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焱：未来中国PE仍是回报最高的资产

　　新浪财经讯 由投中集团主办的“2012ChinaVenture中国投资年会·上海”于4月27日在上海举行。图为赛富亚洲创始管理合伙人阎焱发言。

　　以下是发言实录：

　　大家好，参加投资年会像一个盛大的年会，尤其是这两位老朋友很长时间都是自己在忙着自己的事，很少有机会见面。所以这种年会对我们业内人总是一个聚会的时候。非常感谢老朋友，也感谢投中能够组织这样的年会，以后也可以多举行一次。

　　刚才施局长的一席话让我们听了都非常的激动，希望我们将来去做的时候，别说今天找不着人了，明天又休假了。我们有时候看会的时候政府官员特别激动，但是真正做的时候都找不着人。但是我觉得上海做事还是非常专业，尤其是新海同志去当了领导以后，应该是领导水平最高的，我们也感到非常的高兴。

　　我想分享一下过去这些年PE对宏观变化的感受，我起的名字是“中国PE的蹉跎岁月”，大家都明确“蹉跎”的意思。我们现在来面临的一个困境，PE在经历了火爆的三年之后，应该说我们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第一个在A股市场的PE大幅下降，IPO也变的非常沉寂。上市前套利这种在中国被用的最广泛的赚钱方式，被广泛的认为是PE的腐败。某些本不该上市而上市的企业是刚刚开通了IPO的窗口，又紧紧的关上。应该说在过去经历了这些年以来，整个资本市场对中国公司的信用度大概是一个历史低谷。我们除了谴责国外资本家的刁难之外，我们要想想为什么这样，而且作为集体的现象，我们自己有哪些责任。不光是企业家，也包括我们在座的业内同仁，我们也应该想想，我们有哪些责任。

　　人民币基金风起云涌，尤其是跟正规军和黑帮老大并存，政府在税收、换汇，以及批准上新政的出题，大多是以杀富济贫为目的，今天刚刚听到施局长所说，我们在很长的寒冬里听到一丝暖意的春风。人民币LP群体的确实和人民比基金的短寿，使得价值投资难以计。所有的这些使得我们要提一个问题，作为资产一类，这是不是意味着中国的PE从此开始走下坡路了。如果说在这个时候更加需要我们在历史和纵向的舞台上进行比较来看看我们现在所处的地位，从历史上来看，中国PE在过去的10年里面，比所有的其他资产种类都表现出色，比如说我们想一想我们的公募基金，过去的10年，大家都知道画了一个圆，从上海回到了原点，有一段时间甚至比十年年还低，中国有一句话说炒股炒股东，如果大家买过公募基金的话，都知道我们他们的股东，我本人从来不买。债券基金由于中国企业债券市场的不发达，因为都知道中国企业基本上没有企业债券，所以中国的债券都是以政府、国家的基金为基础。一个市场如果太透明以后，回报是非常透明的。在中国市场里面主要的买家是银行、国企，民企的参与机会非常少。

　　房地产曾经火爆了5年之后，现在进入了一个低迷阶段，另外资本市场也是这样，经过了一个非常火爆的阶段。我们知道很多民营企业家，如果放在一个历史背景下，从20年来看，其实房地产的回报，世界上最好的房地产汇报也就是15%左右。这是从中国历史来看过去的10年。

　　如果从全世界来看，中国PE在过去的10年，应该是全球最佳表现资产的类别，这个大家觉得很奇怪，我们大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在过去的10年里面，美国的VC，如果往上走50年，全球最佳表现的资产类别是美国的VC。但是在过去的10年里面有谁知道美国VC的行业回报是多少？负的6%，换句话说过去10年美国的VC整个行业是困的。美国的PE表现更差，巴菲特在过去的10年，从2001年到2011年，我是以我们赛富的诞生到去年的10年，到一个基本的话，他作为一个标杆为我们做了一个比较。大家知道巴菲特在历史上以超过20%的回报被称为股神，但是在过去的10年巴菲特的年均汇报是8.6%。所以欧洲的PE和VC够更不能提了，在历史上从来都不好，在历史上欧洲的VC几乎不是作为一个资产被机构投资者所认同的。

　　因此，中国的PE是矮子里面的最高个。其中有一个非常生动的原因，我们讲为什么中国的PE在过去的10年里面反而成为表现最佳资产的一类，过去十年中国经济相对发展是最好的十年，如果以2011年作为一个基准年来考虑的话，恰恰是我们的起点是恰恰是美国互联网和通讯泡沫破灭以后，估值最低点，因为中国的PE在过去10年里面表现非常好。但是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很多人，包括我们在座的很多同事没有意识到这个原因，我们能够做得好的其中一个原因，得力于中国的制度，由于在中国国有制度，政府对资本市场的干预极为强烈的情况下，因此中国到目前为止仍然是资本市场的配置效应是全球最低的市场之一。比如说，如果我们在座的有谁去开创一个软件公司，比如说你去开创一个轻资产的公司，你想想中国哪一家银行可以给你贷款，在中国，除了你的亲戚、爸爸妈妈以外，什么地方可以拿到钱。由于这种资产配置的低下，才使得我们的PE、CV做到资产回报最佳。

