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奇：如何调整金融政策

　　2012年5月18日，中部发展金融论坛在长沙召开。新浪财经图文直播本次活动。图为中国社科院金融研究所副所长王松奇演讲。

　　王松奇：大家好。不用鼓掌。各位领导，各位来宾，非常感谢接到这个邀请到中部发展金融论坛来讲讲。中部在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历来是受夹板气的，历来领导自嘲，我们不是东西，既不是东，也不是西。现在中国经济发展已经呈现中快的趋势。你这个论坛要开得好，大家讲真问题，不要念稿子，像马行长这个刚才大家都在听，基本上都是脱稿在讲。

　　今天我讲的是如何调整金融政策。隐含的意义是现在的金融政策存在问题，好多同志不知道，在我出版的金融学的书里画了一个图：一个鸡蛋。货币政策是金融政策的一部分，相当于鸡蛋黄，首先我讲鸡蛋黄，讲货币政策。

　　大家看4月份的数据，国家统计局刚刚公布以后，中央电视台找我采访，其中出口降低4个百分点，进口降低5个百分点，因为中国经济工业增加值70%折合就是中国的GDP增速，那么9.3意味着什么？如果这样的形势下去，可能不到7%。可能是这样。

　　所以我认为，这个情况很危险，中国的宏观经济政策选择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今年一季度，前四个月之所以保，责任在哪？中国的货币政策有几个毛病。第一个，透明度不够，我们叫它稳健的货币政策。2011年是稳健的货币政策，今年还叫这个？但是存款准备金率降了三次，所以稳健货币政策是个框，什么都可以往里扔。我们货币政策，中央银行不是真正的货币银行，所以我们这个货币政策决策上，人民银行要承担责任，我们现在存款准备金率尽管降到20%，实际上还是在增高。因为现在我们外汇储备增加速度已经减少，存款准备金率，现在对冲降低了，然后我们经济又遇到一个什么威胁，个人认为是轻微紧缩威胁。我们CPI3.4，PPI负0.7。所以我个人认为，这个指标如果出现负的以后，我们现在应该继续调整金融政策，解决透明度和前瞻性的问题。还要解决一个问题，就是货币政策执行方式问题。

　　我举个例子，江西省农村信用联社系统今年新增存款至少300亿以上，但是只给了70亿的规模，他套一个公式，只给你这样一个，春天农民要播种，你粮食上不去，你讲什么物价下跌啊？我只是举个例子，其实全国大体情况一样。我是民生银行的股东，到南京分行去的时候，他们说南京分行、人民银行给当地新成立的银行下一个指定，如果是7月份以后发放贷款数只能到准备金率的一半。他不考虑实体经济需要，有银行的指标，所以总行设计的公式就不合理。然后人民银行的分支机构到下面以后，发生了行为扭曲，只残存了一些职能，到银行去检查工作，这有点问题，现在人民银行怎么来抓监管权利呢？现在这个指标大家开始怕，然后开始攻关。这个货币政策的执行方式，严格的贷款指标管理，包括你们的公式都必须修改，货币政策现在必须明确。4月份的数据出来以后，必须以支持经济增长为主要目标，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讲鸡蛋清和鸡蛋壳的事。成思危先生刚才讲了一些，但是有些情况不准确，讲得挺好。比如说讲村镇银行，你到各地银监局查查，看看申请书有多厚，全国不是没有积极性，民营资本不是没有积极性，关键是从去年3月份之后，城乡行基本停止了，今天周慕冰来了，现在中国银监会必须降低行业进入门槛，在银行跨区域发展、村镇银行审批上必须有一个宽松的政策，中国必须加强金融监管，在经济存在下行迹象的时候，适当来点金融自由化措施。这个是说降低金融行业壁垒。

　　中国有两个民营金融发展的两个36条，两个发布以后，全国人民什么反应？金融行业，好多垄断行业仍存在一个玻璃门，民营资本看得见，摸不着。他们讲得很好，但是没有操作性。我们有一个银行家，我是两个身份，今天有一个是合作承办单位、有一个是银行家，现在我代表这个身份讲话，如果用金融所身份讲话，我不敢把中央的政治说得太远，有些不同意的人态度不太好，群众反应不好。但是政策确实有一个问题，因为中央电视台找我两次，就是操作性差，亟待实施细则出来。如果没有这个好多都是空的，那么就留给下一届政府，这一届我们只是作出一个姿态而已。

　　鼓励民间资本依法发起设立村镇银行，但是这个依法两个字给限定了，中间银监会现在没有发，民营资本不能直接做发起人，必须找一家银行，他才可以做发起人。但是为什么村镇银行申请这么多，批下来只有这么少，好多障碍都在发起银行上，这个找不到。好多银行只有找一把手，所以你想发起设立根本没门。所以改革我认为金融政策假若是鼓励民间资本进入金融行业，你就来点扎扎实实的步骤，配套法规都要跟上来。

　　所以最大的问题仍然是管制过多，管制过严，降低管制这是一个重要的途径。小平同志说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金融资源效益提高了，它标志什么？为实体经济服务的便利程度，为实体经济服务的效率提高。这个效率提高了，金融业的改革就成功了。我记得在中南海紫东阁的时候，当时我提建议，我说金融改革的真正突破口在哪里？实体经济的主要矛盾在哪里？金融改革的主要议题就在哪里？金融为实体经济服务，这在中国是一个不成问题的问题。从全国情况看，小微企业亟需金融服务，三农领域，县域经济都不够，所以我们现在讲金融服务应该以这个为主要的。

　　还有一个现实问题，怎样支持地方政府在城市化，城乡一体化过程中解决一些实际问题，从4万亿计划推出之后，当年2009年推出计划的时候，最典型的是南京，当时市政府奖励银行的行长，奖励多少，这个都是有根据的。我们银行也请人吃饭喝酒，把这个当成好客户，但是后来银监会搞清理，贷款公司一下子就停了。这个问题中国政府必须重视，中央政府必须好好的拿出一个政策来。世界经济到哪个地方都看不到地方政府拼数字，拼GDP，在世界各国基本上没有，为什么中国地方政府这样？除了我们的体制，还有我们1994年分析制改革，当年改革的时候，地方政府穷得只能卖地，所以大家拼命发展。

　　所以有一整套的体制原因，现在6省区如果搞这样一个论坛，我们研究点扎扎实实的问题，能不能形成一个有相对意义的经济共同体，在金融和投资上形成一种服务和联动机制，经常交流。在商品流通领域，这两年我研究中国通货膨胀。主要是物流体制，农村体制搞了，结果流通领域体制改革中间这个东西没解决好。所以你在中部地区拿出一套经验来，针对这些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问题，提出一套很扎实有效的做法和经验，我觉得我们这个论坛就算成功。因为我个人是学者，讲得不多，主要是看大家能不能拿出实际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