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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财经悦读会:理想丰满之后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1-09 11:02 来源: 新浪财经
图为“新浪财经悦读会:理想丰满之后”现场。(新浪财经 尚祚 摄) 图为“新浪财经悦读会:理想丰满之后”现场。(新浪财经 尚祚 摄)

  新浪财经讯 2012年1月9日,“新浪财经悦读会:理想丰满之后”在北京亮马河酒店举行。图为“新浪财经悦读会:理想丰满之后”现场。

  以下是实录全文:

  主持人:大家早上好!非常感谢大家在周一寒冷的早上参加新浪财经悦读会。新浪财经悦读会是新浪财经的线下读书活动,这一期是2012年第一期,虽然非常寒冷,大家还是很踊跃,相信大家无论对悦读会还是今天的嘉宾都抱着很高的期待,本期主打书是冯仑的《理想丰满》,相信有人正在读,有人希望读,有人已经读过了,刚才新浪财经微博(http://weibo.com)上已经有很多网友发表感想,等一下我们可以和冯仑先生进行对话,聊一聊价值观,聊一聊书,聊一聊理想,这次是我们和博集天卷共同合作的,大家比较积极,也比较踊跃,我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主持人和嘉宾,新浪有新浪微博,希望大家多多发微博,除了你们的现场感想,也把你们的所思所想所感传播给没有来现场的更多网友们,今天新浪微博的关键词就是“理想丰满阅读会”,下面我把时间交给央视主持人张晓楠。

  主持人张晓楠:谢谢!大家早上好!虽然是周一,出来有点堵,但今天的活动非常有意思,马上要过新年了,大家往往做新年的第一个计划是定计划,定去年没有实现、今年要实现的计划,每天的早晨太阳都是新的,今天又是开始,不管过去有多么痛苦和困难,今天又重新开始,我们会给自己设一些时间点,会给自己设定一些计划和想法,但会发现无论时间点怎么在变,但好象有一个东西是不变的,就是理想,也许理想在不断地调整,但你内心中所追求的最深层次的东西也没有跟别人分享过,但这个东西一直在你心里,你想有一天大声告诉别人,下面我跟冯总聊一聊《理想丰满》这本书,五年之前大家可能看过他出的《野蛮生长》,五年之后又出了一本我觉得非常有人文情怀和年轻感觉的名字的书《理想丰满》,我们请他来跟我们聊一聊为什么出这本书,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万通控股董事长冯仑先生,有请!  

  刚才我已经提了这个问题:可能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都有自己愿望表达的诉求,我想问问冯总,您在《野蛮生长》之后的五年出了一本《理想丰满》,您的初衷是什么?

  冯仑:我觉得人写书的动机有很多,有为赚钱的,有为出名的,有为出气的,也有怀旧的,也有什么都不为,就一好,比如没事儿了靠写字活着,各种各样。我这里基本上两个原因,一是万通20年以后,我们在思考20年以来我们凭什么还活着,民营企业存活率非常之大,我们得找到我们活下来的理由。另外,在这个过程中,我和公司员工做了将近20次的对话、聊天,我们有几千员工在网上报名,谁愿意来就来,我就跟他们在网上聊,聊完之后我整理出来就形成这么一个,话题非常广泛。

  二是作为一个民营企业,过程当中我稍微有一些特别,我喜欢自己看自己,过去说撒泡尿自己照照自己,现在我们文明一点,不撒了,用镜子照着自己。

  主持人张晓楠:我记得您写过一句话,站得高尿得远。

  冯仑:这是外部环境和别人,这都是镜子,拿这两个“镜子”自己看看自己,我又得到了很多的印象,所以今天在书里讲到的外部的环境更多的是从民营企业的视角看撒泡尿照完的结果,然后用时间镜子照的结果,或者从别人角度看自己的结果。折射出来的影像大概能反映社会实际的现况,也能反映我们内心实际的观感。说的糙一点,就是你得喘气吧,做民营企业20年得喘口气,这口气可以这么说,往俗了说,往下面走就是放个屁。这个屁有两种情况大家可以接受,一种是声音不大,不至于尴尬,大家就都能接受,二是气味不至于影响大家正当的行为就可以接受。所以有一本书你们可以看看,叫《尴尬的气息》,专门讲放屁的,特别好玩。

  主持人张晓楠:我特别爱看一些书,有些事儿大家觉得粗一点、俗一点的话,大家觉得更接地气,与我们心里想的内容更加接近。

  冯仑:罗中立写了一幅画叫站得高尿得远,大家知道罗中立是画油画的,《父亲》非常著名,那么沧桑,那么严谨,那么有责任感的画家怎么想起来画这么一个主题,回头我把这个照片放在微博上,站着三个小男孩,站在不同的高度,撒的高度是不一样的,他所思所指可能是他很重要的思考,我觉得很有意思,我回头发到微博上,让大家满看罗中立的作品,什么叫站得高尿得远。

  主持人张晓楠:一会儿我搜集了一些我认为大家关注的问题提给冯总,也给大家提问的机会,接下来我想请冯总用20分钟的时间跟我们聊聊您最想跟大家分享的,不仅是来到现场的读者朋友和媒体朋友,包括线上参与的朋友,马上2012年要来了,您最想跟大家分享的内容,掌声有请冯总!

  冯仑:当前的确有社会转型非常多的困扰,但是也非常多的精彩,最精彩莫过于现在庄严、神圣、伟大、伪装,甚至虚假的东西让互联网和微博掉地下,一切曾经庄严、一切曾经神圣的东西都以平常心回到我们的身边,一个具体的指标就是凤姐开始讨论民主问题。大家不知道韩寒讨论民主已使我们很诧异,但是我们接着又看到凤姐讨论民主,而且讨论得很专业,大家仔细看凤姐的微博,凤姐讨论民主的专业程度超过韩寒。为什么?因为她在美国,是把美国的常识重复了一遍。而韩寒在中国,韩寒讲的是中国没有见过一种东西,所以一个见过的讲出来的是常识,容易准确,一个人讲没有见过的东西叫理想,叫梦想,所以多少有点差异。

  不管怎么样,把曾经是一个政治人物,总理讲的话转到了公共知识分子再讲,公共知识分子这个庄严、端着讲的又变成了韩寒穿着一个大裤衩,端个水杯,拿瓶矿泉水,穿着个拖鞋,似乎又在讲。到凤姐坐手指甲的打工房离开时讲民主,我们从江湖上讲,从江湖上讲又到了最后随便任何人都可以讲这个事情,这就是今天的精彩,这就是这个社会给我们的巨大空间,让我们来思考一些话题。

