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投资： 一脚门里 一脚门外

　　 2010年5月，国务院发布《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鼓励民间投资参与铁路、市政、能源、电信、教育、医疗等领域建设。今年以来，已有20多个部门密集出台有针对性、可操作的实施细则，进一步明确民间投资进入相关领域的具体途径和方式。

　　 当前，国内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在稳增长已成为宏观经济首要任务的背景下，各地启动民间投资的情况怎样？民间投资还存在哪些问题？如何更好地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

　　 带着这些问题，本报调研组分赴民间资本规模大、民间投资活跃的温州、鄂尔多斯、榆林三个地区，走访了相关主管部门、行业协会和民营企业家。调研结果表明，当前民间投资总体呈现快速增长态势，广大民资对于投资前景充满期待，但对于如何迈开大步、真正跨过“玻璃门”和“弹簧门”仍有疑虑。

　　 □ 现状

　　 近年来，温州、鄂尔多斯和榆林的民间资本增长迅猛，当地有关部门十分重视并采取多项有力措施，民间投资规模持续扩大，民间投资结构不断优化，已成为促进经济发展、改善投资结构、繁荣城乡市场、改善民生的一支重要力量。

　　 目前对民企特别是对个体私营企业的管理，涉及工商、税务、物价、公安、城建、卫生、技术监督、环保等10多个单位，但却缺乏一个具有综合管理职能的组织机构，民间投资基本上仍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

　　 ——温州市中小企业促进会会长周德文

　　 规模不断扩大

　　 温州是全国民间资本发展最快的地区之一。温州市发展改革委投资处提供的材料显示，全市流动性民间资金估计在5000亿元以上，每年仍以平均14%的速度增长。

　　 温州市统计局数据显示，2011年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1751.52亿元，比上年增长89.2%；其中民间投资增幅达112.9%，占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为61.5%。2012年，温州市提出，要完成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2280亿元，增长30%以上，其中民间投资占全社会总投资63%以上。

　　 鄂尔多斯市年产煤6亿多吨，每年因此沉淀的资金上千亿元。对于网上流传的“鄂尔多斯民间资本至少在2000亿元以上”，当地政府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并不认同。由于民间借贷的隐蔽性，这些资金在地下流动，鄂尔多斯市副市长李国俭在接受采访时引用的是一所高校的数据模型，即在民间投资不活跃的地区，民间投资基本占金融机构贷款余额的30%左右；在民间投资活跃的地区，这一比例达50%。鄂尔多斯的金融机构贷款余额在2000亿元左右，据此推算，当地的民间资本应在1000亿元左右。

　　 鄂尔多斯市统计局的数据显示，2011年全市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完成2243.4亿元，同比增长18.2%。其中，民间投资1477.6亿元，同比增长38%，占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65.9%。

　　 位于陕北地区的榆林市，也是一个资源型城市，在煤、气、油等资源的开发和利用过程中，既吸引了大量民间资本投入，也积累了丰厚的社会财富。据人民银行榆林中心支行估算，目前该市民间资本在1000亿元以上。

　　 榆林市统计局数据显示，2011年全市固定资产投资为1189.08亿元，增长32.0%；其中民间投资524.08亿元，同比增长39.7%，高于固定资产投资增速7.7个百分点，占全市固定资产投资比重为44.1%，对全市固定资产投资的增长贡献率为51.67%。

　　 领域进一步拓宽

　　 调查显示，温州市民间投资主要集中于制造业、房地产业和金融业，在农林牧渔业、制造业、房地产业、批发和零售贸易、餐饮业和娱乐业等行业已占据主导地位。

　　 目前，温州市有40余万家小微企业，其中绝大部分集中在眼镜、皮鞋、服装、打火机等传统加工制造业。同时，随着国有资本在一般竞争性领域的逐步退出和民间投资准入领域的逐步放宽，一些长期以来民间投资从未涉足过的学校、医院、污水处理、垃圾回收处理等都有民间资金开始进入。在教育领域，温州民办教育具有“起步早、发展快、数量多、机制活”的特点，目前全市民办学校达1700多所，占全市学校总数的56.5%，涵盖学前教育到大学教育，在校生占全市学生的27.3%；温州市在去年底出台了《关于实施国家民办教育综合改革试点加快民办教育发展的若干意见》，在法人属性分类、办学体制改革等10方面大力突破，鼓励发展民办学校。在医疗卫生领域，温州市在1989年开办全国首家民营医院，2006年成立全国首家民营医疗机构协会。截至2010年底，全市共有医院101家，其中民营医院已达47家。接下来，温州拟按照与公立医院同等的条件，将民营医疗机构纳入基本医疗保险范围，执行与公立医疗机构相同的报销标准，并对其配置的大型医疗设备予以支持。此外，浙江伟明环保股份有限公司采用“建设—经营—转让”（BOT）方式，相继投资14亿元，在温州市建设垃圾焚烧发电项目，开创了国内垃圾焚烧发电项目由民营企业投资、建设、运营的先河。

