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堂：纳入联网直报的70万企业占工业产值90%

　　马建堂做客人民网谈统计“四大工程”

　　编者按：近期，国家统计局的“四大工程”建设引起了社会广泛的关注。为了让公众更好地了解这项工作，国家统计局局长马建堂日前做客人民网，同广大网友畅谈了统计“四大工程”相关内容。

　　“四大工程”是一个相互关联、统一的整体

　　主持人：马局长，最近许多媒体报道统计“四大工程”，您能否先介绍一下究竟什么是“四大工程”，它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马建堂：统计“四大工程”是指统计机构推进统计工作现代化，变革统计数据生产方式的四项重要的工作。

　　第一项工作是建立真实完整、及时更新的调查单位名录库。统计调查工作都要有调查对象，这些调查对象的户口就叫做基本单位名录库或调查单位的名录库。所有的调查工作，只要是以企业为单位的，都要把户口建起来。

　　这样做，第一是为了确保名录库是真实的，因为名录库的真实是统计数据真实的基础。第二，它又是完整的，我们的所有的调查单位，在工商局注册以后，都要进入到这个名录库里面来。通过名录库的完整建立，来实现数据的完整。完整性还有另外的含义，就是我们的名录库的信息是完整的信息。企业的名称、地址、代码、法人，我们都能查到，并且能和这个企业取得联系。第三，名录库建设的另外一个要求是及时更新。企业总有生生死死，有兼并、破产的情况，新增的我们就要纳进来，消失了的就要剔除出去。

　　第二项工作是建立统一规范、方便填报的企业一套表制度。调查单位确定了，就要设计统计的指标，并体现在统计报表上。过去我们的统计报表是分专业设计、分专业布置给企业的，比如工业专业、投资专业、房地产专业、劳动工资专业等，而现在我们把这些分散的报表、分散的指标整合在一起，把重复的取消，把概念定义不一致的规范起来，然后统一到一套表上去，统一布置给企业，让企业进行填报，这就叫统一规范、方便填报的一套表制度。

　　这不仅仅是单纯的整合，还有一个规范、理顺和归纳的过程。

　　第三项工作是建立功能完善、统一兼容的数据采集管理软件平台。调查单位有了，统计报表也设计好了，在信息化条件下一定要通过软件平台来报送、审核、加工、生成数据。过去统计系统由于各种原因，软件很乱、很多，也给基层带来了很多的负担。像县、乡统计机构就那么几个同志，报这个专业用这个软件，报另一个专业，用另外一个软件，软件之间又不兼容，所以我们一定要打造统一的、功能完善的、相互兼容的数据采集处理和管理的平台。

　　这样的平台有什么好处呢？第一，它是一个统一的平台。统计人员不需要在平台上倒来倒去。第二，这个平台，能够真实记录任何一个人在这个平台上上报数据、修改数据的痕迹。

　　主持人：就是对原始数据的任何改动都能发现？

　　马建堂：如果您是一个企业统计人员，在这个软件平台今天报了一个数，明天又改了一个数，我们都是一清二楚的。如果你的修改没有道理，我们就可以去查。另外，这个软件系统还有一个强大的逻辑审核功能。比如，如果上期工业产值是100万，本期突然增加到200万，超过了一定的增长幅度，审核功能就会提示，会导致无法填报、无法处理这些数据，除非写出非常严格的说明。

　　第四项工作就是建设安全畅通、便捷高效的联网直报系统。通过这个系统，企业根据我们布置的报表填好数据后，不再是交给各级统计机构层层汇总，而是通过互联网直接传到国家统计局的数据管理中心和我们认定的十几个省级分中心，这就叫联网直报。

　　我们把这四项工作，即名录库、一套表、软件平台、联网直报，称作“四大工程”。

　　这“四大工程”不是孤立的，不是互相没关系的，它是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就是在统一、真实、完整的名录库之中的调查对象，根据一套表的报表要求，借助于统一的软件平台，利用互联网，直接向国家统计局报送数据。“四大工程”中，名录库是基础，是我们报送数据的企业范围；一套表下的表格是数据报送的载体；软件平台、联网直报是从事这项工作的物理手段、技术手段。简单地说就是名录库中的企业在统一的软件平台上联网直报一套表数据，我们叫做统计“四大工程”。