  今天我之所以谈到理想这件事儿,首先还是要韩寒讲起。韩寒在当下一开始讲他不谈理想,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们过去一段时间内对“理想”的理解就是庙堂之上,是端着的,特别是在高度政治化集权社会下,我们会把伟大人物的性格特征,执政党的意识形态以及政府的一些社会理念强行地注入到我们每一个个体,让我们成为这样一种意识形态,这样一种领导人的性格,这样一种政府理念的,被塑造成他们的样板。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所有人的个性都失去了,我们只不过是一个传统的意识形态的符号,这样的情况下,即使伟大领袖没有让我们吃饱饭,在他去世的时候我们也会嚎啕大哭,甚至把脑袋磕破了流血,这在不久的以前都发生过。韩寒针对这样一种,强加给我们自己的,我们并不喜欢的,并不对我们的福利带来增长的,并不给我们收入带来的超级社会的所谓理想,说明理念,所谓意识形态。韩寒针对的我认为是这样的东西,这种东西今天不适宜,我也不赞成,所以我说韩寒是对的。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又必须思考,韩寒最近又在讲民主、自由、革命,这显然不是他的专业,但这是他的自由,这是他的权利,他讲这些话确实表明我们今天谈理想的时候要思考一下,我们要把它分一下,一方面是社会理想,所以韩寒谈的革命都是社会理想,我发现柳传志也加入到讨论,但我至今没有看到凤姐谈到革命的问题,所以建议凤姐也参加这个讨论。

  至于今天,我认为关于社会理想、社会性质的问题,事实上是我们80后、90后越来越不关注的问题,不关注不等于它不存在,所以一方面韩寒也会讲到,但另一方面我们在经过改革开放三十年之后意识形态被世俗化的今天被名利消解,传统意识形态被传统化、世俗化、庸俗化,最后去意识形态化,这是改革开放必然的一个结果,而且也是人全面发展必须的进步,就是抛弃这样的桎梏,抛弃社会强加给我们不恰当的社会理念、政府给我们强加的意识形态,回归到我们自己。回归到我们个人理想上来,个人的理想就是非常个性化、非常生活化、非常有趣的理想。

  比如网络上讲一个笑话,今天如果你一醒来就从一个男人变成了女人最先想做的事情,也就是说你的理想是什么?标准答案是让兄弟们爽一下,这才叫好兄弟,如果变成了女人,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兄弟们爽一下。这是调侃,这种调侃是个性化的,个人的兴趣,加上自己的职业规划,加上人生的一些梦想,加上你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些事情又不等于计划,它实际上表明了你内心的一个偏好,你内心的价值观,你喜欢做什么,你认为什么是对的。你认为永远穿西服是对的,那么你的理想是做西服的模特也是对的。还有专门试睡是一个行业,很多做了新酒店以后,这个床好不好,客人感受是什么样,你可以每天睡各种各样的高级酒店,睡完以后告诉酒店你这个床有什么问题,适合什么样的人群。有一个年轻人从打工妹最后变成天天住五星级酒店,最后把它当成工作,就是试睡。这样的工作变成她人生的理想,希望今后自己将来也做一个酒店。这就是当下的理想,当下的理想不是社会理想,更多的人是个人的兴趣、职业梦想以及个人的偏好,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今天每一个人心里都有理想,都有年轻时候对未来人生的一个憧憬,对自己究竟要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对自己的一个承诺以及未来发展规划。

  今天早晨我出门在想,用什么方法来看这个理想呢?我想有三件事儿可以让大家感受理想这件事儿。第一,理想就是心里一座山,大家爬山就知道,山是永远看着近实际远,山就这么一个东西,看着很近但实际很远,看着不高爬起来很累,永远在爬的过程中永远很难接近于顶,多数人在半山腰就歇了。爬山的过程我发现有三种人,一种人在底下游玩,不准备爬山,希望看别人爬山,这种是多数。第二种人爬到一半就后悔了,认为上面还这么远,再往下有点丢人,就叫尴尬,多数爬山的人爬到中间都有一个心里过程就是尴尬,再上去还远,还痛苦,不爬了下去被人看不起,说你这个孙子,爬到一半下来了,不够意思、太软。第三种人,只有很少数人怕到顶,怕到顶的人也有尴尬,因为你毕竟要下来,你不能永远在山顶,我问过王石、黄怒波,他们爬过珠峰,珠峰顶上大概30平米,就这么点地。所以人爬到高处的时候,唯一的尴尬就是辜振甫讲过,转身怎么优雅,下山怎么安全,最后叫平稳落地。所以人生所谓理想就是心里这座山,你永远在攀爬过程中面临无数多的选择,进退、尴尬以及惶恐,这都是你在追求理想当中永远都会出现这样的心理状况。

  另外来看理想是什么呢?理想是个GPS,今天早上我陪一个朋友吃早饭,他说有一句话不理解,我跟他讲选择就是放弃,自由就是枷锁,他说自由怎么是枷锁呢?我永远没有问题,我选择从来都很爽,我说你在无可选择的地方选择,所以有条件的选择,你是觉得没有恐惧,比如你在监狱里究竟选择好好劳动还是不好好劳动,一共就两种,但对结果全都清楚,所以你没有什么恐惧,只是觉得不好好劳动可能捱打、加刑,但心里预期清楚,但把你放在戈壁滩上,这时候超自由,可以随地大小便,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可以钱怎么花都没人理你,你彻底自由的时候会怎么样,他说那有点害怕。我告诉大家,最恐惧的恰恰就是这样的一个自由。

  曾经我们开车到一个戈壁滩上出现一个事情,前导车跟我们失散了,我们就停下来,不知道该去哪儿,如果空调一直开着,油就会烧掉,司机把空调关了,我们没办法,又不能出来,出去就晒成肉干,电话失去信号,这时候我们非常恐惧,我们又不懂,最后都在看这个司机。司机想了一下,我们只能去赌,去冒险一博,怎么冒险一博呢?他下去看车路上有没有新的车印子,如果有就可以大概能赌,最后发现一个新的车印车辄,把我们的车横在那个车折上,再有车会挡住它,这样的情况下可能会拦住一个车。于是他写了一个纸条,把车就停在那儿,我们傻傻坐车上等。这时候所有人都非常之紧张,但又很无奈,等了大概快有一个小时,来了一辆大客车,他把这个纸条给了那个司机,说了一通话,然后告诉我们听天由命吧。他写了什么呢?就是我们前导车的电话,意思是让这个实际出去以后能够打电话给前导车,让他救我们,告诉他我们在什么地方。我们就说这个纸条弄丢了呢?人家不给你打电话呢?他说首先在戈壁滩上这是一个规则,生命的规则,多数人会做这个事情,如果不做这个事情他撒泡尿,我们就等。最后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看到一个车开过来,是我们的车,把我们救出去,这个体验给我一个特别大的印象,就是在当你完全没有方向感的时候是最有恐惧的,人生恐惧,有些人自杀,结束自己的生命,其实不是口袋里没钱,也不是身边没有爱,而是感觉到迷茫,生命没有方向赶,所以理想就变成我们活下去最最重要的指引,这就是我们生命中的GPS。如果你生命中有一个理想,哪怕你想每天去睡觉,去试睡,睡酒店的软硬程度和棉织品的舒适程度,把这点当成理想都能顽强地活下去。

