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作试验再现财政透明的可能性

　　对于偌大的中国而言，河南焦作显然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但这个小地方已经远远跑在前面的财政公开，对于整个中国的积极示范意义，却不可小视——— 在政府财政公开渐成共识的当下，焦作十多年前就已做到财政全透明。

　　焦作的财政公开改革始于2000年，主要推动者为焦作市财政局局长申相臣。经过十多年的财政公开改革，焦作市政府、各单位的钱怎么来，花到哪，如今已公开到每一笔款项。如今焦作最新的动作是：引入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对焦作市15个项目涉及3亿资金进行绩效评价。这同样也是焦作进一步推行财政公开的重头戏——— 第三方绩效评估机制。(12月27日《新京报》)

　　以下的一些细节可以佐证焦作领跑全国的透明财政。焦作市委公开的项目中包括：今年车辆交通费35万元、业务招待费为3万、领导办公电话费3万、地厅级离退休干部参观疗养费8万元等。不仅如此，焦作的官员工资收入也非常透明，以焦作市市委书记路国贤为例，焦作市财政局官网上就能查到他详细的工资单：职务工资1410，级别工资1387，国家保留津贴40，工作性津贴1200，生活性补贴1640，住房公积金738，所得税39.76，应发5677，实发工资4899.24。除了最大程度公开财政预算、财政支出等信息，焦作还推行了预算公众参与，让市民通过听证会的方式来评价财政预算合不合理、有没有水分。财政局局长申相臣说，举办听证会只是想让公众了解为什么要花这个钱，“不能空口说就是透明”。

　　其实在焦作之前，曾有地方走得更好——— 四川巴中市巴州区白庙乡政府公示了财政支出的每一笔明细，公款吃喝都有明细账本，甚至连买了几瓶矿泉水都公布了出来，白庙乡政府也因此被舆论称作“全裸乡政府”。

　　虽然焦作的财政信息公开程度还只能到“项”而非“目”，还不能像白庙乡一样公布每笔明细，但这并不表示其推行财政信息公开的力度比不上白庙乡。事实上，作为一个地级市，焦作推行财政信息公开的难度远远高于一个乡政府——— 机构庞大，改革面临的阻力必然会增大。作为影响力远超一个乡的地级市，焦作在财政透明上有这么大的动作，来自外部的不理解也是一个重要压力。一个例证是：在公开政府债务信息时，焦作就被一些地方指责为“闲得没事干”。

　　事实上，从种种细节可以看出，与白庙乡个人色彩强烈的“全裸”相比，焦作稳步推进了十几年的财政信息公开，不仅在环节设计上更加细密，而且引入了预算公众参与、第三方绩效评估等系统性的外部监督，也正是这些机制变革带来的保障，才让焦作的财政信息公开可以突破阻力，稳步推行十几年。

　　任何改革，都不可能是无痛的，也不能仅凭主要领导的拍案而起。改革是否能够长效推进，不仅取决于突破阻碍的决心，也取决于机制创新设计上的智慧。河南焦作的财政公开改革，看似没有“全裸乡政府”那么酣畅淋漓，但焦作试验不仅向我们展示了财政信息公开的可能性，而且还提供了机制创新的宝贵经验，其示范意义，恐怕比“全裸乡政府”还要重大和深远。 □赵 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