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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善追沙者说:如“精卫填海”般治沙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1-11-22 03:18 来源: 21世纪经济报道

  罗文胜

  这个与蒙古国相邻的中国盟市,被学界定位为东亚、东北亚沙尘暴源头之一,当地的治沙工作,也因此获得举国体制式的强力支持,十多年后的今天,北京上空的蓝天白云,得到了部分恢复。

  然而,今年4月末,西北强沙尘暴再次横扫包括北京在内的西北、华北、东北和华东各地,41个城市空气污染指数大幅度超标,阿拉善再次成为焦点。

  经过多方努力,阿拉善盟沙漠化扩展速度,已由上世纪90年代的1000平方公里/年,减弱到目前的353平方公里/年。然而,贯穿全盟的乌兰布和沙漠、巴丹吉林沙漠和腾格里沙漠,还是在6处形成握手之势,三大沙漠连为一体的信号,几乎不可逆转。

  阿拉善盟现辖阿拉善左旗、阿拉善右旗、额济纳旗3个旗(县)、24个苏木(镇)、191个嘎查(村);区域面积27万平方公里,人口22.05万,是内蒙古面积最大、人口最少的盟市。

  按照蒙古语转译,阿拉善意为“五彩斑斓之地”,但该地今天的荒漠化面积,已高达93.15%。阿拉善现状究竟如何?

  10月末,由21世纪经济报道主办,上海大众全新帕萨特全程战略支持的“志蓝行动气候变化观察团”阿拉善站(下称观察团)展开为期一周的考察活动,追沙而至,临沙觅水,溯水寻踪,试图在猎猎风沙中,追寻、反思治沙模式,以及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启示。

  追沙:“精卫填海”式的治沙苦战

  过去和未来约20年间,阿拉善盟生态治理工程面积约占全盟荒漠化面积的6%

  “在浩瀚的流沙面前,人类的努力,如同精卫填海。”腾格里沙漠东缘生态治理示范区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吴向荣如是说。

  该示范区为观察团的第一站,地处阿拉善左旗,由阿拉善盟生态文明建设和黄河文化经济促进会与日本国绿化世界沙漠协会合作开发,2003年启动,依靠民间捐款和日本小渊基金,投入近2000万元人民币,建成一条南北长11公里、东西宽1-2公里、造林面积11335亩的防沙林带,2008年被国家林业局确定为“全国防沙治沙综合示范区”。

  吴向荣告诉观察团,腾格里沙漠面积4万多平方公里,沿边800多公里,目前以10米/年速度向贺兰山、巴彦浩特推进。他的示范区,是要锁住这个沙漠的东扩势头,计划运作三个区,现一区已建成1.1万亩,三区3万多亩正在推进,二区面积2万多亩,尚处规划之中,这三块做完,可完成7万亩治沙,拦阻近50公里沙线,耗时10年以上。

  如果按这样的速度算,这个示范区如要拦住800多公里沙线,需运作160年;如要覆盖治理整个腾格里沙漠,需运作8000年。

  需要强调的是,腾格里沙漠仅是阿拉善盟境内三大沙漠之一,三大沙漠面积7.8万平方公里,加上戈壁,荒漠化面积22.39万平方公里。在这个巨大的荒漠面前,阿拉善全盟的治沙成就,几乎是沧海一粟。

  阿拉善盟林业局资料表明,当地以十年之功,运作了三条生态防线:一是54万亩贺兰山天然次生林,二是44万亩额济纳天然胡杨林,三是以梭梭、白刺、沙拐枣、绵刺、柽柳、蒙古扁桃公益林荒漠植被为主灌木林,约1943万亩。

  2000年以来,阿拉善盟推出天然林保护、退耕还林(草)、“三北”防护林建设四期和野生动植物保护及自然保护区建设四大工程,规划治理面积519万亩,至今完成治理面积437.3万亩,其中飞播造林240.7万亩、人工造林66.2万亩、封育102.9万亩。