　　“四大工程”：减负、提效、规范、真实

　　主持人：您曾说“四大工程”对统计来说是一项重大的变革。为什么？它对统计工作将带来哪些影响？

　　马建堂：全国统计系统近两三年来一直把研究、调研、试点、推广“四大工程”作为统计系统的“第一号任务”，我们把它称作统计生产方式的革命。很多人会问它有什么好处，你们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推进这项工作？

　　第一，减轻企业负担。过去是各专业分散地给企业布置报表、布置任务，企业分散地填写纸质的报表，而且有时候需要自己送到基层统计机构去。现在推行“四大工程”，运用“一套表”和统一的软件进行联网直报以后，企业可以直接把数据报到国家统计局，各级统计机构再共享这些数据。既不再重复给企业布置任务，也不再让企业重复报送报表，减轻了企业负担，得到了广大企业衷心的拥护。

　　第二，提高了效率。过去企业报表填好以后，要先报到乡镇统计机构，乡镇统计机构把数据汇总到一起，再把汇总数据报到县统计局，县统计局再报到市统计局，市统计局再报到省统计局，省统计局再报到国家统计局，五级统计机构一层一层地报。现在“四大工程”联网直报，企业一按“发送”键就到了统一的数据中心。五级统计机构在线共享原始数据，提高了效率，减少了数据报送、生产的时间，这也为我们统计机构提前发布数据、提高数据的时效性，更好地满足社会各界对统计数据的需要，提供了技术保障。

　　第三，推进了规范。过去，我们的名录库是由各个专业自己建立，调查对象的范围也是各个专业自己确定。我们的报表过去是由各个专业自己设计，数据的生产过程虽然大同小异，但各个专业之间仍存在差异。现在，我们通过规范的名录库、规范的软件、规范的一套表，大大地提高了中国统计的规范性和统一性。统计一定要规范，包括口径规范、标准规范和过程规范。因此，“四大工程”实际上是对统计流程的再造，对统计生产过程的再梳理。

　　第四，提高了数据质量。为什么能够提高数据质量呢？一是统一的、真实的、及时更新的名录库建设，可以解决虚假企业的问题。应该说，企业的名录库即便是改革之前也基本上是真实的，但是不排除有个别的企业被兼并、破产、淘汰了，但是仍然存在名录库中。通过名录的真实、单位的真实，就会给数据的真实提供保障。二是过去是层层汇总上报，总体上讲，各级统计机构还是遵循《统计法》的要求，真实的汇总报送数据，但是也不排除个别的地方，可能由于政绩观不太正确，对数据有些干扰。现在企业的数据“裸奔”后，直接报送到国家统计局和国家认可的分中心，不再层层汇总了，这就避免了有可能存在的个别地方在汇总过程中对数据的干扰。

　　主持人：您说到这里我想起来网上有一个形象的比喻，一个瘦子上了车，下车以后变成了胖子，至于中间如何变成胖子，这是一个隐蔽的过程，我们不得而知。

　　马建堂：是这样。过去我们国家统计局感觉到、意识到，可能在某些环节、某些层面，数据被掺入了水，但是不知道到底哪里掺了水，因为企业的原始数据拿不到，各个统计机构报上来的是汇总的数据，不是企业最原始的数据。现在企业的原始数据一下子到了国家统计局，其他的环节不能再汇总这些数据。这样就减少了有可能存在的中间环节对数据的干扰。我前几天专门写了一封信给企业的负责同志，希望所有的企业按照《统计法》的要求，把源头数据的真实性保住。这样一来，我相信通过“四大工程”，将会提高中国统计数据的质量。所以，简单地说，“四大工程”，我们把它作为统计的第一号任务来抓，它的好处就是减轻了负担、提高了效率、推动了规范、保证了质量。