  我们知道一个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他当时的心目中的理想就是逃出监狱,这就是他的GPS,结果他每天拿这么一点掏出一点东西扔了,拿出小勺子不停地挖,十几、二十年出去了,那时候他反而迷茫了,那时候他的理想也不知道是什么,这时候他的生命就表现得很脆弱,结果我们看有一个人就傻掉了。也就是说一个人有信念,有一个GPS的时候会支撑你顽强地活下去,但当你失去GPS的时候就会选择结束生命。

  第三个理想是什么呢?我经历了很多事情,和很多丑恶现象搏斗,当然,我也不是高尚的人,很多时候流于低俗,个别情况下我也屈从、流于低俗,世界上的人不生来就是圣贤,不是干干净净来到世上,人生下来身上就有血污,就有异味,当你走的时候就要被洗干净,那时候你是要被处理的。我说坚持就是,伟大是逼出来的、是熬出来的,痛苦是难得的营养,我所说的事情是经历了一些难以抵抗的痛苦,这种情况下能活过来,一个原因在心里黑暗隧道的时候动有一个光明,正因为这个光明你可以坚强地走出去,是因为有希望,正因为这个光明你无恐惧。当黑暗隧道的光明灭掉的时候我们只剩下恐惧和死亡,这就是理想让我们能够坚持和发展的一个重要的作用。我今天跟大家谈理想不是说教,我也不承担这个义务,我不是大学教授,不是道德先生,也不是公共知识分子,我就是告诉大家怎么样活下来会比较开心,因为你心里有座山,心里就会勤奋,心里有个GPS,每天睁开眼就知道该去哪儿地该和谁成为朋友,什么样的钱该花,什么样的花不该花,当你迷失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点光亮,还不绝望,还会继续前行。我讲的所有这些东西都是告诉大家,快乐,有自信生活下去,特别社会转型过程中有这么复杂的问题等待我们面对,有这么多困扰。你看网上已经这么多天下大乱了,但回到现实社会依然和谐、美好,依然有这么可爱的总理在关心这农民工问题,关心着我们上学问题,关心着一切本来他不该关心的问题,应该由社会本身自我的发展就能解决的问题。

  前几天我再讲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我们隔壁国家伟大的将军去世了,去世生前最后一件事儿是分鱼。我想在北京分鱼这件事儿是鱼贩子决定的,都在哪儿?都在大兴,我们所有海产品,大兴有很多冷库,全是民营、国营的物流,海鲜和食品、渔业公司解决了,所以很多东西不需要将军殚精竭虑,去解决分鱼这些问题,我们应该想怎么样让小商小贩把这个事儿解决了,让总理安度晚年,这也是我现在的理想之一。

  谢谢!

  主持人张晓楠:冯总请坐,刚才您说了,其实不光是通过今天的演讲,包括书都想跟大家讲怎么能快乐地活着,我看这本书的时候当时还划下了一句话,我觉得这是描述了现在很多人的状态,您说,“在对待很多事情上我们一定要脑子清醒,人生最大的痛苦是满脑子浆糊,今日之我和昨日之我打架,晚上的我和白天的我打架,晚上的我一醒来又后悔,这么多纠结闹心集在一起,这种人生便是最不快乐的人生,而最快乐的人生是价值观单一,比如信佛的人就很容易幸福,有理想的人会将自己的生命简化,我们是追求理想,顺便赚钱,而不是追求金钱、顺便谈谈理想”,我觉得这段话描述了我们很多人的状态,我们现在很多人不是怎么样坚持理想,让理想变得很丰满,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

  冯仑:很多人想买房,抱怨房价贵。我认为坚决在上广北待下来,买个房,娶个媳妇,这理想挺好。

  主持人张晓楠:我们就聊这特现实的理想,2012年您觉得很多人这个理想能实现吗?怎么样更好地实现?

  冯仑:几年前中国相当多的人都实现这个理想,我们现在人均住房面积接近日本了,28平米,接下来还有很多人会在政府的关心下、在地产商配合努力下、在大家口袋钱包的支持下理想也会实现。

  主持人张晓楠:很多人想听你说2012年房价是往上走还是往下走?

  冯仑:这得看总理,总理在前两天经济工作会议上讲让价格合理回归,我们作为地产商不知道这个标准在哪儿?因为中央讲合理回归,没有讲标准,所以我希望政府告诉我们这个事儿,因为房价不是我定的,所以谢谢大家信任我,老问我这个问题,但事实上实在不应该问我。我们每次卖房要打个报告,打报告他要批的,我说卖1.3万,他说1.1万,我就卖1.1万,所以现在跟我没关系了,所以你们太抬举我了,老问我房价,真的不是谁批的,你在网上讨论房价,其实可以发现问政府审批机构比较准确。

  前两天我见到一些朋友很有意思,在外地,不来北京,老总说奇怪了,我们派一个部门经理去,这个房价是5000,再去个副总就批5500,批到6000必须董事长亲自去,没办法我为这个事儿跟他们吃个饭,批到6000。所以最后房价变成了政府来定。所谓政府定,我觉得大家的理想就在政府手里,能不能实现理想关键看政府批多少房价,所以,我觉得大家一起努力。

  主持人张晓楠:理想的很大一部分是由外因决定的。

  冯仑:比如大家买房、就业、娶媳妇、生儿子这些事儿当然有一部分是内力,比如生孩子的事儿,你不使劲别人替不了你,但养孩子的事很大一部分靠外力,人家不给你机会,你挣不到钱,使不到这个力。所以我们年轻的时候多数要靠自己,老了之后更多靠别人。所以我们年轻要有更多的理想,那首歌很好《真心英雄》,世界上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确实是这样,你买个房成功不可能随随便便,你大学一毕业就能买到房,那你对辛苦20年之后买房的人是嘲讽,你无能,我大学毕业就买房,你都工作20年了还没买房。如果20岁一毕业就买房你要么就是嘲讽别人,要么就是嘲讽别人他爹,这个事儿一定是有一个过程,大体说一下。