  综上合计,过去和未来约20年间,阿拉善盟生态工程面积约在2063万亩,相形之下,三大沙漠面积7.8万平方公里,加上戈壁,全盟荒漠化面积22.39万平方公里,2063万亩只占了6%的比例。

  观察团注意到,飞机播种的目标是450万亩,这种粗放的低成本造林方式,占据当地治沙总规划的86.7%。

  阿拉善盟林业局副局长王新民解释,飞播对应的是梭梭、花棒等低矮灌木的自然生长。西部治沙不能采用大量种草、植树来增加森林资源和植被覆盖度,1950年代阿拉善盟头道湖种植万亩林场,因水资源的制约,现在基本消失。

  “这里是中国生态最难的地方。”吴向荣解释,阿拉善盟低降水、高蒸发,制约了中部和沿海所能想象的一切绿化方式。地面的每一寸绿色,都耗损地下的每一方古老的地下水,处理不好,这里的生态,将出现越绿化越失衡的局面。

  腾格里沙漠东缘示范区水一样广阔的流动沙丘上,一片片粉红色点缀其间,生机勃勃;如波浪起伏的流沙边缘,远眺偶见杨树一排。

  吴向荣介绍,这片粉红色,是一种号为“花棒”的荒漠灌木的花色,当地人称之为“沙漠姑娘”。在吴看来,梭梭、花棒这种低矮灌木,在沙漠中就如同人的骨骼,形成了植被架子;散布周边、紧贴沙漠的草本,则如同人的血肉皮肤,顺着“骨架”填补空地,最终形成巨大的抗沙能力。

  重要的是,这类低矮灌木高不足2米,耗水100多毫米,一亩用水仅为农田的1/15,两年补水,第三年可以自我平衡;而杨树则属于阔叶树,一年耗费地下水375毫米,是当地降水的两倍,只能局部用于风沙防护,不适宜普遍种植。

  据了解,阿拉善盟降水量从东南部的200毫米,向西北部递减为50毫米,而蒸发量则由东南部的2400毫米,向西北部增高到4000毫米,不计及人类因素,单单是自然耗水,就是补水的12-80倍。

  “以灌为主,灌乔草相结合;以封为主,封飞造相结合”。王新民称,水源匮乏,制约了人类的治沙力度,阿拉善盟实施的是有限目标治理,“保护与建设并重,保护优先,尽可能不干预大自然的整体演化”。

  分水:黑河补水与居延海脆弱重生

  东居延海的生态平衡异常脆弱,今年上游黑河补充不足,7月竟反季出现沙尘天

  “沙漠治理的核心,是水的问题。”原阿拉善盟副盟长、中国科学院寒旱所黑河研究站副站长张小由告诉观察团,与当地以“精卫填海”态度小心翼翼顺应大自然形成对照,黑河分水工程所体现的“举国体制”,展现了人类力量的另一面。

  阿拉善盟域内拐子湖、天鹅湖和东居延海等内陆湖泊,成了观察团第二站,事实上,北京沙尘暴的弱和强,和这些湖泊的生和死息息相关。

  为了获得直观感受,观察团百里驱车,在新月形层层沙丘内剧烈颠簸多时,渐见黄草怪树,黄沙凹型带一片蔚蓝的海子湖跃然眼前,小舟飘逸其上,湖水清澈见底,水味性咸,这就是天鹅湖了;返回二级柏油路,路边拐子湖延绵3公里、宽1公里,已干涸见底,成为重盐土和斑状梭梭残林及流沙地,附近乡村已全部搬迁;再行车数十公里,经过一片戈壁滩,就到了著名的东居延海边,23.6平方公里的湖面上,红嘴鸥、野鸭、天鹅随处可见,群鸟的嘀咕和湖水的流淌交集成乐,湖边芦苇荡更把阳光切成一块一块,映得芦花晶莹剔透。

