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康：避免空心化需要做很多功课

　　新浪财经讯 2012年2月4日-6日，2012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第十二届年会在黑龙江召开。本届年会的主题是“市场的力量——纪念邓小平‘南巡’二十年”。以下为中国银监会原主席刘明康发言。

　　刘明康：不能说总结，我对这个问题很关心，我完全赞同四位企业家讲的意见。

　　我想这样，“空心化”别小看它，一步一步离我们渐行渐近了。

　　“空心化”来自于三个原因。

　　第一，经济增长速度告别了两位数和人均GDP逐步接近六万五的基源，相当于几千美元购买力的评价，供大于求出现了，很多领域里面供大于求，包括制造业，包括服务业有供大于求。

　　第二，利润太少，诱惑太大。什么叫利润太少，做制造业，做一些劳动密集型的服务业，它利润实在太少了。我们看一下11年的情况，很多行业利润惨到2%、3%，平均不到5%。做化工的平均不到10%，也是历年来最低的一个水平，是吧。当然有一些行业高歌猛进，正好资金紧张，有的行业就很好，像PE、银行，当然也有它的一定因素，这个问题不在这儿讨论。但是做失业，为什么会“空心化”？我认为这三个原因，供大于求，利润稍微偏少。

　　不做这个东西的边际成本很低，我马上可以跳到其他的地方，少雇人员多干活，马上就上去了。

　　出路我认为是这样的，向管理、创新、政策要出路。

　　两个误区要解决。

　　资产向效率最高，成本最低驱动。日本在讨论产业“空心化”，讨论很多年产业“空心化”对日本有利，日本把企业搬到了中国来，日本把企业搬到马来西亚，搬到别的地方去。台湾也一样，台湾在李登辉的时候咱们骂人家，说你们把台湾产业都搞空心化了，是吧。最后发现台湾留了原始开发，郭台铭跑到咱们这儿来了，你管他跳楼跳多少，他把苹果利润率拿到了多少，我们代工企业拿到1%、2%，台湾企业拿到3%、4%，更高一点9%，但是大部分流到外边。这种“空心化”必然发生。

　　什么是“空心化”，什么不是“空心化”，这个概念首先要明确。

　　第二个问题，我觉得我们要研究一些问题。

　　第一，劳动密集型的制造业、服务业需要扶持。那么这个劳动密集型，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工资成本一定是上升的，以人为本，员工的利益还是要照顾的，大家放心才能幸福，才能服务。而且这个市场你不做人家做，你不跟你就弄不到人，这是没有问题。但是问题在哪里，中国出现一个结构性的劳动力缺乏，我们还要交附加税什么，既交费又交税，交完以后打补丁一样大家搞教育，现在是这样，我们研究生满天飞满地跑，这个不得了，博士生满天飞，最后高质量的技工是缺少的，没有必要去那么高的学历的人跑到工厂里去做，他是不想去，一个月三千多块钱我就不会去，蓝领比白领价值高就高到这儿。最后我们培训就像德国一样，我中学就是中等技工学校，一上来之后这个人站出去技艺水平就是比别人要高，他不需要武装那么多宏观的东西。这个观念要改变。

　　人的教育要改变，对人的思想意识要改变。我作为一个工人，同样地我也是会得到幸福，他作为一个PE的人，我和他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为什么香港的公务员和新加坡公务员比较稳定呢？你去跟他比，他比过去跑到广东、湖南、香港去制造业打工的老板来讲，他比他好一点。这些有比较的，使不同人结构发生变化，要注意，这个牵扯到教育，牵扯到我们劳动主要用工方面。这是老板没有办法的事情，老板是求人家的，今天老板是求你们进来，好好地工作。这一定要从供应端来进行改革。把一个劳动密集型的一个工业，劳动密集型的服务业提升它的质量。因为如果不看到这一点的话，最后就没有就业，最后是自杀政策。

　　第二，我们现在原材料成本上升太快。这个上升很快呢，不完全是有终端管理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这个中间环节太多，物流的效率很低，然后呢低效很盲动非常厉害，而主要控制呢是在政府平台和国营企业里面，这就是一个问题。过路费、过桥费的问题。你说为什么修这条路，我们银行已经讲，银行因为支持交通很多，这些路早就收回贷款本息一百倍了，还在向人家交费。我用这些东西补后面吗？没有。要养很多人呢。人都有七大姑八大姨。这就是低效率的东西。最后国货不买，都跑到外边买，就是因为我们生产成本比较低，但是销售费用高。你生产厂家是什么价钱，最后超市卖什么价格，最后到商场卖什么价格。

