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山园：首钢脸谱褪去后

　　头戴“纳税大户”与“污染大户”两顶帽子的首钢曾占石景山区税收的2/3，而多年来在文化创意方面缺少产业积淀的该区，何以在短时间内实现“中国数字娱乐第一区”的脱胎换骨？

　　文 | CEI记者 冯庆艳

　　一度被笼罩在首钢的光环与阴影下的石景山区，遭遇到了产业经济发展上的一次“釜底抽薪”，2005年2月，国务院正式批准了多年议论未决的《关于首钢实施搬迁、结构调整和环境治理的方案》。

　　这一纸文件不仅让首钢领导内心五味杂陈，更让石景山区委区政府的领导彻夜难眠。

　　现任中关村科技园区石景山园管委会副主任的周西松博士虽于2006年才进入园区，但他仍然听闻园区老同事回忆说，“首钢搬迁的文件下发后，区里对当地产业经济的发展颇为忧虑。”

　　彼时单首钢集团一家企业的税收就占整个区的2/3，更为可怕的是，头戴“纳税大户”与“污染大户”两顶帽子的首钢的现状，已经让石景山区定格为重工业作为支柱产业的经济发展区，与海淀区多年来在IT科技上的发展积淀和朝阳区破土而出的CBD现代商业模式一起，成为了人们眼中首都区县经济的特色。

　　然而，随着首钢搬迁已成定局，石景山区迅速瞄准了以数字娱乐产业为主的文化创意产业作为产业转型的方向，来避免首钢搬迁后的产业“空心化”难题，紧急进行产业结构重塑，“成也首钢，败也首钢”，多年来在文化创意方面缺少产业积淀的石景山区，何以在短时间内实现脱胎换骨、涅磐重生呢？

　　萌芽

　　早在国务院批准首钢搬迁之前的2003年，首钢的领导就在私底下为首钢搬迁至河北曹妃甸做新规划了，而正是在彼时，石景山区也在悄然进行着产业转型的前期准备，“北京申奥时曾表示一旦2008年奥运会在北京举办将提前对首钢进行外迁，这无疑让石景山区意识到首钢搬迁已经成了早晚的事儿。”周西松坦言，“‘北京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项目便是在这个时候正式启动的。”

　　而“北京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正式成立却是在2005年1月份，仅与国务院批准首钢搬迁的文件下发时隔一个月，如此紧凑的产业更替进程还多亏了一份数字娱乐产业的软课题。

　　2004年，石景山区已然在为首钢搬迁产业重塑问题进行相关的研究，石景山区科委一份有关数字娱乐产业在石景山发展的软课题引起了北京市科委的关注，紧接着石景山便得到了市科委重点项目支持——建设北京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看似偶然，石景山从此走上了数字娱乐产业探索发展的路子。”周西松说。

　　但是极少为人所知的是，彼时的石景山区却处于徘徊迷茫之中。曾经石景山区因首钢的落户和修建从普通的乡村蜕变为城市的一部分，也正是因为首钢的存在，石景山区也才有了一条直接通往苹果园首钢家属区的地铁。单首钢集团一家企业每年上缴税收占整个区的70%以上，而首钢还带动了重工业产业链的延伸。可以说，首钢的搬迁对当地产业经济发展可谓是一次“釜底抽薪”。

　　不过首钢还是一个“污染大户”，“出门半天衬衫领子都是黑的，平时人们不敢在屋外乘凉、吃饭、晾衣服，家家都用厚厚的塑料纸把窗户封的严严实实的”一户在石景山首钢厂区附近居住的张大妈如是说。

　　首钢带来的不只是粉尘对空气的污染，还包括对水的污染，以及对首都水资源、土地资源等一系列资源的大量占用。与此同时，石景山区多年来受益于首钢，也是首钢最直接的受害者。这在首钢搬迁过程中体现更为明显。

　　踩着北京奥运会蓝天标准的高压线，随着首钢搬迁事件的浮出，石景山区面临着到底发展什么产业才能做到既环保又确保经济发展速度的抉择。“不能发展重工业了，那发展什么产业？”这个问题成了石景山区委区政府领导不断问自己的一句话。

