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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塑造者”罗伯特·凯恩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1-12-26 01:13 来源: 第一财经日报

  作为法国著名影像艺术大师,罗伯特·凯恩用“超慢速镜头”这种特殊的语言捕捉生活细节,“放慢的镜头里可以看见看不见的东西,放慢的时间中,观众可以进入到这个作品本身中来。”罗伯特·凯恩说

  曹俊杰

  看罗伯特·凯恩的影像作品,是需要十足耐心的——这种用超慢速镜头所摄下的画面,介于静态摄影与24帧每秒的电影胶片拍摄,如同梦境里的缓慢定格,带着诗意般的背景音乐。

  12月19日至1月29日,罗伯特·凯恩的个展《旅行/相遇》在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举办。出生于二战结束那年的罗伯特·凯恩是法国著名的影像艺术家,曾师从具象音乐创始人皮埃尔·沙费(Pierre Schaeffer)。迄今凯恩在艺术影像领域获奖无数,法国海内外众多公共收藏机构都有凯恩的作品。

  着迷于时间速度

  站在罗伯特·凯恩被巴黎市立美术馆收藏的作品《穿越》前,有点像电影《寂静岭》中被雾笼绕的惨白场景,然后一个儿童、男人、女人接连出现,他们步伐缓慢踌躇,表情严肃,最终还是被渗透在银幕上每一个角落的白色物体所“吞噬”。

  “年轻时我曾一直梦想拍一部电影,但我发现没法按照传统的方式来讲故事,按照开始、经过、结局那样,我做不到。”罗伯特·凯恩说道。

  不可否认,电影对于罗伯特·凯恩影响至深,作为最早进入影像艺术领域的一批人,罗伯特·凯恩的成名之路可谓从小就铺垫好的。1945年,凯恩的父亲在牟罗兹创建的电影俱乐部,属于法国最早的电影俱乐部之一,也因此,年幼的凯恩就此看过许多经典“大电影”。

  在他的家中,有一架百代Babby投影机。他哥哥会把一块床单钉在墙上,用来投影自己的默片小电影。他所看到的第一个特效镜头,是他哥哥摇动投影机的手柄制成:画面中飞行员爬上双翼飞机的机翼准备起跳,之后在空白背景中起跳、坠落,他哥哥突然停下手柄,画面定格,模仿坠落中的飞行员的声音说,“该死,我忘了我的降落伞”。

  罗伯特·凯恩第一件录像实验作品《旅行的邀请》(1973)里,他在影像中融入了一些思考,关于时间、通道以及图像的转换——这些明显带有幼年时玩摇动投影机的印记。

  这是一部非常简明扼要的短片,开头是一座小火车站——这也是艺术家的故乡。画面中不断重复火车来往的镜头,巧妙地运用了底片效果营造出一种梦境般的场景,同时画面里还出现了一些儿童的肖像照片。看上去鬼魅,却又华美而富有诗意。作品并非简单地将不同的视角、感受和情绪进行对比,而是一个诗意却混乱、模糊而复杂的集合体,把所有引起的思考包裹其中。

  尽管那是一部属于28岁年轻小伙的随性之作,但他发现了一个新的语言方式并将自己的诗意融入其中:超慢速拍摄。这种“超慢速镜头”成了日后罗伯特·凯恩作品一个重要的符号。

  “我为什么着迷于时间?放慢的镜头里可以看见看不见的东西,放慢的时间中,观众可以进入到这个作品本身中来。正如罗兰·巴特所说的,放缓速度是为了最终获得看到的时间。”罗伯特·凯恩说。

  区别于上世纪70年代巴黎影像艺术家对于用影像进行细致动态肖像描述的热衷,罗伯特·凯恩当时关注的不是从静态到动态的视觉呈现,而是中间的技术处理过程,譬如如何从静态到动态再回到静态而不让人看出有任何不合理的过渡。巴黎的艺术评论家马克·梅西埃说:“罗伯特·凯恩塑造了时间。”

  对于时间引起的视觉上的微妙变化,在1997年的作品《落下》中,罗伯特·凯恩描述物件自由落体的影像更具有说服力。

  “1997年时,我突然灵光乍现,想到在水中坠落的身体是突然变得缓慢的。”凯恩说,“我塞满了整整一卡车东西,把它们拖到斯特拉斯堡附近的一座游泳池去拍摄。将这些物品一个个投入到水里。直到后来,在完成了这个装置的拍摄后,我对自己说,如果我愿意,其实,我可以把地球上的所有东西都浸泡到这座游泳池里!”

  七次来中国拍摄

  已经66岁的罗伯特·凯恩,有着中世纪欧洲行吟诗人般的体力和创造力,每旅行到一个地方,他都会拍摄这种旅行中的感观。当然,这不是普通的纪录片视角。因为他并非直白地记录和叙述日常周遭,而是将他镜头下的事物幻化为极简的图像,甚至是符号。

  “我的作品中没有对话,如果说音乐是1的话,影像是2,那么加起来就是我的作品,我一向觉得,从风景中可以看出这个国家的气质和文化。”罗伯特·凯恩说。他熟悉英法德意四种语言,到过包括中国在内的几十个国家。

  1993年的时候,罗伯特·凯恩第一次来中国,呆了一个半月,做了作品《七镜观》,拍了30个小时的影像,最终完成的作品32分钟。在这个作品中,凯恩用了印象主义的手法,探讨在中国最底层民众关于生与死的思考。一方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喧闹声,京剧唱腔,心跳声甚至是寂静,构成了凯恩眼中具象音乐最好的素材;另一方面,城市的影像,自然和穿梭的人流也深深迷住了他。

  同早期西方人安东尼奥尼《中国》那种纯纪实的手法不同,罗伯特·凯恩并没有用一种保持距离的态度来描述眼前的世界,相反,他更喜欢关注自身和周遭的关系。凯恩特别强调那种公园晨练老人吐痰时喉咙发出的声音带给他制作成背景音乐的思考。

  “我七次来到中国,每次来都感觉不一样,这一次来感觉自行车消失了,小汽车越来越多,上海是一座代表了未来的城市,感觉就好像是100年后的城市。”罗伯特·凯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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