　　第三创新，我们不但要有自己的品牌，我觉得品牌是不少的，我们品牌寿命太短了，就是没有品质的品牌太多，是吧。这还得了？现在我觉得我们自己要有自主创新的品牌，要更重视品质。第三个品质的背后一定要强调革命性的创新。现在你看我们抄袭别人东西比较多，但是革命性的创新是很少很少的。这个要靠什么东西，这个要靠我们自己的创新的能力建设，创新的能力建设是需要帮助的。除了企业家精神以外，我觉得需要几方面的帮助。第一个是标准化的帮助。你这个产品标准，你整个环境，企业上下游配套的标准是明确的我才放心。第二知识产权要保护。第三你要创新，你一定要有税收支持。国外税收呢，表面上是企业所得税比25%高得很多。但实际上对每一个像我们这样的企业，实际的税负，法人实际税负是低的，比表面税率低得多。如果你创新，我一定给你免税的，创新是免税的。

　　什么叫创新，什么不是创新？有一个国际标准跟国家标准的一个对接的问题，有一个知识产权保护的问题。那么要搞这个创新，就一定要有一个财税的支持。这种结构性的改革就是刚刚讲的，我们跟外边税收上很大的区别就是人家创新是免税退税的。第二个如果你有利润用于再投资是退税的。第三个如果你按市值计算你是亏的，比如说碰到08年这样的情况，原材料爆跌，会计准则计价的时候，你可以一次性打消，逐年有利润逐年递减。这样造成韩国、日本跟我们做一样的东西，跟我们一样进高价的铁矿石，他们的市场可以比我们低。这不是开玩笑，你告他反倾销没用的，他按照市值成本计价。今天是什么价就挂什么价，亏的是我老板的，政府讲你亏这么多，以后逐年有利润逐年打，十年打不完二十年打，这是很大的一种区别。

　　第三个我刚刚讲的供应太多。现在我们同类竞争企业太多，这种兼并收购阻力大，强势企业收购弱势企业，这种税收是有，但是注意这里面千万要小心，确实要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真正的减免和收购，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还有一个问题人家跟我不一样的，劳动密集型企业，他都有一个规定，就是说你虽然说跟别的行业一样的收税，这是一样的，税费是一样的，我们对费不赞成那么多。但是根据你雇佣的工人多一个，不是让你多交三金，是补交。这是真的，我在英国工作过、生活过，我在很多国家调查过。你多雇佣一个工人，每年给培训费和其他的资助费，你雇佣来鼓励你就业。因为你用的劳动力多。那是不得了的，一年九千英镑一个人，老板不会乱用你的，这个是不一样的。就是说公平之下有区别，企业所得税是一样的。

　　这个我觉得财税结构性调整费用的下降，好在党中央国务院非常重视，这个已经提上议程。大家不太清楚，温总理已经批示了要有结构性的调整。财税抓得很紧，已经进入起草和讨论过程当中。问题是，我们有一些东西出来的时候，还需要跟市场相连接的。出东西以前，一定要跟市场多沟通，充分征求意见，网上透明度要高一点，你知道吧。这样子出来的东西就会完整一点。

　　第二，再怎么完整这个东西需要一个实施细则、操作细则来支撑，每一个东西都是一个框架的东西，这个有实施细则。我们往往一个法过去了，我们是06年一个法，然后08年一个法，不可谓力度不大，但是最后为什么风力发电、生物质能源发电遇到困难呢？他们碰上跟电网的关系。外国人叫三网电价补贴，是由电网公司照付，没话讲，就买你这么多电。第二每年我一定买你这么多电。第三个法律规定，第一个购买的是你，最后拉闸限电是你。这才叫做鼓励新能源呢。四条，上网电价补贴、配额制度、第一个买你、最后一个拉你，四条，人家操作细则一条一条给你规定下来的，你才有这种。但是国家还要做一件事情，电网公司受不了，因为生物质能源，风能发电和太阳能发电还有一个缺点，它是不稳定的，不稳定所有电网受不了，风电对电网伤害很大，风能是最不稳定的，太阳能也是这样，遇到这样的情况，国家拨一笔钱把电网公司变成智能化，这样电网公司就不会不高兴不买生物质的电了。因为他没有钱改造这个电网，改造这个电网要比生物质发电的时间还要长。

　　这些事情做好以后，避免我们的实业走向“空心化”，让我们企业很高兴地在这里，而是去做他不熟悉的事情，金融方面要改进，金融方面这一点大家要相信，金融越来越认为支持民营企业比支持国营企业比较靠得住。现在是这样考虑的。银监会规定，如果带一笔钱给民营中小企业的话，他算资本金算75块钱，100块钱带给大型企业的话，不管它是民营还是国营，我们很难给它定性，但是一百块钱算资本性，都有激励措施支持中小企业。总量有限的情况下，他给中小民营企业的钱总是比较少，而且比较短。这种分运营，如果我们在死亡谷里爬行上升阶段的话，老板要用自己的钱，不要用杠杆率，到了成熟阶段，资本市场和银行要支持一下。这方面我觉得还要做很多的功课。

　　我就补充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