  在美国首次置业的年龄大概37岁,我们国家大概30岁以下,25—30岁首次置业是最多的,所以我们已经很进步了,所以大家也是应该逐步地来适应再工作一段以后先租后买,或者通过家人慢慢各方面来解决,而不要完全只是去简单地比较。

  主持人张晓楠:您在书里还讲到了富人的钱,你说不要仇富,因为富人的钱到最终也是大家的,给出三个理由,我看到网上对您这个观点提出了一些他们的想法。

  冯仑:这个事儿在中国,我发现一说钱就伤感情。

  主持人张晓楠:一说钱就站起来了。

  冯仑:所以我们今天不说钱的事儿,因为一说钱,不管说谁的钱都伤感情。我告诉大家一个事实,我们讲的是一个历史,不是讲道理,大家看过去一百年,哪一个富人的钱能继承下来?不可能,我说的是一个事实,所以大家也就相信历史,相信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我说不能传承,所以大家就不用担心,为什么不能传承呢?因为到最后总是被制度变革,社会革命,或者暴民,或者战争,或者清算,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横向拿走了,一百年来都是这样的故事,所以不用太纠结这个事儿。

  但这个事情又非常有意思,经济学最近有一个很有趣的研究,为什么决策总不是按经济学来做的,经济学上讲的道理都很清楚,也很理性,但人们决策从来不按照这个决策,生活中的两件事儿就是这样的事儿。

  一件事儿就是扫黄不增加良家妇女的福利,但良家妇女坚决拥护扫黄,这件事儿很有意思,因为如果社会扫到最后全部都变成了暗娼,良家妇女的福利会大大降低,但都很支持。相反世界上很多地方把这分得很清楚,包括新加坡公开的就是公开的,现在良家妇女很安全,为什么?只要老公不去那儿就很放心,而且那些人也不会骚扰到自己的家庭,她就很踏实。但做决定的时候全部都会一边倒。

  另外一件事儿很有意思,消灭富人并不增加穷人的福利,但大家都爱消费富人,我也爱,如果今天说农民起义我就会成为一员,因为所有的故事告诉我,成为陈胜吴广不难,我前段时间专门去了陈胜吴广家里看了看,去项羽家里看了看,项羽和虞姬的恋爱故事,项羽、虞姬是有钱人,陈胜吴广是没钱人,1949年以后我们彻底消灭了富人,但五几年我们就出现饿死人的事儿,但消灭富人确实很有感觉,因为穷人多,富人少,消灭富人是不劳而获,因为把富人赶走,把富人钱拿走也是一种不劳而获,这样比较快,比较容易,所以今天发生类似的事情,大家不要认为我会不愿意,我也挺愿意的,反正有点乱,我能得点得点儿。就这么回事儿。

  但很有意思,世界上所有的国家都要说我们中国,包括东南亚。柬埔寨曾经说消灭富人,最后死了200多万人,穷人生活改善了吗?没改善,结果打了几十年仗,现在又在慢慢发展经济,还不这么吗?所以很有意思的事儿,但这件事儿人家不按经济学原理说,经济学道理上讲的很清楚,但大家决策的时候,集体都希望能够消灭富人,我觉得很有意思。所以一谈钱的事儿我们大家经常会发现很多好玩儿的事儿,我不站在任何一边,只从历史长河来看,人类现象的确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但是我们往往在这个循环里不断地走走,走了一段又迷路了,走一段又回来了,结果我们一代又一代的故事都不断地在发生。

  我在书里讲了一个循环的故事,一个家庭父母70多岁,曾经1949年以前是富二代,但1949年大家知道了他就被斗争,变成了贫一代,结果他的小孩就是贫二代,大概我这个年龄,出生的时候。结果改革开放他又做生意,他又变成了富一代,他的小孩又变成了富二代,这多少年呢?一百年。中国历史上这一百年每一代人都不舒服,都不开心,因为一个人生来就是一个什么样,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下一直生活下去,其实未必不开心,最不开心的就是纠结。昨天我还是高管任坐,骏马任骑,天天有酒喝,白天有酒喝,晚上……不说这个事儿,就是天天有酒,日日结婚,明天成为监狱囚犯、流浪汉。人生就怕一生当中这个角色不断地转换,大起大落,所以这一百年社会和钱的故事就是这样,每一代人都说又富又穷,又富又穷纠结,所以就很不开心,所以这个社会在转型的时候就充满了大家的疑虑,甚至是不平。最近网络上有一篇文章讲“网络上怎么样有暴戾之气”,很多人很急躁,我讲这件事儿是想告诉大家,稍微消停大家,往回看50—100年,大家看实际这几个国家,会知道我讲的觉悟偏袒,绝无我想保护自己的利益,绝不贬低任何人,以后就当大家听老奶奶讲一个遥远的故事,但所以我建议大家看这部分内容是老奶奶讲的故事,不要着急把自己带进去。

  主持人张晓楠:刚才您讲的事情说不符合经济规律,我在学经济学的时候就发现,经济学最难量化和界定的就是人性,人性很多时候没有办法用经济模型去套的。我在想您刚才说的另一个,其实不用想一百年的财富最终没有落到富人手里,为什么很多人看着会纠结而痛苦,自己的痛苦会因为别人的财富而生,别人的财富增减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我们为什么还会痛苦,我记得有一句话幸福就是一种比较,巴菲特说给你一百万你会很快乐吗?不一定,因为你知道别人会有101万,当你知道别人有101万的时候就会有比较。

  微博上不停地滚动,有人说您的衬衣很漂亮,这种先进的手段,以前我们对信息的手段并不这么畅通,比如郭美美炫富多少钱的车和多少钱的包的时候,我们很难不纠结。

  冯仑:现在这个社会确实给人带来一种心里上的感受,人要平和下来,我这本书里写了很多台湾的故事,三件事情做好了社会会回到平衡。第一,就是宗教,台湾四大道场,直接信众基本一半的人都在四大道场,我专门去花莲看过慈济,慈济在全球有400、500万人信众,现在在苏州开了一个它在大陆的分部。台湾寺庙按地区平均面积最大的地方,另外台湾有信仰的人按人口比例也是最高的地方。这带来一个什么东西呢?有信仰就有位居,有位居就有内省,就有自律,就有平衡,就有平或者不平。

