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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霆锋“皇上”和他的“朝霆”

2011年06月28日 01:20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这是一个眼球决定经济的泛娱乐时代。随着谢霆锋与张柏芝的离婚事件、划分家产的消息甚嚣尘上,谢霆锋的庞然产业逐渐浮出水面,前途未卜。

谢霆锋 谢霆锋

  本刊记者  吴虹飞

  这是一个眼球决定经济的泛娱乐时代。

  生于1980年的谢霆锋,甫过而立之年,身份却不再只是一位明星。华语乐坛中,作为80后歌手,他是最早红遍两岸三地的超级偶像,引发新世纪首波偶像热潮,结束了垄断华语乐坛近10年的“四大天王”时代。新世纪伊始,他与王菲、张柏芝的三角恋成为当年华人世界最轰动的新闻。2002年因“顶包案”宣退娱乐圈,隔年复出,全身投入电影,迅速跻身一线男影星之列,数年后,终于将香港电影金像奖纳入囊中。

  谢霆锋并非只是相貌英俊,而且颇具才华,低调转入幕后,成为专业音乐制作人。如今,他又多了一个公开的身份:后期制作公司的老板。

  “打开电视机就能看到我们的成绩表”

  PO朝霆(Post Production Office)的创立并非偶然, 2002年,英皇公司为他拍摄《玉蝴蝶》的MV,投入一百多万港币和无数心思,却始终无法达到预期效果。谢霆锋百思不得其解,便将整个MV的制作过程疏通了一遍,方知问题出在制作上。

  “当年香港受韩日风气影响。我为《玉蝴蝶》拍MV,总觉得和预期有差距,直到深入了解后才知道要前期、后期合一才能做到最好,又听说要运到外国做后期,花很大价钱,效果也未必如意。我不明白为何在香港不能一手包办?”他深感惋惜。

  他发觉香港的制作公司水准过于平庸,导致后期制作通常被澳大利亚、台湾等地的公司垄断。这让他难以释怀,同时也察觉到其间巨大的商业价值。

  就在同一年,谢霆锋在“顶包案”的压力之下,宣布退出演艺圈,事业一落千丈。谢霆锋自谋生路,将私人房产抵押银行,换得一百多万港币的贷款,在铜锣湾礼顿道租下四千余呎的写字楼,于2003年成立了PO,中文名为“朝霆”——取他名字中的“霆”字,意指蒸蒸日上。那年,谢霆锋22岁,公众形象不佳,官司缠身,为了防止给公司带来负面影响,他自愿隐去了自己在公司中的职务和身份。

  谁也不知道前路如何,谢霆锋更是忐忑不安。毕竟投入了全部身家性命。最初全公司只有11人,谢霆锋自任“茶水部主管”,在公司主要负责管理、市场推广等工作,其余事务交给合伙人处理。他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公司上,事事亲力亲为。演艺生涯戛然而止,前景渺茫,他生怕借贷来的钱再打水漂,穷途末路。

  做生意最先遭到母亲狄波拉反对,“她说谢家没有人做生意会成功,直到第二年开始有钱赚,她才放心。后来我买春坎角寓所时,很多人都质疑我为何可以买过亿元的独立房子。如果不是有稳定的收入,我也不会冒险。那阵子不做演艺工作,只想把公司做好。”如今,当年风流不羁的谢霆锋身上,浮华之气早已荡清,唯见其稳重、笃定。

  “天道酬勤”这句话在他身上得到印证。自2004年开始,公司的人数开始以每年35%的速度递增,到如今,整个公司已经超过百人规模。地租水电杂费员工薪水,大大小小的开支,每年公司需要支出上千万。幸而公司的营业额也以每年45%的速度增长,2010年净利润达到8000万港币。一切来得比想象中快和好,仿若做梦。

  PO公司已有价值数千万元的世界顶级器材,其中包括两架超过7位数的德国调色机,并形成了完备的服务框架,承接包括剪辑、音乐编辑、录制旁白、增加配音或效果音、修正视讯、音讯(色校之类)、压制影音材料等后期制作。8年弹指间,当初只为一己之便的制作公司,如今成为香港同行业内的巨头,2009年3月开设上海分公司,由此成为大中华地区首家跨越两地的后期制作公司。如此膨胀速度,都让人不禁将之与谢霆锋当年初涉乐坛的疯狂成名相对比。

  PO的客户均举足轻重,包括汇丰、渣打、长江实业以及亿万豪宅“天玺”等在內的大公司。“外国相机佳能、索尼、奥林巴斯等都是我们的客户,很多人以为这些广告后期由外国人做,但其实全部都是香港制造。”PO的现任常务董事长杨文杰如数家珍。

  “打开电视机就能看到我们的成绩表。”谢霆锋对此甚是满意。

  “香港是做得到的”

  谢霆锋把公司叫“朝霆”,公司员工便将谢霆锋戏称为“皇上”。公司做大的原因,主要还是归功于制作模式。

  16岁签约英皇的谢霆锋,年少时便是父母片场的常客,自己也一直在拍广告电影。他发现,在拍摄现场,拍摄团队时常苦恼如何拍摄可以配合电脑图像的镜头。导演现场研究场景布置、拍摄角度,经常以电话向后期工作人员沟通,甚至来回找人询问,通常未开拍已耗费两三个小时。当完成拍摄,片段送到后期制作时,可能又发现种种电脑技术不配合的问题,不但耽误时间,还会导致影片带硬伤。