　　 鄂尔多斯市的民间资本主要投向煤炭、房地产等行业。统计数据显示，2011年鄂尔多斯市建筑业总产值407.7亿元，比上年增长47.8%；截至2011年末，全市具有资质等级的建筑施工企业198个，房屋施工面积为1652万平方米，同比增长72.6%。从投资的行业分布来看，煤炭行业投资256.4亿元，同比增长7.7%；房地产业投资457.8亿元，同比增长45.6%；水利环境及公共设施管理业投资190.4亿元，同比增长18.7%。去年下半年以来，鄂尔多斯市大力推进煤炭生产企业兼并重组，一部分民间投资开始撤出，转向现代煤化工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现代服务业、会展业、金融服务业等。受房地产市场变化影响，鄂尔多斯的民间资本进入房地产也呈现出从本地到周边再到外地市场、从住宅转向商业地产和写字楼的逐步升级式投资。

　　 当前，榆林市民间资金主要投向一是用于煤矿和相关煤化工企业生产经营，主要是一般社会主体如个人直接借出和小额贷款公司放贷的部分资金。二是用于本地房地产项目投资以及公路交通等建设项目，包括个人或部分融资中介在社会上筹集资金，用于房地产项目投资；也包括个人和亲友集资炒房。三是由一般社会主体（个人为主）借给民间中介。四是民间中介借出被借款人用于“过桥贷款”、票据保证金垫款、验资垫款、票据承兑等短期周转的资金。五是社会主体（主要是个人和企业）投向内蒙古、宁夏、新疆、西安、北京等地，主要是房地产和煤炭企业。榆林市民间借贷利率较温州、鄂尔多斯略低，“钱炒钱”现象并不突出，大部分民间借贷资金主要流向煤矿、煤化工、商贸、房地产等领域。

　　 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

　　 活跃的温州民间资本，在当地经济发展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据温州市发改委介绍，民间资本贡献了该市制造业90％以上的产值；温州每年GDP的增长，约有三成来自民间资本的直接拉动。中国人民银行温州市中心支行此前对30家小微企业、28家个体工商户抽样调查显示，生产型小微企业的民间融资占流动性资金来源的46.5%，投资性个体工商户的民间融资占经营资本的68%。

　　 据鄂尔多斯市工商联介绍，截至2011年底，鄂尔多斯市共有个体工商户94000户，私营企业24000家，非公有制经济实现增加值2317亿元，占全市地区生产总值的72%；完成税收637亿元，占全市税收总额比重的80%；目前全市新增就业岗位大部分来自非公有制领域，非公有制经济吸纳就业人员94.5万人，占全市就业人口的90%。

　　 榆林市中小企业促进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11年该市非公经济实现增加值760亿元，占全市生产总值的36.2%。2011年，榆林市非公经济组织达到12.6万余户；中小企业、非公经济全年预计上缴税金180亿元，同比增长9.8%，完成固定资产投资200亿元，同比增长17.6%；非公有制经济从业人员达到52万人，比上年同期增加1万多人。根据规划，“十二五”期间，榆林市争取中小企业、非公经济增加值占全市增加值的39%以上，年均增长约22%。

　　 民间投资新动向

　　 调研结果显示，今年以来，在股市、楼市逐步趋冷以及相关支持政策出台的背景下，民间投资呈现出几个新动向：一是投向房地产市场的资本明显趋缓。今年以来，受房地产调控政策逐步实施、限制个人投机购房信贷影响，上述3市以民间资金为主体的房地产投资增幅逐步回落，个人购房投资放缓迹象尤为明显。二是逐步进入黄金市场等投资领域。今年以来，上述三市黄金零售市场购销十分活跃，金价连创新高，基础金价在短短几月间每克上涨了几十元。三是涉足私募、创投等形式的资本运作。不少民营企业家对于购买公司股权，以及投资私募股权基金的兴趣浓厚，从事私募股权投资的新设企业均有一定幅度增长。四是快步进入文化产业。在多项鼓励支持文化产业发展政策的引导下，越来越多的民间资本进入影视剧制作、演艺经纪、演出场所建设、广告会展、文化保护、文化社团服务等领域。五是期待进入担保公司等非银行金融服务机构领域。担保公司、投资公司等机构只需在经贸委或工商部门注册登记，准入门槛较低，且可以“打擦边球”从事放贷业务，投资回报丰厚，对民间投资的吸引力很大。

