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跨境使用与中国金融走向世界实录

　　新浪财经讯 陆家嘴论坛于6月28-30日在上海举行。此次论坛主题为“金融治理改革与实体经济发展”。新浪财经全程直播此次论坛。以下为全体大会三人民币跨境使用与中国金融走向世界文字实录。

　　[孙立坚]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今天下午我们来讨论一个大家非常关注的话题，就是关于人民币的国际化、人民币的跨境使用。接下来隆重有请本场论坛的发言嘉宾，各位想必非常了解他们了，我简单介绍一下，加深大家的印象。

　　[孙立坚] 第一位是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胡晓炼，她1984年毕业于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研究生部，经济学硕士，研究员。我们经常说五道口金融研究所是金融行业的“黄埔军校”，为我们培养中国高端金融管理人才。她2001年3月任国家外汇管理局副局长，2004年7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委员、行长助理，2005年3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委员、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2005年8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2009年7月任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委员、副行长。

　　[孙立坚] 第二位是中国建设银行董事长王洪章，他2012年1月起出任建设银行董事长，执行董事。

　　[孙立坚] 第三位是中国再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培育，他是清华大学管理学博士、研究员。大家会发现，今天介绍的三位重量级的领导，他们都是学术性的领导。今天下午对人民币的跨境使用的话题的讨论，他们会有非常好的、独到的见解和大家分享。

　　[孙立坚] 接下来隆重介绍来自海外的重量级嘉宾：他们是伦敦金融城政府政策与资源委员会主席包墨凯，他负责战略规划、调配和政策制定等事务，他今天的发言，将以非常宽阔的视角来讨论人民币跨境使用的话题。

　　[孙立坚] 接下来一位是纽约泛欧交易所集团首席运营官拉里·雷波维奇，他同时负责泛欧交易所的执行和上市业务，泛欧交易所是世界最大的交易平台，在这个平台中雷波维奇有非常好的理念，以及对待全球化金融的非常好的理念，他今天已经和我们分享了一些关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看法。今天在这样的会场当中，他也会给大家带来令大家耳目一新的感觉。

　　[孙立坚] 新加坡交易所首席执行长欧麦尼斯·博可，他2009年加入新交所，担任首席执行长，现在是新交所董事会的非执行董事。博柯先生也有何前一位嘉宾相似的特点，在行业当中有20多年的领导经验。

　　[孙立坚] 最后一位是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尼古拉斯·拉迪，三周前我在圣地亚哥，同样也是关于人民币国际化的主题，拉迪先生向与会者分享了关于人民币国际化、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中存在的一些障碍，今天他同样做了充分的准备，带来他深思熟虑的思考。

　　[孙立坚] 接下来就把时间留给以上这些重量级的嘉宾，先请他们各自用7分钟的时间，阐述他们今天的精采观点。在座的各位，你们很快就可以感受到他们对问题不同的视角看法，有很多的观点会形成非常好的讨论话题。在他们演讲之后，台上的嘉宾会对问题进行深度交流。最后我们留下时间给今天的与会者阐述自己的问题，最后我们再共享一下他们的精采观点。最后，再请他们以1分钟的时间来归纳他们今天的主要观点，由此结束今天大家期待已久的讨论。首先有请胡晓炼行长阐述他的精采观点。

　　[胡晓炼] 主持人说有7分钟的演讲时间，我会比较高效的利用这个时间，把我的观点和大家做分享。我们从2009年开始推出的跨境人民币业务，大家如果还有印象的话，一开始我们只是在4个城市开展跨境贸易的人民币结算，当时我们只批准了300多家企业用人民币对外支付或者做贸易收汇。3年过去了，在这个方面取得的进展非常显著，到目前为止，全国所有地区、所有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企业，都可以用人民币来支付、收付他们的贸易进出口货款。有一个最新的数据，今年1-5月，跨境贸易的人民币结算和去年同期增长了70%到80%，具体数据以已公布的为准。跨境贸易中，在服务贸易项下，人民币的支付使用正在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现在在海关的进出口数据中使用人民币结算的已经占到了7%，在服务贸易的跨境收付中，人民币进行支付结算的大概占15%左右，这些数据都可以看出过去3年取得的显著成效。

　　[胡晓炼] 我们现在可以看到，作为一个货币，人民币的几个主要功能已经开始显现。比如说它作为一个国际交易计价货币，现在人民币在很多项目下已经开始计价。在投资项下，用人民币计算投资的金额、损益，以及贸易项下用人民币计算货值也非常多。作为结算支付的货币，刚才我已经把数字告诉大家，增长得非常快。特别是人民币作为一个投资的货币，现在这个作用也越来越大了。这个投资，不仅有企业的投资，在一些国家官方外汇储备里面，人民币也被列入储备货币。这些官方机构在全球的分布很广，既有我们周边的国家、地区，也有像北美的一些地区，甚至也有欧洲的一些发达国家和中东地区，都已经表现出来把人民币作为价值储藏、投资。