  现场即时咨询,便是PO着重提供的服务。他们随时解决拍摄中的电脑特技,并实时传送片段回公司测试。如此一来,后期与拍摄团队的工作联系更加紧密,同时也减少了后期制作无法满足预期效果的可能性。3D电影《阿凡达》就是此种模式的成果。

  PO也特别提供即时剪辑和调色的技术服务,以便导演在现场做即时剪辑,缩短整个设置流程的时间。“我们的强项是电脑合成和调色。”谢霆锋说。他要做成一个标签。

  2007年谢霆锋的两首MV《Tonight》和《终点站》,便初次尝试了现场剪接再将影片传回工作室的流程,“那次其实是给公司同事的Test,要他们在3个月内完成850格CG画面(电脑动画),而且人手只有12、13人的情况下,我知道其实很过分,压力很大,但最终我们成功证明流程是可行的。”

  PO的另外一个重要收入来源是电影。好莱坞和澳洲一直拥有领先的电影后期制作,而泰国亦是近年新兴起的电影制作中心,港产电影《叶问》、《头文字D》、甚至谢霆锋出演的《十月围城》、《男儿本色》的后期,都在泰国完成。其实香港本土后期制作公司有上百家,但大部分做剧集或纪录片。整个市面上做广告后期的公司,包括PO在内也只有两间,而一流的电影后期公司几乎为零。“香港是拍电影出名的地方,但每每电影后期都送外国做,为什么我们不做回自己的片呢?我们不是无人才,只是没有人去做而已。”谢霆锋深感痛心。这么大的一个蛋糕,自己还没能吃到,就已经被人抢光。

  “2009年起,我们正式涉足电影。首部作品是《全城热恋》。到2010年已经参与10部电影的后期制作,如《李小龙》。”《全城热恋》是美国福克斯首次在亚洲投资的电影,为了做成这单生意,谢霆锋不惜血本投资了一千万港币购买世界级器材,保证电影的后期效果达到好莱坞水准。“摄影师要求拍摄电影时全程用2.8光圈,那是他的个人风格,不过这在后期制作技术上有很大的难度,因为很容易Over-exposure,但经过我们多次事前测试之后,最后出来的画面质素令导演和摄影师非常满意。”

  令整个PO团队信心大增的是,《全城热恋》尚未完成,那位外国摄影师便已跟他们预约下部电影的后期制作。

  谢霆锋经营不遗余力,张柏芝也时刻当贤内助,接拍王晶《无价之宝》时借机穿针引线,使得《无价之宝》的特效制作交由PO负责。她甚至身穿PO公司的宣传服四处出席活动,并派给周围的兄弟姐妹和助理。

  由公司成立至今,谢霆锋粗略估计,公司规模已增加四十余倍,他信誓旦旦:“我们公司免费帮政府机构和慈善机构很多宣传片做后期,公司月薪过10万的职员,我也会硬性规定他们至少助养4名儿童。我知道很多年轻人想接触这一行业,但没机会,而且没有人愿意借出昂贵器材来教学,与上市的目标相比,我更希望可以将公司抽出星期天作开放,免费提供导师、用具,培养一些对这门事业有兴趣的青少年,因为这是我的心愿,希望可以告诉全世界,香港是做得到的。”

  婚姻一朝触礁,公司前途未卜

  似乎一切都已接近完美。

  在外人眼中,他是个幸运儿。生在父亲谢贤和母亲狄波拉的光环下,长在全香港600万人的注视中,尚未成年便呈大开之势,唱片大卖,票房吸金,如风潮卷涌整个华人娱乐圈,随便谈个恋爱都如暗夜打闪,惊心动魄。他有娇妻张柏芝,爱子Lucas和Quintus,以令人折服的速度完成人生最大转向,拍戏经商,为家人买下上亿元的春坎角豪宅。即使在震动全港的“艳照门”事件里,他也有能力将伤害化解到最小,令人称道。

  他的生命运转比别人快几倍,十年比一生更跌宕。

  在这个年龄里,一切他应得的都已得到,而且只会变得更好。

  不料此时突然传出婚变消息:谢霆锋与妻子张柏芝感情破裂,婚姻走到穷途末路。张柏芝携子离家失踪,双方律师各就其位,正式展开离婚谈判,包括孩子归属及财产划分等事宜。众议哗然。

  对于经商之人而言,婚变永远是一道宽阔的坎,如果跳不过去,会摔得鼻青脸肿,甚至伤胳膊断腿,永无翻身之日。谢霆锋与妻子张柏芝一旦离婚,财产划分可能波及PO公司的股份,对于蓄力待发、期待一年后在内地创业板上市的PO公司,这不啻于一个致命打击。

  根据香港法律,离婚双方分别带走自有财产,不牵连各自产业。但以谢霆锋的性格,净身出户也未可知。他要面子,其实是个传统男人,多年来努力赚钱只为妻儿父母。为不亏待结发之妻,他已将大量产业转至张柏芝名下,以示男子气概,甚至可能将公司拱手相让。

  这使得如日中天的公司瞬间深陷泥淖。假如PO受到牵连,前景也许将被迷雾重锁,动荡的更迭必然导致公司业绩大幅下滑,而多年积累的经验和客户,也可能随着公司易主而大量流失,届时,PO在香港行业内的龙头地位或将不保。

  而对于谢霆锋本人来说,PO作为他倾注了8年时间和无数精力浇灌出来的结果,某种意义上无异于亲生血肉,也并非可以轻易割弃。

  PO能否在这次婚变战争中安然保全?它是否还能继续维持行业内的龙头地位?而谢霆锋在接踵而来的商业和人生战场上,最终可以巍然取胜,还是黯然离场?

  硝烟散去之前,一切只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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