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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背后的世界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3-15 01:35 来源: 第一财经日报

  2月29日起,在国家大剧院的讲台上,英国国家技能学院总监罗宾·奥德与英国皇家歌剧院舞台管理高级经理赛门·凯驰波尔面向中国顶尖的剧场人才,围绕舞台项目管理、技术管理等进行高密度的授课和培训

  谢宁馨

  “在歌剧《唐璜》中,我们在舞台上升起了三道巨大的火柱。那真是疯狂的经历,不过效果棒极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伦敦皇家歌剧院历史上曾经三次焚毁:我们总是在舞台上做疯狂的事。”当罗宾·奥德说起自己大胆的舞台设计,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他是英国国家技能学院总监,三年里他三次来到中国,终于促成了国家大剧院高级舞台技术与管理培训班。2月29日起,在国家大剧院的讲台上,罗宾·奥德与英国皇家歌剧院舞台管理高级经理赛门·凯驰波尔面向中国顶尖的剧场人才,围绕舞台项目管理、技术管理等方面进行高密度的授课和培训。近日,在国家大剧院,他们接受了《第一财经日报》的专访,从舞台经理与舞台设计师的角度,向记者揭秘了一个舞台背后的世界。

  台上疯狂台下严谨

  和充满了设计师奇想的奥德不一样,作为舞台经理,凯驰波尔关注的则是更实际的问题:如何将其化为现实。他必须时刻关注预算的问题,将设计师的想法控制在可负担的范围之内;他还要“时刻清楚剧组的进程”,以监控剧目从彩排到演出的整个过程。

  谈到所有舞台艺术中耗资最大和最难的是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歌剧!”凯驰波尔补充道:“歌剧很昂贵,很多时候是因为你需要交响乐团。瓦格纳的很多作品需要多达100到120人的交响乐团。你可以让设计、服装更简单,但是交响乐团总需要最基本的演奏家人数,还有合唱团。”

  一场歌剧幕后需要多少人员支持?光是从计划和图纸推测所需的人员数目,就已经是培训中不断出现的主题之一。幕后人员的组成包括管理人员、舞台机械师、道具人员、声光效果师、服装师等等,以及一支庞大的交响乐团。

  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是一个极端的例子。它具有令人惊异的长度:全剧长达15小时,一般需要演出至少四天。由于是一个改编自北欧神话的幻想故事,它对于舞台设计师的想象力以及舞台设备也是极大的挑战。凯驰波尔说,“没有一个经理在演出这部剧之前,不进行慎重而详尽的考虑。”  

  奥德这样的舞台设计师在挥洒灵感的同时,也具备机械师的实干家气质。他在设计的过程中就时时考虑技术的制约,因为艺术家创作舞台作品时通常不会考虑如何实现。例如英国剧作家萨拉·凯恩会在剧本中写到“一群老鼠冲上舞台,啮咬演员”这样的情节,奥德则要保证自己的设计既能达到剧本效果,又不会造成一场后台灾难。他当年排演威尔第的《弄臣》,第一场只有十五分钟,但为了转换布景,观众要在第一、二场之间忍受二十分钟的场间休息,“连剧场吧台人员都有意见——刚刚收拾了桌子,观众又出来休息了。”或许正因为此,“那场剧不太受欢迎。”

  技术的进步反过来也影响着舞台设计风格的变迁。“尤其是机械自动化的革新,特别体现在伦敦西区的音乐剧中。设计师知道可以使用机械布景,所以会将演出设计得更复杂,演出场面更加庞大、华丽。”凯驰波尔说道。他还介绍说,当新技术与传统舞台技术结合,例如烟和镜子,就能达到演员突然消失或重现的效果,让演出效果更加精致和精确。

  找到自己的声音 

  面对互联网等新兴媒体的冲击,英国的舞台依旧繁忙。尽管受到经济形势的影响,2010年还是伦敦西区有史以来票房最好的一年。奥德介绍说,英国戏剧不断焕发活力,来源于已经形成的“戏剧工厂”系统。很多富于创意的戏剧先在小剧场上演,获得成功之后就汇聚到伦敦。此外,戏剧作者对时政很敏感,会在戏剧中反映像伊拉克、阿富汗等为人所关注的事件。

  歌剧虽然近年来新剧不多,但在奥德看来,舞台形式的重大变革即将到来。“自动化与数字技术,毫无疑问将在未来五年内更改歌剧的样貌。像电子视频墙这样的布景,通过流行文化的驱动,渐渐将融入到歌剧中。”他认为,这个趋势将是不可避免的。

  但谈到英国剧场系统的问题,奥德也很无奈。一些古老的维多利亚时期剧院,舞台与幕后空间实在太小,大型机械没有施展的空间。有的舞台小到没有侧翼空间,芭蕾舞演员跳下台时需要专人“接住”他们,以防演员在高速运动中直接撞到墙上。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对于操作人员也是个考验。

  奥德仍记得第一次看到国家大剧院时,为其建筑之美而震惊的感觉。“我的手机屏幕图片就是中国国家大剧院的照片。”国家大剧院既演出又自主制作剧目,这种模式也让他称赞不已。

  但相对于大剧院如此先进的硬件条件,“这还是一个很年轻的管理体系,因为你们在这种剧院的经营方面还不是很有经验,需要一定时间建立工作系统。”凯驰波尔则为培训班学员的求知欲深感欣慰,“学员对相关知识有强烈的渴求。他们从我这里吸取25年的管理经验,而我尽己所能为他们提供信息,这种关系很好,他们真的很有天分,这么快就能做到现在的水平。”

  奥德和凯驰波尔对大剧院的两个剧印象最深:普契尼的《波西米亚人》与新编史诗京剧《赤壁》。《波西米亚人》反映了国家大剧院制作西方经典歌剧的水平,奥德看到该剧视频后的感觉:“当时我就想,‘哇哦,比我们做得还好’。”而关于《赤壁》,“传统中国京剧加上西方表现形式,这样的作品简直能让我们彻底倾倒。我们想看这样的作品,但又不能让观众跑到中国北京,如果带到英国、欧洲,一定会有市场。这也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希望能促成合作关系。”

  奥德说,他的故乡澳大利亚也曾经有“欧洲幻想”,总倾向于认为欧洲来的任何东西都是好的。而在过去的十五年中,澳大利亚人开始写自己的歌剧,讲自己的故事。“我觉得重要的在于相信自己的故事像西方的故事一样好。澳大利亚经历了文学大发展,我上学的时候学习莎士比亚,但现在我很喜欢澳大利亚文学,因为我们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最重要的是具有信心:找到自己的声音,然后向全世界展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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