　　从另一个角度看，“四大工程”的好处还体现在，中国统计系统利用现代化的信息工具、信息化的手段，直接掌控最原始的企业数据，既顺应世界统计发展的潮流，又顺应信息技术革命发展的要求。中国统计必须迎头赶上。走到这一步，中国统计就会在统计数据生产方式的再造和走向信息化、现代化的过程中，迈出很大的一步。

　　“四大工程”是经过反复试点、精心准备的

　　主持人：这么好的工程，什么时候进行推广？推广的范围又是哪些企业？

　　马建堂：统计“四大工程”这件事情很重要，重要的事情更要谨慎。我们从2009年开始研究，2010年、2011年进行了两年的试验，在全国选取了一部分省、市进行了反复的试点并取得成功。比如四川省、湖北省是全省试点，有的省就是选一个地方来试。联网直报这项工作，北京市、湖南省过去一直坚持了下来。中国是一个大国，一个省能做得到的，全国一定能做到。

　　经过了两年全面、细致、认真的试点和准备，目前在全国、在统计月报这个范围内推行“四大工程”的条件已经基本具备，时机已经基本成熟。联网直报系统将在2月18号正式开网，开始接收企业的数据。

　　推广的范围是什么呢？就是月报的范围。准确地说，全国70万户规模以上的工业企业，限额以上的批发零售住宿餐饮企业，资质以上的建筑企业，加上所有的房地产开发企业，我叫它“3+1”，大概70万家，就将开始正式在这样一种新的工作方式下报送统计数据。月报表能够反映国民经济每个月的变化，总量和结构比例。经过认真的准备，2月份起，我们就要正式实施“四大工程”，它的范围就是70万家企业，基本上是月报的范围。

　　70万家企业先行实行联网直报

　　主持人：这70万家不是涵盖所有的企业？

　　马建堂：目前还不是。

　　主持人：剩下那一部分企业呢？

　　马建堂：中国是一个大国，经济活动单位很多，我们第二次经济普查掌握的名录库，就是我刚才讲过的企业的户口，大概有1000万户法人单位，它在不断地变化。还有6000多万有证和没有证的工商户，就是我们讲的个体户。我们对这些企业的调查、统计，是全范围的，一年一次，我们叫年报。这1000多万的法人单位、6000多万的个体工商户，还有很多的分支机构，如果每个月都要调查这个范围，工作量大，成本太高，没必要，我们只要选取一部分就可以。一个办法是随机抽样调查。再一个办法是选择一批重点企业，个头比较大的企业，它们的数量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是，它们的总量占全部的比重很高。比如“三上”企业只有70万家，但是进入了70万家的工业企业占全部工业的产值、增加值、销售收入的比重达90%以上。

　　选取有代表性的少数重点单位不仅可以反映我们国家的整体经济形势和经济变化，而且有利于提高了统计效率，降低了统计成本。我们在月报范围的70万户企业，将于今年2月18号正式开网实施联网直报。这是初战，初战打胜了，我们就会连续地再战，继续开展我们的攻坚战。第二个战役，我们要把所有企业单位纳入这个平台上来。第三个战役，要把我们的统计调查，利用信息化的统计调查的方式，扩展到中国所有的调查对象，包括以自然人为对象的调查活动。比如人口普查，调查对象是自然人。将来第七次人口普查，我们很可能就要利用信息化的工具采集人口数据。13亿人口，有的可能在互联网上自己报，互联网报也是一个电子终端，有的通过我们的调查员手持电子终端，入户采集数据，并直接发送到国家数据管理中心。

　　总之，70万户企业通过互联网直接报送数据是统计生产方式再造的第一步，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因为这些企业占了中国经济总量的很大一部分。把这一部分搞准、搞实了，对于准确地了解国家宏观经济形势的变化，为党和政府宏观调控、科学决策提供真实的数据非常重要。然后我们会再继续拓展范围。

　　国家统计局是一个组织者，真正干的还是基层、是企业

　　主持人：通过您的介绍，我们觉得“四大工程”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为了推动这项工程顺利的进行，你们一定要付出很多的努力吧？

