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华归来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5-27 11:55 来源: 《新金融观察报》新金融记者 柴刚 北京报道
翟家华?业界已经很少有人记起他,即使在他的家乡天津,也鲜有人知晓。
的确,他已经离开大众视野太久。
“投资天津的项目已落地,我可以说,‘翟家华回来了’。”5月23日,翟家华在接受新金融记者独家专访时称,他再次创业至今已有多年。而此时,其身份已从天津华业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业集团)董事长转身为中国善尔健康集团(以下简称善尔集团)董事局主席。
中国企业家东山再起者不在少数,但翟复出多年来,却一直躲避着媒体的追踪,刻意保持低调。从福布斯榜上大陆富豪,到负债几百万的“负翁”,仅仅用了一年时间,而到如今宣布“归来”却用了整整8年。
■身世
北京,新源南路6号。
此处是北京曾经的地标性建筑,其39层是翟家华的个人接待场所。
5月23日,从一早到下午,他一直处于接待不同来访者的状态。期间,无论与人交流,还是在吃饭,翟家华总是烟不离手,但这并没有耽误他对其PPC细胞项目的描述。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个陌生的称谓正是他所从事的项目,而不同来访者的目的也是基于此。
“我在天津的投资项目落地了,我可以说‘翟家华回来了’。”52岁的他,此时的身份是善尔集团董事局主席。
5月17日,一场名为“2012年第二届国际细胞治疗学及PPC细胞应用技术年会”在天津蓟县举办,其主角便是翟家华。年会的参加者有来自德国、日本等国家的顶级医学、生物学专家,还有另一个主角——天津南开大学医学院。在这次会议上,善尔集团与南开大学达成协议,拟建“南开大学善尔再生医学转化中心”,中心包括细胞治疗医院、细胞的研究,未来将有世界级的细胞研究技术在此诞生。翟家华向新金融记者如此描述,这也意味着他归来了。
翟家华是谁?这是很多人的疑问。在他看来,以前的经历早已不值一提,也鲜有人记起。事实亦然——其老家天津的媒体界、当地老人、企业界等,如今对他的名字是个空白,鲜有印象。
即便如此,却仍然无法回避其当初的辉煌,作为原华业集团董事长,曾集天津市、国家等各种荣誉于一身。让人侧目的是,翟在《福布斯全球》2001年度中国大陆富豪排行榜,以近10亿元的身价排名57名,成为首次入选福布斯的大陆富豪之一。
那一年,他41岁。
百密一疏,2001年年底,一场意外交通事故后,他从大众视野中消失了。宣布再次归来,已是十年后。
翟家华此次归来,随同的还有他的善尔集团,一家专业从事细胞研发与应用的高新技术企业,核心便是PPC细胞技术的研发。
“我目前已完成了整体布局。”他向新金融记者介绍,北京是总部基地,并拥有一座医院,在中国海南、韩国、日本的治疗基地或会所已建成,正在向新加坡、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国家布局。
随着整体项目的成熟,他选择家乡天津,作为疾病治疗基地,把项目的实际开展放于此,单个患者治疗疾病的上限价格缩减到10万元以内,让普通百姓受惠。
4个月后,在天津高新产业园区1.5万平方米的土地上,将建成世界上最大的细胞制造工厂,而将位于蓟县的“天津善尔抗衰老保健康复基地”已规划完成,拟用3年时间投资25亿元建成。当下让翟欣慰的是,天津泰达已与其进行了从战略合作到临床应用、技术研发等全方位的合作,6月份,双方的合作项目将正式运营。
“不是我突然高调,而是我从事的项目逐步成熟了。”他坦言。
宣布归来的翟家华,能否凤凰涅槃?
