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和平：我们不能去要市场经济的地位

　　新浪财经讯 2011年11月26日，中国经济学家年度论坛暨中国经济理论创新奖(2011)颁奖典礼在北京大学经济学院隆重举行。图为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曹和平。

　　曹和平：今天的报告基于几篇文章的研究，因为时间的短暂，不可能讲这篇文章的思想，我把里面的观点抽出来和大家分享。

　　在此之前感谢一下各位来到北京大学这么多的专家和前辈，我感到这里面不是一代人，而是四代人，特别感谢一下我的陆学艺老师，他1984到1986年代表社科院经济所、社会学所、计量所等一群在山东做调研，我代所有的弟子们感谢坐在第一排为中国改革做出贡献这一批人，比如说吴老师、高尚全老师都是我当年仰止的。来到北京大学经济学院，请我代表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的老师向你们表示感谢！欧美经济周期大调整带来的中国机遇和挑战，为什么选这么一个题目呢？经济在和平年代我们需要的是专家，首席专家非常多，首席专家经济也很多，首席科学家更多，首席政治家也不少，但是战略型专家，战略型经济学家，战略型科学家和战略型政治家非常少，我希望今天年度经济学家年度论坛能够给我们危机年代贡献一点思想，也是我抛砖希望思想能够出来，大家给我拍砖也可以。

　　我有三个题目，危机后世界三大经济区的增长。第二，经济增长周期与技术增长周期，这个周期是广义上加权技术周期，而不仅仅是经济技术的周期，二者耦合结构出现调整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世界经济增长格局变化？第三，欧盟经济周期大调整带来中国机遇与挑战。

　　现在讲第一个问题，去年全世界生产了62.9万亿美元的GDP，其中91%是在浅蓝色框图里面。有三个重要的经济区，大家都知道，危机以后，将近三年以来，美国经济的增速几乎减了一半，美国人在九十年代和二十世纪初期，嘲笑欧洲的经济增长速度，在美国身上事实上是发生的。中国的经济大概今年应该是6.4万亿美元，年底46万亿人民币的话，不止6.4万亿。如果加上印度2.5万亿，加上日本的5.8万亿，加上中国和东盟十个国家的2万亿，经济的总量和欧盟将近15万亿和美加墨三国的15万亿是差不多的，世界三大经济区格局的判断我有三点思考。第一是中国区或者中国关联经济增长区、欧盟关联区和美国经济增长区出现三足鼎立的趋势，原来的趋势是欧盟美国和中国周边排序，现在看起来应该是中国周边、美国和欧盟，这样的排序出现西方经济学家和战略专家的判断，是什么概念？亚洲物理区域上，中国、印度、日本三个主要的经济体和周边经济体形成相对独立的单元，形成自身的经济发动机向前增长。如果太平洋经济区的话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呢？中国和美国有一个非常时间的互动时期，有的时候是丑陋的，像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情况，有些时候是良好的，相互之间转换，所以我觉得大变革时代来临了。现在美国人，从他在澳大利亚最近，亚洲会议上G20会议来看，美国人给我们传递明确的信息，我们要求力量均衡、力量均势和美国的制衡。

　　第二个问题，我想讲一下在三大区的大背景下，世界经济新一轮的增长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呢？在讲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介绍一个概念，大家都知道，一般都讲经济学讲外延增长和内涵增长，实际上外延增长和内涵增长只不过地理位置的复制和技术、劳动力变量百分比变化形成的内涵式增长，像我们经常说的劳动密集还是技术密集，不足以在大变革时代寻求新一轮增长经济学机制。过去几十年一直强调内涵式增长，在普罗米修斯导火之前，火是原来人间从来不存在的东西，将火送过来的时候，使得人类生产和生活，经济方式出现了全然不同的状态，工业革命对农业经济的替代就是这样的。比如说在自然界再怎么样用劳动挖，挖出一块玉石和钻石，挖不出手机。我在这里面讨论技术周期的变换，产品周期、产业投资周期，创新研发周期和新产业换代周期，综合起来的概念，用技术周期这个词替代它。