　　 □ 瓶颈

　　 总体上看，民间投资规模逐年扩大，涉及的领域更加广阔，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但动态观察民间投资的增长情况可以看到，当前民间投资还面临不少问题，既有市场环境、政策环境、融资渠道等方面的制约因素，也有自身观念或能力素质等问题。

　　 目前在法律法规上，没有对民间资本进入银行业设置障碍和歧视性的政策。但民间资本若想进入银行业等领域，实际操作起来比较困难，期待有关细则尽早出台。

　　 ——鄂尔多斯市康巴什村镇银行行长曹正江

　　 政策不稳定 影响长远投资决策

　　 调研中，民营企业家们纷纷表示，近几年来在投资时最担心的，是政策不具体、执行力度不理想。特别是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一些行业和领域发生变相“挤出”民间资本现象，给许多民营企业家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面对可能出现的大量投资机会“不愿投”。

　　 温州市中小企业促进会会长周德文说，目前对民企特别是对个体私营企业的管理，涉及工商、税务、物价、公安、城建、卫生、技术监督、环保等10多个单位，但却缺乏一个具有综合管理职能的组织机构，民间投资基本上仍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同时，对民营投资如何引导、监管和规范，对民营投资的审批程序和市场准入范围如何确定等，仍缺乏具体化、可操作的有效办法，民间投资普遍面临缺乏“具体指南”。

　　 另外，不少民营企业希望开拓金融行业和文化产业的领域。鄂尔多斯的民营企业家反映，在这两个方面虽然国家出台了很多措施，期待当地出台切实的扶持政策。成立于2000年的内蒙古东联控股集团，是以文化、教育、资本、地产四大产业为一体的内蒙古民营文化产业龙头企业，是内蒙古自治区最大的传承和保护游牧草原文化的旅游示范基地。

　　 近年来，集团投巨资开发成吉思汗陵旅游景区、大秦直道文化旅游景区、苏泊罕大草原旅游景区。但投资文化产业，历尽艰难，这一板块整整10年没有赚钱，需要坚守。榆林市也有类似的情况，由于缺乏长远的产业政策引导，目前在鄂尔多斯和榆林很少有民营企业能在文化产业深耕。

　　 准入存在隐性门槛

　　 缺乏公平待遇

　　 调研结果表明，有关部门已出台许多扶持民间投资的政策，但在实际执行和具体落实中，一些地方和政府职能部门仍存在“民营不如国有”的观念，存在的一些隐性门槛导致大量民资“不能投”。

　　 温州市一家民营企业，根据当地有关部门文件开展项目调研，提出项目建设可行性方案，在获批之后陆续投入1000多万元编制景观设计图、建设设计图并完成基础设施建设后，当地主管部门又以“项目为市政建设，须由政府投资公司承建”为由，督促该企业完全退出，前期投入分文不予补偿。在鄂尔多斯市投资煤电的一位姓金的老板坦言，从当前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的相关政策和实施细则来看，民间投资领域已基本上没有准入限制，但在实际运作中仍然感到面前竖着一道“玻璃门”，很难获得较好的投资机会。

　　 调研中发现，不少民营企业对进入金融业兴趣浓厚，但目前市场准入限制让他们“举棋难定”。鄂尔多斯市康巴什村镇银行行长曹正江认为，目前在法律法规上，没有对民间资本进入银行业设置障碍和歧视性的政策。但民间资本若想进入银行业等领域，实际操作起来比较困难，期待有关细则尽早出台。榆林市府谷县金融办主任葛三喜告诉记者，目前民资想参与成立村镇银行，首先要有一家商业银行作为发起人，且最大股东必须是银行业金融机构，一旦找不到这样的机构，村镇银行便无法设立。

　　 从三地的调研来看，当前公共基础设施、社会文化福利设施、部分第三产业等有较好市场前景和可观收益的行业对民间投资限制较多，过多的市场准入限制和人为限制投资活动范围的做法，导致民间资本很难通过投资将企业的资源在不同领域间调整。目前，上述领域的建设资金严重不足，影响了发展速度；与此同时，大量民间资本又只能挤在狭窄的领域内过度竞争，缩小了民间投资的发展空间。