  我在台湾碰到很多似乎在大陆一定会吵架的故事,但到了台湾没吵架的,最典型的就是现在去最贵的百货公司叫贵富百货,那就是一个老板送给他两个女儿和他太太的一个礼物,差不多16亿人民币,在中国说有一老板这么嚣张,在王府井送给自己家里小孩这么一个百货公司,而且在媒体上大肆讲,大家想想会怎么样,首先各种各样的,不管是母知还是公知,还是私知,各种各样的人都会跳出来,然后社会收入分配,它的账等等。在那个百货开业那天,整个版面在讲这个童话故事,讲这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对家庭,太太好。我就问周边的人,这事儿你们怎么看?年轻人都说,有两个反应,第一反应有这么好的百货,一定要去看看,羡慕、兴奋,因为新东西出来了,就像我们说新光天地开了,我们没去过,去看看,这是第一个正常的反应;第二个是这个小命好,就完了,第二天媒体就不再讨论这个事儿了。

  命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自己不跟人比了,自己的命跟别人的命不一样,就没法比,这个事儿就歇了,到此就消化掉了,这个比较用命来解释自己就消化掉了,这是信仰能做到的。再告诉大家一个心里怎么去平衡,就是价值观的单一性、一致性。现在我们社会有四五种价值观,我发现微博里最有趣的事儿,永远凤姐的评论是最多的,凤姐一共粉丝不到200万人,发一个微博就有上千人评论,但对她的评论是价值观反应最大的,有说好的很少,多数是骂的,多数是嘲讽的,但凤街牛就在这儿,未然听力在那儿,而且谁也不关注,这就是凤姐。所以我们现在的价值观是多样性,比如这个衣服到底该不该脱,有些演员、有些戏,但搁在毛主席的时候谁脱就杀了谁,现在是可以脱的。昨天我看玉墨那个演员写激情戏,写一篇文章,也是脱与不脱,老百姓也是看脱不脱,所以我说现在是否的尺度大到什么程度呢?比如山里的妇女碰一下手就跳井里了,北京的妇女在天上人间还欢声笑语。是否差异就这么大,所以社会就不和谐,老以此攻击,我说你,你说我,说别人是获得自己的安全,自正——自以为正确。

  经济全球化以后要逐渐建立一个过程,就是国家价值观念的重建,不是意识形态的回归,而是国家价值观念的重建,就是现在的民主、法制、宪政、公民社会,这是国家价值观念的重建,国家价值观念重建以后,大家的价值观就差不多了,这时候就会相互理解。大家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出过山头,把臭袜子搁到晚上我也没觉得什么,因为臭味相投。国家价值观念重建以后,就会像台湾一样慢慢消停下来,大家要有耐心。

  第三,要靠时间,很多不平衡靠时间就解决了,一个儿子和爹的不平衡,儿子在小的时候爹牛,爹是儿子心目中的偶像,但随着时间的变化,爹在儿子青春期的时候就感觉到儿子开始挑战自己,开始是无奈,然后是欣赏,最后远远看着给予慈祥的关注,就结束了,社会都是这样的。大家认为所谓的暴发户,再过五十年看都看不到最早的,都看到孙子了,所以大家也会平和地相处,看着就习惯了。最麻烦的是时间太短,在一代人之间差别太大,比如我们俩人是发小,结果你今天有钱了,水溅起来,也不跟我们家小孩道歉,就仰仗而去,明天我就砸你们家玻璃。

  我曾经听过一个人讲话,一定要拂晓、凌晨吃肉,为什么天刚亮吃肉呢?因为晚上吃肉邻居都能闻见,心里都不平衡。大白天要上班,拂晓、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关起门来吃肉,别人闻不见,闻见了也当梦,不会对你有想法。所以人有时候时间上没有拉开的时候只能靠跪着、爬着,得找一个姿势,不能抻着、站着、挺着。我们说今天的社会要给予更多的宽容,对弱势群体要更加关爱、体恤、关注、来救助,另外对所谓的精英、公知、明星我们应该要求他弯下腰,稍微内敛,稍微谨慎,不要把自己的快乐都拿到微博上去,凌晨吃肉比较好。所以建议成功人士更多听听这位“老奶奶”的话,要凌晨吃肉,而不要大白天吃肉,这样短期内可以让大家彼此平和。而更重要的是时间长度,比如说邻居有了宝马车,到了第二代你们买房子了,搬走了,我们家孩子也见不到那个宝马车了,只是听我爹说过当年他们家的车停我们家门口不太爽,但无意中,二十年以后,俩小孩在一个Party上认识了,甚至谈起了恋爱,就这样过去了,彼此一笑,那时候我们小孩不知道,那时候太困难,胡同太窄,路不太好。这样就变成遥远的记忆,都变成了童话,但一代要在当下解决,不拿板砖砸他的车,那今天晚上睡不着觉。

  所以解决这个事情有三个事情,一是宗教,二是国家价值观的重建,三是时间,都可以使这个暴戾之气逐渐变成平和,和谐和社会的多样性,变成一个健康的现代社会。

  主持人张晓楠:说到国家价值观念的重建,我觉得韩寒这几篇文章中讨论到底民主、变革、社会、自由,我也看了很多不同的评论和观点,为这个文章有很多人写出更长的文章回应他,我想听听您的观点,大家都说2012年是很关键的一年,包括十八大的召开,经济在接下来这一年都不是会特别好。这时候大家的情绪和状态,为什么很多人会在微博上发一些东西,是这个气发出来了,因为这个方向他看不出来,在黑暗中让他感到恐惧,这个黑暗让他讲出原来自己都不认可的行为或者话。

  冯仑:我们可能比较老派,不能像凤姐那样谈这个事儿,我其实想讲一个结论,其实这本身是我的专业,曾经读书全是弄这玩意儿,我研究政治、经济、法律,在中央党校读书专门研究这个。今天我不谈这个事情,我想告诉大家一个结论,革命不可能消灭下一次革命,暴力不能解决暴力的问题,暴力也不能解决公平的问题,这是一个结论。

  暴力不可能带来民主,这也是一个结论。蒋经国在临去世的时候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对话,我收藏好玩的东西,不收藏贵的东西,其中收藏一个马英九当时跟外国记者谈话,谈到开放的时候,他讲到蒋经国的手写记录,这个记录我收藏到了,当时的一张便签。蒋经国的晚年决定实行民主宪政,最初一党专政,当时有一个对话,有人问他你这样做国民党就要丢掉政权,蒋经国说了一句话,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执政党,所以言下之意就是这么着。别人又来问,又说,你要做这么大的动作,是不是大家讨论一下呢?就你一个人定了?蒋经国就说我要用专制的方法解决专制的问题,就是实行民主。反过来说也就是不可能用民主的方法实现民主,用革命的方法实现民主。不丹现在国王说要试行民主,用专制的办法实现民主。我从来讲故事,不讲道理,英国革命也是,最后用专制的办法走向所谓英国式的议会民主,这些东西都是这样的,很少像美国独立战争,用战争的方法来解决。所以我觉得柳总讲的很对,我们现在不需要革命,需要的是法制,同时需要理性的引导、指导中国怎么样转型。