　　马建堂：这项工程确实太大了。为了推动这项工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做了大量的工作，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汗水。所以我要借这个机会感谢所有支持这项工作的机构、人员。为什么叫上上下下？“四大工程”，上到国家统计局或者这个系统内，中间是各省统计局、市统计局、县统计局、乡镇统计机构，最下面是企业，70万家企业，涉及一百多万甚至几百万的企业统计人员。整个统计系统，包括企业统计人员，要研制软件、购买硬件、培训人员、熟悉过程、反复试验、反复完善。应该说，这两年来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特别是我们基层的统计机构，他们直接面对企业，还有企业统计人员，为“四大工程”的实施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汗水，非常感谢他们。

　　国家统计局是一个组织者，真正干的还是基层、是企业。所以我说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统计“四大工程”绝对不只是一个统计工程，离不开各级党委政府和有关部门的支持。比如，企业联网直报，需要有计算机设备，要有相应的网络环境。所有的统计机构都需要添置相应的设备，这就需要人力、物力的支持。统计“四大工程”不仅得到了企业的拥护、欢迎，也得到了国家、省市县乡各级党委政府的理解、关心和支持，提供了重要的资金支持，在推进工作方面给予了大力支持。很多地方都是由省分管副省长当“四大工程”领导小组的组长，省统计局的局长是领导小组的副组长、办公室主任，各级省财政、市财政、县财政也克服困难安排了一部分资金。所以，没有各地党委政府的支持，没有各地党委政府内部的各个部门的支持，没有财政部门、工商部门、税务部门、工业部门、发改部门、商务等部门的支持，光靠统计系统，这么大型的工程是做不了的。

　　企业联网直报，花钱不多，效果可期；改的是观念，是数据生产方式

　　值得一提的是，70万家企业联网直报工程，并没有花很多的钱，我们基本上是整合原有的设备，利用原有的软硬件设施进行的这样一项重大的工程。粗略计算，一个比较大的省推进“四大工程”，省级的支持在1000万元左右，小一点的省恐怕还没有那么多。31个省加在一起大约花费3亿元。国家统计局也努力地争取国家有关部门的支持，目前为止基本上都是在现有的基础上进行优化。所以，“四大工程”这项工作，基本上是统计系统在各地政府的支持下，主要是利用整合优化现有的设备，改的主要是理念，改的主要是生产方式。因为计算机也比较普及了，软件也花不了多少钱，通过网上上报数据，“四大工程”名录库本来我们也在做，基本上不需要有额外的花费。

　　总之，“四大工程”影响很大、作用很大，但是基本上是现有的统计资源的整合。当然，这么大的工程，你说不花费，也不可能。比如，我们从过去层层报纸介质数据，转变为70万家企业都在网上直报，还要考虑到数据安全问题。数据不能丢失，建立“四大工程”的安全灾备系统非常重要，这些后续的工作也还是需要投入的。感谢各级政府对我们的支持，感谢有关部门对我们的支持。

　　独立、真实地报送数据是《统计法》赋予的神圣权利

　　主持人：“四大工程”不仅是巨大的改革工程，而且还是一个绿色的改革工程。您曾经讲过，“四大工程”的核心部分一定是企业上报数据的真实性，对于企业上报真实性，我们是如何来把控的？如果发现问题，会怎样来处理？

　　马建堂：不管采取什么样的调查方式，数据真实与否还是取决于被调查对象、填报对象、企业和自然人填报数据的真实性。所有的统计方式、生产方式再怎么改，填报表的法人和自然人报出来的数据都一定要确保真实。

　　第一，最根本的保障还是统计法，《中华人民共和国统计法》规定所有的被调查对象，包括企业和自然人，都有义务向国家统计机构独立地、真实地报送数据。这是你的神圣权利，谁都不能干扰。如果有人对你独立、真实地报送数据进行干扰，公开的或者隐性的，你都有权抵制，有权举报。这是《统计法》赋予的神圣的权利。所有被调查对象都要珍视和维护这个权利。

