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之境——设计的良心与设计的境界

　　“下水道是一个城市的良心”。今年夏天，暴雨常常意外来袭，各大城市身不由己地经历了一次次“良心”的考验。虽说事后有人指出，当时流传甚广的北京"水景"照片中有造假之嫌，但这个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城市，它的下水道系统显然不够称职。

　　一座城市的排水系统设计绝不只是几个人的责任。看到今日种种，若身为其设计者之一，是否也会扼腕叹息，为什么当初没有考虑得更长远、更周全？为什么伦敦的地下铁系统，在设计之初就有人明智地提醒，应立足百年之后的伦敦发展？设计是讲良心的，它必须以人为本，看到将来，考虑极限。失败的过去是为成功的将来，本着设计的良心，吸取以前的教训，才有可能达到更高的设计境界。正在朝现代化一路奔进的数以百计的中国中小城市，它们的下水道系统，包括交通系统、生态环境系统等，又是否能成功解决大城市的种种弊病，成为现代人“诗意的栖居地”？ 在这个意义上，欠缺应该带来动力，让后来者看到努力的方向。

　　反观国内这几年，北京曾将一个完美奥运带给世界，上海曾将一个精彩世博带给世界，西安正展示一个绚丽的世界园艺博览会，还有久负盛名的苏州、杭州、桂林、丽江……小至每一个人的衣着面貌，大至城市整体的精神与气质，都是东方魅力的演绎，都代表中国的形象，吸引全世界越来越多的眼球，进而展开多方面的比较。因此，不少卓识远见的设计者本着自己的良心，在服装、家居、建筑景观、城市生态等领域孜孜探求，既希望传承中国传统之美，又希望个性鲜明地站在世界的舞台上，给人带来愉悦。如同一位百科全书式的美学家卢那察尔斯基所说：“服装应当使人愉悦，家具应当使人愉悦，餐具应当使人愉悦，住宅应当使人愉悦。宏伟的艺术工业的任务将在于：探索简单的、健康的、令人信服的愉悦原则，并将此原则应用到比目前更加宏伟的机器工业中，应用到生活的建设中。”这样的描述让人憧憬。

　　“服装应当使人愉悦”。曾在意大利求学，如今创下LA vie品牌的设计师吉承，就是一个忠实于自己的设计追求，并对“愉悦”的设计境界有独特理解的女性。追根溯源的“中国象棋”系列、小女孩拿关公大刀的“门神”系列，“古为今用”的“京剧系列”和“青花虎头瓷”系列……最近几年的LA vie时装发布会让人看得新奇又喜欢，多次引起国内外的瞩目。这位根植于上海的本土设计师在颠覆中创新，赋予传统而具象的中国符号全新活力，以东方式的幽默描述她理解的中国故事、中国生活。这种幽默跟随她的服装爱好者走出上海，走向世界各地。从2002年坚持到现在，心怀创造国际品牌的梦想，吉承对作品风格和品质的追求从不曾改变，但和人交谈的时候却谦和平静，各种荣誉对她来说只代表过去。她说，对设计者而言，最关注的是面料和一些新材料，比如环保材料或者竹纤维，这些都能减少环境污染，她已经在倡导和应用了，真心希望国内早日流行。有同样追求的设计者远不止吉承一人，他们的严谨与认真是设计的良心；他们的热情与创意带来设计的愉悦。

　　衣食住行都离不开设计，但住的设计，无论是私密的居家空间还是居住的公共空间，个人的选择度太小，更依赖于设计方的良心。因此，有个关于梁上燕的细节印象深刻，在某次采访中，她随便几眼就指出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房间里的若干细节问题：房间的门缝有明显的空隙，某处的装饰图案左右不对称，“这在星河湾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身为国内高端地产星河湾集团的董事副总裁，梁上燕如此挑剔的眼光凸显的是其良苦用心：做为住宅的提供方，她要求给出力求完美的作品，“应该珍惜手中每一寸土地，把它的价值做好，把它跟这个城市结合好，让它成为这个城市至少50年中很美的、不变的景观，这是对一个城市最大的贡献”。而在她的“地产设计”理念中，优质的、经得起时间检验的产品只是底线；汇聚资源，为业主打造高端社区，拓展高端的生活、事业的价值平台，提升个人修为，才是追求的境界，基于此，新西兰总理到访星河湾，梁上燕邀请在新西兰留学过的业主共进晚宴；世界营销之父科特勒到星河湾，她安排感兴趣的业主共坐一桌；世界斯诺克顶尖高手奥沙利文到星河湾，她又免费安排两位爱好斯诺克的业主一起共进晚餐……

　　不是所有的领域都能将“以人为本”的服务提升到星河湾的高度，但设计的良心和设计的境界在所有的领域都不可或缺。缺失了“良心”，设计会遭人唾弃，而且造成资源的大量浪费，与世界的发展背道而驰；缺失了"境界"，则设计之高下立现，不能满足、引领并且不断提升人们对美的理解与追求，更遑论“诗意”。20世纪以来，中国有很多进步，但也暴露出各方面的不足。逝者不可追，来者犹可鉴，在设计的领域里，我们继续期待更大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