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商协会厦门造岛风波调查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1-09-04 10:23 来源: 新金融观察假如与“世界华商”和“卢美美”无关,厦门首个人工岛可能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1、厦门市政府选定一块自然风光瑰丽的地区,专家论证可行性,找到支撑填海建岛的理论依据;
2、厦门市政府招商相关部门开始策划招商,接洽公司;
3、该公司要提供诱人的投资、宏大的项目、叹为观止的概念,最好撬动旅游业,更最好,在其后带来无数生意和GDP;
4、某公司,经几轮谈判后,接近成功——其间淘汰无数小公司或中等公司;
5、项目开始进入审批,环评开始、论证会开始、经济数据预测开始;
6、项目通过(或可能通过),媒体刊发首个人工岛举措;
7、环评公示、专家解读、政府动员;
8、奠基,开建。
——然而,并不是这么顺利。2011年8月24日,知名网友周筱赟在天涯爆料:“卢美美”新动向:杰出华商协会要在厦门市自然保护区大规模填海造岛。
爆料直指环评文件在公示后神秘消失,又指该项目在自然保护区开建,破坏生态。最吸引眼球的是,“世界华商”和“卢美美”在一波未平后,又陷入造岛风波。
于是,项目在进入上述第7条时,戛然而止。
接下来,事情发展如下——
1、环保组织抗议,这个项目的填海经验被指破坏环境;
2、人工岛周边岛屿归属权各执一词,没人能说得清楚;
3、“世界华商”主席卢俊卿声明仅仅是“推动”该项目,而非“直接参与”,继而,手机无法接通;
4、另一家投资公司浮出水面,拒绝采访;
5、厦门市部分相关部门拒绝接受媒体采访。
事件没有结论,“真相”不止一个。迄今为止,厦门市政府相关部门都在以“正在调查,择机公布”的口吻面对质疑。
而该被质疑的不仅仅是事件本身。
新金融记者 郝博闻 淮纯菊 厦门报道
厦门首个人工岛项目——金凤厦门鳄鱼屿海外杰出华商国际交流中心人工岛工程(以下简称“华商国际交流中心”),是在去年9月8日的中国国际投资贸易洽谈会期间落定纸面。只是当时,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这个项目,包括如今深陷舆论漩涡的鳄鱼屿岛的“主人”。
15到20亿的大手笔投入,让人们对其幕后的主人难免产生好奇。于是,世界杰出华商协会及其战略伙伴河北金凤企业集团浮出水面。厦门市的首个人工岛项目除了被诸多环保人士关注外,也因为“卢美美”迅速“走红”。
可是,伴随着环评公示的“消失”、诸多环保人士的积极建言、世界杰出华商协会主席卢俊卿(微博)的及时撇清、金凤集团的避而不见;厦门市环保局、厦门市海洋局、厦门市海洋与渔业局的集体失声,让这个项目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潜伏在项目背后的利益博弈似乎清晰可见,但又扑朔迷离。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幕后”,可能要等到下次环评,也可能没有“结论”,因为“现在这个项目已经搁置了”。厦门市翔安区招商服务中心一工作人员说。
矛盾
鳄少最终还是决定不见面。
9月2日,在距离约定时间还差1个小时的时候,他建议新金融记者进行电话采访。
电话里,他说:“现在人工岛这个事儿太敏感了。我作为当事人压力很大,也很被动。”正如文章开头所说的那样,对在鳄鱼屿北侧建人工岛的项目,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作为鳄鱼屿的承包者,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其实鳄鱼屿的承包者是鳄少的父亲。1990年,在鳄少七八岁的时候,父亲承包了鳄鱼屿。至于为什么承包以及当时的一些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时的日子过得比较“苦”,经济条件不好,父亲有可能是想赚钱来贴补家用的。可二十多年了,这个愿望似乎没能实现。
鳄少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跟父亲在岛上生活,记忆里的父亲就“一直在那边种树”。
大概五六年前,他开始帮父亲打理一些岛上的事情,也开始接触一些厦门市的环保组织和人士,于是慢慢地有了自己的圈子。而“鳄少”这个名字也是从2006年开始用的,潜在的含义就是“鳄鱼屿的少主人”——圈儿里人也都这么称呼他。可这个“主人”并不清楚,自己和鳄鱼屿究竟是什么关系。
