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资本切割美国社会

　　在新书《行将消逝：1960年到2010年的白人社会》中，美国公共政策咨询专家莫里认为：“文化不平等已经取代经济不平等，成为造成美国阶层分割的最重要原因。”

　　孙行之

　　当查尔斯·莫里和理查德·J·赫恩斯坦合著的书籍《钟形曲线》于1994年第一次出版的时候，曾经激起自由主义权威、社会学家和当时的芝加哥知名律师巴拉克·奥巴马的激烈抨击。

　　如果有人还记得这本厚达845页，充斥着关于种族、阶层、性别和智商讨论的书籍在当时引起的这场巨大风波的话，那么也应该会有兴趣阅读莫里写的这本新书——《行将消逝：1960年到2010年的白人社会》。

　　在莫里的《行将消逝》中，从前被认为是阶层划分最为重要的标志的经济不再是主宰因素。莫里用文化资本取代了经济资本，来解释文化对生活方式的影响，进而决定了社会阶层的划分。

　　在上周的亚马逊网，《行将消逝》一跃蹿升到销量榜第五名。这本书所引起的争议远远要比它得到的共识多。《纽约时报》评论员大卫·布鲁克斯称这本书是今年最为重要的一本书：“我对作者能够这样精准地概括和分析美国社会最为重要的社会趋势而感到惊讶，另一方面，他的写作技法同样令人称道，这样一个复杂的问题在他的讲述下引人入胜。”

　　在莫里看来，现在的美国社会正逐渐分化为两个文化和地理特征上截然相反的族群：在贝尔蒙特（Belmont）居住着美国社会前20%的顶层人物，那里的离婚率很低、道德观念强烈、宗教制约严格、几乎没有非婚生子的情况发生。然而，在费舍镇（Fishtown）却居住着社会底层的30%的人口，莫里认为，在那里，所有的美德：工作勤奋、对婚姻忠贞、社区和谐和对朋友忠诚等，都濒临溃败。

　　《行将消逝》并没有深入挖掘“费舍镇”问题的根源，但莫里却在讨论自己作品时揪出了他眼中的罪魁祸首。“从社会政策的确立来说，上世纪60年代的一系列政策真是灾难。政治精英们采取的一系列改革政策改变了这个社会的激励机制和符号体系。对于低收入人群来说，改革带来的情况恶化很快不断自我强化并固化为一种社会体系。”

　　“我工作的时候一直会考虑到一条关于社会人口分布的钟形曲线。在曲线的中段永远分布着绝大多数的人口，这些人的经济情况呈现相似的状态。而位于钟形曲线两端，尤其是处于弱势那一段的少数人口则更为频繁地在我脑海中盘旋。我对他们充满着同情。”莫里说，“我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够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而不需要别人告诉他们应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