　　 融资渠道不畅

　　 发展动力不足

　　 记者调研采访发现，当前民间投资资金来源主要靠自我积累和互助借贷，金融机构的信贷支持比较有限，由于担心后续资金跟不上，大量民资“不敢投”。

　　 从三地的情况看，民企获得的贷款大部分为抵押贷款，其中温州市房地产抵押贷款占全部贷款的60%至70%。由于金融资源配置严重扭曲，难以发挥集聚优势，民间投资只能在一些低端产业各自为战，小打小闹。而对于投资规模较大、投资回收期较长的战略性新兴产业等领域，很多民企举棋不定，担心遭遇资金链断裂困境。榆林市神木县的一位煤老板正打算去西安开发房地产，他告诉记者，“我小学文化，没念过什么书，什么战略性新兴产业我也不懂，不敢投。”

　　 从三地调研情况来看，民间投资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趋势：一是追求“短、频、快”，投资“高风险、高回报”项目，挖东墙补西墙；二是“每投一分钱都是自己的”，坚持“账上的钱始终比项目需求多”，步步为营，滚动发展，但利润越来越少。一些民营企业家还谈到，当前进入实业的民间资本，绝大多数为企业主多年经营盈余和股东增资，还有一部分来自民间借贷，银行贷款所占比例很小；炒股、炒房、炒矿、炒农产品等“游资”，其中相当一部分来自于民间借贷，所获利润也通常高于民间借贷利率。

　　 服务体系不健全

　　 投资效率不高

　　 许多民营企业家反映，由于产业投资政策、行业发展前景、地区发展规划等投资信息不透明，民间投资难以根据市场需求科学决策，以至于在一些行业和领域出现过度投资和恶性竞争。

　　 比如，对于太阳能光伏等新兴产业，许多民企表现出“又爱又怕”的倾向。去年温州市发生资金链断裂的企业中，80%以上的都涉足了光伏产业。典型的是当地最大的眼镜企业浙江信泰集团，2008年开始投资组建了多家光伏企业，但由于眼镜行业利润率较低，信泰集团不惜借高利贷以大规模投资光伏产业，导致老板胡福林因欠债20多亿元而“跑路”。

　　 调研显示，民资往往处于被动转型的境地，由于对政策吃不透，对市场前景看不远，部分投资带有盲目性和投机性，投资中甚至走了不少弯路；一旦投资失败，又会打击他们的投资信心。由于缺乏及时有效的政策、法律、技术、财会、管理和市场信息等方面的服务，不少民资只能“摸石头过河”，遭遇的投资风险很大，投资失败的几率较高。

　　 投资理念不科学

　　 投资难以持续稳定

　　 由于缺乏现代资本运营的知识、意识和观念，加之客观上的投资渠道单一，许多民间投资者的投机思想严重，往往做出与风险承受能力不相适应的投资决策。

　　 从调研的情况来看，多数民企在坚守主业的同时，都或多或少涉足了房地产、金融证券投资等领域，并且这两者的投资比例越来越高。究其原因，一是大多数民企缺乏转型升级的技术和人力储备；二是传统制造业转型升级需要时间和空间；三是缺乏产业政策支持和投资信息指导，投资风险较大。

　　 据温州发改委投资处副处长王建荣介绍，目前温州已形成7个由实体企业支撑的房地产公司，每个公司资金规模在30亿元以上，主要股东来自服装、鞋革、五金等行业。据初步统计，温州民资进入楼市至少有上千亿元，温州人在上海等地投资房地产超500亿元。

　　 榆林市的民企虽然有不少开始进军文化、旅游产业，但目前尚处于起步阶段，没有形成成熟的盈利模式，对于企业发展的定位还不是十分清晰。一两年的投入尚可，但并不可持续。

　　 集中在产业链低端

　　 投资收益不高

　　 受自身技术创新能力、投资决策能力、资金融通能力等方面限制，民间投资多集中于投资少、见效快、技术门槛低的一般竞争性行业，在加工制造、批发零售、餐饮、房地产、农业等领域所占比重较大，当前面临着越来越大的转型升级压力。

　　 如温州打火机已从当地最红火、最风光的行业，跌到最夕阳、最挣扎的行业。温州市东方轻工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温州市烟具协会副会长李中坚说，温州打火机企业从3000多家减少到30多家。“现在做打火机的利润也就3%左右。”李中坚说，他最近在北京等地同多位导演、制片人洽谈，希望能在文化产业中有所作为。

　　 开始收缩投资战线的，不只是打火机行业的民营企业。2011年温州市眼镜、打火机、制笔、锁具等35家出口导向型企业，亏损的超过四分之一，仅三成企业利润保持增长，利润超过5%的企业不到10家。

　　 去年以来，榆林市也有不少民资从煤炭开采撤出。“前两年市场好的时候一吨煤能赚600多元，现在只有300多元，刨除100多元的成本，现在挖煤都不挣钱。”一位煤老板告诉记者，当地不少煤老板都停工或者改行了，准备“过冬”。

