部有一种说法叫“欧洲内部的权力东移”轨迹。在欧洲的版图上,相对来说,德国处于欧洲东边,实际上是处于欧洲的中心位置,法国则属于传统意义上所说的西欧。所谓“权力东移”的轨迹比较清晰,因为解决债务危机,涉及救援救助,最后是靠经济实力说话。法、德两国在这个问题的看法分歧,在于德国解决问题时,被认为更多的是从自身利益立场考虑,而法国则认为自己是联合主义者,是从整体利益来考虑问题。
“挤牙膏”解决源自“体制”
广州日报:沿着您所说的轨迹,怎么看待欧债危机的问题和解决?
崔洪建:这还是一个体制问题。在欧债危机的问题上,除了各国本身各种政治势力较量外,成员国之间还有不同的声音和观点,成员国和欧盟委员会之间也有分歧。这个博弈过程太复杂,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想象的范围。中国很多学者说这是“挤牙膏”。
对于欧洲国家的领导人来说,比如默克尔,要面临的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在救助欧债危机的过程中,赶上德国选举。她首先要考虑怎么稳住自己的地位,然后才能去做对欧债危机有用的事情。包括为什么欧盟峰会有时会分成两段开,就是因为要考虑到一些国家国内的政治。这是一个非常高难度的政治操作。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说,本身它是一种很微妙的平衡,但是你能看出来,方向是既定的,只是在向这个既定方向前行的过程中,何时表态、何时行动需要拿捏火候。
“政治问题”难过“经济问题”
广州日报:您如何看待欧债危机的未来?
崔洪建:去年我就说过,第一,欧元不会垮,第二,希腊不会出局。当时我跟德国人开玩笑,我说欧元是你们的一个政绩工程,换句话说,绑在一块了,松绑的代价太大,谁都负不起。随着危机的发展,从欧洲人自己到外部的观察者会慢慢认识到,这个危机本身它跟债务和金融有关系,但其影响和解决方案,一定不仅仅是经济层面和金融层面。去年,欧洲人就很明确地提出欧债危机是政治危机,要解决欧债危机必须有政治方案,而这个政治方案就是更加一体化,这个很明确。
对欧债危机,我一直相对乐观。我想,只要德国经济不出现大的衰退就不会出大问题。从欧盟层面来说,只有统一货币,没有统一财政,而此前召开的欧盟峰会已经明确提出要建立财政联盟。前几天,一个有名的欧洲学者对欧债危机问题的分析很深刻,他说,现在的问题在于经济问题好解决而政治问题不好解决。因为无论是27国还是17国,讨论方案时,一定是从政治的角度去考虑这个问题,换句话说,就是需要解决利益的分配和让渡的问题。
中欧合作发展也是博弈
广州日报:以一个更长期的视角作为考察背景,如何看待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中欧关系?
崔洪建:为什么要看清楚欧债危机?道理很简单,因为中国本身在变,我们的视野和心态在变;欧洲也在变化,对外部世界的看法也在变。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需要做一个阶段性判断。
举个例子,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是欧洲如果想要提高竞争力,必须得创新发展,其到2020年的发展战略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在市场化的环境里,创新一定是由市场驱动,从这个角度看,欧洲需要中国,因为中国有庞大的市场。今后,欧洲会更有针对性地开发针对中国市场的东西,尤其是在欧债危机的背景下。
当我们讨论中国的“十二五”规划和欧洲的2020发展战略的关系时,能不能真正从产业结构层面寻找到铆合点,它的创新和你的市场之间怎么铆合在一起,对我们而言,不仅仅是从欧洲买技术,还需要从那儿得到技术,这个局怎么破,也是一个博弈。
(责任编辑:林秀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