  关于自由,大家知道自由不是裸奔,裸奔是很尴尬的事儿,而且跑不了多久,而且不可能在王府井跑,都在戈壁滩上跑,所以自由永远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法制,你在不违法的情况下,法无禁止之自由,这是自由的边界。有很多人法无禁止之自由,在法律允许范围内尽可能地表达你的权利,做事情。而不应该追求落体的自由,没有法制,什么都没有次序,这种事情我不主张。

  关于民主,过去知识分子把它讨论得太伟大了,这个事情很简单,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但民主表达的自由也应该在法制的轨道上表达,而不应该跳出法制去表达。举一个例子,我在台湾看施明德,大家知道施明德领导了红衫军,一百万人倒扁,我问他为什么不冲进总统府了呢?你已经到了总统府了,他说我们有一句话很对,我们是宪政和民主,我主要是表达了我们的意见就可以了,我对于这个结果是留法律和宪政来管的,如果我冲进去了,那叫暴乱,叫政变,就不是宪政。台湾的这些所谓反对党包括党外运动施明德这样很清晰,我们一切都在法制的轨道上实行我们的民主表达,剩下的交给宪政,现在陈水扁到时候就会倒台,没有宪政就没有民主。你说了只要不被追究,有自由和民主的想法自己表达就可以。

  有一个事情被大陆的企业家,有一些事情大家把占领华尔街似乎和以前我们革命的事儿联系在一起,媒体上很开心,前不久我们和企业家代表团专门到美国开会访问,后来发现他们就按法律给他规定的在公园、街角、学校,但有一个事情,你不能妨碍别人公共的秩序,现在看结束了,也不用军队,也不用别的,就结束了。但在泰国一旦有这个事儿就酿街头暴利,最后就打起来了,所以这个事情在高度有法制和民主的社会里,这些事情自然很容易处理,他天天骂,而且他愿意表达就自己表达,表达完了就结束,民主在当下的核心就是允许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自由表达就可以,至于什么结果大家按程序来,接受坦然面对就可以了,不要把这个事儿弄得特别伟大,一弄就成了一个伟大的事儿,要么就上纲上线,要不然成为国家不这样就不行了,要不然就坚决不允许。

  那天我看了一篇文章,我天天在飞机上,看了一些小文章,在延安的时候,共产党批评国民党,延安当时实行民主就在每个候选人碗里扔豆,红豆和青豆算两种选票,那时候是“豆选”,这就叫民主,在延安边区民主,国民党说中国国民素质低,不能搞这个。共产党说国民党从来都用这个方法来攻击我们,说我们国民素质低,不让搞民主,意思是不让我们说话,只有他说话,大家说时移物移,物换星转,今天到了现在。很多人担心素质这些,我告诉大家很有意思的事情,国际上成熟的民主、宪政地区,当他们开始有这样行为的时候,文化水平要比中国低很多,他们的GDP也比中国低很多,所以不能简单拿这些事儿再去说。台湾马上要大选,大家看电视有报道,这没什么,我去台湾多了之后就知道,选举这个事儿也很简单,就是个运动会,大家知道,所有在场上的观众,你支持这个对,他支持那个对,都是吆喝,另外运动员有规则在这儿,有裁判管着,急了把足球流氓拖出去就完了。但运动员结束以后,各回各家,啥事儿没有,大家各自上班,其实现在台湾大选就是这样的状况。

  我知道最近大陆这个时间有很多人要去台湾看这个运动员,看14号投票,其实就是看运动会,而且这个流程作业,台湾的流程细致到什么程度,成了在什么地方讲什么话,败了在什么地方讲什么话,演讲稿都是胜选讲,败选怎么讲,都是套话,特别像运动会,足球啦啦队都穿着超短裙,都进了场了,以前都在上面,现在都进了场,所以我认为要以平常心谈这个大话题,民主、革命、法制,欢迎凤姐、芙蓉,也欢迎韩寒,也欢迎于建嵘、李承鹏,大家没事儿都说说这个话题,聊高兴了大家喝酒,喝不高兴就自己聊,别把它当成大使,只有当成平常心,这事儿才能整成。就像谈恋爱似的,俩人刚一谈恋爱就为孩子上哪个小学吵起来,我说刚拉手还没亲口就为孩子吵起那个架,值当吗?当下是心平气和,赶紧把事儿使了,使一把子劲种上,最后再说,到6岁的时候再吵这个架都来得及。我们现在社会有些所谓聪明的人都太着急吵那些,非诚勿扰牵了手就开始为小孩吵架。我们可以慢慢过,到那时候不得不面对,小孩6岁不得不讨论这个事儿的时候大家面对一下,今天这个事儿先放下心来慢慢唠着,大家千万请凤姐多发言,我觉得凤姐讲话挺有意思,而且网络上有重口味女青年,重熟女,网络上女性比男性色,都是重熟女,重口味女青年,我觉得革命自由这些话题都放在很平常心的心态下慢慢讨论,我觉得就相当于刚谈恋爱随便谈谈小孩上学,千万别吵起来,然后慢慢成了再说。我觉得一定要在当下放下心和行为,把一些严肃话题尽可能回归生活,大家慢慢宽容,慢慢聊,最后我们会有一些解决办法的。

  谢谢!

  主持人张晓楠:我昨天听到一个说话,人生就是括号的过程,生命就是左括号,死亡是右括号,中间不要着急填满,填满就结束了。我认为这个书可以当成经济管理的书看,因为讲民营企业,对我来说我是当励志书看的,因为里面很多内容在今天奋斗中的年轻人的指引,老奶奶过来的这些故事。第三点特别有趣的事儿就是当故事小说,故事大王来看。这里面有很多关于台湾的故事。这本书里给了我们很多营养,冯总,您最近有没有看你认为特别好的书,跟这差不多的,想跟大家推荐的,或者您建议大家看什么书?