　　[胡晓炼] 人民币在过去3年里发展得这么快，它是通过哪些路径实现的呢？我现在帮大家梳理一下。首先是在贸易项下推出了人民币的跨境支付结算，伴随着贸易需要，投资项下人民币结算也跟着开展起来了。贸易投资跨境人民币结算之后，现在的金融投资也开始逐步发展起来。比如说国内的人民币债券市场已经对一些机构开放，允许他们在境外用人民币来对国内债券投资。我们还推出RQFII，其中一部分也可以投资股市。所以金融项下的人民币使用也在开展，我们的路径是从实体经济开始逐步向金融方面发展。

　　[胡晓炼] 人民币跨境使用有三个方面的需求：第一，推进的主导力量是市场的需求，我们的企业、公司有进一步便利化的需要，有进一步降低成本的需要，有进一步防范风险的需要，他们提出了人民币跨境支付使用。市场是这个业务的推进第一动力。第二，在推进的过程中，一开始采取的是政策上的非歧视，也就是说去除过去限制用人民币使用的一些政策。就如我刚开始提到的，能用外币进行的跨境支付结算，人民币当然也可以用。过去限制人民币的这些政策就解除了。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又进一步提出，为什么人民币不能比使用外汇更方便、更便利呢？如果企业在这个方面有更大的需要，那在政策方面应该要满足这个需要。所以在第二个方面，也就是我们政策导向方面，先从非歧视开始，最后希望能提供更加便利的政策。第三，跨境人民币业务的发展，最重要的驱动力量就是进一步的改革开放。这个问题讨论得比较多，改革开放涉及到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价格杠杆工具要在经济中发挥更大作用的问题，这里我指的是利率、汇率的进一步市场化改革，这个动力应该是非常强的。二是资本项目的可兑换有序推进，对人民币跨境使用作用非常大。三是金融市场的进一步深化和发展。

　　[胡晓炼] 既然改革是非常重要的推进力，大家目前争议比较大的是，这里有没有一个合理的、约定的顺序？哪项改革是哪一项的前提条件？或者哪个东西必须在哪项改革之后才可以完成？这个问题确实各个经济学流派的人、各个经济学家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们的看法非常明确，改革一定是一个互相促进、互相作用的过程。哪个改革政策能走得更快，既取决于主观设计，也取决于当时的环境、条件。有一个传统的说法“条条大路通罗马”，哪条路走得最快？和当时的环境、当时在环境下的选取非常相关。最后我想讲一下关于跨境人民币风险问题，这个问题讨论得也比较多。跨境人民币业务的开展是否会同时伴随一些方面的改革？是否会给我们的经济、金融带来比较大的风险？这也是我们特别关注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一个很大的题目，我就简单的说一下要点。风险，确实无处不在，干什么事情都要有风险。但是我们对风险的考量，一定要和我们最根本的目标、最核心的利益结合起来。要有效防范风险，我认为有些基础性的东西或者说最根本的工作必须要做在前面。这也是中国一直强调的，一是我们的经济一定要持续、稳定、平衡的增长，只有在这个大环境下，大的风险才可以有效避免。二是在我们推进各项改革，包括人民币跨境业务的过程中，重点还是要强调对实体经济的服务功能，现阶段还是要更多回归到为实体经济服务的方面。三是在风险防范中，要更多关注系统性的风险，要防止对整个体系的冲击，而不是某一项单独的风险。在这个方面我们也有一些考虑，比如我们要建立起有效的监测、识别风险的系统。同时我们宏观调控的工具，随着改革要让它进一步有效，这也涉及到刚才我讲的几项改革。第三，使用工具的时候要更注重用市场化的方式来管理风险。

　　[孙立坚] 胡行长非常清晰地表达了她的观点，我想不用再进行提炼、归纳，我们把时间留给第二位嘉宾，来自于中国建设银行董事长王洪章，掌声欢迎。

　　[王洪章] 晓炼副行长从政策上对人民币跨境使用做了详细解读，我是从事商业银行的，人民币国际化刚才晓炼讲了，是大势所趋，是货币化过程的必然。作为商业银行，主要是一个实践者。人民币国际化推动以来，按照中央银行的要求，建设银行做得还是可以的，但也碰到一些不足和一些困难。 应该说人民币国际化，给商业银行的发展带来一个很好的机遇。这些机遇可以归纳成四个方面。

