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稻葵:后危机时代的新改革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1-11-11 16:08 来源: 新浪财经新浪长安讲坛第60讲,长安讲坛总第191期,做客专家是论坛成员、清华大学金融系主任、央行货币政策委员李稻葵。他演讲的题目是:后危机时代的改革与开放。
以下为演讲实录:
第二句话新改革,怎么办,面对新的国内的社会矛盾,面对国际的压力,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像很多人担忧的,中国的发展要倒退了,中国的改革要倒退了,中国是不是要回到,有的老前辈担心,会不会有可能回到文革时期。
当然你不可否认,在这么一个多元化的社会,在这么一个舆论多元化,社会矛盾多元化的社会,总有一些地极端的声音,包括有人呼吁,现在还不如文革好,肯定有,你要找例子,总能找的到,很容易找到,有人讲是不是我们该关起门来,我们不应该对外开放了,帝国主义欺负我们,我们为什么还开放,我们应该自强不息了,我们不应该开放了,很多人讲这些担忧。
我的观点,我的观察,我觉得中国的社会,中国的国家,尽管碰到的新的形势,但是有一点是没有变的,那就是对过去30年的基本的总结,大家心里还是有数的,30多年的改革和开放,30多年的发展,大家心里还是有一本帐的,绝大部分人心里还是有一本帐的。
那就是我们过去30年的发展,经济的也好,社会的发展也好,无非就是一个道理,就是不断的改革,每一个时期,都抓住了当时的一个最大的经济的也好社会的也好的主要矛盾,针对这个矛盾,去出台一些改革的措施,通过这个改革,去化解这个矛盾,缓解这个矛盾,从而让这个经济,让这个社会往前进,这是中国经济过去30年发展的最最基本的经验,或者是我们的法宝。
我们过去这30年,什么时候改革什么时候开放没有矛盾了,总是有矛盾的,30多年前,20多年前,当时我们要招商引资的时候,很多人反对,说外资怎么能来,外资来不剥削我们的工人吗,那么很多国有企业,外资来了不行,外资来了以后把我们的市场冲垮了,这种声音不是很多吗。
你去读读邓小平文选的第一卷,邓小平怎么说的,邓小平说的很简单,邓小平的文章特别值得看,及其简单,及其精确,他说怕什么呀,他说我们手里有军队,我们手里有警察,他外国人来,他怕我们,我们随时都可以把门口关起来,他钱在我这,你怕他干吗,设备我这,钱在我们这个地方,他应该害怕,我们不应该害怕,讲的很清楚。我想他是什么意思,我就说那个时候,你回顾那个时候也有人反对,也有矛盾,也有很多反对的声音。
你再回顾17、18年前,那个时候国有企业,大量的国有企业是下岗的,亏损的,国有企业总的来说,如果算总的利润的话,是负的,国有企业利润之合,在1997年、1998年的时候,是负的,当然你如果你加税收的话是正的,税收加利润那是正的,但是整个的利润之合是负的,那时候上千万的国有企业工人下岗,就那个时候照样改革了,工人下岗了,国有企业实行了改制,从传统的国有企业,变成了或者上市的,或者变成国有独资的,改制了,才有今天的大量的国有企业挣钱,当然了今天的国有企业挣了很多钱,很多人说不对,那确实有问题,我同意,但是挣钱总比亏损好吧,你们想一想,至少你国有企业没给我们制造下岗失业的社会矛盾,你还是进步了。
20多年前,1994年的时候,我们通胀两位数字、24%,那时候通货膨胀,整个80年代反反复复的通胀,经常超过10%,现在只是4.9%,就算你统计数字搞错了5%,那也不是两位数字了,我听有人怀疑数字搞错了,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所以每个时候,你回顾过去,每段每段都得要突破一些阻力,推动一些改革,才能够让这个体制能够改善,让一些矛盾得以化解,所以我想你回顾过去,我相信绝大部分的社会的有知识的人,包括没有受过特别多教育的一些外来工,农民工,都懂这个道理。这个国家的发展,过去30年,是靠这个东西,是靠持续的改革。
去年的9月份,9月13号,我参加了一个特别有意思讨论会,世界银行召开了一个中国与世界银行合作30周年的讨论会,请了很多的学者,包括一些诺奖的获得者,我们一块讨论中国经济改革的基本的经验是什么。
我就跟他们讲,中国基本经验很多都跟教科书不一样,其实最关键一条,最不同的,就是过去这30年以来,我们每一个时刻、每一个时间点你去看,中国的经济体制,中国的政策,都没有搞对,相对于最佳情况,相对于标准的市场经济而言,我们都是不对的,都是有问题的,任何一个时刻,包括今天,但是过去30多年以来,每一个时刻,中国的经济体制都在不断的改进,不断的往前推进,这就是我们的特点,每一个时刻都不对,正是因为每一个时刻都不对,才把改革搞对了,所以我的文章就是把改革搞对,只让你不断的推进改革就对了,这就行了,这是我想中国经济过去30年的最基本的经验。
