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文立法实验： 民间借贷抛弃四倍上限

　　李伊琳

　　 两会代表忙提案，浙江省第11届人大代表、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会长周德文忙“法案”。

　　 周德文不是全国两会代表，但他很希望能将两个关于民间金融领域的法案，通过浙江的两会代表委员引起中央重视，推进民间投融资立法。两大立法建议稿分别为《民间借贷法》（立法建议稿）与《民间投资促进法》（立法建议稿），目前已递交至人行、民进中央参政议政部。

　　 “现在虽然倡导民间借贷阳光化，但实际上存在一种隐性管制，法律边界不清。”3月5日，正驰骋在沪杭高速上的他，语气里透着一股风般的速度。

　　 “法案”出炉始末

　　 生存的命脉——融资。”周德文说，为民间借贷立法其实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之际就开始酝酿了。据全国工商联调查，国内规模以下的小企业90%没有与金融机构发生任何借贷关系，微小企业95%没有与金融机构发生任何借贷关系。中小企业融资只能依靠民间借贷市场。

　　 周德文的另一个身份为民进中央经济委员会副主任。2月28日，周将两大“法案”呈交给全国政协副主席、民进中央常务副主席罗富和；3月2日，周获得其回复称，将与民进参政议政部商议后决定是否形成提案。

　　 “立法建议稿同时已呈交给中央人民银行。”周德文可谓用心良苦，他提及，温州当地有全国人大代表也主动索取了该份“法案”，并在此基础上形成议案。

　　 去年八九月，温州掀起的民间借贷风波尚未完全消停。

　　 一直关注东阳吴英案的周德文等人，从中也得到很大的启发。从案例中他们发现，企业主融资与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甚至诈骗集资等边界模糊。

　　 而且，不少“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案和“集资诈骗罪”案被法学界、经济学界认为是错案，因此有必要尽快立法，以规范民间投资和借贷行为，填补投资和借贷法律空白。

　　 “立法建议是一个团队经过好几次的研讨得出的，我们当一个重大课题来做。”周介绍，参与研讨的不仅有法学界人士，还有经济界，政界人士等。

　　 具体而言，由温州管理科学研究院将两部法案的撰写列为立法调查研究课题，经过在浙江、陕西、内蒙古等地调研，征求专家意见，形成了立法建议稿。

　　 “这两个法案关系着中小企业

　　 抛弃“四倍上限”

　　 2011年第三季度两大法案立法建议稿初步形成。其中，民间借贷法意见稿分为总则、借贷约定、借贷管理、法律责任、附则共五章。

　　 该立法意见稿提出，在任何一个借贷期限内，贷款人不得将利息计入本金计算复利。支付复利的约定无效；民间借贷的借款人，不得与不特定的、广泛的自然人和非金融机构经济组织发生借贷法律关系；禁止民间借贷以发展人头的方式进行资金传销或炒资金，等等。

　　 其实此前，《放贷人条例》一直在要“要出台”的呼声中酝酿着。“如果由国务院出台，它（指民间借贷法法案）就是行政法规；如果由银监会出台，它就是行政规章。”周德文向记者诠释了民间借贷法案与《放贷人条例》的异同之处，“如果要解决的问题一样，出台一个就可以。”

　　 此外，《促进法》显示，其亮点在于能够给予民间投资自由，填补投资法律空白。

　　 周德文认为，《民间借贷法》一旦能通过立法，将会废止之前已经施行的部分法规。

　　 比如该法案意见稿的第11条显示，“借款人和贷款人可以就借贷金额、利息、借贷时间、借贷期限和偿还方式等内容自行约定。”而我国法律规定，民间借贷利率最高不得超过银行基准利率的4倍。

　　 周认为，立法意见稿比之前的法规更符合市场。主要原因是，4倍规章规定与《合同法》第12章“借款合同”的法律规定相冲突。目前没有利率的国家规定，只有部门规定。利率最高不得超过基准利率的4倍的部门规定，在现实中形同虚设。

　　 “如果一个规定得不到国民的认可，在实践中没人执行，那还要这个规定做什么？”周德文引用了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教授论证过最高4倍利率的问题，得出最高4倍利率不合理的结论。且认为新立法意见稿更切合中国将来要实行利率市场化的趋势。

　　 周认为，不限定利率，是为了体现“自由交易，欠债还钱”的民间借贷基本原则。如果民间借贷阳光化和规范化，通过自由市场竞争，反而不会出现普遍的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