　　[王洪章] 一是增加商业银行的资产、负债。人民币国际化后，可能会提高国际上对人民币的需求，还会在境外产生大量人民币的沉淀。海外机构可以在存贷款业务上增加很多的机会，机遇比较多。二是人民币国际化后，商业银行的中间业务收入会有很快的增长，包括境外人民币拆借市场、外汇交易市场、同业市场逐步建立健全，为中国银行业带来巨大的跨境和海外人民币结算提高中间收入的机会。三是提供更多人民币投资机会。人民币国际化后，最重要的一点可能是，以人民币计价流通的金融产品不仅在市场上运作，将来主要的国际金融机构和一些国家的中央银行也可以做他们的投资工具。人民币计价的境外投资市场规模，随着人民币国际化不断推进也在扩大。中国的银行业，包括建设银行可以在人民币国际化当中，作为投资者、代理人，参与境外人民币投资市场和境外人民币投资机会，这个机会也很大。四是加速境外人民币产品的服务创新。人民币国际化后，对境外机构包括居民，对人民币计价产品的需求可能会越来越多，相应的这些海外机构人民币延伸产品的创新，包括规避一些汇率风险等，也给中国银行业带来很多的机会。在这个基础上，可能创新的延伸产品会越来越多。当然也有所在国的法律问题、制度问题，还有文化上的差异，也给人民币国际化，特别是中国银行业在海外人民币国际化过程中可能也会碰到困难。这些在今后业务发展过程中我们会认真对待、分析。

　　[王洪章] 建设银行在参与人民币国际化的过程中，最近几年也做了大量工作。在创造市场机会的同时，推动人民币国际化，我们也感到很充实。一是在走出去以及海外流转、回流上，建设银行现在介入了这些业务。在“走出去”上，建设银行境内机构已经为6000多客户办理跨境人民币业务5000多亿元。今年一季度完成了1300多亿，比去年同期增加3倍，增长速度很快。我们海外机构为海外客户开立了2500多个以人民币计价的帐户。累计办理人民币结算业务达到1000多亿，增长速度也比较快，高于国内其他同业的同期增长速度。现在产品和服务的覆盖，以人民币计价的，从最初货币贸易人民币结算，已经扩大到服务人民币结算、非贸易项下的人民币结算，包括人民币对外直接投资、人民币外商直接投资、人民币购售、境外人民币衍生产品等，这些领域已经允许我们做了，有些领域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做，而且做的效果也比较好。

　　[王洪章] 在海外流转方面，我觉得机会也比较多。现在在香港，人民币已经成为仅次于美元的第二大货币，香港的人民币债券发行突破了1000亿。中国银行，包括建设银行作为存款吸收者、债券发行者、投资者和代理人，在支持香港离岸人民币建设上，也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建行香港分行、建银亚洲、建银国际在香港人民币市场上已经发挥了作用，现在来看效果也比较好。人民币从海外能够回得来，这个机会还是有的。只要适合条件的机构、企业使用人民币直接投资境内，建设银行也好，其他商业银行也好，通过开办人民币结算业务，加大创新金融产品的力度，提升服务的水平、增加服务的途径，也会起到重要的人民币回流国内市场的积极作用。所以说 无论走出去、回流还是海外流转，中国的银行业肯定会发挥重要的作用。

　　[王洪章] 中国建设银行将加快国际化的发展和进程，现在建设银行的一级资本充足率排在世界银行第八位，如果按照市值排名，在全球排第二或者第三。最近几年，建设银行海加快外业务发展，特别是伴随着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海外业务发展还是比较快的。现在我们海外资产年均增长速度达到31%，海外员工的增加速度也近20%。海外机构人民币存款和5年前比增加了16倍，结算量增加了200%。作为治理结构比较完善、比较科学、比较合理的大型商业银行，“走出去”是我们一个必然的选择。最近建设银行的董事会已经通过了建设银行今后五年海外发展规划，在战略定位上争取逐步实现国际化，并且能够成为国际竞争力的现代商业银行。在海外布局上，争取2015年前完成在世界各地主要国家的布局。在海外经营方式上，既跟随国内企业走出去，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加速落地，争取多办理一些本地业务。海外基础设施建设上，我们将加快机构的创新，包括风险管理、IT管理和人才培养，争取尽早融入到世界的金融大家庭当中。

　　[孙立坚] 建设银行作为中国第二大商业银行，在推进人民币国际使用的业务中，做出了非常卓著的绩效，我也非常关心这个过程中，建设银行是用什么渠道推进的？稍候我们再回过头来思考这样的问题。接下来有请第三位重量级的嘉宾，来自中国再保险(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培育。

　　[李培育] 谢谢主持人，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非常高兴参加2012年陆家嘴论坛，分享中再集团在工作实践中的一些体会、看法。再保险是保险的保险，可能有不少人对再保险不是很熟悉。我们的业务都是和保险公司进行的，实际上，再保险在保险行业里面有特殊的、重要的地位。我们一般说，再保险是行业的稳定器，指的就是这个道理。再保险最早源于欧洲航海运输的保障管理，伦敦的劳合社就是最早的发源地，是最古老的再保险市场，也是国际再保险市场最重要的、最大的中心。无论是17到19世纪的欧美再保险市场的产生和发展，还是二战之后发展中国家的再保险事业发展兴起，始终都和国际贸易紧密关联。进入21世纪后，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贸易国，伴随跨境人民币贸易结算工作的开展，2012年一季度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金额同比增长61%，规模达到了5800多亿元，人民币进入全球180多个国家和地区，人民币国际化进程迈入了一个新阶段。