　　值得我们思考的一个问题，PE在可预见的未来是不是仍然是长期回报最佳的选择，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但是基本上有一点点肯定，如果去美国走走、日本走走、欧洲走走，我相信你会得出一个结论，在可预见的为例，极有可能中国的PE仍然是所有资产里面回报最高的。在中国可以去到浙江、到广东的民间去走一走，就知道，基本上我见到每一个企业家，现在都是在做PE。中国在做实业方面已经变的非常艰难。说句不恭维的话，中国现有的政策实际上在过去的10年，我们出现了和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以来相违背的趋势，就是国营企业和国家的干预在经济中变的越来越强，而不是越来越弱。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目前这种鱼龙混杂的状况不可能持久的，套利作为PE主要的模式，应该以价值投资变为指导。

　　PE市场的躁动和目前所面临的困境，接下来很可能是一个PE的理性回归，对PE理性回归最重要的一点，不光是在座的，最重要的从政府到民间，首先一点，就是要对PE功能的理性认识，PE不是腐败，而是增进市场效益和资本配置最有效的手段。一提到PE，“大家都知道门外的野蛮人”，用这句话来说PE就是个野蛮人，赚钱不眨眼的刽子手。但是在资本市场当中我们为什么需要这些投机的人？我们为什么要有这些投资与投机人并存。市场正是由这些投机人的存在，才变的有效。市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面，就是这些PE和VC的存在，我们知道VC的功能，大家都比较认同，因为过去历史上证明VC是比政府的政策更加有效，把科技转化为生产力最有效的手段。PE，正是因为有投资的存在，我们这个市场对最有效的市场推导了OVER的命运，由于这种恐惧的存在，我们的市场有像鲨鱼在大海里，由于它的存在，生物链才可以有序的发展，由于PE的存在市场效率才得以有效的提高。所以PE是市场发展完备必须的条件。

　　另外PE是不是理性，一个非常重要的一点，人民币LP的群体必须出现而且成熟，基本在目前中国真正称得上成熟的就是中国的社保基金，一个可喜的现象，保监会在三年以前已经批准了保险基金，保险公司可以进入PE的投资，但是速度是非常慢的。目前保险基金进入PE的步伐还非常慢，而且非常少。另外富裕个体基金要常态化，目前通过很多私人银行来做资金的募集，大家都经常受到监管和经常受到质疑，中国有一句话叫“非法集资”，所以怎么让个体的存款以合法渠道流入PE，这是一个需要思考的东西。

　　目前太多的PE和太多的基金是由政府在主导，甚至于一个政府的副市长或者说发改委副主任，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基金投资董事长，这种现象是很多的。特别是基金的GP一定要专业化。游击队或者说拉帮上台的情况一定会被淘汰掉。盈利模式要由套利为主转变为价值发现和价值创造为主。以大跃进的和群体运动的方式PE一定会终结，百姓对PE的回报预期回归常态，我经常听到说你给的PE回报太低了，才给我5倍，我自己投一个都给我10倍的回报。如果我们看看历史上，全球最好的VC，历史上回报最高，大概在过去30年的平均回报差不多就20%左右。最好的公募基金回报差不多就是15%左右。所以把一段时间不正常的回报，尤其是通过关系上市以后，再出来，大家如果认为PE的投资就是这种方式的话，最后自己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在目前大的宏观环境并不令人乐观的情况下，我们要看一看未来，如果不看未来今天每一个人回去都会吃不下去饭。私募基金的未来对我们PE投资提供了巨大的机会。如果纵观历史，我们知道一个产业出现大的整合和融合的领域里，往往都会造就历史性的承上启下的标志性事件。比如说当我们在集中计算能力，由集中大计算机向个体化的计算机能力过渡时，产生了IBM，产生了微软，我们知道全球最火的公司、最大的市值APPLE，我昨天看消息，中国已经取代在全球，成为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APPLE市场。另外一个在中国过去30年里面，我们中国的通信市场高速发展造就了华为、中移动、腾讯这样的企业。中国在大多数行业仍然效益低下，但是在主要非高技术制造、服务、应用领域等等方面取得了很大的发展，中国的高速铁路，在全球都属于领先的，这是不容易的。我自己原来是学航空，我们国家投了那么多钱，准备登月了，咱们飞机的水平至少落后世界上20年，我也知道为什么，可能主要像我们这样的人都被赶出来了。

　　有线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融合，非常大的一个商机，三屏，电视屏、手机屏、电脑屏，三屏融合，以及社区门户的崛起。这个在中国这样一个大国里面，这是为我们提供了一些可以创造世界级的商业机会。大家都知道中国的移动手机用户已经超过了10亿，我们移动用户人数是全球第二、第三、第四加起来还要大。中国巨大的发展消费市场为电子商务提供了难以想象的机遇。在大家都在说电子商务不好的时候，其实电子商务从本质上来讲，在中国这样一个大的消费市场里面，最有发展机会的。只是中国一个特点，大家一窝蜂都是做一样的，比如说团购本身并不是不好的事，但是最主要的问题这个行业在于提供的门槛非常低，比如说中国人开一个餐馆，我就在你家旁边一个餐馆，所以中国人喜欢同质化的东西比较多。所以说实话中国人的创造力还是比较缺乏的，这可能制度的问题。所以中国的教育就是，你稍微有一点创意的对象都给你扼杀了。比如说我们最近投资了一些电影，电影就是中宣部不让你过，你稍微有一点创意的东西，一个部长、副部长拿笔一签，你就过不了。

　　中国人对食品的担忧和环保的担忧，为环保也提供了击打的发展商机。总的一句话，在占全球1/5消费者市场里面，在一个全球流动性泛滥的条件下，在可预见的未来，中国的VC和PE仍然是全球中间所有资产中间最佳的选择。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