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招生改革要积极地拿来

　　熊丙奇

　　上海交大18日首次对外公布了部分面试考题。校方表示，所有的题目并没有标准答案或唯一答案，只是考察学生的思维、视野和综合素质。从校方公布的题目看，既有较传统的“你为什么选择了现在的这个专业”，也有较为“雷人”的“如果你是外星人，你在地球上待了一段时间要回去了，你最想带回去的东西是什么？”

　　每年高校自主招生面试都是社会关注的热点。最近一段时间，“华约”高校接连举行面试，媒体纷纷从考生口中“套”面试题目。在这种情况下，学校主动公布面试题，不失为让考试更公开、避免把面试搞得“很神秘”的一个办法。

　　也许有人会担心，面试题目公布之后，这会不会引导考生对面试做出有针对性的准备。前不久有一些培训机构就宣称，他们“押”中了高校的面试题。这其实是由于不了解自主招生面试究竟考查学生什么所带来的误解。

　　自主招生面试与笔试不同，是开放式的，没有标准答案。简单地说，就是考生事先知道题目，也没办法准备，因为老师不是要你背出标准答案，而是要你结合自己的知识、能力积累，谈对这一问题的个性化看法。而且，让那些事先准备的考生们“伤神”的是，面试是交互式的，考官很可能马上根据考生对问题的回答，问出完全在意料之外的新问题，这意味着：根本就没办法去准备。

　　我国自主招生改革试点实行10年来，对于自主招生面试，还存在着很多误解——有的认为面试是自主招生不可缺少的环节；有的认为面试是决定自主招生成败的最重要环节，夸大了面试的作用；有的把面试故意弄得很紧张和神秘，出一些偏、难、怪的题目，让考生和家长充满焦虑。这些误解的产生，与我国高校推进自主招生改革缺乏系统设计有关。

　　自主招生要进一步推进，就要消除以上误解。这需要自主招生高校积极作为，从目前的情形看，越来越多高校已经意识到面试在自主招生中的功能，并按这样的功能组织测试。比如，据媒体报道，对于自主招生面试，同济大学对校内外专家进行统一培训，要求他们向考生多问开放性、情景性、无标准答案、能够反映考生能力和素质的问题，发现考生兴趣、特长和爱好的追问式、跟进式问题，不问专业性强的问题，重点考查考生的平日积累和综合素质。这些做法，是有着积极意义的。

　　事实上，自主招生在国外大学，操作已经十分成熟，从发达国家大学自主招生的经验看，其实只对极少数拿不准的学生进行面试，大多并不进行校园面试，而是通过免于面试、电话面试、委托面试就进行录取；高校在录取学生时，是综合学生中学学业成绩、综合表现、自主招生笔试成绩、面试表现进行录取的，形成了较为科学、合理的多元评价体系。

　　从目前我国高校自主招生的走向看，要更好地为考生服务、更科学地评价考生，必然趋向于采取国外已经通行的自主招生方式——每所高校自主进行笔试，并不适合自主招生，只有实行基于统一测试的自主招生，才能控制自主招生成本，扩大考生的选择权，而国外大学采取的正是基于统一测试的自主招生；同时，自主招生不仅是学校的自主权，更应体现学生的选择权，只有学生能选择学校，才能转变学校的思维，使其更好地为学生服务。国外大学无论是对笔试的选择，还是对面试的设计，就都贯穿着做好学生服务的理念，比如，前不久悉尼大学就宣布认可考生拿国内高考成绩去申请；另外，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国外大学主动上门来内地进行面试。

　　以上这些告诉我国教育部门和高校，在推进教育改革时，应该积极地“拿来”，才能少走弯路。（作者系上海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