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经济的未来

　　邹至庄

　　我在本专栏曾讨论过四个新兴经济体中的三个，即巴西、印度和中国。这篇文章主要讨论剩下的一个——俄罗斯的经济。先介绍该国从1990年经济体制改革以后GDP的增长率；再解释俄罗斯经济成长的因素；最后，我要回答一个问题：俄罗斯的经济会持续快速成长吗？

　　自从1990年的经济改革使俄罗斯从计划经济转变到市场经济后，其GDP值骤降八年。在俄罗斯总统普京执政的1999年到2008年期间，其GDP增长率分别为6.5%、10%、5.7%、4.9%、7.3%、7.2%、6.4%、8.2%、8.5%和5.2%，平均每年为7%。

　　当俄罗斯从错误的经济改革政策中复苏，2007年的GDP值终于超越了1990年的水平。相较于中国的GDP年增长率大概为10%，俄国7%的增长率是相当高的，但仍低于中国与印度。

　　要了解俄罗斯的经济成长，我们要考虑它的经济成长是否具备以下三个重要因素：（1）充足且高质量的人力资源；（2）健全的市场机制；（3）处于经济发展初期，并能迅速赶上最先进的国家的优势。我曾用上述三个因素来解释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日本的快速成长，上世纪60到80年代中国香港﹑新加坡﹑中国台湾与韩国的经济成长，上世纪80年代后的中国以及90年后印度的快速成长。

　　第一个因素是俄罗斯的人力资源。在历史与传统的传承下，其发展能力与中国﹑印度不分上下。第二个因素是俄罗斯的市场机制，或许没有中国与印度优良，也因此，俄罗斯的企业界在经营上会比在中国与印度困难。此外，法律体制对私人企业也不太照顾，税制与商业法规变幻莫测。对商业影响颇大的是政府决策没有确定性。违法行为增加了其本国和外国企业的经营成本。尽管俄罗斯政府控制了很多的石油与其他资源，但只能影响国家的总生产，而不会影响它的增长率。

　　俄罗斯像中国与印度一样，都有严重的贪污问题。对俄与中国来说，这不是立法的问题。因为以国际的标准来看，两国建立的与商业有关的法律是相当不错的。与中国同样存在的问题是法律的有效执行。

　　要展望今后10到15年的经济成长，我们必须考虑影响成长的三个因素。第三个因素随着与先进国家经济发展的距离缩小，将导致发展的速度逐渐减缓，但这一因素的效应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会发生。

　　人力资源这一因素取决于国家历史与文化的传统，它能够借教育制度的改善来缓慢改变。首先，努力改善教育制度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产生作用，而且只有一小部分合年龄的劳动人口会受到影响。再者，学校教育只是改善人力资源的一部分而已，还有家庭教育和历史传统。因此，对未来十年的经济成长，其人力资源改善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最后，作为第二个因素的市场经济体制是可以改善的。如果俄罗斯的政府和法律机构能得到改善，使市场机制更有利于创业和更适合经济发展，俄罗斯的经济增速还有提高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