　　“当数字娱乐产业发展的软课题摆出来后，我们区领导仍然在担忧：这个只需几间办公室的新兴产业到底能否替代偌大的首钢集团快速发展成为支柱产业呢？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心里没底儿。”周西松如是说。

　　周西松接着说，“实际上，我们对数字娱乐产业进行了多重考察与深入分析，当时这个产业在中国还处于萌芽阶段，中国市场的网络游戏都来自境外，中国的很多公司走的基本上是代理路线。偌大的中国，还没有一个区县将这个产业作为一大支柱性产业的成功案例。”

　　而石景山区更清醒地意识到，曾经的朝阳区以纺织业为支柱产业，而如今朝阳区已经打造出了CBD现代商务区，从第二产业转型到第三产业，朝阳区整整比石景山区早了15年。这意味着在首都绿色、休闲的整体特色下，石景山区必须走出从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转型的一步，早走比晚走更好。

　　数字娱乐产业虽然在中国处于萌芽阶段，但是这种不污染、技术含量高且有着巨大的市场潜力的产业特色，让石景山区最终还是选择了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区县。

　　艰难起步

　　“北京数字娱乐产业示范基地”的牌子终于竖起来了，区政府决定投资发展网络游戏、动漫制作、数字影视、网络文化传播、现代文化服务等文化产业及衍生产业。

　　紧接着，2005年9月，石景山区政府通过公开招标方式合作成立了基地运营公司——北京数字娱乐发展有限公司，试图“筑巢引凤”。

　　然而，万事开头难，首钢搬迁一事刚敲定，石景山作为重工业经济发展区的形象依然如旧。在这种情况下，基地早早启动的招商引资工作便有些步履艰难。一方面，做数字娱乐方面的企业不仅少，而且多数处于起步阶段，这类公司不需要厂房，三五个有这方面兴趣的人凑在一起便算是一个公司；另一方面，这类公司喜欢扎堆，对于还没有形成产业集群效应的石景山区，它们当然不敏感。

　　石景山区为了吸引更多的项目落户，早在2004年就制订了《石景山区关于鼓励支持数字娱乐产业发展的办法（试行）》，设立了数字娱乐产业发展专项资金，两年内每年安排1000万元，采取匹配、贴息、补助、奖励等方式，支持数字娱乐企业、项目的启动和发展，吸引新兴产业快速在石景山区形成聚集。

　　“当时区里拿出2000万元全部用于数字娱乐项目的政策扶持上。”周西松如是说。

　　周西松的主任助理马海涛也坦言，“为了招到数字娱乐方面的项目，区里给了各项政策优惠，还将招商门槛降到了最低，所以最初招进来的项目都非常的小”。

　　“2005年，耗时一年有余、经过几番辛苦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第一个项目——三浦灵狐动画集团有限公司，那时候，三浦灵狐还没有成立，是后来在我们石景山园注册成立的。”2006年才到园区的周西松对这个公司印象也颇为深刻。

　　刚成立时的三浦灵狐只是一些怀着单纯“动画理想”的人组成的，成员包括画家、文学家、编剧、导演等，他们把动画片当成艺术来做，而这个公司的创办人就是《小马过河》连环画作者陈永镇的次子陈功了。

　　后来在三浦灵狐公司走上正轨后，公司CEO陈功了说：“我们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动画片当成艺术来做，加上当时有国家政策和扶持资金，我也感觉到我们这个行业很有希望、很有保障。”

　　2006年4月4日，三浦灵狐动画集团还迎来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莅临视察指导工作。这不仅对起步阶段、经营不善的三浦灵狐公司是一个巨大的鼓舞，更让石景山区决定在这条荆棘布满的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而在此之前，在招商引资路上举步维艰的石景山区意识到，单靠自身的力量难以在短时间内形成数字娱乐方面的产业效应，避免首钢搬迁给石景山区带来的“产业空心化”难题，所以，必须借助于国家和其他区县之力来搭建更广阔的平台才能引来“凤凰”。

　　于是，在基地的牌子竖起来之后，石景山区就启动了申请石景山园加入中关村科技园区的行动，经过积极的争取，2006年1月，经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审核批准，石景山园正式加入中关村科技园区，成为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一区十园”中的文化创意产业特色园。与此同时，石景山区还打出了建设“首都休闲娱乐中心区（CRD）”的旗帜，调动所有资源来孵化孕育新兴产业，尤其是数字娱乐产业的发展壮大。