　　 从三地的调研来看，近两年来，有相当规模的资金陆续从传统优势领域撤出，或处在等待、观望的状态，或四处“漂移”追逐利润。

　　 □ 求解

　　 民间投资迎来前所未有的政策机遇期。当前，需要尽快将有关政策措施落到实处的同时，不断优化政策环境，切实改善政务环境，着力完善市场环境，进一步健全法制环境，引导民间投资顺势而为、乘势而上，切实促进民间投资持续健康发展，促进投资合理增长、结构优化、效益提高，推动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

　　 要在项目规划上向民营经济倾斜，为民间资本找项目，为项目找资金，推动民间资本投资方式、领域多元化进程。

　　 ——榆林市政府副秘书长、金融办主任杨文海

　　 营造公平市场环境，切实拓宽投资领域和范围

　　 放宽市场准入，不仅能激发民间资本的投资热情，而且可以通过竞争机制提高国企的效率和竞争力，实现互利共赢。当前，要大力推进垄断行业改革，鼓励民营企业通过参股、控股、资产收购等多种方式参与改制重组，构建国企与民企共生共荣、互利双赢的企业生态。同时，要尽快改革和清理制约民间资本准入的政策文件，取消各项不合理的附加条件和限制性要求，特别是对地方性市场准入限制要坚决破除。

　　 温州市明确提出，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进入法律法规未明确禁止准入的行业和领域；同等对待各类投资主体，不得单独对民间资本设置附加条件，切实保护民间投资的合法权益。鄂尔多斯市副市长李国俭认为，该市还需大力推进当地产业升级、结构调整，民间投资从中能够寻觅到大量发展机会。榆林市政府副秘书长、金融办主任杨文海认为，要在项目规划上向民营经济倾斜，为民间资本找项目，为项目找资金，推动民间资本投资方式、领域多元化进程。

　　 拓展融资渠道，激发民间投资活力

　　 推进投融资体制改革，优化金融资源配置，加大对民营企业的资金支持力度，是激活民间投资的有力保障。当前，要提高银行业机构对民营企业的信贷支持力度，建立适应民营企业发展需求的融资支持体系，更多吸收民间资本参与，为企业间兼并重组、新兴产业的发展、民营企业进入垄断行业提供融资支持。

　　 温州市在推进金融综合改革试验区建设的同时，着力以地方金融创新提升民间投资，主要措施包括设立温州人股权投资基金，鼓励民间资本与政府投资项目对接，鼓励民间资本发起或参与设立村镇银行、租赁公司、财务公司，引导和支持温州资本回乡创办侨资银行业机构。

　　 鄂尔多斯市则从两方面解决民间借贷潜在的问题：一是给民间资本找出口，于2011年6月成立了民间资本投资服务中心，同时筹建民间借贷服务中心，预计今年8月挂牌成立；二是扩大借贷供给总量，通过正规借贷渠道把高利贷“挤出”市场。

　　 榆林市也提出，要组建国营控股、民营参股的大型集团性融资担保公司，增资扩股小额贷款公司注册资本金，试行融资性担保公司、小额贷款公司、典当行等股东融资模式，同时鼓励省级投资、信托、保险、担保、私募基金等机构在榆林设立分支机构。

　　 加大扶持力度，营造良好外部环境

　　 加大民间投资离不开政府的服务和社会的引导。当前，要完善民间投资的管理决策、项目咨询、行业准入和审核报批等方面的综合性服务，还要加快转变政府职能，尽可能地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和稳定性，为民间投资营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

　　 温州市在制定和实施发展规划、城乡规划、土地利用规划和各类投资计划时统筹考虑，着力扩大民间投资在投资项目中的比重，同时建立健全民间投资信息服务平台，及时公开产业政策、发展规划、投资项目、优惠措施、资金安排等投资信息。

　　 鄂尔多斯市大力推进“阳光”政府建设，进一步转变政府职能，简化审批程序，创新电子政务等审批方式，畅通政务流程，提高行政效能，为民间投资提供务实高效的服务。

　　 榆林市取消了一系列不利于民间投资的各种限制性政策，对于侵犯民营企业投资权益的违法违纪案件一查到底、严肃惩处，使各类企业在土地使用、信贷、税收、进出口等方面处于公平竞争的环境之中。

　　 调研组成员：本报记者 吴 昱 张 玫 张 毅 陈 力 王信川

　　 王 晋 陆 敏 喻 剑 黄俊毅 杜 铭 张 忱 韩秉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