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纪行

　　文 金城

　　早上8点50分在长安坐上了“西延”火车，即北上而去。除了自驾车，火车可能是从长安去延安最快的方式了，只要3个半小时的时间，回想当年的热血青年要想从长安去到延安，那可是要历尽千辛万苦，走好几天的路程呢。

　　没想到的是延安火车站，如此堂皇的一个建筑，虽然设计上仍借鉴了陕北窑洞的拱门风格，但这个建筑显然是21世纪的作品，事后看来，与延安满城的20世纪风格的建筑，有点儿混搭呢。

　　出了火车站，一种兴奋的感觉：我来到了延安？！

　　延安大学

　　在火车站附近吃了碗面，买了份延安市地图，弄清楚了延安大学在城市的西北一隅，坐3路或12路公交车可以到达。公交车用了半个多小时到达延安大学，基本上这个过程等于浏览了延安2/3的市容。整个延安城市建在两条河谷之内，一条是从北向南最终流到黄河去的延河，在市区的中心向右拐了一个弯；另一条是自南向北的南川河，在市中心延河的拐点上注入延河。两条河谷均狭长，最宽处不过一公里多，这使得延安城的形状就像是电风扇的三片扇叶，扇叶的轴心就是两川交汇处的老城区了，而整个延安城的精华，清凉山、宝塔山、凤凰山三座山，就镶在三个河弯里。

　　延安大学算是延安唯一的综合性大学，在校生有1万多人。从学校大门口走进去，迎面就是邵逸夫捐建的行政大楼，右侧则是图书馆大楼。过了行政大楼后面就是一个大操场，在操场后面，就是我要住的窑苑假日酒店了。站在房间前的平台上，整个延大均在视野之中。学生或老师，三三两两地路上走着。

　　杨家岭革命旧址就在延大附近，延大所在的其实就是杨家岭片区。出了延大门往右走一站路，沿一条小路走进去，就到了。整个杨家岭其实算是一处山洼，两侧山高约百米，皆为黄土山，现在植被虽多，当年却未必。

　　王家坪距杨家岭大约有三四站路，是另一处山坳，有几间像样的房子，也有窑洞，组成一个院落。这是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司令部旧址，也是朱德、彭德怀住的地方。可惜我到的时候，这里院门紧锁，没有对外开放。

　　在旧址西边一站路的地方，是近年修建的“延安革命纪念馆”，巨大的建筑体，庞大的广场。

　　枣园在延安城的西北角枣园镇，现在枣园的大门外，开辟了一处专卖延安“狗头枣”的商业街，我在其中一个小店买了6斤狗头枣，90元，提溜了，回到延大去。此时城内已灯火辉煌了。

　　从清凉山下来，即是延河桥头的解放广场。当地的朋友曾告诉我，在路遥的小说《平凡的世界》中，孙少平初到“黄原城”（即延安也）打工，在街头找工作，其实就是站在解放广场，这里是农民工聚集寻找雇主的街头劳动力市场。延安是路遥的城市，但是这个城市在路遥的笔下是陕北农村青年人生中的命运之舞台。

　　延河大桥一桥挑起的两头，是延安人的生活中心和商业中心。北头是清凉山下的解放广场，南头则是延安百货大楼及其楼下的广场，许多人在这里闲坐或漫步，有一群老男人在这里擂起了鼓，也有一群老女人在这里放声大歌：“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

　　我则坐在广场一处木椅上，左张右望。左手一指是清凉山，右手一指，则就是宝塔山了。

　　南泥湾

　　先到了延安汽车南站。没有专门往南泥湾的大巴，只有过路车。目的地为云岩的市郊巴士，或者去壶口、宜川的长途车，都有可能路过南泥湾。我买的是去云岩（宜川县的一个镇）的中客。票价16元。

　　在中客上时，就有一对中年夫妻，系从西安来的，宣称要去南泥湾观光的，旁边另有一个小伙子，听说之后，告诉他们说，他就是南泥湾人。中年夫妇很惊奇的问：南泥湾好玩吗？小伙子笑了笑，“怎么说呢？”

　　下了车我就明白小伙为啥难以言表了。说是一个小镇，其实就是沿着公路边上有二十几栋房屋，如此而已。在小镇的尽头，有一个广场，广场后侧有一个纪念馆。公路的外侧，是一片开阔的山谷地，良田百亩。大约这就是当年王震将军屯田的结果吧。

　　“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再不是旧模样，是陕北的好江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了啥而来到这里，在这个公路边的小镇上，呆上一个小时。

　　后来在去南泥湾之后一天的中午饭时，巧遇南泥湾农场的党委书记，相谈甚欢。据他说，南泥湾农场现在仍有耕地面积五六千亩，仍以粮农产品为主，主打“南泥湾”品牌，但是最遗憾的是：“南泥湾”品牌的大米却已被湖南某企业注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