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坛首富不“富”

作者: ■郦亮王俊逸

　　郭敬明一年写书赚2450万元究竟算不算多？在成为2011中国作家富豪榜“首富”后，郭敬明很不甘心，他说一年版税2000多万元就能成为一个行当里的“首富”，足见写作者依然是一个弱势群体。

　　郭敬明现在住在南京西路静安寺附近的一栋高级公寓内，据称，这房子花了他多年的积蓄。

　　作为第二“富翁”的写手南派三叔出身网络，天天码字不断，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一年也不过赚取版税1580万元。笔者将2010年《福布斯》世界一流作家收入排行榜与之对比。世界作家首富詹姆斯·帕特森一年的版税收入是70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4.756亿元），将近是郭敬明的20倍。排第二的是写《暮光之城》的吸血鬼爱情小说家斯蒂芬妮·梅耶，是4000万美元，也将近是中国文坛“次富”南派三叔的20倍。

　　中国作家到底算不算富？尽管郭敬明、南派三叔等人喊穷，但他们“经济生活”的富足，足以让其他很多作家感到艳羡，尤其是那些传统作家。本届茅盾文学奖新科得主刘醒龙日前也叹起了苦经：“好不容易写一个中篇，挺难的，结果还不够请人吃顿饭，在武汉差不多，在北京肯定是不够的，而且还得交税。”

　　上海作协副主席、《萌芽》主编赵长天在接受采访时坦言，相比国外，中国作家的版税确实不高。“《萌芽》稿酬我们确实提高了一点，但不多，相对比较成熟的作家就稍微高一点，1000字也就80-100元。”这也就意味着，在《萌芽》上发一个3万字的短篇，最多也就3000元，不及这座城市许多普通职员的月薪。

　　据了解，现在很多文学期刊所执行的稿费标准，还是1999年国家版权局发布的《出版文字作品报酬规定》，根据该文件，稿费最高的原创作品每千字30-100元。去年上海的《收获》、《上海文学》等杂志，因获得了政府的资金支持，将稿费标准提高到每千字300-500元，成为轰动一时的新闻。但是细细一想，作家花一年时间（甚至时间更长），写一部30万字的长篇，即使以《收获》千字500元的最高标准结算，稿费也不过15万元。不用说买房，就是买房子的一只角也不够。

　　其实相对于作品发表在文学杂志上所得的稿费，出书所得的版税才应该是作家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而恰恰在出书这方面，中国作家最为头痛。上海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曹元勇表示，他们现在给国内一线作家的版税率一般是10%-15%（易中天《品三国》就是15%），已经不算低了，但现在一本书销量超过一二十万册就算畅销书，销量抬不上去，难免影响中国作家一本书的版税总量。相比而言，西方畅销书一本都是上百万册，甚至上千万册的销量。

　　何至于此呢？赵长天透露说，关键还是盗版问题。“在西方国家，作品转成数字化后不太影响整个生态，人们都习惯网上付费阅读。”赵长天知道有一个作家从加拿大回来，他不买实体书，只到亚马逊上买电子书。因为电子书中间环节少很多，读者用省下来的钱又可以买更多书，而作家的收入也没有减少。盗版影响了实体书的销售，作家版税也大打折扣。

　　收入低的事实已经对作家的创作产生了影响。上海作协副主席秦文君日前说，多出一些好作品是硬道理，但杂志稿费偏低、版税起征点不合理等问题已经成为了困扰青年作家成长的问题。赵长天也表示，在此情况下，作家的创作热情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