  “黑河补水,令额旗多个湖泊重生。”张小由介绍,本世纪初,原国务院总理朱镕基一句让东居延海“再现碧波荡漾景色”,国家机器全面启动,千里调水,展现人类神力。

  黑河(额济纳河)是我国第二大内陆河,发源青海省祁连山东麓,在阿拉善盟境内水分两支,西河注入西居延海,东河注入东居延海、天鹅湖(又称古居延海)、古日乃湖。

  据了解,自1961年开始,黑河流入减少,东西居延海地下水水位持续下降,湖岸沙丘向湖心逼近,额济纳旗绿洲面积以每年13平方公里的速度递减,由6500平方公里退化到目前的3328平方公里。

  从时间上看,西居延海1961年干涸,东居延海1992年干涸,湖底形成沙质、砾石质及盐碱荒漠景观;1993-2001年,额济纳地区连续9年发生数十次特大沙尘暴,东、西居延海地区成为策源地,被当地人称为“黑风口”。

  “黑风口”卷出的风沙,近则威胁阿拉善境内东风航天城和黄河的安全,中则影响河西走廊、宁夏平原、河套平原三大商品粮基地,远则侵扰西北、华北及京津唐地区生态安全。

  张小由介绍,所谓“分水”,就是在国家统一调控下,在青海省、甘肃省、内蒙古自治区三省区之间,将黑河上中游的水源,分一部分到下游的东居延海。2000年尝试性分水,曾引起上中游反弹,稍微扯皮一下,2002年东居延海马上见底,沙尘暴再起,中央紧急协调,最终形成今天的分水机制。

  分水机制极其严厉。按照《黑河干流水量调度管理办法》表述,必要时采取“全线闭口、集中下泄或者限制取水”措施,就是说在一定时段内,可以关闭中游地区所有取水口门,集中向下游地区输水。

  张小由计算,目前东居延海蒸发量5000万立方米/年,地下径流补给1867万立方米/年,自然条件下补水缺口达3000万方,这种情形下,要使东居延海恢复“碧波荡漾”,只有加大地面输水力度,通过黑河上、中游节水灌溉,使得每年流入达1亿立方水,占到整个黑水流量的1/10;如果要进而维持额济纳绿洲生态环境现状,上游来水需达5.3亿立方米/年,占流量一半以上。

  事实上,仅仅救活一个东居延海,已牵动三省区的生产生活。据了解,黑河冲积形成的大面积平原,已成千里良田。张掖素有金张掖之称,被誉为甘肃粮仓,酒泉市金塔县鼎新灌区,也是西部著名产棉区。春季调水后,两地农田普遍遭遇“卡脖子旱”,大多只能浇3个农时的水,为避免用水压力转嫁地下,国家又限制打井提灌,甘肃农业产量因此被大幅度削减。

  即便如此,东居延海所展现的生态平衡,依然如悬丝一般脆弱。今年上半年,上游黑河补充不足,居延海水位下降1米多,河床甫一裸露,炎热的7月份竟也反季出现了沙尘天气,国家8月份紧急调水,甘肃几年累积下来的黑河下游13亿立方米欠账问题,也被摆上了桌面。

  寻踪:消失的村庄与鲜活的胡杨林

  温图高勒苏木面积1.8万平方公里,学校、医院、信用社一应俱全,现在只剩下气象站、派出所不到10人留守

  木出现假死状态。

  地下水位方面,从有监测记录的2005年开始,除额济纳绿洲受黑河水的影响略有上升,其余6个测点平均以每年0.15米的速度降低,额济纳旗大部和阿左旗南部,部分水井干涸,牲畜开始死亡。

  张小由解释,东居延海900米海拔,额济纳旗990-1020米海拔,湖水低于县镇,无法形成地下水效应,额济纳旗依然受困于干旱。

  “人力有时穷,阿拉善对北京的沙尘威胁,也未能完全解除。”张小由透露,中国科学院寒旱所黑河研究站研究表明,由于分水集中向东居延海输送,东河下段地下水位持续上升,而西河下段地下水位,近几年则持续下降,西北、华北地区沙尘暴策源地,已在西居延海形成,如国家进而往西居延海分水,则甘肃农业区必将受到更大打击。

