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发展：经济发展与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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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创新为什么是非连续的

　　熊彼特观察到创新或者说新组合的出现是非连续性的。他描述到：“这完全是因为新的组合，不是像人们依据一般的概率原理所期望的那样，从时间上均匀分布的——按照这样一种方式，让人们能够选择距离的时间间隔，在每一个间隔里可以安置实现一个新的组合——而是，如果一旦出现就会成组或成群地不连续地出现。”（[美]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何畏等译，商务印书馆1990年版，第249页。）那么，为什么创新的出现是非连续性的呢？这通常是因为在经济处于相对静止的状态的时候，只有少数人有胆略，有能力，敢于打破僵局，消除障碍，进而由于其示范效应，即后来者的模仿，使企业家连续出现。熊彼特带有总结性的写到：“这完全因为一个或者少数几个企业家的出现可以促进几个其他企业家出现，于是又可促使更多的企业家以不断增加的数目出现。”（同上书，第253页。）他强调，企业家的成批出现是繁荣产生的唯一原因。

　　伴随企业家的间断性出现的，是产品生命周期的变化，或者说是“产业突变”。按照熊彼特的描述，其大体过程是：（1）在繁荣开始的时候，老行业的成本上升，以后，只要消费者的需求变得对创新有利，那么同创新有所竞争，或者说创新可以替代的那些行业的利润就首先减少，然后所有旧的产业的利润都减少，只是由于他们的底子厚，使得他们的亏本生产并不会立即导致崩溃。（2）繁荣的出现从来不是普遍的，首先集中于工业的一个部门或几个部门，然后再逐渐地扩大到其他部门和领域（这多少有点像刘易斯所讲的回顾、旁侧、前瞻效应和凯恩斯所讲的乘数效应）。（3）正像企业家相对集中地、成群出现的那样，产品也是成批地出现的。由于企业家不是各做各的，而是做非常相类似的事情，因而他们的产品几乎同时出现在市场上（看来重复建设是带有某种必然性的现象）。在新产品出现之前必须经历的那段平均时间——尽管实际上很自然地依赖于其他许多因素——可以从根本上解释繁荣时期的长短。（4）新技术、新产品带来的产业突变，引起价格下跌，这一下跌从自己这一方面来说终止了繁荣，或许会导致危机，或必然导致萧条，于是所有其余的事情接踵而生，最突出的表现是通货紧缩。面对萧条，走出困境的唯一办法是进一步的创新。

　　熊彼特的这些论述是十分具有启迪意义的。首先它告诉我们，在市场经济下重复建设带有必然性，这就是他所讲的，企业家通常做非常类似的事，他们的产品几乎同时出现在市场上。然后是规模效应、是品牌、是优胜劣汰，但这以统一的自由竞争的市场为前提。这种重复建设不同于我们现实中的由于地方性的行政保护所形成的重复建设。后一种重复建设只会导致资源的低效配置和浪费。其次，熊彼特的这些论述还告诉我们，更多的创新发生在萧条时期，因为人们普遍认识到只有通过新的创新，才能创造出新的市场，才会走出困境和萧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