  冯仑:确实我看的书都不值得大家推荐,都是低俗的书,因为高雅的书在读书的时候看多了。我发现高雅的人写高雅的书看着都不过瘾,所以这几年我买各种各样的书,都看犄角旮旯的书,比如放屁的书是《尴尬的气息》,《马屁的历史》,各种各样的故事,尴尬大家都知道,《嫉妒的来由》,专讲人类的嫉妒,这种书,还有很犄角旮旯,比如专门讲英国一刽子手的书,也喜欢看很猛的故事。

  最近我有一本书,稍微有点社会意义的,大概有兴趣看一看,吴晓波的蓝狮子出的《革命与生意》,讲的是一百年以来民营企业的困境,这本书的意思也是讲故事,很少讲道理,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儿,怎么样穿越民营企业的死亡逻辑。民营企业有它的死亡逻辑,怎么样穿越或超越它的死亡逻辑?这本书里讲了一个很有趣的死亡逻辑,它不用这个词,这个词是我讲的。他讲的是一个故事,过去一百年中国民营企业活不到二十年,理由在哪里呢?我们的民营企业始终是在市场博弈的同时要进行制度性的选择与博弈,这句话讲的很术语,简单来讲就是过去一年来我们发生四次社会制度的变革,比如清末维新变法,接着到北洋之后建立了国民政府,然后又抗战,然后国共内战,最后1949年社会主义改造,1976年改革开放等等,在这个过程中,每个民营企业刚刚消停一来,社会制度就要变革,社会制度要做选择,然后交了充公,或以送买的方式收了。

  清末的时候中国有五类民营企业,跟今天是一模一样的,一类是体制内外的边缘官督民办,还有大的买办,还有精英创业回归,第四种是草根民营企业,他讲的是杜月笙,然后是个体户。当时精英海归创业,当时有化学专家,回国创业做肥皂,做得很好,把联合利华给赶出去了,在商品竞争,在20、30年代中国民营企业已经把跨国公司在中国的市场抢回来了,但遗憾的是后来抗战,这家企业老板投入到抗战,牺牲了,这个企业在战争中就没了。但是60年以后,联合利华来到中国销售一个力士香皂,他讲这个故事是什么?联合利华在英国一百年以来,英国没什么变化,私人产权制度,自由市场经济,法制、议会、民主都没什么变化,企业不用操心那个事儿,只操心做产品,所以60年以后他又回来了,而中国的企业,市场上即使博弈成功了,社会制度的博弈上你也成功不了,所以在过去一百年里,民营企业始终面临着死亡逻辑中有一个重要的,就是和体制、政府、政策的博弈,社会环境的选择,这样导致民营企业都不能活很长时间,这是这本书里大量讲的故事。

  现在民营企业也经常聊天,我改革做研究的时候聊很有意思,从改革开始到女人结束,改革聊到最后没话说了,就聊回女人。现在从生意开始到十八大结束,都要聊十八大,十八大不聊不行啊,所以张维迎说乔布斯为什么不关心十八大,不关心宏观经济,也就是说我们在中国的民营企业、包括国有企业,不关注社会制度变迁,政府变化,企业就没有办法专心致志进行市场竞争。如果企业家专心致志进行市场博弈,而减少和体制博弈,政策博弈,所以中国才会出乔布斯,我很赞成这样的观点。这本书在讲民营企业的生存逻辑。我最近也在思考民营企业如何穿越自己的死亡逻辑,能活下来,我们就要跟政策、体制、环境要保持一个良性的关系,而不要做被迫的错误选择。

  主持人张晓楠: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请现场的媒体或者来参加这次活动的读者朋友有问题可以示意我们,我们请冯总回答一下。

  提问:在这里能见到晓楠姐非常荣幸,我是读您的新东方专栏里成长起来的。

  主持人张晓楠:这不是我的托儿。

  提问:冯总的《野蛮生长》我也拜读过,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新浪的创始人王志东先生有一个观点令我想了很久,思想家和企业家、商人他认为两者是不同的人,思想家所做的事情在他认为是崇高的,没有利益的追求,但商人会把自己的一些利益,要代表自己的利益群体的意见加入进去,但是在思想家和商人这两个角色中,您是结合得最好的,我想请教您这个问题。

  您不要称我为思想家,家是靠思想吃饭,我不是靠思想活着,是靠买卖活着,我只是个买卖人。我只是买卖人里好聊天的,我喜欢穿着内衣聊天,不属于穿着裸体聊天,穿着内衣在游泳池里聊天,有大致能看到的地方,还有不能看到的地方。所以我的确没有想用思想养活自己,人家思想家都是教书育人,写本书,到哪儿自立学派,然后收徒,张维迎是靠经济学思想养活自己,我是靠买卖养活我和万通,我还是偏重这个,不是思想家。但现在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吹捧了,就说思想家。我一直很清楚,包括《野蛮生长》和《理想丰满》都在思考民营企业生存发展的规律性的东西,所以我显然是站在买卖人的角度看这个事情。

  提问:我请问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您能帮帮我或周围的同学,对于想创业或想做企业的同学有非常强的愤青情结,您怎么解救他。

  冯仑:我不解救,现在解救就是神经病。韩国有一个事情,在学生的时代不激进,不到街头搞愤青,老了以后在街头成了流浪汉那就有问题,所以现在愤青很正常,就像青春期背着手撒尿不扶,这很正常,老了以后扶着都撒不出来。这是社会需要,因为有人批判,所以给领导者压力,给所谓的精英有压力,让他们好好学习。没问题,愤着吧。

  提问:做愤青的事情很可能会得罪一些人。

  冯仑:要善于得罪,不是不得罪,人其实总是会得罪人的,今天他们请我讲讲这本书,我也在考虑,讲了肯定会得罪,我说男人好得罪女人,说女人好得罪男人,所以你要让朋友去研究,我这一生应该得罪哪些人,得罪他不跟我动刀,得罪的同时得到了另外一部分人,也许会给你更多,这只是权衡而已,如果父母告诉你出门不得罪人那不是全部智慧,善于得罪人,得罪到什么程度这是智慧。

  提问:冯总,我想请问您两个问题,如果20年前您没有做生意的话,现在的角色和人身状况是个什么样子?第二,我注意到冯总和你们当初几个人,最近更多关注社会公共事业中,包括王功权还说怒闯黑监狱等这些事情,你们在弃官下海的六君子为何投身到社会公共事业的转型。

  冯仑:可能人长高了之后对周围沟沟坎坎关注一下,有些是个子长高之后树枝当着自己就了解一下。青春期的时候是否最多,自身也有是否,不知道按大人还是小孩玩,到工作之后找对象,再加进入社会,是否就多了,是否多了话就多了,对我们来讲人到中年是否多了,话就多了,然后也自以为说话有人能听,因为同学、左右邻居这一代人都站在同一条线上,希望他们听不听,无非就是这样的状态,我没有什么预谋,有没有策划,也没有大家共同商量好。无非跟你一样,不到青春期你会讨论爱情吗?不讨论,那你会讨论爱情吗?不会讨论爱情,最关心的是尿尿不能到裤子上,要不然怕捱打。到15岁左右的时候开始考虑爱情,到青春期的说女会考虑白马王子,是一样的,我们到40、50岁给社会填点乱,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集体行为,只不过大家岁数大了。比如功权50多了,岁数大了,话多一点,请大家谅解。