　　而首钢的搬迁对石景山颇为利好的是，原来首钢在石景山区占地11.85平方公里，其中包括厂区、特钢、铸造的工业用地为8.45平方公里，压产和结构调整后可腾出6平方公里。首钢涉钢产业迁走后，石景山区可以充分利用这块交通便利的6平方公里的地皮，来重新规划整区的定位。

　　中关村石景山园的诞生，终于让石景山区这个苦苦摸索中的魔法师找到了突破的“灵丹妙药”。

　　孵化“播放软件老大”

　　截止到2005年末，已有几十家数字娱乐企业入驻数码基地，然而基地建设初期招进来的项目都很小，公司普遍处于刚成立的初级发展阶段，比如三浦灵狐等公司，“我2006年到石景山园，那时候这个产业的整体收入不到6个亿。”周西松回忆说。

　　彼时，数字娱乐产业在国内开始兴起，国内也开始有了像无锡、宁波等地打出数字娱乐产业园区牌子的地区，而从2003年就开始起步的石景山区显然已经成了先行者，很多新成立的数字娱乐领域的公司开始被石景山区的政策环境所吸引，陆续入驻石景山园。“项目不怕小，就怕没发展前景”这成了他们当时选择项目的唯一门槛，而北京暴风网际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暴风网际）正是在他们这种理念下自动飞来的“丑小鸭”。

　　2007年1月，曾转战在金山、雅虎旗下的冯鑫经过数年积累沉淀，收购了“暴风影音”播放软件，在海淀区注册成立了北京暴风网际科技有限公司，同年4月3日，冯鑫就带领团队推出新一代暴风影音2.0版，逐渐打破国外播放器技术占领国内市场的局面。

　　现任暴风网际副总裁的李永强是公司刚成立时加入的，他回忆称：“2007年11月份，公司就从海淀区迁到了石景山区进行落户，这是我们公司主动要求的。”

　　公司成立之初，冯鑫他们经常与业内其他兄弟公司交流沟通，其中有一家开发网络游戏的兄弟公司落户到了石景山区。当时石景山区的数字娱乐产业基地已经建成，而且作为中关村科技园区“一区十园”之一的石景山园受到了国家和各大部委的政策扶持，这家网络游戏公司不仅享受到了从园区到区政府再到市政府、国家部委等各级政府的资金政策支持，还享受到了园区针对数字娱乐企业在土地、税收、知识创新奖励等方面各项优惠和奖励，而园区的配套服务也让企业卸掉了“跑手续难”的包袱。

　　其中有一项准则是，所有入住企业还享受石景山区政府制定的优惠政策。如：对地方财政年贡献额在25万元以上的数字娱乐企业，区政府按其当年贡献额的30%提供企业技术改造和技术创新资金支持，不足25万元的，地方政府按其当年贡献额的10%提供企业孵化资金支持；对入驻基地经认定的企业，年内安排专项资金，予以科技经费补贴。

　　“与那家网络游戏公司多次交流后，我们老总就感觉石景山区不错，便决定落户到那里。”李永强说。

　　李永强曾对公司落户石景山一事亲力亲为，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为了尽快办好入驻手续，现任石景山区副区长，当时还是石景山园管委会主任的李艳，亲自协调工商等部门，还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李永强，让他有问题随时联系自己。“直到现在，我们园区的企业相关负责人手里都有李艳副区长的手机号，李区长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直接找她’。”周西松笑言。

　　暴风网际尝到甜头的不止是资金等方面的扶持，还有每年参加两次展会的机会。石景山区每年会遴选区内文化创意、节能环保、物联网、设计产业、科技金融等重点发展领域的诸多企业，并携作品参加科博会等大型展会。“这些比资金支持对企业的持续发展更有利，而且石景山区对该产业的大力宣传，也让我们企业跟着得到了更大范围的关注，知名度也大幅提升。”李永强说。