  有鉴于此,西居延海附近的拐子湖气象站,和所处的温图高勒苏木(乡),成了观察团第三个重点观测点。

  “我们这里,是阿拉善沙尘暴中心点。”拐子湖气象站站长那木告诉观察团,这里沙尘暴年平均出现日数达22.9天,次数低于前几年的24.4天/年,但仍远高于右旗的8天/年。

  温图高勒苏木(乡)的死亡和破败,可做例证。

  观察团随着那木,走进这个空落落的乡村。温图高勒苏木面积1.8万平方公里,学校、医院、信用社一应俱全,现在只剩下气象站、派出所不到10人的留守。黄沙堆砌至乡政府围墙顶端,观察团沿势而上,俯瞰整个院子,几万平方米的院落,办公桌、考勤表、文件箱布满灰土,没有一个人迹。

  阿拉善受困于生态恶化,2006年5月将三旗原有40个苏木镇调整为23个,其中额济纳旗8个苏木镇调整为5个,温图高勒苏木并入达来呼布镇,村民整体外迁,原来整个乡村全部废弃。

  一个名叫唐培拥的牧民,其生存变迁,颇具象征意义。

  唐培拥在达来呼布镇曾拥有1万多亩戈壁草场,养育骆驼100多峰,羊400多只;2004年,政府封区退牧政策下达,唐告别了30多年的游牧生活,搬到温图高勒嘎查(村),利用补偿的土地化身为农,承包200多亩绿洲耕地;然而,农田受困于水源,唐热切盼望黑河分水,分水后政府反而严控打井提灌,耕地被迫抛荒。在唐多次上访“找说法”期间,整个乡村已被放弃,唐重回达来呼布镇,已无半寸田地,唐最后无奈叹息:“村都没有了,我还争这个家干啥,难道跟老天讨债吗?”

  同样因由黑河分水,额济纳旗-达来呼布镇方圆50公里人居基本清空,而壮观、靓丽的胡杨树却郁郁葱葱。

  “居延海重生的代价,有非常深远的生态含义。”张小由称,千里调水,实际上是一种大区域生态转换,可谓“此死彼活”,要综合评价其生态结果,不是十年八年的事情。

  黑河分水至东河,走280公里路程至东居延海,沿途生态得到充分激活,包括32.9万亩次的草场、1000公顷防风固沙水保林(胡杨、柽柳、沙枣林等)、2000公顷梭梭、白刺沙漠植被等,东居延海湖区湿地本身,更是得到恢复与保护,成为生态旅游胜地和科研、环境教育的良好场所,今年11月初被评为第11批52家国家水利风景区之一。

  然而,阿拉善盟气象局6月末《阿拉善盟地下水位变化状况评估报告》表明,近十年来,全盟平均气温除2008年接近常年外,其它年份全部高于常年平均值,尤其今年6、7月份,除黑河流经的额济纳绿洲轻旱,其余地区均为重旱,大部地区天然牧草停止了生长,灌

  牧民进退之辩:反思退牧还草

  禁牧不能百分百,全禁止,生态也会被破坏。“人退”与“沙退”是自然界的辩证法

  “移民,是治沙关键。”王新民告诉观察团,大自然有自我调节能力,包括植树种草等人类各种干预,不见得对生态有利。

  据了解,从1990年代开始,阿拉善盟开始实施退牧还草政策,以人退促沙退,全盟7万人牧民完成转移2万人,计划再移民4万人,最终实现牧区人口10000人、牲畜100万头的草畜平衡目标。

  吴向荣介绍,腾格里沙漠东缘生态治理示范区所在的草场,被破坏前牧羊承载量是500只,以一千元一只计算,约50万元的经济价值;被破坏后,他花费10年时间约3000万元治理成本,“进”和“退”的代价,相差如此。