后来我写了一篇文章,在我的文章里,我还说了,我说经济的发展,其实没那么神秘,为什么不神秘,因为我们的起点很低,我们在改革开放的初期的时候,我们人均GDP只有发达国家十五分之一,今天仍然是发展国家的,至少五分之一,甚至于十分之一,看你怎么算了,这么巨大的差距有什么害怕的,差距越大,我依然引用邓小平的原话,差距越大,潜力越大,表明你可以赶超,所以这么大的差距,就表明只要你搞对一点点,只要把你的制度稍微改一点点,你就可以获得进步。
今天的情况仍然相同,所以我相信这个说法不是我的发明,绝对不是我个人的发明,我只不过总结很多人的说法,这么一个说法,就是中国经济的增长,中国经济发展的基本经验,就是把改革搞对,这么一个想法,我的观察,是绝大部分的受过一定教育的,甚至于没有受过很多教育的老百姓的基本的共识,也是我们的决策者的共识,这是我相信。
去年在深圳特区建立30周年的讨论会上,反复强调,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所以这个事应该再折腾来,再讨论来讨论去,再有争议这点是没争议,因此我想未来得,从现在开始,我们事实上很多的政策,很多的讨论,很多的政府的决策都在进行新的一轮改革的和开放。
所以我第二个题目讲新改革。首先什么是改革,改革就是大规模的制度变迁,不是小打小闹的,不是说个别稍微改一点,是大规模的制度变迁,改革不是革命,革命是你把整个的制度制推,把人都赶跑,甚至于杀头,这是革命,改革不是,改革是不改变现在的基本的大的格局的前提下,进行制度的改善,制度的变迁,这是改革的本质。
如果说过去30年我们的改革,它的基本特点是什么,基本特点是大家看的方向比较明确,决策者、改革者,上层改革者他对改革的方向看的比较清楚,那么今天的改革就不一样,我说新改革新在什么地方,新改革新在我们现在的改革是非常复杂的,市场经济该怎么改,该怎么去推动,它的方向不像30年前那么样明确,我指的技术方向,不是该不该改革,就是如何改革的这个技术细节,不是那么明确,因为它复杂了。
今天的经济体,比以前复杂多了,过去知道,我们要产权明晰化,我们要搞国有企业的改制,基本上、认识上,没有争议,今天就不一样了,我下面会展开来进,今天你房地产怎么改,很多人说不用改,引进市场就完了,扩大供给就完了,市场会自然的解决自己的问题,这也是一个思路,尽管我不同意,这也是一个思路,它有争议,争议很多,有人说我们在学德国,有人说我们在学新加坡,各有各的争议,有人说我们搞双轨制,让商品房价格猛涨,管它去,咱们只要把保障房搞好就就行了,这也是一个改革的思路。
今天对于具体的改革的路径而言,大家争议非常多,因为确实市场经济非常复杂了,而且不一个简单的作坊式的市场经济了,我们的企业是现代化的企业,我的市场规模是超大型的规模,我们很多的资金量是世界第一的,我们投资者的行为,也是在很多市场国家的老百姓他们不能完全理解的,我们用理性不理性,我没有批评任何人,人家至少不理解的。
所以今天的改革,新第一就在于它改革的方向技术路线不是那么明确,第二个新在于什么地方,这点更重要,如果过去的改革是只要大领导,结合一两个、一部分学者,或者世界银行出点主意,或者弄两个获奖者出出主意,大领导的决心一下就改了。
今天不一样,今天的改革完全不同了,今天的改革在我看来,往往是在社会上形成了舆论,在社会形成了一定的抱怨,在社会上形成了一定的不满,在社会上形成了讨论,讨论完了以后,形成了压力,这种基层的压力,基层的舆论,基层的想法,他会推动着我们的整个的技术官僚这个层次进行方案的选择,方案的论证,甚至于意见的征求,然后这么一个方案,经过最高决策者的拍板,大方向的认同,推动下去。
今天改革的机制和以前不一样了,可以这么讲,如果说过去的改革是可能更多的是自上而下的,我上面看清楚了,我推动就完了,今天的改革很多就是自下而上的。
这种例子非常多,举一个例子,个人所得税改革,你什么时候听过是税务总局的领导第一个发声音,我们要搞个人所得税改革了,好象不是这样子,还不都是互联网上你我在呼吁呼吁,个人所得税入如何如何不合理,个人所得税如何如何不公平,然后你也说我也说,政协委员也说,人大代表也说,最后记者们也写,评论们也写,《人民日报》、新华社发评论,最后我们的一些部门,开始论证一些方案,或者偶尔也是一些大领导先出来,互联网跟大家搞点网民的互动,提出一些方案,最后开个常务会通过通过,最后大家再论证,人大常委会投票通过,这么一个机制,并不是坏事情,所以这是我们的方式不同,不是坏事情,这是第二个不同。
第一个不同是它以前是自上而下,以前是方向比较明确,现在很多技术路线不明确,第二个以前是自上而下,现在是自下而上。