　　让冯鑫颇为欣慰的是，“暴风影音”为上亿人所追捧，暴风影音每天的用户在3500万以上，累计用户达到了5亿人次，如此庞大的用户群也让暴风网际从中获得了盈利，公司也逐渐成为了播放器技术领域里的龙头老大。

　　暴风网际的脚步并未停止，他们不单单满足于暴风影音软件占据电脑，更瞄准了三网融合趋势下的电视、手机，目前手机上的用户已达200万～300万，而电视领域上的播放软件技术正在研发测试过程中。

　　此时李永强难以忘记的是2008年公司做高新企业认证，由于公司里对政策的把握不好，园区的工作人员对其上门指导，一直忙到晚上7点钟公司没有问题了才走。

　　如今让周西松颇有成就感的是，暴风网际、三浦灵狐等初期引入的小公司已经被孵化成为行业龙头企业了，在“丑小鸭”蜕变成“播放软件老大”的过程中，石景山园的数字娱乐产业特色脸谱也逐渐地清晰起来。

　　慕名而来

　　“我们这一行就是喜欢扎堆。找到适合同类企业生长的土壤，也就找到了自己的安身之处，”李永强告诉记者，“正如当初暴风网际是受了一个兄弟公司的影响而落户到石景山园的，这几年也有不少行业大企业由暴风网际无意间牵线而落户在此”。

　　这几年，周西松虽不直接负责招商引资工作，但身上也有这方面的任务。他发现，与园区成立之初相比，这几年招商引资工作已经变得非常容易。而石景山区从政策、资金、基建、人才、服务五个方面吸引企业慕名而来。

　　“暴风网际曾受到了完美时空、盛大公司、千橡网景等行业龙头企业的考察，它们与暴风网际交流石景山区是否适合它们落户，而如今这些企业已经纷纷入驻石景山了。”李永强万分感慨地说。

　　而搜狐畅游公司的加入或许更有戏剧性。周西松笑言，“2008年搜狐畅游从搜狐公司的一个事业部身份变身为独立运营的公司，搜狐CEO张朝阳与时任石景山园管委会主任李艳相见甚欢，决定落户到石景山区。”

　　彼时的搜狐畅游是一个仅有十几名员工的小企业，但它背靠着搜狐这颗大树，有着较强的发展潜力，而且搜狐自2002年就着手对网络游戏的研发，已经有了很好的前期积淀。似乎一切都很顺利，然而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该公司选择的办公地址偏偏有一家饭店已经在经营了，这意味着，要么错失这家潜力不错的数字娱乐公司，要么就让这家饭店另择良址。选址重叠难题摆在了石景山园区管委会的面前。

　　就在搜狐方面颇为失望之时，园区管委会主任李艳亲自到该饭店去协调此事，在几经周折之后，该饭店终于同意搬到另一处比较满意的地址，而搜狐畅游也终于在2008年6月18日，如愿地迁入了石景山区的燕京大厦办公。

　　这个险些与石景山区失之交臂的小企业，短短一年多之后，已经凭借着《天龙八部》、《大话水浒》、《仙剑》等多年来独家研发的网络游戏作品成功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而目前畅游租用的办公室总面积超过1万平方米，在职员工有几千人。“让人没想到的是，单2008年入驻当年，搜狐畅游便上缴税收3亿元，相当于2006年整个数字娱乐产业整体收入的一半，而同期处于搬迁调整过程中的首钢，也才为石景山区创收28个亿。”周西松兴奋地说。

　　数据显示，石景山园已经聚集2700多家文化创意企业，文化创意产业收入年均增长30%以上，国内一线网游过半集聚在此，比如像搜狐畅游、完美时空、蓝港在线、炫耀天下、巨人征途、千橡网景、暴风网际、趣游科技等数字娱乐知名企业已纷纷入驻。

　　行业龙头企业纷纷落户石景山园，石景山园曾经那张首钢脸谱褪去，新的文化创意产业脸谱越来越清晰。

　　如今石景山的“北京数字娱乐产业基地”已成为科学技术部“国家数字媒体技术产业化基地”、新闻出版总署“国家网络游戏动漫产业发展基地”的重要组成部分，并独家获得“中国电子竞技运动发展中心”授权，成功举办了世界四大电子竞技品牌赛事ESWC、WEG全球总决赛和中国电子竞技品牌赛事CEG等重大电子竞技比赛活动。