　　[李培育] 中再集团是我们国家目前唯一的本土再保险公司，我们在本土市场上和国外再保险公司进行竞争。公司始终关注中国对外贸易和再保险的联动关系，积极寻找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进程中再保险业务的切入点，我们敏锐地发现了香港地区蕴含着人民币保单的合作商机，最先开展研究跨境人民币业务，跨境人民币业务指向香港或者其他国家和地区。境外的当地保险公司推出人民币保单业务后，针对他们的再保险需求，我们要有一种跨境人民币结算来满足他们的人民币保单再保需求。应该说这对国内再保险来说是一种完全新兴的业务模式。为了探索这种新兴的业务模式，我们专门成立一个工作组，一方面集中力量对港澳地区人民币保单的需求和特点，以及未来发展的趋势进行深入的分析、判断、研究，同时研究制定针对这种再保险需求的服务模式和产品的设计方案。另一方面我们积极与境内、境外的监管机构进行沟通和汇报，最终我们取得了人民银行外管局、保监会及港澳地区金融监管机构对开展跨境人民币再保险业务的认可，从制度上面取得了突破。两年多来我们这项业务发展顺利，到今年一季度末，已经和香港、澳门、新加坡在内的16家中外资保险公司签署了多个人民币再保险合同，达成人民币跨境结算金额100多亿元，支持相关公司为近10万户家庭提供人民币保单服务。这项业务成功的推广，是跨境人民币结算政策在再保险业务领域的首次应用和实践，满足了相关国家和地区当地居民对人民币保单的需求，扩大了中国民族再保险的服务内涵，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这项业务也因此得到地方政府和金融行业的密切关注，在2010年度深圳市的金融创新评奖中，中再公司参评的深港地区人民币再保险业务获得二等奖，这是保险行业在此项评选中获得的唯一奖项。

　　[李培育] 展望未来，伴随着中国对外贸易的持续增长和人民币结算业务的不断创新，跨境人民币结算必向纵深发展，人民币在境外使用会更广泛，中国人民币软实力也会进一步加强。作为中国本土的再保险企业，中再集团有强烈的使命感、责任感，有幸参与到了人民币国际化这一发展进程中，我们深感自己的责任，感到非常荣幸。国际化是中再集团“十二五”期间的重要战略，目前我们正在积极推进再保险国际化的实施。去年以来，我们进军劳合社，积极进入国际再保险市场，开展外币业务，同时，跨境人民币再保险业务也成为集团另一个国际化战略支柱。下一阶段，我们将继续推进跨境人民币再保险业务在港澳、新加坡的深入发展，同时择机向东南亚、东盟更多国家和地区探索发展推广类似的业务。在国内结算地区的选择上，我们也根据有关的政策做了积极部署，目前在上海开设的跨境人民币再保险业务帐户，将于今年8月份之前开展跨境人民币结算，积极参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在中央政策的积极引导下，在中央有关部门的支持下，中再的跨境人民币业务取得巨大发展，今后依然是发展和挑战并存，我们将深刻理解跨境人民币结算的内涵，努力把握机遇，在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谢谢大家。

　　[孙立坚] 李董事长发言之后，我们基本上可以看到中国人民币国际化战略，不光是秉承自上而下的制度安排、政策设计，更有像建设银行这样一大批商业银行利用市场机制，在新的制度安排环境中去谋求商机，去寻找新的盈利模式。当然，还要有大批像中再集团这样可以保驾护航，能把市场做深、做宽、做强的机构配合。我们感觉这是非常庞大的系统工程，缺一不可。接下来我们请出本场论坛的海外嘉宾，他们有共同的特色，都是在货币国际化和国际金融中心演变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经验，通过他们的视角来看待中国正在进行的革命性实践，一定有很多的想法、个智慧和我们分享。接下来首先有请伦敦金融城政府政策与资源委员会主席包墨凯。

　　[包墨凯] 女士们先生们，非常高兴参加2012陆家嘴论坛。人民币越来越多的使用，现在已经成为一种趋势，对国际贸易造成非常大的影响。这不仅对中国非常重要，对全球经济也非常重要。过去10年中，中国在全球贸易中的比重迅速增加，IMF也意识到，中国现在已经像美国一样，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贸易枢纽之一。2010年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二大贸易国，仅次于美国，超越了德国和日本。但是，国际贸易中美元仍然占主导地位。中国现在正不断开拓新的机遇，减少美元的影响，增加人民币的地位。中国的人民银行和其他部门，在推动人民币国际化使用方面，采取的举措是值得赞赏的。我们都非常清楚，中国不断鼓励人民币的使用，比如人民币的跨境贸易结算，这建立了良好的人民币海外使用框架，从贸易开始，再推向投资。另外，香港已经成为人民币的离岸中心，这是一个最大的发展。香港对人民币的发展将产生非常重要的作用。下一个阶段，人民币将会走出亚洲。这个阶段中，伦敦将会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伦敦正在开发人民币的产品和服务，这将进一步把人民币使用推广到西方国家。伦敦是全球最大的外汇市场，占全球外汇市场60%的交易额，伦敦也有很多中国银行的分支机构，因此能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这里我要向中国建设银行的王先生表示祝贺，建设银行在伦敦发展得非常好。