第三个不同,就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一系列讨论,它是由民众的感受推动的,或者讲的更明白一点,用现在特别爱用的词,用民生推动型的改革,那么民生推动的改革例子很多。
刚刚一个例子我讲过了,个人所得税的改革,房地产改革是不是民生推动的,但是尽管房地产的改革的第一动力可能是民生,可能是老百姓的抱怨,年轻人的抱怨。
但是一旦房地产体制要改的话,真正动起来的话,它涉及的东西可不仅仅是民生,它涉及到了地方财政,你的房地产价格,各个地方都提出上限了,不能超过比如说8%、10%,你的房地产商品房的价格不能超过10%,你的土地出让的价格能超过20%、30%吗,恐怕不行,你的地方财政不能够像过去那样子,大规模依赖土地出让,你怎么收税呢,你中央跟地方的财政关系是不是要改了,你的新的税种是不是要推出了。
再比如说,如果商品房,大家对它价格涨的意见很大,很多地方、很多百姓,很多人呼吁,要搞一点房产税,你搞房产税,房产税该怎么用,交给谁用,谁来监督,用于什么地方,这都是新的一轮远远超出了房地产本身的一些问题了,涉及到地方政府的行为了。
比如现在大家对拆迁的意见很大,很多人对地方政府的很多行为,拆迁不满,对行政政府的很多行政方式也不满,都要监督、都要呼吁,民众对很多个别的事件高度关注,官二代、富二代,这些东西实际上是对地方政府的行为提出了约束了,地方政府的行为再去改革,改什么,现在就开始考虑了,不能以GDP增长为目标,因为GDP增长为目标带来了投资,带来了投资追求型的,带来快速拆迁,带来了追求土地出让收入,那这些事情就是因此带来了地方政策考核指标的变化,因为你要解决他的拆迁问题,你要解决他的行为问题,你就要解决他的目标问题,目标一变,该怎么变,现在各个地方就提出来了,广东提出来要幸福,幸福广东,跟GDP不一样了。
所以你表面上看,是一个民生问题,是拆迁的问题,是房地产的问题,是地方政府的官员的问题,正是这种力量推动着你整个地方政府的目标的改变,中央对地方的关系的改变,财政的情况改变。由于这个太抽象了,我讲两个事,第一个人所得税,第二房地产。
第一房地产这个事,大家意见非常非常的大,很多人说房价涨的太快了,很多人觉得不公平,有人讲无所谓,年轻人你们就不能买房子,我们那时候还买到房子呢。
这个事它是没法辩论的,它是一种情绪,你怎么跟情绪辩论呢,你怎么跟情绪谈心呢,你没法弄的,他就有这种情绪,就有这种偏好。在房价迅速上涨的过程中,年轻人觉得我不买房子,我以后就更买不起了,谁不不买房子谁倒霉,谁不能够尽快的买房子谁就被这场财富分配的大游戏甩出来,表面上是非理性,实际上是高度理性的一种情绪,一种偏好。
年轻人买房子,年轻人要要房子的话,就得看房价。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房地产市场能不能改吗?当然需要改革了。
有人说改革可以,我们就搞一些房地产税,房地产税来了以后,这些人就不会空置房,你买了房不住,不租的话,就交税,或者加一点增值税,就是房地产资本增值,如果我买的房子是100万,卖的是150万,增殖50万的是80%的税可不可以,都试过,都讨论过,搞了十几年了,过去五年都讨论了,房地产税也搞出来了,但是不行,不成功。
为什么不成功?就说到经济学里面,我觉得很多的争议。说到底就是两个事,一是人的理性的判断,有的人认为很理性,因此我可以搞土地的自由化,只要把土地交给你,一帮人该干吗干吗,无所谓,不会实现大规模的失地农民的问题,失了地也是他应该的,他赚了钱,他拿了这个钱创业,这是理性的假设。
另一部分人认为农民是非不理性的。有人讲非理性的,农民把地卖掉了。我说这些事,人到底理不理性,这要具体判断。
把土地给浙江的农民,给江苏的农民,给不给他无所谓了,他暗地了已经实现了使用权的转换了,相当于私有化了。你要把土地给湖南人农民,我对那了解一点,我在那生活过,至少我去过那些地方,第二天就卖掉,拿了钱去赌博了,甚至于吸毒了,第三天就变成政府包袱。人的理性不能一刀切,写理性模型的时候,你可以假设人是理性的好说,真正的政策讨论中间就不理性了。
第二件事就是政府的能力,政府的执行能力,政府的判断能力,这个东西,也是一个大问号。很多人讨论经济政策,很多人讨论公共政策的时候,往往假设政府无所不能,非常厉害。
有的人认为政府非常完全无能,都不对。话说回到房地产这个问题上。之所以之前讨论多这么多办法,都用过,都试过,为什么不灵?事实上不灵,事实上房价控制了十年还在涨,还在抱怨,越控制越涨。就是因为你政府的执行能力有问题嘛,所以现在搞的限购令,从一个方面讲是没办法的办法,它那些正常符合经济学的道理收税的办法都试过了,试过以后有用吗?
