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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维多利亚风格 向英式美学致敬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1-09-02 10:42 来源: 外滩画报

  菲尔夫妇这间维多利亚风格的排屋充分体现了折衷的英国审美乐趣,他们的家和出版公司,都是他们所倡导的英国美学运动实验的一部分。

被英国《独立报》封为“英国最时髦夫妇”的皮特-菲尔(Peter Fiell)和太太夏洛特-菲尔(Charlotte Fiell),在为德国知名艺术出版公司塔森(Taschen)写作和连续出版畅销书15年之久后,最近因出版理念差异而分裂。于是,这对夫妇便开始在自己的家—一栋保持着维多利亚式风格的4层排屋里,开展全球的出版业务。

维多利亚风格的排屋维多利亚风格的排屋

目前,他们正在出版一本由英国文化评论家斯蒂芬-贝利(Stephen Bayley)写的美学评论著作——《丑陋:一切物质的美学》,这本书是今年秋天他们正式在家中开始自己的出版业务之后出版的众多书目之一,而他们出版的另一本“巨著”,则是他们的家。

这栋位于西伦敦汉姆密斯(Hammersmith)的4层房子,是他们在1994年花了19万英镑买下的。这间维多利亚风格的排屋,充分体现了折衷的英国审美乐趣。房子里19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家具,和偶然出现的齐本德尔式(Chippendale)桌子,还有19世纪的吧台,都浑然一体。这间房子,不仅仅是他们的家,他们的公司,更是他们所倡导的英国美学运动实验的一部分。

走进菲尔夫妇的家

这对出版商和他们的团队,总是习惯于坐在楼下花园里进行各种工作。当他们在那里研究何为“反美学”(anti-aesthetic)的时候,一些更具魅力的时代幽灵却在2楼不安分地搅动。

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英国设计师、作家)在那儿,克里斯多夫-爵士(Christopher Dresser,英国设计师、设计理论家)也在那儿。在这间位于2楼的客厅里,除了他们,其他所有装饰品都是来自于19世纪后期。

乌木色的家具和东方主义(西方作家、设计师及艺术家对东方的模仿及描绘)的图案,成为这对熟悉一切摩登事物的夫妇的首选,这着实有点让人惊讶,但菲尔先生说:“这是我们作为收藏家的好奇心的自然延伸。”

今天,战后设计犹如装饰用的比喻修辞,无处不在。据菲尔太太介绍,过去10年里,许多现代室内设计看起来就像酒店设计。“我们所看到的都是白墙房和雅各布森椅子,很是单调。引入古董装饰能让空间显得更人性化和个性化。我们这间房子是18世纪70年代建成的,房间还保留着这一期间已经丧失粘性的飞檐,但前景尚好。”在剥离了一些现存的墙面涂料后,房子便显露了更多关于英国美学的装饰证据:向日葵主题的墙纸。它谦虚的橙黄色花瓣和庞大的几何形体,是英式美学风格的一种象征,是对复杂而高端的维多利亚风格的简单呈现。

一次偶然的机会,菲尔夫妇在一个古玩店发现了安妮皇后时期的镜子,这激发了他们把房子恢复成尽可能接近原始的18世纪英式风格的想法。另一个灵感则来自伦敦索迪区(Shoreditch)(东伦敦新兴文艺区)的杰弗里博物馆(Geffrye Museum)。这里收藏的空间展品富含装饰艺术,最早的可追溯到17世纪。菲尔太太说:“我们喜欢这些小小的空间,它们都是对美学运动的贡献。我们常常想,如果仿制这些小空间去建一些规模大的房子,那岂不是很好?”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们便开始行动。在这过程中,准确性的问题却凸显出来,为此,他们不得不去国民托管组织,寻找一些专门从事装潢飞檐的人,来帮他们完成这项工作。从天花板到护壁板,要用5种不同的图案装饰。墙纸装潢是一个复杂的过程,需要专家的监督和审查。菲尔太太说:“用这么多的图案装饰,你们一定会觉得我疯了。但它们却很好地融合在一起。这是一间很迷人的房间。”

房间里的装饰确实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并且,菲尔夫妇还很幸运地找到一个黄铜灭火绕环(a brass fire surround)和与之相匹配的壁炉台。这个壁炉台由建筑设计师汤姆斯-杰克(Thomas Jeckyll,以华丽金属加工而闻名)在1873年烧制。这样的设计反映了亚洲诸个岛国在1854年的流行趋势。

