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过马路吗？

　　□积雪草

　　过马路，是生活中一个小而又小的细节，几乎每天出门在外都要过几次马路。有心人，可以在马路边上站一会儿，可以看到很多人过马路的细节，像一个小世界，形色各异。有翻栏杆的，有小跑的，有斜穿的，姿势各异，各有千秋，总之都很急。

　　路那边究竟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需要和生命抢时间？生活中总会看到那样一些人，过马路时根本没有走斑马线的习惯，随心所欲，想什么时候过就什么时候过，想从哪里过就从哪里过。

　　先生从日本回来，津津乐道地跟我讲起一件事，他说早晨睡不着，大早去街上散步，老远看见一个年轻女孩站在路边，看样子是意欲过马路，可是环顾左右，路上行人稀少，偶有车辆经过，不知道她站在那里等什么？

　　走近了一看，女孩是在等红灯，红灯熄，绿灯亮，她才迈着轻快的步子穿过并无一辆车经过的街道。这件事情给先生的印象很深，以至于回来很久还念念不忘。

　　你会过马路吗？

　　可能很多人都会不屑于这样的问题，太小儿科了，谁不会过马路啊？自打撒开了父母的手，一个人穿街过巷上学上班参加社会活动出门旅行等，哪一次不是穿过马路，然后干自己想干的事？

　　记得有一次，和先生一起开车去超市进行周末采购，现在的大街上，车如流水马如龙，车速其实不是很快，可是行驶至立交桥下的时候，忽然从马路对面杀出一个中年人，他左手拎着菜，右手拿着伞，一步跨过路边的栏杆，见缝插针，在飞驰而过的车辆中左冲右突。突到先生的车前时，先生冷不防急刹车，我的脑袋一下子撞到挡风玻璃上，再看那个中年人，西红柿和土豆洒了一地，他站在车前发愣。

　　事后很久，想起来心仍然突突地跳，如果不是先生机智，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其实人行道就在前边200米远的地方，可是偏偏就愿意抄近，以为自己是过马路的高手，以为车不敢撞人，岂不知，有时候不是人想撞人，而是车不听人的话，出了故障或者是其他意外。

　　想起一个冷幽默。

　　家旁边有一小语种的培训学校，学校里有一位韩国的女老师，一来二去的熟了，她给我讲了一个小笑话。她说，在中国待久了，回去韩国，有一次过马路，一大群人都在等红灯，她也位于其中。忽见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她一个箭步蹿出去，走出去老远，回头一看，大家还等在原处，因为红灯还没有变成绿灯，只有她一个人蹿出去了。她说，当时只感觉到脸上忽的一下像着了火。

　　讲的时候，她是笑着的，我却笑不出来。习惯成自然，没车了就过，甚至并不踩着斑马线过，天长日久，明明是错误的事情，却变成了理所当然。

　　你会过马路吗？

　　红灯停，绿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