你搞增值税,人家把合同改一改,把买房子的成本提高,你很难的。所以限购令这个东西,我坚信它是一个过渡型的,不可能的,至少在全国范围来看,不可能长期执行的是一个过渡型的制度的安排。
改革是需要一系列过渡性的制度安排最后才能成功的。我写的文章讲到,中国的基本经验,几乎所有的改革都是经济一系列过渡性的制度安排,最后才一步一步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制度的。我们的产权制度经过过渡性的制度安排,我们的乡镇企业,曾经是半集体的,或者半民营的,那时候讲不清楚,产权是模糊的。正是经过这么一个模糊产权的阶段,才克服当时很多社会舆论压力,经济环境的压力,最后才逐步逐步过渡到纯粹的民营企业。
鲁冠球就是一个例子,我们1993年去他那个企业,他自己说的,这个产权不能搞的太快,不能搞太明晰化,模糊就模糊了。
需要一系列过渡性制度安排,你最后才能够达到一个比较合理。
所以限购这个事,确实有它的误伤,跟打仗一样。确实年轻人在北京上海工作多年的年轻人想买房子,该买房子了,该结婚了,来了一个限购令,他也工作了五年了,只不过过去某一段忘了交税,或者单位不给他交税他买不了房子了,确实有误伤,但是这个东西不可长期的持续。
因为你看到很多的地方政府,很多地区它的房价高涨的严重的程度远远小过北京的,它也搞了限购令。这部分的城市恐怕是第一批逐步淡出限购的。即便是北京上海这些地方,当房价增长的预期,在目前非常严厉的限购令的打击下,到了年底基本上稳定下来的时候,也就是到了年底大部分人不预计这个房价,会明年20%的(疯涨)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坚信限购命令的一些细节进一步的调整,肯定会进一步调整,会尽量去,至少我们作为学者,我们要呼吁,要把它理性化,要把它合理化,尽量减少误伤。但是短期来看它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是房地产的改革。
再说个人所得税。个人所得税也需要改革,个人所得税是怎么推出来的?我想你们在座的年轻人可能你们都忘记了。
我记得我读书的时候,1980年的时候,我们刚上大学,那个时候开始推出的,也可能1981,1982,1983,我的印象是刚上大学不久。因为那个时候突然发现有很多老外来了,老外在北京,工资高的不得了,每个月的工资不是一百二百,八百九百,那时候我们父母的工资都不超过一百的,那个时候突然发现这么多老外拿了这么高的工资不合理,咱们就搞一个税吧,因此搞了一个八百块钱的个人所得税起征点,是这么来的。结果搞来搞去,搞了30年,搞到我们自个头上来了,就是这么回事。
你个人得所得税,咱们从根子上讲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个人所得税无非就是老百姓交税,老百姓交了税,政府拿了这个税去改善民生,去提供社会福利。
你像北欧平均是50%的个人所得税,50%的收入交税。交了税之后北欧人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养老,政府都能提供很多的补贴和福利,上大学的学用是很低很低的,几乎是不要钱的,这是事实上,所以北欧人不造反,他高兴,他心安理得,我交了这个税之后,我有社会福利。
美国人的社会福利比北欧稍微少一点。因此个人所得税现在比北欧低,最高大概是32%,33%左右。当然美国人也抱怨,美国人抱怨也很厉害,因为他看不到很多看得见,摸得着的社会福利。他的社会福利往往是给特殊人群的,给老年人的老年医疗,给一些利益团体的。比如说他游说就很厉害,比如说部分的学生上学,他可以从政府里免税等等。它利益集团游说的很厉害的,有各种各样的个人所得税的漏洞。总之它有一部分的的社会福利是汇报了。
