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真有度的布鲁塞尔之旅

　　上一个周三，小雪，突来的北风卷走了北京城内最后的一丝温暖，我举着茶杯坐在电脑前浏览着当日新闻，两条有趣的信息抓住了我手中鼠标的指针，一是“《丁丁历险记》走出比利时席卷全球，冲击第84届奥斯卡”，另一个则是“比利时组阁谈判再破裂，创526天无正式政府吉尼斯世界纪录”。

　　10个小时后，我坐在了办公室附近的电影院里，跟随着目光如豆、顶着一缕倔强卷毛的丁丁和他的小狗“雪球”开始了神奇的冒险。而来自丁丁的故乡比利时的旅行记忆，也随着丁丁单纯的面庞、轻快的步伐跳进了脑海里，快乐地摊开了一片片光晕。

　　包容的首都

　　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两次拜访了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如果说第一次只是按照旅游手册上的景点一一画圈，带着好奇赞叹着她的外貌的话，第二次的旅行却让我更加贴近了这座城市的骨骼，感受到了它包容、淡定的气质。

　　坐在泰国航空北京经曼谷到布鲁塞尔的飞机上，旅居清迈的加拿大籍旅行作家Mo给我讲了一个笑话，说是有两个比利时人租了一条小船去钓鱼。在钓鱼过程中，第一个人说：“这里的鱼可真多，我们应该在船底画个叉来记住这地方。”第二个人回答说：“你是不是疯啦？下一次我们可并不一定能租到同一条船！”西方各国人互相揶揄又无伤大雅的笑话总是很多，笑过之后总能多少浮现出这个国家人的性格，单纯、质朴甚至有点“一根筋”的标签，或多或少打在了比利时人的身上。

　　就是这样一个与“浮华”扯不上边的国家，却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为世界瞩目。截至2011年11月23日，比利时的无政府状态已经达到526天，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认证为“和平时期全球过渡政府存在时间最长的国家”。要知道，这一纪录的前两任可是治乱更迭间的伊拉克和柬埔寨。没有政府，一个国家会是个什么样子？我从布鲁塞尔Conrad酒店出发，一路步行向老城走去，试图寻找到答案。

　　在布鲁塞尔的标志景点、著名的“撒尿小童”于连的雕塑前，各种肤色的游客们依然水泄不通地围堵着这个不过半米高的小男孩，摆弄着各种姿态留影拍照乐此不疲。由雕像向四周延伸的小街上，各色旅游纪念品店、酒馆、食肆栉比鳞次，家家生意红火。街边的咖啡馆外，露天座椅上当地人、游客混杂在一起悠然地晒着太阳聊着天，身边走过的一对年轻小夫妻边打情骂俏，边推着手里的婴儿车。在美丽的布鲁塞尔大广场，哥特式、文艺复兴式、路易十四式等风格迥异的建筑，手拉手肩并肩地站在四边，保持着几个世纪始终如一的优雅姿态。广场中间一群群工人正在布置着数十个白色的帐篷，我好奇地走过去，在帐篷顶的招牌上看到：“2011布鲁塞尔啤酒节”，开幕时间就是当天的晚上。

　　是的，语言、经济、立场……似乎有着太多尖锐的问题还无法解决，比利时荷语区与法语区的政治家们按部就班地对立着，而比利时的民众也就这么按部就班地平静生活着。无政府状态与宁静的生活看似荒谬地并存着。据说这个国家因为政府危机举行的最大一次示威才集合了万把人，抗议的手段竟然是“男人不刮胡子、女人不刮腿毛”，以及全民吃薯条等雷人奇招。这份比利时式的幽默告诉了我们：原来，分歧的选择也可以不以愤怒和破坏的形式表达。

　　在一家Pita饼店，我如约见到了北京的老友、西班牙人奥兰多。两个行者，各自以不同的路线旅行，却在相同时间到达了欧洲的“心脏”，一时兴奋的我们用汉语大声聊起天来。在布鲁塞尔进修过一年的奥兰多告诉我：“我们所在的区域是阿拉伯区，这个叫做Pita的圆饼就是阿拉伯的代表食物。这个区域有大量来自北非的移民，甚至还有一个著名的阿拉伯市场，此外布鲁塞尔还有一个非洲区，居住着很多黑人。当然众所周知地，布鲁塞尔坐落着欧盟总部、北约总部等百余个国际组织，那片区域被叫做‘欧盟区’，欧盟区的‘居民’大都是国际组织的工作人员，他们来自欧洲各国，甚至世界各地。”就在我们聊天的时间里，身边走过一对对路人，英语、法语、阿拉伯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日语、粤语、菲律宾语……我们能辨识出的语言就有八九种，加上我们正在使用的普通话，一起飘荡在这座城市的上空。