　　第二，我们“四大工程”对于防止源头数据的失真进行了技术上的创新和准备。比如刚才讲到的，任何企业在数据采集处理和管理的平台变动它的数据，变动的记录都会被记录下来，谁改的，什么时候改的，由多少改到了多少，统计局的信息中心管理人员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改动不符合常理，超出逻辑的范围，那么我们统计机构就可以去查询进而发现它的异常。但是有的企业对统计数据进行调整和修改，并不是不真实，并不是在造假。比如，他把小数点点错了，有的时候25号报一个数据以后，26号、27号新的销售收入出来了，它的数据更完整了，它要把它补上去，重新填，这是可以的。但是，这些所有的变动，都会有痕迹，都会被记录下来。

　　我们技术上采取的第二个手段就是软件内置的逻辑审核的功能，它要求数据要匹配。比如，部分一定小于总体等等。总之，我们设计了很多逻辑审核条件，你如果填错了，软件就让你过不了关，你无法填报数据。这是技术手段的两个方面：一个是逻辑审核功能，一个是留下痕迹，真实地记录企业上报、修改数据的痕迹。

　　第三，靠统计执法。前几天，我给我们70万个企业负责同志和企业统计人员写了一封信，说了这个道理。真实、独立地报送您的数据，既是您的权利，也是您的义务。不管是出于自己的原因，还是其他的原因，如果报出来的数据经过查实是虚假的，是严重弄虚作假的，那么就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弄虚作假的企业和机构，将会受到处罚

　　我们还要建立一个机制，这个机制就是在统计上弄虚作假的单位，一经查实，就要曝光。在统计上严重弄虚作假的单位，包括企业，包括统计机构，我们要建立统计上失信、统计上违法的企业名录。而且我们还考虑，在统计上失真的、严重失真的、弄虚作假的企业名单和国家的征信系统连在一起。这样一来，企业如果在统计上弄虚作假比较严重，经过查实确实存在的，就要被曝光，就要联入征信系统，我们正在和有关部门协商。这样一来，如果企业造假，信誉将会受到很大的损失，企业申请贷款，银行业要掂量掂量，这个企业在统计上是失信的，统计数据是不真的。企业不诚信，我贷不贷款给它，贷款的利率要不要上浮。企业要上市也会受到影响。

　　诚信是企业在竞争中不败的基础。所以从这个角度也提醒企业，要敢于抵制那些影响你真实、独立地报送数据的行为。而且我们认为，广大企业是不愿意在统计上弄虚作假的。所以我们这个要求，无论是法律的规定还是我们的提醒，一定会得到企业的理解。我们这样做也给企业抵制可能存在的外界的干扰提供了武器。

　　我希望，我也坚信，我们的企业、统计机构、政府部门，一定会遵守《统计法》，敬畏《统计法》，尊重企业独立真实报送数据的权利。大家都追求诚信，都反对、抵制弄虚作假，中国统计数据就一定是真实的。

　　统计系统将尽可能地为企业多提供一些服务

　　主持人：除了这些，我们对企业还做了哪些便于他真实上报数据的工作或者服务？

　　马建堂：企业利用这样一个新的平台，在新的数据采集生产方式下报送数据，确实需要做一些相应的准备工作。除了软、硬件的准备以外，很重要的就是培训。统计系统上上下下举办了很多的培训班，包括软件和一套表的使用培训等等。另外，我们编写了非常详细的《操作手册》，指导企业使用这个系统，使企业能够比较方便地利用联网直报系统。

　　如何更好地为企业服务，更应该是我们统计系统努力的方向。我们统计机构调查数据、获得数据，为党和政府的宏观调控决策提供服务，为社会各界提供服务。企业按照要求给我们提供数据，从某种程度上说，企业甚至包括自然人，被调查对象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要尊重、保护被调查对象的权益，同时还要树立一个理念，我们要为衣食父母服好务，为企业服好务，为统计对象服好务。这个理念我们过去注意得不够。调查对象提供真实的数据，这是应该的，也是法律的要求，而统计系统能为调查对象做什么，能为企业做什么，我们感觉到确实做得不够。

　　最近我们国家统计局党组不断地研究，一定要树立为企业服务的理念。企业为我们提供真实的数据，我们为企业提供统计服务，只有这样才能提高企业和调查对象的配合度、支持度。这也是统计工作走向人性化的一个重要的要求和方向。