　　“2006年的石景山区数字娱乐产业的收入不到6个亿，去年规模以上收入达到164亿元，而今年截至目前已经突破了200亿元，这种倍速增长让我们有信心将石景山打造成‘中国数字娱乐第一区’。”周西松踌躇满志地说。

　　基建难题待解

　　“什么样才是‘中国数字娱乐第一区’呢？”周西松以数字娱乐产业在整个区域经济中所占比例来衡量，“如今数字娱乐产业占区经济总量的12%，在“十二五”规划中要确保在整个区域经济中占比达到15%，这才能称得上‘中国数字娱乐第一区’。”周西松如是说。

　　虽然过半的一线网游企业都聚集在石景山园，但是石景山园仍然在政策、资金、人才、基建、服务这五方面上不断加大扶持力度，以把巢筑得更好引来跟多的“凤凰”。

　　周西松告诉记者，进驻石景山的数字娱乐企业将可同时享受到四类优惠政策，而且可以累加享受，即可以在享受北京市文化创意相关产业优惠政策的同时，享受到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石景山区科技园及石景山区的相关优惠政策。

　　今年，北京市、石景山区分别为数字娱乐产业提供5亿元扶持资金，包括从专项申报、贴息贷款、房屋补助、创新资金扶持等方面帮助进驻企业发展。不仅如此，石景山还将累计投资2000亿打造“中国数字娱乐第一区”。

　　为了简化办事程序，加快办事效率，石景山区进行了行政体制改革，将石景山园管委会、区科委、区知识产权局合并，三套体系一套人马，在企业办理手续上大大提高了效率，企业进驻石景山的手续甚至压缩到一天就可获得审批。

　　李永强说，人才是数字娱乐产业的支撑。石景山区为帮助企业进驻后聚集更多人才，鼓励产业人才规模迁徙，包括户口迁转，甚至于进驻企业领军人物、业务骨干可优先落户北京。此外，石景山区还与各大院校建立了专门的培养计划，为各大进驻企业解决人才后备难题。

　　然而唯一让周西松犯愁的问题就是城市基建跟不上的难题。今年1月13日，随着首钢董事长朱继民宣布，首钢北京石景山钢铁主流程实现安全、稳定、经济停产，标志着这座有90年历史的钢城光荣退役，与此同时，首钢排放的空气污染物从最高时的近9000万吨剧减至零，从根本上消除了对大气的污染，也彻底结束了重工业在石景山区的辉煌历史。

　　早在2006年，区政府就对首钢厂区进行了如下规划：首钢搬迁之后，厂区建设大致分成五个区域：首钢现有的北部厂区将发展文化创意产业；西南区域将依托永定河走廊，建休闲旅游区；东部要发展总部经济，首钢的总部还是在这里，可以吸引大型企业的总部落户；同时规划中还准备建一个工业主题公园，实际上就是一个博物馆；在规划中，要打通西长安街延长线直到门头沟，穿过首钢的区域基本定位是留作中央办公区，就在长安街两边留出一平方公里作为中央办公区，国家有关部委会到这里来办公。

　　首钢时期的石景山区基本上都是民用住房，商业办公房非常之少，这几年石景山区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城市基础建设工程。

　　但如今城市基础建设却无法跟上招商引资的步伐，造成了有些企业入驻石景山还要“排队”等候的现象。

　　“现在一般招进来一个项目只需半年，甚至两三个月，然而办公大楼的建设却从启动开始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这样一来，造成招进来的企业没有合适的办公地址的尴尬。”周西松如是说。

　　李永强也向记者证实说，暴风网际公司办公地址目前仍然在海淀区，并未入驻到石景山区，一大原因就是那边办公楼确实比较少。但是无可否认的是，石景山区的产业集聚效应已经形成了。

　　截止到今天，国内的数字娱乐企业如雨后春笋，而各地的数字娱乐产业特色园区也纷纷现身，包括上海、宁波、无锡、杭州、成都、合肥等地都剑指数字娱乐产业，意欲在这个新兴产业里分一杯羹，但是正当它们大力宣传招商引资之时，早在2003年便开始培育这个产业的石景山区，已经迎来了收获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