作为“少主人”,鳄少简单地认为鳄鱼屿是琼头社区的集体土地。因为鳄少的父亲手上握着与琼头村村委会(当年还没改成琼头社区)签署的承包协议。虽然他也曾听说过鳄鱼屿不属于琼头社区的传闻,可在新金融记者随后的调查中发现,鳄鱼屿的归属问题并不像鳄少认为的那样简单。
地处同安湾,“天生丽质”的鳄鱼屿岛在厦门市翔安区的管辖范围内。2009年,由翔安区政府挂在其官方网站的招商项目中进行招商。可两年过去了,除了鳄少父子和一些环保人士,鲜有人真正关心鳄鱼屿。
即便如此,翔安区招商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鳄鱼屿没有被承包、也不属于琼头社区,跟他们没什么关系。”然而,在《2011翔安招商项目手册》上,鳄鱼屿上的红树林照片占据了“鳄鱼屿开发”项目介绍的四分之一篇幅,而这些红树林恰恰是鳄少父子十几年来的辛苦成果。
而昔日的琼头村村委会现在也换上了时尚的名称——琼头社区,而村长林国发也摇身一变,成了“琼头社区主任”。
林祥,作为琼头社区的村民,与大多数村民一样对鳄鱼屿有着深厚的感情。虽然有规定不能在同安湾进行网箱养殖,但因同安湾周边的生态环境保护得不错,村民们常去同安湾里“讨小海”(厦门海边渔民在近海滩捕捞鱼虾的行为)以此维持生计。
如果要在同安湾里建一个人工岛,那以后村民们的生计必然受到影响。林祥认为,如果人工岛一定要建的话,说不定会激起民愤。但同时,他也表示无奈。据他所知,早在2005年的时候就有人找社区主任谈过开发鳄鱼屿的事。
“因为鳄鱼屿离台湾很近,生态环境也好,很适合做旅游开发。有很多商人想开发鳄鱼屿,但不知道是因为资金不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都没能谈成。不过,这次成功的几率很大。”林祥说。
招商
华商国际交流中心——这是鳄鱼屿岛的“主人”将要面临的一个现实,它是几十亿的大项目,金贵得好像容不得谁去抗衡。
目前项目虽然备受争议,但也并没有明确终止。可是,有关鳄鱼屿的开发招商还在继续进行。截止到9月3日,鳄鱼屿的开发项目还挂在翔安区人民政府的官方网站上,而这种行为不仅仅停留在政府层面。
在琼头社区,社区干部们显然对想要投资的人“态度友好”。“虽然世界华商协会的可能性很大,但也没有理由拒绝找上门来的金主。不论怎样,只要投资方能拿出钱来,拿出好的思路,在没有拍板定案之前,合作还是可以谈。”
可是,投资者面对的情况比较复杂。他们大多担心将来自己是否会与鳄鱼屿的承包者、琼头社区、翔安区政府之间发生扯皮或是别的摩擦。
但林祥却认为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虽然关于鳄鱼屿、琼头社区与国家之间扯不清楚,但是只要政府想要,就一定能拿到。至于承包者,那不是问题。”
这样的包票看似有力,但始终,鳄鱼屿的归属权,在琼头社区与国家之间也有模糊的层面。
国家将鳄鱼屿定义为“无居民海岛”,这样一来,该岛屿就属于国家所有,与琼头社区没了关系。但实际上,鳄鱼屿上是有居民的——鳄少父子就是。这种情况,林祥也很尴尬:“之所以会扯不清,其实就是利益分配问题。”
而让林祥感到奇怪的是,最近总有人打听鳄鱼屿的开发招商情况,好像大家在抢这个地方一样。不过,“世界华商的实力很强,如果他们谈成了,别家就彻底没希望了。”
林祥还透露,其实签了投资协议的不止世界华商协会一家。在此之前,这样的协议签过好几份,但后来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落实。而世界华商是最“认真”、最有钱的一家,仅做环评报告,前后就花掉了200余万元。
虽然这样的信息,最终没能通过厦门市相关部门的证实,但岛屿的归属并不清晰,洽谈投资也就变得复杂起来。究竟应该先找琼头社区,还是先找翔安区政府,两方的说辞各不一样。
在琼头社区看来,谈投资理所当然应该先经过社区同意。但同时,鳄鱼屿还是要借助政府平台,否则招商会非常难进行。
然而,翔安区招商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却认为社区可以忽略,但只找区里必然是不行的,还要找市里。
在面对归属并不明朗的鳄鱼屿是否符合招商条件时,该中心人员说:“当然符合招商条件,这是政府要拿出来招商的,不然不可能放在招商手册里。原来有好几家企业来谈过,都做过方案,但后来好像都没能定下来,这个要市里面定调才可以,区里面没办法定。”
环评
归属权好像一个死结,但这并不影响世界华商协会的介入。