我们现在能看到什么样的社会福利?孩子们上幼儿园得自己掏钱,小学当然现在免受学费了。但是你的父母都要择校,一择校就交钱了。中学,高中,高中不管了,初中也是择校的问题,大学,你们现在花的钱比我多多了。我那时候读书的时候,家里给我30块钱已经非常非常多了,我们同学大概20块钱左右,就能过的很好了。我估计现在一千五两千,清华学生不见得,大学生至少得一千块钱。
现在他的百姓看到的是税收,他没有看到基本的社会福利。而且个人所得税现在收的收法,是一个工资税,是为了针对当时高工资的老外设计出来的税,尽管起征点提高了,从八到两千了,它仍然是工资得税。
我资本的升值,如果我买卖股票,我运气好,我通过内部消息,我股票一万块钱买的,五万块钱卖的,我增值的四万部分不用交,资本增值不用交税,分红可能交一点税,利息不用交税。
所以很奇怪,资本所得,资本增值的部分不用交税,劳动所得反而交税,劳动所得如果我是灰色的收入,我也可以想方设法逃税漏税。但是我是光天化日之下单位给我发的钱,我还没有见到就扣掉了,想逃也逃不掉,所以这么一个制度当然要改革了。而且改革的焦点还不仅仅是起征点点的问题。光提高起征点有什么用,那明天又来了,又得重新来过一遍,所以它制度上重新改革。
在社会福利还没有让百姓非常幸福的,非常公开的给百姓提供的时候,这个时候一年三三四千亿的个人所得税,八万多亿的财政收入,中间只有三四千亿的个人所得税。
我觉得我们的政府很冤枉愿望不值。为了收到三四千亿的个人所得税,所带来潜在的社会的不和谐,可能比收六七万亿的增值税都要大。你算算成本收益分析的话,我认为这三四千亿的个人所得税是社会成本最高的税收不值。
所以我的想法,我作为学者我的观点是说,现在的个人所得税应该讨论,应该大量讨论。而我们讨论的关注点,应该大大的放大一点,甚至于说,往深处走一点,不要仅仅关注起征点,再起征到一万也没用。那么高的累积额,你不要以为一万现在跟你没关,过两年就跟你有关了。
所以应该系统的改革。基本的理念,现在的社会福利没有做好,现在的民生问题还没有解决,在这种情况下,你去花很多的政治资本去征收那么一点点的个人所得税是不值得。
先把社会的福利搞好,先把民生给解决,再回过头来跟老百姓讲,我们缺钱了,我们真正有了财政赤字,因此咱们搞一点个人所得税,这个时候百姓心服口服。我的想法是系统改革,基本方向是大幅度减轻税率,大幅度放低税率,考虑劳动收入,同时也考虑资本增值,考虑分红,也考虑其他各种各样的收入,综合收入。那么也考虑家庭的负担,考虑家庭负担,综合报税,大幅度的降低税率。这么做,我坚信不仅能带来社会百姓和谐,不仅能够让我们的白领工人的就业增加。
我们都知道,税表面是收在工人身上的,事实上是企业跟工人共同负担的,我们都知道税负是转移的,因为你收了税之后,工厂必须给你适当提高工资,因此工厂都不愿意多雇工人嘛。不仅能够带来社会的和谐,不仅能够增加就业,而且我相信如果真正这么改革的话,可能个人所得税的总的增收额也不止三四千亿,我想应该轻而易举能达到五六千甚至于上万。
因为你这样一弄的话,很多人就不偷税漏税了,谁不愿意当合法的公民,谁不愿意去积极的纳税呢。我讲的是一个例子,要从民生的问题出发,要从老百姓自由感觉的事情出发,去顺藤摸瓜,把这个体制改革,把机制理顺了。
新改革,一是方向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是说定一个方向就改了,改革的方向需要大家讨论,需要大家去争论跟以前不一样了。第二改革的方式不一样了自下而上。第三改革的直接目标可能是民生,但是最后所触及的问题越挖越深,是整个的体制。通过这样的改革,一定让我们的体制更加符合现在市场经济运作的要求,让这个经济更加的有活力,让我们的社会矛盾能够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