　　怎么才能够为企业服好务？以下几个方面比较重要。

　　第一，一定要尽可能地减少企业的统计负担。应该说我们的企业，特别是比较大一点的企业、正规企业，统计负担不轻。我们深深地知道，企业有很多抱怨，我们国家的其他部门，也有很多的抱怨。如何树立为企业服务的理念？就是要使我们的统计调查，能够依靠其他渠道取得的数据，能够通过行政记录取得的数据，能不做调查的就不要做调查，能不新设立的项目就不要新设，尽可能地使统计调查任务保持在适度范围内，不能给企业增加负担。以尽可能少的统计调查来满足各级政府的需要。

　　第二，不得不设立的统计调查，要尽可能的利用企业已有的数据、已有的信息，特别是企业的会计信息，把这些会计信息转化为统计信息，减轻企业的统计人员的负担。

　　第三，要利用我们现在“四大工程”统一的数据采集、处理和管理的软件平台，为企业、为调查对象提供更多的咨询服务，比如拓展软件平台的功能，增加查询的功能等等。

　　总之，我们要把这个理念树起来，统计机构要尽可能减轻企业的负担，尽可能为我们的调查对象、企业提供一些数据的查询、咨询服务，便于企业经营决策。这是我们统计努力的方向。过去我们做的不够，但是我们必须明确这条思路，以后努力地去做。

　　基层统计机构管理催报、督促的功能将进一步增强

　　主持人：马局长非常谦虚。我想您作为统计局的决策层和领导者，您的这种服务意识、换位思考一定会换来企业和百姓的拥护。“四大工程”使统计数据生产方式发生了重大转变，由原来的五级层层上报变为现在两点一线的直接上报了，这样一来会对中间层面统计机构的职能带来一些改变吗？

　　马建堂：“四大工程”变革了统计数据的采集、汇总、处理的方式，是生产方式、生产流程的再造。这样一种新的生产方式，必然会对基层统计机构的工作重点、工作流程提出变革的要求。

　　第一，是组织机构的变革。统计系统内部的组织机构过去是分专业设计报表，分专业管理名录库，分专业布置报表，分专业报送数据，而且还是分层的。现在我们是统一的名录库管理，统一的报表设计，统一的数据采集，按专业设置组织机构的方式就要调整，就要集中地按照生产环节，包括统计制度设计部门、数据采集部门、数据分析部门、数据发布部门，这就会影响统计系统内部的组织机构的设置。

　　第二，统计机构的工作方式也要发生变化。过去基层统计机构，特别是乡、县这一级，很多工作是直接生产统计报表。如果县里有100户企业，企业就要把数据报给基层统计机构，统计机构要把这些数据汇总在一起，大量的工作是填这个汇总表，而基层统计机构的人又特别少，一个县统计局充其量15个人到20个人，然后有这么多专业、这么多报表，他们的工作量很大、很辛苦。现在实施联网直报了，企业数据一按发送键就到了国家，五级统计机构在线共享这个数据。这样，基层统计机构过去大量地填报表、制作报表，特别是综合报表的这些任务就减轻了很多。

　　直接制作报表的任务减轻了，但是其他的任务加重了，什么任务呢？

　　一是管理名录库。就是我们调查对象的范围，在辖区里面，只要有企业出生了，有新的单位产生了，就要赶紧把这个企业经过法定程序汇总到名录库里面来。如果企业破产、被兼并或者消亡了，或者另外一种情况，企业搬迁了，就要赶紧找到这个企业，它搬到哪里去了，它的地址变化了没有，都要反映在名录库里。这就是名录库标准化、精细化的管理，成为我们基层统计机构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二是催报、督促企业的功能要提高。我们给这些统计机构授权，要去催报，根据我们名录库中记录的企业统计人员的电话信息、企业负责人的电话信息，去督促企业按期报送数据。

　　这样，名录库的管理责任增强了，催报的任务增加了，直接生产报表的任务减轻了。基层统计机构其他的功能，如分析数据、发布数据的功能还是存在的，还是一样的。总之，统计数据生产方式随着“四大工程”的推行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统计系统内部的组织机构要随之进行相应的调整，基层统计机构的工作重点也要相应地进行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