  提问:当初您没有下海的话,您在体制内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冯仑:我的同学很多,博士很多,我和同学很另类,我和同学聚会就发现我就比较奇怪,因为我们那一茬,我是大学1977年级的,文革以后第一届考试,硕士是81级,那时候大部分都不下海,今天一聚会我都可以想象我就是他们的样。什么样呢?我画个具体点儿的,在体制内要做官也不会做大,局级和副部级之间,我的同学90%就是这样,我不希望我是最差的同学,我当时在读硕士的时候党中央青年委员,所以也不算最差的,我们6个支部委做学问大概是博导,如果做其它的学术工作大概在一些部级单位做副职这样,我的同学全都是这样,我想我努力努力是不是也是这样;也有出国变成学者的。这没有什么,是一个时代的问题,我们做生意就想小凤仙在烟花柳巷,意外遇到了蔡锷,如果她没有蔡锷,在烟花柳巷窑垂老终生到最后也有可能。我们一个班,60多个学生,读硕士专业那一批大概27、28个人,有一些人做生意,不是坏事儿,当然大学同学做生意更少一点。

  提问:您相对于当时体制内和商人,回顾着20年前的选择,您觉得哪一个更符合人生的追求。

  冯仑:无论做什么职业都符合我的人身,因为我姿势改变了,但信念没改变,用任志强的话讲只是换个炕而已,心里想的人还是那个人,我的信仰并没有改变,我做原来的学术和研究,和现在做生意想的事儿都是比较开心的事儿,那时候做教育是有益于他人的人,有益于别人的人,就是你的生命给别人带来价值,无论做生意还是做企业,我现在都朝着这个方向做,明天我到深圳做壹基金理事会,之后做阿拉善,这都是对环境有好处的,无论是学术还是生意都是我乐意做的,而且符合最初形成我价值观和人生追求时那样一个期许,所以我觉得都挺开心。

  提问:我来自河北青年报的记者,我这次来代表报社年终策划评点,想采访一些各界的成功人士,想问一下他们每个人对于2011年是新闻事件频发的一年,想问您这一年里您最关心的事件是什么?您对这个事情有那些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冯仑:我最关注的新闻事件是“私奔”,因为这是发生在我兄弟身上的事儿,所以我最关心大家能够理解。当然我开玩笑跟功权也聊过这件事情,我觉得这件事情也很有个人性,本来是个很个人性的事儿,后来把它变成个社会的事情,所以功权后来也在回应的时候说私奔这个事儿本来没什么事儿,但微博私奔风险很大。

  提问:冯老师,我看到您对房地产政府定价的问题,谈到了我们现在房地产的问题,您把它比作孩子长青春痘,有人认为它是长青春痘,有人认为它是一种疾病,您对这个有什么看法?

  冯仑:我觉得现在房地产形势非常好,非常好的原因,房地产也在渡过它的青春期,然后走向成熟。青春期以前人是不分男女的,人之初一团肉,生下来的婴儿是不分男女的,在过去几年房地产等于住宅,这就是没有分出它的商业不动产和住宅没有分化,就是不分男女。过去两年整个房地产的变化,完全的青春期,已经分成男女来了,为什么呢?住宅市场萎缩30%—40%,大家一片愁云,大家都觉得很纠结。商业不动产阳光明媚,北京CBD租金涨30%—50%,工业、地产、社区、商业都在涨,都很好。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完成了青春期,市场更健康,社会也进入到城市化发展更快的阶段。具体到住宅这部分也很正常,因为城市里人群面积都快28%了,所以总量上来讲都能满足多数人的需要,问题是分配结构不合理,过分有钱的人和过分有权的人占了多的资源,而少数收入低的人和没有权的人占少数资源,这是结构性问题。现在加强保障房建设能把这个结构问题答题解决,今后市场就会健康。

  曾经发达国家经济发展的结果GDP达到80%以后逐步专业商业地产,住宅逐步变成配置,后来慢慢一直都有,只要人口增量不大,市场就会稳定在这里。如果到加拿大,有众多的华人移民,温哥华的市场就稳定下来。所以,我认为房地产会有一个增长的好时期,只不过我们再下来看到的房地产是承认的房地产,而不是青春期时期的房地产。

  谢谢!

  主持人张晓楠:时间关系最后一个提问。

  提问:主持人、冯总您好,我看过您的《野蛮生长》,包括《理想丰满》,里面充满了中国式的商道人情,但更可贵的是字里行间里透露出来的是非常理性的,而且非常积极向上的力量,请问您对于以后想投入商道的年轻人有什么想说的。

  冯仑:我觉得做生意最难的事儿是让自己与别人有别,你做生意得委屈自己,不能委屈自己就得委屈客户,委屈股东,委屈合作伙伴,委屈自己就是能蹲得下,能跪得下,把委屈当成一种常态,很多年轻人是为了创业,我认为要创业是为了低头,你不低头弯腰客户不会把钱从口袋里给你,股东不会把投资给你。我们到今天跟别人做的所有谈判仍然都是这样的,都有一个自己弯腰的过程,所以我觉得今天不要把创业当成一个技巧,研究这个技巧,技巧是可以学会的,但情商和人生态度是不大能学会的,所以今天做得好的人你会发现第一人生态度积极,第二不大会为别人生气,第三自己能化解很多复杂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你要做一个领导者,为什么要做三件事情呢?第一要指道,二是死扛,三是牺牲,什么都摆不平就只能牺牲自己吧。

  最近我们谈一个超级难谈判,对手都是一水最会算帐的人。为了磨合,最后我们自己该牺牲就牺牲了,你不牺牲他俩都不成,你一牺牲他俩都成那就完了,你得牺牲。牺牲就得说服自己,我凭什么牺牲?我就想,追求理想,顺便赚钱,追求理想吧。

  主持人张晓楠:谢谢,也快结束了,我最后也说两句我看这本书印象最深刻的两句话,首先冯总说,最后这位女士问创业过程中年轻人应该注意什么?你说因为有了理想,我这个人从来不把辛苦和压力当回事儿的人,而且因为你有了这个理想它也推动你不断地学习,有时候也不断地逼着你做一些决定,而且理想不是一下子就到达的,而是过程中你不断地经历这些过程,慢慢理想也就清晰了。有一句话你是谈判的时候提醒自己,我是每天早上提醒自己,就是该起床了,伟大的理想正在召唤你,这是我自己看这本书的启示,我相信每个人看这本书都可以获得不同的东西,感谢冯总用周一这么宝贵的一上午的时间跟我们做分享,再次感谢冯总!谢谢!

  冯仑: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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