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宇宙 :这个世界会好的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1-30 16:35 来源: 《东方企业家》杂志文:迟宇宙
2003年的《世界》属于贾樟柯,那是一个被逼仄压抑成艰于喘息的世界。贾樟柯说,他想用这部作品表现自己对世界的迷茫和蒙昧,取这个名字其实是讲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2003年的这个《世界》与今日之世界并未有什么两样,比人们想像得更为不可捉摸。一个专有名词,不确定性。乔治。索罗斯最喜欢的不确定性。在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袭击之后,他突然又忧心忡忡:“我什么也不害怕,也不害怕丢钱,但我害怕不确定性。”
十年之后的世界依然令人充满畏惧,也更易使人想起一系列骇人的可怖景象:地震、海啸、核泄漏、战争、杀戮,当然,还有货币贬值、股市崩盘、债务危机和经济衰退。曾经有不少善良的二手经济学家信誓旦旦这一切不会发生,可是当它们发生的时候,依旧是这些人站在那里预测“底部”、“价值中枢”和“CPI”。
其实没什么可预测的。对于罗兰。艾默里奇来说,未来就是他导演的《2012》,一场大洪水,若干诺亚方舟,以及10亿欧元一张的船票。这凄惨的一幕,就像之前的很多“大预言”一样,不大可能发生,但这丝毫无助于我们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恐慌。
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刚刚经过的一年,对于全世界的强权者来说,是最艰难的一年。埃及的穆巴拉克在铁笼中被卡扎菲之死吓成了脑死亡;利比亚的卡扎菲变成了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仇恨的子弹夺走了他的帝国和他的性命;朝鲜的金正日在列车上病故,他的去逝对于朝鲜半岛来说很震惊,笼罩在巨大的悲痛中;也门和叙利亚的游行和死亡依旧在持续着,人们期待着萨利赫与阿萨德失去权柄的一天,他们相信这并不遥远……一个冬天。
照例这一切都有美国的影子。但显然,这次变成了一个世界交接的问题。我们的这个新世纪在恐慌和焦虑中度过了不确定的十来年,这十来年里所发生的巨变,丝毫不亚于过去的一整个世纪。
最大的改变来自硅谷,那些充满了想像力和冒险精神的小伙子们,用谷歌(微博)、脸谱、推特将整个世界连为一体。充裕的带宽、无线网络、移动互联、惠普、戴尔和联想提供的电脑以及乔布斯提供的一箩筐苹果,使今日之世界变得异于昨日之世界。
它已经变异、进化和升级。人们不再相信诺言、誓言和谎言,而相信自己能够把握在手的东西。曾经的信息控制与垄断,如今变得毫无意义,除了欺骗独裁者自己外,什么也骗不了了。
这些变化足以解释,为何普京会迎来俄罗斯人的抗议?为何昂山素季会走出监狱、回到本应属于自己的政治舞台?为何贝卢斯科尼迎来政治生涯的陌路,回到糜烂的尘世羁绊当中?为何本。拉登会死于一场“海豹”的突袭?
不幸的是,瓦茨拉夫。哈维尔在见证了这一切后悄然隐去,他到另一个世界追寻《无权力者的权力》。在那里,史蒂夫。乔布斯会教上帝如何创新;伊丽莎白。泰勒会告诉神的世界何为天使……
不确定是这个时代的标志。旧的世界已经死去,新的世界尚未成型。人们依旧要在不确定中艰难跋涉。
大多数欧洲国家还会被不幸的过去所困扰,但是他们如今更忧心不幸的未来。债务危机已经像瘟疫一样弥漫在整个大陆,从希腊、爱尔兰到意大利、葡萄牙和西班牙。欧盟那些领导人如今用力地握对方的手,也握紧自己对未来的恐慌。
1918年11月7日,梁济要出门。临行前他问儿子梁漱溟:“这个世界会好吗?”梁漱溟回答道:“我相信世界是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梁济道:“能好就好啊!”说完便离开了家。他纵身跃进了积水潭里,告别了令他纠结不已的这个世界。
梁济代表了一个旧世界的悲怆,而梁漱溟代表了一个新世界的热望,所以他才会回答:“我相信世界是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这也代表了我们的热望。虽然我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但我们要相信,这个世界还是一天一天往好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