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远征：应重新梳理财税制度

　　新浪财经讯 2012年2月4日-6日，2012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第十二届年会在黑龙江召开。本届年会的主题是“市场的力量——纪念邓小平‘南巡’二十年”。图为中国银行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

　　以下为演讲实录：

　　曹远征：谢谢，今天是纪念小平同志讲话20周年，20年前我在国家体改委工作，想想当年是历历在目，我想讲一讲多数人的现代化，但是根据主持人的要求希望讨论一下宏观经济的问题，我们现在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时期，并跟马建堂的讲话做一个呼应。这个题目就是我们怎么样过冬天。想说两个问题，第一，要刻划冬天有多冷，第二，怎么过冬天。

　　首先，我们看看这个冬天是什么样的，大家都知道，现在说是人们很担心世界经济，而且世界银行说世界经济处在最危险的时期，什么是最危险的时期，是世界经济结构发生重大的转变。我们注意到我们现在这个世界经济结构，以及现在这个世界结构的秩序是二战后，那个时候是建立在南北差距之上，发达国家和发展中的国家，那么到2010年，你会看到就GDP而言，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基本相当，各占47.5%，那么这样一个南北差距缩短，是建立在过去南北差距的经济秩序，包括政治秩序、货币秩序、金融秩序都受到了重大的挑战，那么旧的秩序不能发挥作用，新的秩序又没有建立起来，这是我们面临最大的不确定性，也是最大的风险。这是我们处在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特征。

　　如果反观当前，在这个特征下，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或者可以预见的未来，在今年内至少有四个风险是要提醒的，第一，很可能世界经济会出现一个新型的滞胀，也就是说经济可能会出现一个长期的低迷，但是通货膨胀率可能会相对比较高，尤其是债务问题的持续，可能会需要有货币政策，比较宽松的印刷器来应对，这是一个新的局面。第二，大家关注欧债问题的发展，这是世界经济新的风险点，尽管在两天前，欧盟非正式会议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但是市场依然担心这个方案解决的时间是否足够，最坏的前景就是欧元崩溃，尽管我们认为不大可能会崩溃，但是欧债问题会变成一个长期的问题，这是必然的。

　　第三，国际金融形势是动荡的，包括股市、债市，乃至大宗商品，这是波动的，资金是流出亚洲，最近有迹象会回来，但是没有方向感。

　　第四，在这样一个冲击下，人们担心危机会不会扩张，特别是在周边国家，双赤字国家，能否坚持得住，是否还有亚洲金融危机重现的可能性，在金砖五国当中有三个国家都是赤字国家，印度、南非和巴西，这是我们面临的风险，这个风险的产生恰恰是说世界经济结构在变动之中，我们理解这样一个欧债危机，美国的次贷危机，以及未来遇到的危机，恰恰是一个转变的过程中间出现的危机，世界经济结构正在重塑之中。作为世界经济重要的组成部分，经济部分正在结构转变之中，我们注意了四个因素正在发挥作用，过去就像马建堂所说的，我们是以制造业为基础，而制造业是出口导向的，假如世界经济长期低迷，出口制造业就会收到严重的挑战，也就是说扩大内需是一个必然的选择，出口导向型经济不是可持续不可持续，而是现实可维持不可维持，那么今年顺差会大幅度的减少。第二，过去中国经济是一个二元经济，劳动无限供给，现在劳动力的转移速度大大加快，按照统计局公布的数字，去年农民进城1.6个亿，青壮劳动力，特别是25岁以下的劳动力基本上从农村转移出来了，这是对我们传统的以低成本制造业为竞争优势提出一个深刻的挑战。

　　第三，中国人口正在老龄化，中国经济增长过去是靠储蓄推动的，抚养成本比较低，储蓄率比较高，随着人口老龄化这个抚养比还会发生变化，以储蓄推动率的经济性和投资推动经济性会发生严重的挑战。

　　第四，过去我们的经济增长建立在资源耗费、环境污染的基础上，现在显然不可持续。远的不说，就看看石油的消费量，去年中国石油进口占总的销售量57%，现在伊朗问题依然在严重，油价的波动已经对经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一个环境友好型的经济，这样一个发展也是必然的，正是这一因素，经济结构正在发生转变，中国经济可能会告别了一个高速增长的时期，由过去两位数的增长会掉到一位数，尽管我们处在工业化城市化的这样一个阶段，经济增长速度还是很快，但是不大会出现两位数的增长了，与此同时，通货膨胀率也不大是过去平均30%的水平，可能会高于这个水平，中国经济正在进入一个新的时期。所以这个怎么过冬，据说20年前，我们的经济也很困难，怎么过的冬呢？大家想想看，1999年皇甫平有一篇文章，题目叫做《何以解决唯有改革》，中国经济的调整也需要进一步推动改革，我个人认为有三项改革是非常重要的：

　　第一，财税体制的改革，重新梳理中国的财税制度，这既要梳理中央跟地方政府的关系，也要梳理边界，这是根本。

　　第二，要素价格的改革，包括刚刚谈到的融资问题，这是资金价格要素的问题，肯定要通过利率市场化和准入的放松，才能够使要素价格合理化、正确化。

　　第三，中国要更积极地融入世界，一定要对外开放，一定要在人民币可兑换等等相关的这些方面要做更进一步的开放，这样才能够使中国经济结构有较快的转变，平稳的发展。

　　最后我想说，如果回顾20年前，小平同志南巡讲话，无外乎说是为多数人的现代化，三个有利于，现在重温小平同志的讲话，坚持三个有利于，这是中国再创辉煌的根本，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