在菲尔夫妇家里,还有好几件这样的藏品,它们符合英国美学运动的另一个重要特点:ebonization—着色为一种戏剧性深色调的木制家具。据说它们是由威廉-莫里斯设计的18世纪70年代的无扶手椅、让人狂喜的洋红色天鹅绒高背沙发,由克里斯多夫-爵士设计的受日本风格影响的珊瑚花瓶支架,还有一个克里斯多夫-吉尔伯特(Christopher Gilbert,著名的家具历史学家,两卷本历史著作《汤姆斯-齐本德尔》的作者)使用过的餐具柜。

然而,菲尔太太最喜欢的却是威廉-亚瑟-班森(William Arthur Benson,金属加工和制造艺术的先驱)设计的黄铜桌灯。这盏灯有一个优雅的电弧杆和凡士林玻璃灯罩,好似一朵绽放的鸢尾花,与主题墙纸的嵌入相呼应。

这些乳白色的玻璃包含了微量的铀,具有轻微的辐射。夫妇俩除了在这里度圣诞节或偶尔在这喝喝下午茶外,并不常使用楼上的这房间。倒不是怕辐射,而是因为更多的时候,这样的房间是一个休息的寓所,是一个用来思考和做梦的地方。

关于设计和出版

菲尔谈起设计的时候会告诉你:“设计体现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由人工制造的产品。它是电影、药品、飞机、椅子、磁带录音机……世界上各种各样的材料和产品。它所包含的范围很广,因此很多人都对它感兴趣。但它并不一定是很前卫的,或是很昂贵的高端产品”。

他们非常讨厌劣质设计的产品,比如麦当劳儿童快餐里免费赠送的玩具。菲尔太太说:“当你看到孩子们得到免费玩具的时候,你知道这对一件产品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吗?没有任何东西是真正免费的:所有东西都有代价,也许这个代价不是金钱,而是环境成本,或者其他看不见的成本。我觉得孩子们受到这样的教育是一件很可悲的事,这让他们觉得,玩具可以玩5秒钟然后丢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迪尔特-瑞兹(Dieter Rams,德国的工业设计大师)曾说过:“更少但更好”。菲尔夫妇认为,如果每个人都购买设计良好的产品,这样的产品可以长期使用,而且具有更好的功能,这才是一种更加负责任的消费方式。

但现实是似乎人人都喜欢新事物,很少有人会去注意一件产品的设计。菲尔先生表示:“如果你想要改变什么,你就希望你的理念能够走进人们的脑子,能够改变他们的想法。我们虽然希望通过出版书籍去挣钱,但我们更是在推广一个理念,一种文化、品位和鉴赏力。”

要确实做到这样的秘密是:必须打破书籍只能吸引博学型读者或只能让初学者感到实用的陈见。菲尔先生说:“我们的目标是,我们出版的书既能吸引东京的青少年,也能吸引阿姆斯特丹的专业建筑师。我们的出版是一种全新的模式。我们从开展自己的出版业务第一天起,便立足于全球。如果你的产品具备了全球化特征,那为什么不去尝试让你的品牌全球化呢?如果你不能出版可全球化的书物,那是你没有一个长远的理想。”

B=《外滩画报》

F=彼得-菲尔(Peter Fiell)

“像是住在一个文物或博物馆里”

B: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菲尔英国美学主义(Fiell’s English Aesthetics)是什么?

F:一般说来,英国美学是一种相当拘谨、有点轻微的反常、往往以高品质的制造为基础的美学。对于我们的产品—书来说,我们用信息去充实和包装它们,这些书具有漂亮的插画,同时也传递了奇特的英国风格和精致的英国质量意识。

B:“丑陋”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F:丑陋只存在于旁观者眼中,美丽也是。但是,粗俗无礼之人永远是丑陋的。粗蛮是一种真正的精神丑陋的表现。

B:“丑陋”在美学中扮演了一种什么样的角色?