　　[包墨凯] 伦敦的一些银行在香港市场也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今年4月份，我们推出了伦敦金融城人民币业务计划。我们采取了一些实际有效的措施，推动伦敦在人民币业务当中的能力。伦敦有很多顶级的国际金融机构，伦敦政府也很重视这个计划，伦敦在零售及企业业务方面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我们在银行、个人、集团和企业的存款业务非常大，大约超过350亿元。另外，伦敦现货人民币外汇交易也占到整个市场的26%。因此伦敦在人民币国际化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我觉得，这将会成为人民币未来发展的一个趋势。国际金融中心要相互合作，不能孤立。伦敦和新加坡能为整个金融市场提供更多的流动性。从公司和企业的角度来讲，不管是在纽约、伦敦、上海还是香港，随着北京制定政策进一步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和人民币使用范围，这些市场中金融机构、银行可以和中国合作，提供更多人民币使用机会。我觉得这会有利于与中国开展贸易的企业，也有利于上海金融中心的建设，谢谢。

　　[孙立坚] 伦敦金融城在现在金融治理改革离岸市场发展当中，扮演着非常积极、重要的作用。包墨凯先生自己在很多场合都积极推动人民币的离岸业务，尤其是以伦敦金融城这样的平台来推广人民币离岸市场业务，让我非常感动。接下来有请来自于纽约泛欧交易所集团首席运营官拉里·雷波维奇先生为我们做精采报告，掌声欢迎。

　　[拉里。雷波维奇] 女士们、先生们，非常高兴参加陆家嘴论坛。人民币的国际化对上海完成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目标至关重要，它是一种催化剂，可以推动中国金融市场的发展，并且能让上海的金融市场变得更加开放和国际化，让中国减少对于海外的依赖，并在全球事务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要成为一种国际货币，需要有一些前提条件，包括资本的完全兑换、流动性的货币和流动性的资本市场。人民币的真正国际化，没有人民币的可兑换是不可行的。这就需要中国放松政策，减少由此带来的负面影响。同时，上海还要加强与伦敦、纽约等金融中心的联动，让上海成为整个国际资本市场中的一部分。人民币的资本项目可兑换是非常复杂，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就需要开放对存款和汇率的利率管理，同时让整个市场变得更有机制化。人民币的国际化并不是真空的，需要跟各个要素相互结合。同时，也需要外资的参与。比如说加强债券市场建设，允许更多资本市场的发展。人民币国际化能够帮助中国变得更加国际化，同时在实体经济发展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只有综合考虑这些因素，人民币才能真正发挥作用。当然，人民币国际化以及资本的自由化，肯定会有一些不稳定的因素。国际投资者和借贷者应当允许进入中国市场，因此中国必须进一步开放它的国内市场。

　　[拉里。雷波维奇]  中国的金融机构可以利用人民币国际化带来的机会，中国企业可以减少外资拥有的限制，进一步增强双向信息交流、能力交流，让中国金融机构在境外产生影响，同时让全球企业进入中国融资渠道当中。上海也可以为中国企业的国际化搭建一个中介平台，本土的公司将有能力成为重要的股本、债券的上市承销商，从而吸引更多的国际企业到上海本土市场上市。同时上市还可以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在岸人民币交易市场，将中国大陆和海外联系在一起。当前中国面临着重要的金融体制改革的挑战，有必要对国内金融体制进行改革，从而让私营经济参与其中进行竞争。资本项目下的开放可以带来很多好处，但这些好处要基于国内金融体制是否真正的成熟。不管怎么说，它带来得好处超过它的坏处。一方面，全球金融危机让人意识到，全球金融市场都是互相联系的。同时金融危机也让大家认识到，全世界的金融市场都要减少对单一货币的过度依赖，要建立多方面、多样化的联系，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上海成为真正的国际金融中心。

　　[孙立坚] 谢谢，雷波维奇先生高度评价了中国为人民币国际化做出的巨大努力，我听到雷波维奇先生对上海在人民币国际化，乃至全球市场一体化中扮演的重要角色，所给予的期待和评价，我觉得是非常令人振奋的一件事。

