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康：制度建设不过关则欧元区将面临生死存亡

　　“2012世界经济展望论坛”于2011年11月29日-30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贾康。(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新浪财经讯 “2012世界经济展望论坛”于2011年11月29日-30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贾康。

　　以下为演讲实录：

　　贾康：我想在自己的发言中谈三点基本看法，是围绕这个论坛的主题，第一层是对欧债问题做一个评论。我感觉现在需要比较直截了当的说，欧债现在相关的演变综合起来的信息用中国过去的一句古诗：“黑云压城城欲摧”，仍然属于极大的不确定性概念之下，我们现在还很难对他最出精确的预判。我们现在可以看到的信息，明年1-4月份是意大利的主权债务要做清偿高峰的压力区。在此之前，一年多的两轮希腊主权债务危机，相比以后的压力冲击都是小巫见大巫，希腊只是占欧元区经济总量的2%多一点，意大利是欧元区第三大经济体，而且现在还有西班牙等等，它们的矛盾进一步凸显。都说西班牙的主权债务，收益率已经达到7以上。同时这个信息是什么意思呢？收益率高意味着风险高，风险高就意味着安全性的丧失，安全性的丧失就意味着它可能发不出去以后的债，这样就无法延续过去借新债还旧债的局面。在欧元区最大的新兴经济体发生，整个带来的对世界经济体的冲击，最大的可能性是要造成整个世界金融危机冲击之后的二次探底，至于表述怎么讲是另外一回事，整个经济肯定要作用于低靡的回调过程，而且可能是非常有杀伤力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现在看到的欧元区所做的努力，我自己的解读，要能过得去，欧元区必须要在艰难的相互之间的博弈、讨价还价、利益协调中间，形成欧洲货币同盟所必须的财政同盟，这样一种支撑力量。财政同盟有没有可能在这么多不同成员国之间的利益，在协调方面取得实质性的进展，而形成有支撑力的财政同盟关系。我们现在看到的一些有操作意义的主要事项上都是充满争议的，比如说欧元区的共同金融稳定基金，各方自己怎么样认领自己的出资额，在欧元区欧债发行机制上有没有可能往前推。有人提出的，至少现在欧元区征收金融交易税实际上是一种财政联盟，一种支撑力量的税收形式，有没有可能得到实施等都是不清楚的。简单一句话，实质性的制度建设如果不过关，欧元区面临的是生存或死亡的问题，这个问题对整个世界经济今后走势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是非常重大的事件。它已经不能跟美国方面到底量化宽松多一点还是少一点相提并论，完全是另外一个高得多的数量级的，对于我们来说不能不看中的巨大的不确定性。我作为研究者注意到，现在乐观的、悲观的、中间的观念都有，乐观的是说，欧元区一定会在协调中间最后继续发展。悲观的是说，欧元区不光是十字路口的问题，欧元区天命休矣。还有一种说法，欧元崩溃和不崩溃的概率现在讲是50对50，所有的不同方向的预测都等于无预测。我作为研究者也有这样比较直率的看法，现在所有预测都是带有算命先生式的预测。50对50的预测看起来比较公允，给我们有价值的提醒是，一定要特别看中这个问题，要继续密切的跟踪。它同时也代表着一种无助、无奈，它等于没做预测，到底往哪个方向走，50对50是无从判断的。这是我感觉从第一个层面来说形势的严峻是非常明显的一个基本事实了。

　　第二，我们当然不希望欧元区出现崩溃。因为中国整个在世界经济里面，从存量来说的影响力很小，中国不到一成，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我们从世界总量GDP的4左右上升到7多一点，或者接近8。整个欧元区现在占到30%或者30%多一点，美国占1/4左右，现在按GDP将近排在我们后面一点，按GNP比我们大得多的日本，他们之间一旦出事，世界经济有二次探底，中国不可能独善其身，我们不希望欧元区出这样大的事情。现在从预判的角度来说，既然没有这样可以清晰一点的某一个倾向性的判断，我们能做的事情，比较理性的态度是，宁可把问题想得严重一些，我们必须考虑在中国今年宏观经济运行主要的指标现在看起来合意度比较高的情况下，怎么衔接明年乃至更长期的发展。中国怎么样做好提防外部巨大的不确定性，一旦由于某些因素出发，各种要素在一起发酵作用，形成了经济急速低落的确定性，我们怎么样争取少受一些影响，把我们又好又快的发展局面尽可能继续维护和追求可持续发展的中国的发展方式转变、增长质量提高等，这些从短期到中长期的科学发展观指导下的主题和主线的贯彻落实。在这方面我们显然要有预案，这不是一般的议论，我认为我们国家相关的决策部门，政策设计部门，当然需要在这方面有密切的跟踪和尽可能周全的考虑。

　　第三，中国要做自己应该怎么把握一些要领，我想提一些自己的感受。一是我们当然面对着压力和挑战。同时，中国在这里面显然也有机遇，因为和这些发达经济体现在所困扰的金融危机、欧债危机所带来的威胁相比，中国毕竟跟它们不是一个状态的成长性极高的经济体，我们是发展中的新兴经济体，我们的成长性是美、欧、日完全不可比拟的。我们能不能够尽量做好自己的事情，这是问题的关键。如果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要让成长性继续表现为弥合二元经济进程，提高经济增长质量，加快发展方式转变，当然我们要做很多具体工作。这里面从短期的调控到中长期的深化改革，实质性的靠市场经济里面应该起主导作用的经济杠杆节能降耗、减排去污、升级灌溉都是我们要抓住不放的事情。这里面我感觉从眼下到明年现今来说，我们应该有这样的信心，把事情说到极端，假设外部世界出现重大的变故，我们自己应对的措施是相对来说比较现成的，我们有了这么多年应对通胀和通缩两个方向上压力的经验，我们自己如果有必要再来一次对应性的，类似08年一揽子刺激方案的操作，当然我们要进一步优化组合，在这方面安全区是存在的，这样一个安全区怎么样合理的、更好的运用它，当然需要很多很好的设计。总体来说，在这里面又有一些和过去没法比拟的我们应该抓住不放的要素，中国现在已经形成的巨量的外汇储备，支撑我们有可能更好的“走出去”，我们“走出去”并不能陷于过去的商品输出、劳务输出，还要更多的考虑资本输出，以及可能的技术输出。我们需要利用世界上各地无条件接受的硬通货，支撑我们总体的“走出去”的进程。

　　另外，我们在做好自己的改革，包括金融系统改革基础上，我们应该积极推进人民币的周边化和国际化，这也是一个必然的宣传。在发展过程中，宏观政策、货币政策、财政政策，怎么样在现在做预调和微调，有必要的时候怎么做整个形态新的定位和组合，我们应该在相继抉择的概念下密切关注外部情况演变之下，寻求做最合理的操作方案设计。

　　从今年到明年，乃至更长时期的衔接来看，世界经济格局巨大的不确定性之下，我们一定要密切关注和跟踪事态的发展，努力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中国中长期的问题实际上更带有根本性，我们这个讨论里所说的保持增长的核心因素是什么，如果要我作为一个研究者，特别强调一句，我认为做好自己的事情，最关键的是寻求共识，推进我们无法避免的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制度建设和机制的变革。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