F:美学,或者说对美丽和丑陋的知觉,是一种个人的品位。当然,不同的文化和历史时期总是会有不同的审美标准。然而,全球化带来了一种相对共通的对美学的理解;但是一些显著的国家差异还是存在。比如,在美国,肌肉凸显的健美运动员的体格被认为性感而具有吸引力,但在欧洲却不同,欧洲人认为不太高调的体格更完美,因此也更漂亮。

B:是什么激发了你在你的维多利亚式排屋家里开展全球出版业务?

F:我们一直都有在家里办公的习惯,一部分原因是,早期我们还是作者和编辑,而且身边带着小孩的时候,在家工作比较方便;另一个原因,可以节省去上班的时间。因此,在家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出版公司,可以说是这个习惯的自然延伸。我们的公司范围现在已经扩大到隔壁的一间漂亮的花园公寓,在接下来的几年,我们会继续扩充,并最终把它搬进比较正式的办公室,但这个办公室离我们住的地方只有几步之遥。

B:请介绍一下这所房子。

F:我们家是一个典型的维多利亚别墅式楼房,它的特殊之处在于保存了许多建造之初的特征。我们必须非常精心地维护这些遗留物,像壁炉、飞檐和装饰用的木制品等,并尝试用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墙纸等等去装饰它们。大部分时候,它是我们的家,虽然我们的女儿有时候会说,像是住在一个国家托管的文物或博物馆里。

B:你现在做的事是不是英国美学运动中关键的一步?

F:我们这个唯一用于美学运动的家仅仅是小打小闹,尽管它也具备相当专业的屋内设计元素。不使用任何其他物件,只用原来的家具和物品,尝试去重建与18世纪70年代流行的屋内设计风格相匹配的房子,是一种挑战。作为设计历史学家,我们一直对远东的工艺美术感兴趣,它对欧洲现代设计的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而英国美学运动,恰恰是这种影响的一种表现。

B:你为塔森(Taschen)公司已经工作15年了,这个工作经历对你的出版和美学理念有什么影响?

F:我们在为塔森工作期间学到了无以计量的学问,但我们对书本出版有自己的议程和理念,这其实与公司的理念大不相同。我们对出版那种具有道德观点和智力挑战内容的书,或者是用全新的方式去诠释一个主题的书很感兴趣。

B:据我了解,你们离开塔森是由于一些冲突,是什么样的冲突让你对公司感到失望并终止合作?

F:也许对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是“不予评论”,我们因为这个冲突已经陷入3年的官司纠纷,现在只希望能够快点结束。

B:你曾经说过,你们的目标是出版的书“既能让东京的青少年感兴趣,也能吸引阿姆斯特丹的专业建筑师”。能不能举个实例说明如何实现这个目标?

F:其实有数不清的主题范围已经超越国界,性别和代与代之间的沟壑,例如:艺术、建筑、设计和时尚。很多人既对过去感兴趣,也被未来所吸引。所以,像《迷失世界的回忆录》(Memories of a Lost World,一本关于旅行见闻的早期摄影集)这样的书就具有普遍的吸引力。我们的书信息含量非常大,同时用一种简单易消化的方式呈现,因此既能吸引对这个领域不了解的新读者,也能吸引像专业建筑师和设计师这样的专家。在这两者之间取得平衡,以达到普遍的吸引力是我们最独特的销售主张。

B:你曾经说过一种负责任的消费方式是购买设计良好的产品,因为它们可以终身使用。但现实却是人们并不喜欢长期使用同一产品,人们总是喜欢新的东西。

F:是的,许多人只喜欢购买新的产品,却从不考虑这种消费模式所带来的后果以及所导致的环境问题。新的东西并不意味着一定比旧的更好。我们每一次的消费实际上都是一种对比和投票,以做出更好的、更明智的消费选择。如果一种产品做工精细,设计良好,自然而然地,它就可以使用得更加长久,使用起来也能让人更加愉快。设计良好的产品会成为你可以每天依赖的老朋友。再者,如果一个产品能提供良好的服务,并可终身使用,很明显,它使金钱的价值得到了最大化。好的设计必定是耐用的设计。耐用的设计减少了浪费,以可持续发展的角度看,减少浪费是更重要的事。从制造业角度看,良好而耐用的设计才是最有利可图的设计类型。所以,购买更少但设计更佳的产品,从美学、功能、经济和环境等方面而言都是实惠而明智的。

文/陆彦、杨琼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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