村里人很清楚,这次想要开发鳄鱼屿的世界华商协会很有钱,公司在香港。而协会的人,前前后后与社区主任接洽了一两个月,展现的未来十分诱人——准备投几十个亿,计划要在岛上建一个会所,将来让世界各地的华商来鳄鱼屿开会、度假。
村民们,从来没有对世界华商协会怀疑过,这个顶着“世界华商”名号的公司,单从字面上看,就能让这出奇巨大的工程合法化。但另一边的翔安区招商服务中心却不这么认为。
在翔安区招商服务中心,其工作人员对外宣称,目前与他们接洽并签订鳄鱼屿开发项目的是河北金凤集团。
这家被推向前台的公司,是河北省一家房地产开发企业,也是世界华商协会的会员单位。其居住在厦门的总经理郝碧琳,不仅在金凤集团担任要职,还是共青团中央十届青联委员、河北省政协委员、厦门市河北商会首任会长以及福建省诚信促进会副会长。
光环在身,金凤集团似乎是开发鳄鱼屿的主导单位。此前,世界华商协会主席卢俊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说,“世华会”确实在推动在同安湾内鳄鱼屿旁建人工岛,但这一项目建设并不是由“世华会”出资,而是由协会的会员单位共同出资,协会本身起到的是一个推动的作用。
这种说法曾得到翔安区招商服务中心的认同,却和新金融记者在琼头社区得来的消息大庭相径——“就是和世界华商协会谈的。”琼头社区主任说。
双方语境虽然矛盾,但在招商中心看来,“项目已经被搁置了。”至于原因,是因为媒体爆料该项目与“卢美美”有关。翔安区招商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甚至说:“项目能不能顺利实施,我们也不清楚,得看市里。”
然而,对这个被“搁置”的项目,厦门市海洋三所的工作人员正在展开调查工作。
该所的工作人员对新金融记者说:“项目目前还在调查阶段,海洋三所承担了该项目的环评任务,而调查是多方面的,目前还没有定论。”
该工作人员还介绍说,对环评单位而言,接到要求论证的环评项目之后,首先要在自己的网站或是环保局的网站上进行公示,以方便感兴趣的市民打电话询问。经过环评得出报告后,还会进行第二次公示,并召开公开的座谈会或者听证会,会以面对面的形式听取大家的意见。最后才能形成一个报告全本,才可以公布。
明明是同一个项目,幕后洽谈的主体却不同;主体不同的同时,鳄鱼屿的归属也存在争议;到最后,连项目的进展,不同的参与单位也给出了不同的答复。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纠结在一起,彼此关联又相互矛盾,就像一团乱麻,找不出头绪。
破坏
谁也说不清岛屿的归属权,争夺似乎在暗中继续,还没有摆上桌面。在这个被划归为无居民岛的岛屿,唯一受到牵连的,就是鳄少父子对鳄鱼屿的“经营”。
他们非常清楚,近几年来,有关鳄鱼屿的开发方案一直没有停止过。对于鳄鱼屿,似乎每年都会有新的期待,可不论是打造微型台湾岛、建设浮动式酒店、还是建国际游艇俱乐部等等,最终也没有一个靠谱的。
9月1日,因为下雨,刘强——一位从事填海施工的分包商离开厦门去福州玩。对从事填海作业的人而言,下雨天是无法工作的。据刘强介绍,填海就是用后八轮车,那种一次最少能拉20立方以上的大车,不停地往海里拉泥沙。
项目是用来做什么的,以后要实施什么工程,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不要下雨;在运输过程中,车不要出交通事故;开发商能及时地付钱。刘强现在的工地上,每天都有大约80台车在高速运转着,即使这样的速度,这个工程也要3-5年才能完成,如今,他已经与这80台车奋斗了一年。
拉土方的价格是一公里、一立方、一元钱。看似不高的行情,却能为刘强们带来比较丰厚的利润。刘强说,这个工程完工,自己大约能赚上几百万,而一个卡车司机一年也能赚上近百万元。
“即使是新入行的人,也能迅速回本。”刘强说。拉土方每天的净利润大约是3000元-4000元,一个月按25天算(一个月30天,除去5天下雨),大约能赚7万元-10万元。而一辆新车也就40万元,干得好,不到半年就回本了。
刘强用“一本万利”来形容填海造地,因为填海的泥沙都是从靠海的山上挖来的。还有一种方式是用大船将海里的泥沙抽到地面,然后再拉到要填的海域去。后者要比前者成本高一些,但具体填一亩海域需要多少成本,刘强至今也没弄明白。
他还说,很多人认为填海的利润率很高、速度也快。当然这是与拿土地相比,厦门市目前工业征地大约20万一亩,但如果是地产商拿地就很贵了。有上千万一亩的,还有上亿元一亩的。与此相对应的是,厦门最贵的楼盘一平方米售价11万元。所以很多投资者还是喜欢“填海造地”。