　　[孙立坚] 下面我们请出在人民币国际化中扮演重要角色的，来自新加坡的重要嘉宾——新加坡交易所首席执行长欧麦尼斯·博可。大家知道，新加坡债券市场非常发达，也是亚洲美元离岸市场的重要的核心地。现在，新加坡交易所同样非常关注人民币离岸市场，而且正在推动人民币离岸业务的发展。博可先生会谈到人民币国际化应该建立的先决条件，以及如何克服困难，他会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接下来有请博可先生为我们演讲。

　　[麦尼斯。博可] 非常荣幸代表新加坡交易所为大家做一些介绍。前面的发言非常精彩，我不能重复他们的发言。我在这里分享一些自己的想法。首先为大家介绍一下我的背景和经历，最近几年人民币加快国际化进程，人民币跨境使用在离岸市场出现爆炸性的增长，通过跨境结算及投资、融资，比如QFII和RQFII，成为一个全球货币，人民币就必须以其他的方式来进入到世界，而不是当前的方式。人民币不仅要在欧美等成熟市场上建立地位，还要在像亚洲、南美洲等新兴市场建立地位，中国需要和其他市场协同发展、相互理解，更重要的是，实现同行间的信任。一个非常诱惑力的离岸和在岸金融市场，对人民币国际化至关重要。现在对人民币的需求，尤其在亚洲是很高的。我注意到，需要更多的离岸市场，及离岸人民币中心，这也会帮助人民币成为一个国际化、全球化的货币。作为其他金融中心的代表，如何更好帮助人民币实现这样的目标？我这里只能提供一些新加坡的视角，我们只代表了很多金融中心中间的“之一”，这些金融中心都非常乐意、非常适合帮助人民币实现全球化。怎么能实现？如何提供支持？首先我想说，基于我30年在这个行业的工作经验来说，我非常支持合作。

　　[麦尼斯。博可]  新加坡的经验和其他金融中心一样，新加坡是世界上第四大外汇交易市场，当然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推动人民币交易的平台。实际上，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贸易中心，新加坡也成为东盟国家组织的重要门户，也对人民币交易来说非常有意义。去年人民币在新加坡的交易，比此前增长了10倍，现在达到了近5000亿元。我们也看到，更多投资者将新加坡视为一个离岸人民币中心，从新加坡来看，很多国际银行和本地银行，在新加坡尝试人民币储蓄、存款产品，这样可以应付更多的人民币需求。现在新加坡的人民币存储大概能达到60亿元，成为香港之后的第二大人民币离岸市场。同时，中国越来越国际化，新加坡可能会有更多在岸公司和跨国公司，希望获得其他的离岸人民币证券，它也快速成为一个全球的资本管理中心、财富管理的中心。因为在新加坡管理的国际财富也相当大，相当多的IPO可以通过人民币进行吸收。新加坡非常有兴趣成为一个离岸的人民币债券中心，这可以通过很多数字展示。去年新加坡交易所一共帮助各种债券融资1000多亿人民币。在新加坡交易所，这代表着全球人民币债券交易的60%，而且是仅次于香港的非常重要的人民币债券上市市场。我们有信心，新加坡将会继续帮助、支持人民币海外债券市场的发展。同时，新加坡还有亚洲最好的清算中心之一，如果人民币未来进一步开放，它的意义将显得更重要。我们的金融市场也得到一些世界级的监管机构的帮助、监管，我相信清算对减少资本风险的重要性会进一步增加，今后我们的清算中心有望成为人民币交易的地区上的清算中心，这一点对人民币国际化也很重要。 [15:32:16]

　　[麦尼斯。博可] 人民币国际化的第一步走得很成功，现在在新加坡不少人民币交易已经扩张，很多中国的银行比如工商银行，已经在新加坡开设人民币中心，以满足东亚地区的需求。新加坡还和中国签署了三年货币互换协议，从而进一步增加流动性。我相信更多人民币走向国际化的措施还会出台，涉及到贸易结算方面也一定会是这样。所有这些都是积极的政策。当然，我们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我们要看到更多人民币结算中心，希望新加坡能成为继香港之后的第二个人民币离岸中心。我们希望看到减少风险的产品可以跨境交易。人民币走向国际化，对世界所有国家都很重要，这一点一再被确认，同时也被所有的利益相关方所确认。我们都认为人民币要实现全面可兑换，是一个持续的、审慎的、渐进的过程，从而防止大家不愿看到的风险产生。我们希望作为一个人民币的离岸点，支持人民币国际化走向成功。我的发言是以新加坡为例，还有很多重要的金融中心，比如伦敦、纽约等，都可以成为非常好的例子，帮助人民币走向全球化，我们热切期待人民币走向国际化。

　　[孙立坚] 刚才我们听了业界的精彩发言，尤其是博可先生从新加坡、纽约、伦敦，包括今后的香港、东京的视角，对如何形成人民币国际化的合作发表的精彩观点，我们稍候还可以继续进行讨论。接下来有请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尼古拉斯·拉迪，他非常擅长通过中国数据挖掘中国的问题。今天他带给我们的报告是基于他较为严谨的数据分析，对中国今天金融体系存在问题的研判，接下来有请拉迪先生为我们演讲。

