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发展：经济发展与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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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现代部门对传统部门的作用，或二者的相互影响

　　从一定意义讲，经济发展的实质就是现代部门的不断扩张和传统部门的不断缩小，直到传统部门也为现代市场经济的生产方式所统治。

　　现代部门对传统部门或二者相互之间的作用表现在如下四个方面：

　　第一是就业。随着现代部门的扩张，可以吸纳大量的从传统部门转移出来的剩余劳动力。现代部门一般提供的最低工资也比传统部门高，这样不仅可以解决传统部门的过剩人口，而且可以提高传统部门人口的生活水平。在人口密集的国家中，现代部门的扩张成了传统部门的生命线，在这种情况下，传统部门的人口向现代部门的涌流，超过了后者所能吸收的数量，于是仍然会产生失业。

　　第二是诱导传统部门观念和制度的变化。刘易斯写真式的例子是，由于现代部门的扩张和传统部门人员向现代部门的流动，姑娘们得以入学，土地使用制度得以改善，农民进入农业合作社等等，不仅改变了传统部门的观念，而且也在逐渐地使其经济制度发生变化。我们可以从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村人口的流动中印证上述的判断。

　　第三是现代部门通过与传统部门之间的贸易影响传统部门。二者之间的贸易，可以反过来促进传统部门效率的提高，因为随着现代部门的扩张，假定传统部门不能使维持生计的产品同等增长，二者的贸易条件将会恶化。按照刘易斯这里的逻辑，靠提高工业品价格，降低农产品价格以支持工业发展的价格“剪刀差”的办法更不利于传统部门的发展，这是我们以往的作法。这种作法的后果对我们是惩罚性的，以致农业后来成为整个经济发展的瓶颈。

　　第四是基础设施的分享。现代部门为其自身建立的基础设施，如铁路、公路、码头、医院、供水系统、电力系统等，都被传统部门以更少的代价使用。

　　现代部门通过上述途径，作用和诱导着传统部门不断进步。我们甚至可以这样说，整个社会发展和现代化，就是现代部门在自己的不断发展过程中，不断地影响和作用于传统部门，改造着传统部门，并使传统部门最终也过渡到现代部门，例如装备是现代的，生产和组织是市场化的等等。

　　然而，现代部门对传统部门剩余劳动力的吸纳不是任意的，而是有着一系列制约条件的。按照刘易斯的研究，这些限制条件首先是传统部门的规模。如果规模相当大，例如占总人口的80%，而农业生产技术的提高又可以进一步增加农业过剩人口的话，从农业转移出去的人口将是大量的。农业人口份额过大的另一方面，就是现代部门的规模狭小，一大一小，说明了农业过剩劳动力的转移的规模是巨大的，过程是漫长的。其次是由于现代部门采用了一系列节省劳动力的装备，例如无人售货装置、电脑等，因而减少了工作岗位。其三是现代部门中，中小规模的生产单位日益脆弱。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在激烈的竞争中被淘汰的多。然而对于大多数从传统部门向现代部门转移的人，可能首先选择中小规模的企业，然后再向大型企业过渡，或者永远在中小企业就业。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从后来的实践来看，农业本身也可以成为市场化的现代部门，其途径一是农业本身的产业化、市场化；二是有产业支持，可以转移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城镇化；三是现代部门，比如大型工贸企业直接投资农业，传统部门发展所需要的资金、技术、市场等随之解决。这一方面的例子有资本主义农业和我们改革中出现的公司+基地+农户等形式。我在一次研讨会上曾经讲过，大型工贸企业直接投资农业，促成高效农业，是8亿农民走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有效途径之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