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发展：经济发展与经济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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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解决资本积累问题呢？纵观刘易斯的论述，大概有以下几种途径：

　　一是劳动可以创造资本。刘易斯以金字塔、以19世纪中期奇迹般的铁路隧道的建设以及在现代工业国家，适宜手工劳动的建筑活动也占固定投资的50%-60%为例，告诉人们不用任何资本，只用最简单的工具，就可以创造出资本。

　　二是现代部门，或者说资本主义部门的自我积累。刘易斯的这一看法，倒和马克思的资本积累是资本主义扩大再生产的源泉的看法是一致的。当然，其目的是为了更多的利润。

　　三是在收入一定的情况下，减少消费，提高积累率。用刘易斯自己的话讲，就是在一定的情况下，欲要把更多的收入用作资本，只能减少消费。在经济发展以后再多消费（如果经济发展了，还不消费，那经济又无法发展了）。这一理论也可以理解在长期的计划经济下我们为什么重积累、轻消费。

　　四是以通货膨胀的形式增加资本积累。

　　刘易斯认为，如果一个社会缺少资本，但却有能够创造出资本的闲置资源，在这种情况下就可以创造出资本，而且可以增加实际产量，安排就业。在刘易斯看来，只要可以增加实际产量，价格最终就会降下来，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说：“在分析信贷创造对价格的影响时，应该记住资本的形成增加实际产量这一事实。在我们的记忆中，显得最严重的通货膨胀发生在战时，这时资源从消费品的生产中被抽走了。如果货币的供给在增加，而物品的产量在减少，那么，对价格来说，什么情况都会出现。但是，用于资本形成的通货膨胀是完全不同的。因为他的结果是增加消费品产量，而且，如果货币量保持不变，则消费品增加的结果是使价格下降。”（【美】阿瑟·刘易斯：《劳动力无限供给条件下的经济发展》载《二元经济论》，施炜等译，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89年版，第13页。）刘易斯的这些见解，与凯恩斯在《通论》中的见解是完全一致的，他还特别提到了凯恩斯的乘数理论。而如果通货膨胀不能使消费增加，不能创造出资本，那可就危险了。

　　资本的问题可以用上述的方法加以解决，然而仅仅有资本还是非常不够的，其突出的表现是如果仅仅有资本而没有技术和相关的知识，你甚至不知道这些资本该投向什么地方才能收效最大。

　　刘易斯告诉我们，在落后经济里，知识是最稀缺的物品之一。他举例说，资本家的投资经验是较为单一的，比如说有从事商业或种植农业的经验，而没有其他类型，比如说制造业的经验，而且，他们总是固守自己熟悉的行业，这样以来，经济总是处于不平衡状态，因为一些部门投资过多，而另一些部门则投资不足。他反复告诫人们：“资本和技术知识还在下列意义上共同发生作用。记载技术停滞的经济里，储蓄更常见的是被用于建筑金字塔、教堂和其他一类耐用消费品。”（同上。）他还说，“技术知识迅速增长或其他机会扩大的社会，比技术停滞的社会提供了更有利的投资出路，并且能使资本进入生产渠道而不是用于建筑纪念堂。”（同上书，第16页。）今天，重温刘易斯的这些论述，我们有着强烈的现实感：不少民营企业有着闲置资金，但就是找不到投资出路。这与他们所掌握的知识和相关信息有关。在这种情况下，凯恩斯所讲的把钞票埋在废弃的煤矿里让人去挖，刘易斯所讲的建纪念堂等实在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知识和技术的重要性，不仅表现在投资问题上，而且对劳动者个人也有极端的重要性，其突出表现是“好工作”与“差工作”（刘易斯语）的区别。例如，为什么差工作的行业中的充裕的劳动力，未能向好工作的部门流动并导致这些部门的工资降低呢，刘易斯的答案是这些部门需要的“技能”构成了进入的屏障，当然，也可能有种族歧视等。这就恰如我们目前的结构性失业，一方面技术含量较高的部门缺人，另一方面则是技术含量较低的领域人员过剩。诚如笔者曾经在一篇文章中所讲的，今天，学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人们安身立命的根本。通过学习可以从低层次的酬劳对应上升到高层次的酬劳对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