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单背后的 经济绩效之惑

　　刘晓忠

　　 2011年中国企业500强揭晓。今年142亿元营收的入围门槛同比增长28.1%，成为了中国经济向上的又一例证。不过，全部为垄断国企的前十大企业的利润之和占500强利润总额四成（为184家上榜民企利润总额的二倍），而这其中入榜制造企业以占500强营收总额40%的比重只获得30%左右利润总额，而5家国有商业银行以6%的比重反而占据27%的500强利润总额等。

　　 当前银行等高利润率和制造企业房地产化等，反映中国制造局限于低附加值分工层次，而非是制造业空心化。坦率而言，以专业化社会分工为主的现代经济的一个铁律是，制造部门占用的资源和成本日趋下降，而交易环节占用的资源和成本上升，而企业愿意通过外部交易而非内部生产获取所需资源，源自外部交易的边际成本低于内部生产的边际收益，因此专业化社会分工虽致使社会交易成本上升，但却是以制造成本和经济运行成本降幅超过交易成本上升所前置，否则企业更倾向于内部制造而非外部购买。

　　 可见，尽管银行利润更多地源自政策性存贷款利差，但银行利润高揭示出了当前中国经济过度依赖日显规模效应递减的低附加值制造业态。如不论是资源类垄断企业，还是电信金融等寡头竞争之服务企业，抑或占500强企业11%的55家钢企全部入围等，揭示出的是中国庞大的低附加值经济制造部门对整个经济资源的巨大吸附效应——反映中国巨大的制造产能而非制造空心化。入围中企500强的国企和民企的营收利润率和资本收益率分别为5.67%、1.75%和6.05%、3.63%，都低于一年期6.56%的贷款利率，反映当前中企500强的规模效应递减趋势非常突出，企业规模和资本积累带来的是更多低效甚至无效资本，而这本质上是一种国内储蓄的错配和浪费。

　　 此外，企业争先介入房地产领域，确实存在产业资本的虚拟化，但这恰反映了国内企业为产业和技术升级所储备的专业知识不足，只要有哪个行业的利润水平高于自身所在的行业，就会触发企业的羊群效应。同时，随着经济资源过度向500强聚敛，特别是2008年以来国进民退的再度提速，正牵制了中国经济增长绩效和经济转型。打通整个产业链上下游，实行规模化经营在成熟的经济部门虽可产生协同效应，但管理半径过长和日益高企的委托代理成本，则反映这种依赖企业内部规模化效应降低因专业分工带来的社会交易成本之做法，是以提高企业内部的管理监督成本为代价的。

　　 可见，中企500强透射出，这种在整个产业生态链中典型的“赢者通吃”式企业内部规模扩展效应，是以降低基于专业分工的市场竞争为代价，这虽有助于降低市场交易成本，但却难以逃脱规模不经济和整个经济运行成本的上升，妨碍了专业化社会分工所带来的劳动生产率的竞争性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