　　在这个交通、通讯空前发达的21世纪，全世界人民杂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布鲁塞尔的宁静与安全却是融合的典范。包容，这大概就是布鲁塞尔的精髓，别小看“包容”这两个字，它绝不会出现在罗马、巴黎的血液里，它是比利时人单纯、淡定和豁达的延伸。

　　在街头撞进童年

　　漫画是布鲁塞尔的另一个标签。比利时的漫画在世界上占有独特的地位，2011年两部动画大片《蓝精灵》和《丁丁历险记》先后上映，给比利时这个漫画王国赚足了人气。但事实上，在布鲁塞尔，你完全不用跟随着什么好莱坞的人气大片去刻意寻访谁，因为随便在哪一个迷失的街角，你都有可能撞进一个童话的世界。

　　布鲁塞尔的当地艺术家把本土的各种卡通形象画在了建筑的外墙上，栩栩如生的人物就这样在城市中“活”了起来，独特的漫画墙变成了布鲁塞尔街头带你穿越回童年的入口。我在旅游问讯处索取了一份漫画地图，标有44幅漫画墙的位置。以我的经验，在欧洲的老城，按图索骥绝对是徒劳的，不出三条街绝对转向，而惊艳的那一瞬也往往就发生在你迷失之后。走过一条窄巷子，我已经放弃了在地图上搜寻自己的位置，索性放松地往前走，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扇窗，窗口一个小男孩正在往下张望，走近细看，那不是丁丁吗？整幅画作自然立体，仿佛就是那幢房子的一部分，而率真的小记者丁丁也好像正在探出头和来往的客人打着招呼，甚至能看到他头上的那一缕卷毛上，还映衬着此刻晚霞的光芒。

　　为了能和伴随着童年时光的卡通人物更加亲密地接触，第二天我兴致勃勃地拜访了布鲁塞尔的漫画博物馆。博物馆位于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里，收集了许多欧洲著名漫画家的作品。博物馆入口处站着著名的“丁丁”和他那条可爱的小狗，往里走几步，顽皮的蓝精灵正举着它的大白手套欢迎着来此游览的客人呢。

　　事实上，漫画博物馆并不是一个迪斯尼式的乐园，而是传达着比利时以及整个欧洲漫画的发展的沿革。博物馆共有三层，按不同时期介绍了比利时漫画的发展情况。这个博物馆除了陈列了卡通人物丁丁、蓝精灵卡通画以外，还有其他超过670位卡通画家的作品。另外，除了成品，游客还能看到丁丁等名作创作过程中的手稿，让人充分了解卡通人物诞生的奇妙经过。

　　“受宠”的时光

　　记得在美国作家比尔·布莱森旅行随笔系列《东西莫辨逛欧洲》里，迷路后的布莱森在布鲁塞尔城里兜了几个圈后感慨，这个城市成百上千的商店都在售卖着巧克力，而除此以外你甚至都看不到他们还会卖些什么。布莱森总是充满幽默和夸张，但比利时人的确热爱巧克力，而从那些造型惊艳、制作细腻的巧克力中，也不难发现比利时人热爱生活的巨大决心。

　　早在几年前，比利时法兰德斯旅游局就打出了“宠爱你自己，享趣比利时”的口号。到了布鲁塞尔，肯定没有理由不让自己“受宠”一下的，那些百年传承的香滑细腻滋味是那样轻易地将人俘虏，让你猝不及防就迷失在了五光十色的甜蜜里。但宠爱所包含的远远不止是甜蜜，与比利时巧克力名声同样响亮的，还有这里的啤酒。比利时人视啤酒为“国饮”，据说早在中世纪，法兰德斯地区的僧侣就发明了酿造啤酒的技术。比利时啤酒种类多得惊人，只要随便走进一间酒吧，翻翻那长达好几页的酒单，再抬头看看吧台上方酒杯的阵容，绝对壮观到惊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同的杯子呢？因为比利时人会为每一种啤酒搭配一个独一无二的杯子，他们认为只有搭配对酒杯的啤酒才会散发出自己独特的芬芳。

　　许多人都说比利时的美食其实是可以跟法餐相媲美的，这也许是因为布鲁塞尔和巴黎只有3小时的路程。超级惹人爱的胖炸薯条、鲜美的北海灰虾、香气扑鼻的啤酒炖牛肉等都是必尝的美食，此外由于比利时各式海鲜贝类出名，因此当地人用白葡萄酒烹蒸的黑壳海虹也尤其美味。

　　Tips：

　　2011年11月17日起，泰国航空开通了曼谷直飞比利时布鲁塞尔的航线，每周3个航班。值飞此航线的机型为波音777—200，可提供30个公务舱座位以及262个经济舱座位。这对从中国前往欧洲的客人无疑又增加了一份选择。时间充足的客人可以选择到曼谷做短暂停留访问，为欧洲之行的旅途中增加一段泰式风情。对于商务乘客，新曼谷国际机场舒适便捷的设施也会为转机等候增添一份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