虽然近一个多星期来,鳄少父子均被各种舆论困扰。但对鳄鱼屿的经营并没有就此止步。9月2日,鳄少还接待了一个“生态游”团队,“他们是去鳄鱼屿看红树林的。”语气中充满了骄傲。
虽然鳄少父亲承包鳄鱼屿的期限是10年,但到期后又续了30年。据村里人说,他能坚持到现在,其实也是在“赌气”,因为曾经经营不好,他没少被村里人笑话。也正是这种“赌气”成就了今天的鳄鱼屿。
据鳄少不完全统计,从承包到现在,他们一共在鳄鱼屿投入了大约200多万元,投入的心血和精力没法估算。如果说有收获的话,现在基本上不赔钱了,而且在很多热心环保人士的帮助下,树多了、鸟多了、来岛上的人也多了,岛变得越来越漂亮不说,生态环境也变好了。
鳄少从2008年开始推广“生态游”,他对“生态游”的解释是:不是以盈利为目的、不接待个人、主要是做环保团。团队从20人到30人不等,接过最大的团也就100多人。这些团队到岛上后,会捡捡海啸垃圾、种种红树林。“基本上不赚钱,但是也要保证基本的收益,这样才能持续发展。”他说。
得知要在鳄鱼屿附近建人工岛后,鳄少最不能理解的是,放着好好的岛屿不去保护,为何一定要建人工岛。
因为经常跟环保人士在一起,鳄少也变得很专业。
他告诉新金融记者:“现在鳄鱼屿每年在以两米的速度流失,而且整个南面的海岸线已经被海水侵蚀得不成样子了,尤其是台风过后。还有,人工岛必然是建在滩涂上面,且不说生态问题,那些以滩涂为生讨小海的几千个村民的生计谁来负责。”
他和父亲都知道,鳄鱼屿迟早要被开发,他和父亲也考虑过将来,“如果真的被强征的话,我真的希望能够说不。”鳄少说。但他很快又否定了,他觉得不可能。
所以他们已经不去考虑要怎么办的问题,“最坏的结果就是岛屿被强征,给我们一点补偿;最好的结果是,政府支持我们做生态,我们还可以继续在鳄鱼屿上种树、将岛屿弄得更漂亮。”鳄少说。
在说到好结果的时候,他似乎憧憬了一下。但立刻就转为失望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叹气声,接着就是:“顺其自然吧,现在该做什么做什么。”
填海
人工岛建成后,“总会和鳄鱼屿相连,即便不相连,也会在一定程度上破坏鳄鱼屿的生态和辛苦种植的红树林。”
华商国际交流中心项目之所以引起诸多质疑和关注,除了与“卢美美”有关之外,就是填海。
虽然不论是翔安区招商服务中心还是琼头社区,面对投资者的时候,提的都是有关鳄鱼屿的开发。
但如今正处在环评第一阶段的项目——是要建一座人工岛。
在环评公告中,有关项目的地理位置是如此描述的:本工程位于厦门同安湾东南海域鳄鱼屿北侧滩涂地上,在厦门本岛与翔安区、集美区之间海域,东距厦门翔安区刘五店约2.5㎞,西距厦门集美区7.2㎞,南距厦门岛屿钟宅湾约6.2㎞。
从文字表述上,可以看出,项目与鳄鱼屿并无瓜葛。但鳄少和林祥均不这么认为。
鳄少和环保人士一起研究过环评公示,就面积而言,人工岛比鳄鱼屿大三倍,约45公顷,因《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域使用管理法》规定,填海50公顷以上项目需报国务院审批,而45公顷正好处在中间地带。
如此一来,人工岛建成后,“总有一天会和鳄鱼屿相连,即便不相连,填海也会在一定程度上破坏鳄鱼屿的生态和辛苦种植的红树林。”
而林祥则认为,要建设的人工岛与鳄鱼屿本身就是连在一起的,只是“钻了个空子”。
摊开两张厦门市地图,一张当它还是孤岛的时候,另一张是今天的厦门,两张地图分明是一个地方,却已然大不同。
其实,孤岛式的厦门与陆地没有联系。半个世纪以前修建的高集海堤,第一次将厦门与内陆连接起来,并为厦门市的经济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为此,朱德还曾为此海堤题字“移山填海”。
■这个工程完工,工头大约能赚上几百万,而一个卡车司机一年也能赚上近百万元。
■拉土方每天的净利润大约是3000元-4000元,一个月按25天算(一个月30天,除去5天下雨),大约能赚7万元-10万元。
■厦门市目前工业征地大约20万一亩,但如果是地产商拿地就很贵了。有上千万一亩的,还有上亿元一亩的。与此相对应的是,厦门最贵的楼盘一平方米售价11万元。所以很多投资者还是喜欢“填海造地”。
鳄少告诉新金融记者:“现在鳄鱼屿每年在以两米的速度流失,而且整个南面的海岸线已经被海水侵蚀得不成样子了,尤其是台风过后。还有,人工岛必然是建在滩涂上面,且不说生态问题,那些以滩涂为生的讨小海的几千个村民的生计谁来负责。”
(文中林祥、高天、刘强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