　　[尼古拉斯。拉迪] 非常感谢孙教授，感谢大会主办方邀请我参加这个论坛，谈论这个很有意思的话题：人民币跨境使用和上海成为国际金融中心。今天上午的发言人和刚才的嘉宾都说到，今后要进行金融体制改革，这种改革是作为人民币国际化重要的前提条件。我主要谈的、想的是进一步开放人民币资本项目的帐户。人民币逐步成为国际储备货币，我觉得可以做很多的跨境人民币结算。即使这个时候在国内金融市场上仍然可以进行大量跨境结算，但如果在国内的金融市场没有进行全面理顺，要人民币进行资本项目下开放是很困难的，也很难让人民币成为一个真正的国际储备货币。 在这里，我想谈谈国内金融体制改革的必要性，在我看来，中国的金融体制有相当大的金融压力。

　　[尼古拉斯。拉迪] 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进行测试，一个是中国的利率过低。这副图给大家展示的是中国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实际存款利率。80年代的时候，从来没有进入到负利率的年代。但从2004年开始，平均实际存款利率一直都在负值，大概每年都是-0.5左右。这种存款负利率，本身就是对经济结构的扭曲，这样造成大量家庭存储、减少人民币消费，以及购房方面的过多消费。我这些不多说了，我只是想谈一点，负利率可能也将成为人民币资本项目下开放的重要障碍，也没有办法让世界各国中央银行使用人民币作为储备货币。我自己来看，如果市场机制不能被引入到利率确定的过程中，如果过早的开放资本项目人民币可兑换，中国有风险，将会有可能大量的、不稳定的资本流动，可能会流入也可能是流出，这很难进行准确的预测。

　　[尼古拉斯。拉迪] 如果国内利率体制和国际上按照市场进行的利率体制完全不同，这种不稳定的现金流流动是必然的。我们知道，利率的市场化改革，至少是从2006年开始就成为重要的部分，中国“十一五”规划当中就谈到了，但一些实质的做法并不多。我们相信进一步的改革一定会有的，但2006年开始一直到今年6月份，利率的市场化改革一直停滞。利率非市场化的扭曲，造成了一些机构大量获利。比如说房地产公司和一些地方政府产生的互利，很多银行业获得了大量利益，这里展示的是中国银行业税后的利润，去年超过有1万亿人民币，大概占GDP总量的2.7%，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赚钱的银行业，因为贷款利率的底限和存款利率的上限带来的利差。同时，很多公司企业也可以从中大量获利，他们能以相对便宜的方式融到资金。除此之外，除了一些相关利益方外，我们还必须要从一个纯经济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要让利率全面市场化和开放对中国来说是很大的挑战。从2004年就已经开始有利率的考虑，主要是能够减少中央银行进行清洗货币的过程中的成本能进一步减少，从而维持人民币价格的稳定。从2004年开始，你会发现我们的外汇储备基本上都是在GDP的10%以上。这就大大增加了国家货币的供给。所以，这对银行来说成本是非常高昂的。在这个图表上大家可以看到，外汇储备的供给量也在不断的增加。银行在放开利率方面，不是说新增的量有多少的原因，而是说存量处理的问题。随着外汇储备的量不断增加，这样努力的难度就会越来越大。所以利率的放开对于央行来说更贵，在这么多年来都是如此。第二个方面，利率放开，也是由于在目前贷款余额总量相当大，占GDP的125%，这对企业的资产负债表，还有一些负债很多的家庭来说也是如此。现在我们贷款利率也下降了很多，名义上来讲，过去10年的贷款利率大概是7%左右，最近5、6年，实际贷款利率只有2%的水平。所以利率放开，确实是一个非常困难、非常痛苦的过程。我想说，作为一个以市场为基准的利率水平，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必须经过的步骤。我觉得这也应该是人民币未来发展的一个终级目标，不仅应该满足于我们的跨境人民币使用。从2006年开始，中国就要改革人民币的利率水平。当然，从这个方向上来说，在经济方面会有一些大的挑战。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过程必须要得到很好的管理，要得到稳步推进。

　　[孙立坚] 接下来是讨论时间，我们就提一个问题。刚才各位嘉宾都跟谈到了，人民币国际化和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和纽约、新加坡一样，都需要有很多的条件改善和一些创新。拉迪先生提到中国今天的金融压抑现象，对金融开放、对人民币国际化带来挑战。就借这样的话题问各位一个问题，你感觉到现在我们人民币国际使用最大的障碍在哪里？我们走出去，让人民币的货币能有更多的普及度，这个障碍在哪里？人民币通过像QFII这样的形式，包括我们热衷讨论的国际板、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很多产品创新，在这个当中应该发挥怎样的作用？请诸位谈谈现在人民币国际化，不能像传统教科书一步步的进行，中国可能正在推行一种新的改革实践，说不定我们的成功又带出一个新的人民币国际化的模式。我非常想听听人民币国际化现在最需要我们克服的障碍在哪里。