　　大家都知道美国人为什么过去1940年代以后，七十年间美国经济一直领导着世界经济向前走呢？因为就像上帝选了犹太人作为自己的选民，第一个进入天国一样，经济上选择了经济美国，第一个进入天堂，美国梦怎么样实现的呢？战后以后50年代，高速公路铺上去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样的情况呢？如果在六十年代成百上万辆汽车摆在高速公路上会出现什么状况呢？这个投资可能会收不回来了，非常幸运，六十年代出现大工业生产，四十年代的技术进步周期，使得六十年代福特汽车流水线生产，把成百万辆车摆入高速公路网上的时候，一个单元家庭开上一辆车高速公路付了一点过路费，但是自己把自己的生活半径从五公里变到十五公里，获得新增的收入，交一点过路费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带来的收益是非常高的，结果高速公路网在五十年代的投资，在六十年代的时候获得了报酬，而家庭收入获得了新的形态，想象最近几年，去年我们卖了1923万辆，美国卖了920万辆车，今年我们卖2000万辆车，美国还是900多万辆车，这是生活方式的变化。投资与汽车行业有利可图的，银行愿意贷款，非银行类的金融机构愿意进去，汽车投资高潮，银行跟进，汽车制造产业零部件4S店和各种各样关联商店起来以后，六十年代出现高速发展的过程。经过十年的时候，汽车关联产业行业投资报酬比较平均的时候，怎么办呢？七十年代大型家电出来了，冰箱、彩电、洗碗机、洗衣机都是这个时候出来的，重复六十年代汽车投资，银行跟进，金融机构跟进，关联产业跟进，七十年代出现了大型家电全面复兴时代。

　　大型家电不排斥汽车产业，汽车产业不排斥高速公路网，技术进步对美国是非常有利，美国人并没有有意识设计技术进步路线，换句话说经济投资的报酬率十年高报酬增长和技术变迁报酬率下降的时候，技术变迁升级换代的时候，八十年代微型电脑和电子信息技术，九十年代的互联网、高速公路技术，信息高速公路技术，重复着这样的逻辑，九十年代冷战结束的时候，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竞争一劳永逸的历史，这样的历史结束了，人类沿着一条康庄大道走入经济的天国。可是没想到2003年互联网泡沫破灭以后，到今天已经七年了，我们还没有像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看见的那种产业投资高报酬率，趋于平均技术推进的，上帝在第七次选自己经济选民的时候，似乎不再眷顾美国人了，美国人特别忧虑。

　　我自己搞了这样一个猜想，经济周期是绿线，当处于低谷的时候，发明周期、技术周期起来了，过了十年以后，平均数红线就是增个的经济增长率，这是我的一个猜想，还没有任何理论证明它，那是我那篇文章的思想。

　　有了这个思想的时候，我想讲第三个问题，欧美经济周期大调整带来中国机遇与挑战。第一个就是大国崛起的机遇。五百年前法国崛起，一百多年前美国的崛起，中国会不会崛起呢？我们不知道，没有个案观察，其实是有的，西周初年和七十年前前后后封了140多个王国，到底是楚霸权之后是秦霸权，然后是什么呢？人类一百多个国家，是否也走了春秋战国的道路呢？大国崛起的机遇中国人特别欣慰，因为我们的老祖宗做过一次。

　　第二个问题就是挑战，我们有这个能力吗？学术界、媒体，决策层和企业层，这四个经济社会当中最活跃的力量团体，没有在自己内部形成平均数的共识，没有在这四个团体之间形成共识，我们并不知道怎么样走，比如说这次美国对我们的时候我们是仓促应对的。我们特别高兴，我们的宏观管理经过20年的学习，基本上管理走向了想怎么管就怎么样管，想上去就上去，让它下来就下来。我把1953年以后GDP增长和物价增长的关系，GDP是蓝色的，物价增长是红色的，菲利普斯曲线规定，GDP增长波动如果周期有一点错位的话，观察下来结果GDP上去的时候物价下来，物价上来GDP下来，因为有两个有相对滞后现象，只有在1961年到63年出现菲利普斯曲线最完整的一次合拍，GDP下来了，价格上去了，其余的年代，我们几乎没有看见。61年以前物价和GDP的关系非常弱，八十年代改革从没有关系，慢慢转向91年以后又没有关系。

　　美国基本上是你上去我下来，所以说，美国不承认我们市场经济的地位，欧洲不承认市场经济的地位，我觉得中国经济30年的成长，我们这种模式恐怕不能要市场经济的地位，如果要就错的，我们没有准备好。我把想法提出来，让大家讨论。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