  左旗腰坝滩节水灌溉试验示范区为观察团第四站。这个试验区面临的尴尬局面,为“以人退促沙退”概念提供了注脚。

  在试验区,可以看到最先进的喷灌、低压管灌和滴灌等节水技术。如同市区、厂区地下掩埋线路、水管,观察团可以看到一根根透空的塑料水管,成排见行埋在农田下面,采用渗透式的办法,代替原来的全面浇灌。

  据介绍,依靠这种膜下滴灌技术,每亩地仅耗水330方,比传统灌溉节水近50%,理论上可用十几年,但前期一次性投入1100元/亩,其中村民投入100元,其他为民间环保组织阿拉善SEE协会投入,经济上存在一个可持续性问题。

  腰坝铁嘎查书记王学义告诉记者,腰坝滩以地下水为主要水源,如果按照传统浇灌模式,地下水最多只能再用17年;如果“用先进方法,可以够用30多年”。

  阿拉善气象局提供的材料表明,上世纪90年代全球平均气温较60年代上升了0.4-0.5℃,而阿拉善盟同期平均气温上升了1.29℃。其中拐子湖地区上升2.20℃;与此对应,阿拉善盟人均水资源占有量仅为335立方,远低于全国人均2714立方、内蒙1624立方。这种情形下,当地民众过度借重地下水,导致荒漠大面积形成,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阿拉善始终脱不掉沙尘暴源地的帽子。

  然则阿拉善盟的“人退”政策,对西部究竟具有何种意义?

  张小由称,“人退”与“沙退”是自然界的辩证法,并不是人类导向的一种利益转换。

  阿拉善左旗腰坝镇牧民王那生,对张教授的观点感同身受。王那生告诉记者,阿拉善政策文件强调禁牧,强调圈养,现在改了说法叫做适当放牧。

  “禁牧不能百分百,全禁止,生态也会被破坏。”为说明这一点,王那生挽起袖子,蹲在沙面上挖坑,约30厘米处触到湿润沙层。王介绍,草本根系大致就在这个位置,如果长高长密到一定程度,地表水水分不够,会导致整棵干枯,而在贺兰山,已出现成片草场干枯现象。

  另外,沙漠草本枯黄后不腐烂,很容易成了一层硬土,草本种子落到这些硬土上,风一吹就吹走了;地表水落到硬土层,难以往地下渗透,白白被高温蒸发。相反,如果有人畜活动,可以把这些土地坚壳压破,保护草本生长环境。

  此外在放牧品种上,由于山羊吃草根,政府要求减少放养,多养绵羊,但同时,绵羊吃草多,两只绵羊吃三只山羊的草,各有利弊,不是政府一份文件可以解决的。

  张小由称,生态危机的根源在于思想文化,“人留”不是问题,以科学发展观理念发展西部“才是正道”,原额济纳旗旅游局副局长嘎布亚图的实践,说明了这一点。

  嘎布亚图2002年通过买断工龄的方式退休,以15万元退休金,距达来呼布镇22公里航天路以东、离黑城15公里的荒滩上,建设梭梭肉苁蓉产业基地一万亩。按他的说法,梭梭接种肉苁蓉,附带种上甘草,都是节水的经济植物,对生态没有破坏,也“养活了留下来的人”。

  “‘沙进人退’是个常理,但找到对应,沙进人也可以进。”嘎布亚图说。

  由于年纪偏大,不利于外出打工,加之眷恋故土,嘎布亚图选择梭梭肉苁蓉种植,时至今日,已种植梭梭2000亩、肉苁蓉200多亩,一棵梭梭接种30斤肉苁蓉,一万棵(10棵/亩)1000亩就是30万斤,一斤30元售价,就是900万元,平均每亩9000元收入。

  “我带动三个人,三个人带动九个人,现在有了25户农民(种植梭梭肉苁蓉)。”嘎布亚图说,一次刮风沙,他打电话给一个牧民,话筒里听到哗哗的帐篷声,但牧民语气从容,在电话里说:我种了梭梭,风沙比去年小多了,我们的家乡,还是可以养人的。嘎布亚图感慨:“养活自己,也把故乡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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