　　[胡晓炼] 主持人刚才还说了，要把自己的观点做一个总结，我觉得我的意思可以和最后一句总结起来，这样也可以节省时间。中国改革的目标已经非常明确，不管是在人民币汇率、利率的市场化改革方面，还是在资本项目的可兑换方面，人民币的国际化应该说和这几项改革相辅相成。人民币国际化需要这些改革的配合，我们也可以看到，人民币也是这些改革的催化剂。改革没到位，是我们最大的障碍，消除这些障碍也是我们最终实现改革目标的必经途径。

　　[王洪章] 关于政策的问题，晓炼行长解释就可以了，第二个应该让企业回答，这比商业银行的回答更现实。对商业银行来讲，像建设银行，人民币国际化对我们带来最大的挑战，就是我们国际化的水平。比如刚才我讲到的，国际业务的经验，包括人才队伍的建设，还有IT系统的建设等。政策上允许我们做的，那就剩下竞争问题。竞争也包括人才的竞争、IT的竞争，包括风险控制水平等等。政策允许的，就看竞争的水平高低，政策上不允许的，那可能也是一个困难。 [15:45:58]

　　[李培育] 人民币国际化，在几年前还很难想象。为什么这个问题迅速为国内、国际关注？而且我们对这个进程也更具有信心？我想道理比较简单，就是因为我们经济快速增长，现在我们已是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也是第二大贸易大国，对外投资也在迅速增长。支持人民币国际化，可以把这叫“硬实力”。但我觉得还要看另外一种关注，那就是我们的“软实力”。也许以后更需要加强的是“软实力”。像刚才嘉宾提到的金融机构的全球布局，今后保险行业的业务全球布局、机构在境外的发展，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包括我们的投资，在国际金融市场和国际资本市场，我们的参与度、话语权，也是一个提升参与度的重要方面。这些应该都要构成我们的软实力，而且是要大幅提升的。还有一个方面是金融体系和国际接轨，相关的监管与国际接轨，这些都很有挑战性。我刚才讲到我们公司境外人民币业务的发展，包括我们去年进入劳合社成为劳合社的成员，这个过程中，我们和相关监管部门，甚至包括国内行政管理部门进行沟通，得到他们的批准、支持，中间涉及到很多环节，有些内容是创新，有些内容监管政策不能涵盖，当然也包括一些我们要求的服务，我们的银行还不能有效覆盖，我感觉这个过程还是要不断探索，需要不断提升。软实力的提升，对人民币的国际化可能更具有挑战。

　　[麦尼斯。博可] 不管是资本流动性还是利率方面，还是说其他国家更好地接受人民币货币，我觉得这些方面已经取得了很多进步，我相信会有更多的进步，因为市场越来越开放，越来越多的人期待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他们当然也希望在资本流动方面，在利率方面有更加放松管制。

　　[拉里。雷波维奇] 我觉得目前采取的措施非常聪明，也非常有效，比如货币互换，人民币计价的债券。我们觉得在这个基础之上可以采取进一步的措施。随着人民币国际化的程度不断加深，对贸易当然会有更大的推动作用。我们面临的不仅是一个障碍，比如利率、市场开放，还有更加发达的国内债市。很多事情很多障碍都是相互连接的，一个问题解决不好，就会有其他的副作用，所以我觉得这个要整体的考虑，把这些问题都纳入我们的规划当中。

　　[包墨凯] 中国可能不到10年就会成为全球最大的经济体。到那个时候，我非常相信，人民币将会得到信任、尊重，成为一种国际货币。当然，要让这个成为现实有很大的挑战。但按照正确的顺序、方式来完成这些转变，这样就能避免国内对于这些变革措施的抵制情绪。

　　[尼古拉斯。拉迪] 我简单说一句话，就是不要低估国内经济存在着很多金融方面的扭曲。所有这些问题解决了之后，才能够进一步推动贸易结算更多使用人民币，让人民币成为一种国际货币。

　　[孙立坚] 刚刚的讨论中，我们看到中方金融机构对人民币国际化的坚定信念，也感受到海外金融机构对中国人民币国际化给予了高度期待，同时大家也提出了自己的中肯建议。刚才我反复强调了，人民币国际化没有顺延教科书的改革方式，而是结合中国发展的国际大环境，顺应外部的压力、外部的要求，抓住这样的机遇，中国在几次改革中都走出崭新的实践模式，我想这一定会成为一个国家的货币在经济走强时如何走向国际化的一个新的经典案例和范式，我们期待人民币国际化和上海金融中心建设越走越好，今天这个会场就到这里，谢谢各位嘉宾的精采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