■突围
2012年1月,卫生部下令停止所有未经批准的干细胞临床项目,但大量医疗机构仍旧我行我素,海量吸金。一业内人士透露,干细胞项目的每一个环节都能盈利。
对于翟家华而言,他面临的不仅是一个“新课题”那样简单。
关于善尔PPC细胞治疗技术,他每次都是这样描述:一种新型细胞治疗技术,具有可控制、可编程、无需配型,更不会产生排斥反应。对退行性病、心脑血管病、肝病、糖尿病、肿瘤等疾病,具有一定的修复治疗效果,细胞治疗技术是继手术治疗、药物治疗之后的一种新型治疗手段,是“本世纪生物医药技术领域的重大突破,医疗技术领域的一次革命”。
但翟坦承,至今在很多人看来,他是在描述一个“神话”,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梦想。毕竟,其在国内是一个闻所未闻的项目,质疑之声不可避免,在最开始的时候,连医学泰斗吴祖泽对此也是持怀疑态度。
受到质疑的不止这些。
“细胞治疗”自然而然让人想到当下市场上正如火如荼的干细胞概念。不容置疑,干细胞这一概念,正在吸引着大量资本以及企业进入这个市场。
新金融记者了解到,ST中源控股行业中的多家公司,各类医院也在自行开展干细胞治疗,以深圳北科、天津昂赛和青岛奥克生物为代表的一批企业也在以另一种模式开展干细胞的保存与治疗活动。
早在2009年,卫生部将干细胞技术归入“第三类医疗技术”,指其“涉及重大伦理问题,安全性、有效性尚需经规范的临床试验研究进一步验证”,并要求,若用于临床治疗,须经卫生部审批。2012年1月,卫生部下令停止所有未经批准的干细胞临床项目,但大量医疗机构仍旧我行我素,海量吸金。一业内人士透露,干细胞项目的每一个环节都能盈利。
“不能与那些(干细胞)相提并论,现在那个市场太乱,鱼龙混杂。”翟家华说,干细胞已经走到一条死胡同,成为市场牟利的一个噱头,而善尔集团在走干细胞无法走通的路。
哈佛大学医学博士肖敏作为善尔集团副总裁,负责整个技术项目。他介绍,善尔提出的是PPC细胞,是从患者自身或他人的外周血中提纯分离出成熟的单核细胞,应用独有的专利技术,经过4-6天的逆向分化、培养,再通过静脉回输到病人体内,用来修复和取代机体内因病变和损伤以及衰老而失去功能的细胞和组织,达到保健和治疗效果。“这是体细胞项目,不在干细胞之列,是一个成熟的医疗技术。”他说,这是一个安全、有效的制造技术、治疗技术。
肖敏告诉新金融记者,现在“PPC细胞”项目是德国基尔大学医学院芒德里布教授多年研究发现并成功培育的一种外周血类干细胞功能新型细胞,现在是善尔集团首席科学家,其技术在德国秘而不宣。
“作为一个新课题,最难的就是得到国内专家、学者的认可。”翟不止一遍地对人感叹,历经5年的时间,他做得最多的就是把项目讲明白、讲清楚。不过,如今都已挺过来了,得到了吴祖泽、胡亚美等业界顶级专家的认可,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301医院)等三家医院,把技术应用于临床。
其中,“南开大学善尔再生医学转化中心”承载着翟家华的更多内容。
■考验
在善尔集团,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其旗下的3架私人飞机,总投资6亿元。胡琦松介绍,很多人认识翟家华,就是从私人飞机开始,首先给他贴上“私人飞机主”的标签,但他不是在摆阔,而是更多地用于“PPC细胞”项目。
5月25日,江苏双良集团副总裁缪文彬赶到北京,与其同行的还有投资部总经理。
“细胞治疗是(未来)一个方向,(与善尔集团)应该有很多合作的机会。”缪文彬称,双良集团已在生物医药业有所影响,目前在寻找投资更高端的领域。
“PPC细胞”治疗在应用上,治疗日本前首相的例子足以看到市场。今年77岁的羽田孜,身患帕金森、中风等疾病,其生活原本难以自理,在做了三次PPC细胞治疗后,其可以自行走一小段路。
当然,这也是翟家华的得意之作。
翟家华在交通事故后,等到身体有所改善,开始投资矿产,期间,接触到来自德国的“PPC细胞”项目。
2005年,他凭借原有的医药知识、基础等,经过追踪、考察、认知等过程,并亲身体验感受,在一年后即2006年,集聚各方面的资本,将项目带到了中国。
其实,在此之前,日本、沙特曾先后分别准备投资10亿美元、10亿欧元购买这一技术,都没有成功。翟家华倾注了所有精力,调动了可能的力量,用比上述资本低的资金拿下来。
他回忆,他当初曾与国内20多位老板准备一起投资,并为此多次开会探讨,最后其他人认为风险太大,纷纷退出。
“毕竟这是一个大的投资项目,在很多人看来,还存在无法预知的前景。”善尔集团董事局主席助理胡琦松评价,翟家华心细、有魄力,做事情看得远。
在善尔集团,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其旗下的3架私人飞机,总投资6亿元。
胡琦松介绍,很多人认识翟家华,就是从私人飞机开始,首先给他贴上“私人飞机主”的标签,但他不是在摆阔,而是更多地用于“PPC细胞”项目。在缪文彬看来,翟家华曾向他列过一组数据,也足以证明其很会算账。在他的这笔账中,以治愈乙肝携带为例,全国有1亿多人群,单体费用1万元计算,届时将有1万亿的市场规模,“他自己也吃不了”。
与缪文彬有着同样动作的还有许多大型资本风头,翟无一例外地表示欢迎,在他看来,“仅靠一个人,打不下这一江山,顶不住这一片天”。
新金融记者了解到,善尔集团在不久前,还面临着“重啤乙肝疫苗事件”给“PPC细胞”项目带来的舆论压力。
虽然无关,但也不得不对此做着解释:与重啤乙肝项目有着巨大区别,善尔是在扎扎实实做事,不靠花样的噱头挣钱,更不能做“重啤第二”。
随着整体项目的成熟,他选择家乡天津,作为疾病治疗基地,把项目的实际开展放于此,单个患者治疗疾病的上限价格缩减到10万元以内,让普通百姓受惠。
新金融:您东山再起已经多年,却一直保持低调,为什么投资天津才对外宣布“翟家华回来了”?
翟家华:我的家乡在天津,早年在天津起家,或多或少获得了一些荣誉,也在当地做了许多善事,有一个好的基础。我原来的身份是天津华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现在则是中国善尔健康集团董事局主席,目前从事的项目能给家乡带来实惠,可以有信心地宣布“翟家华回来了”。
再者,PPC细胞项目是系统工程,经过几年的努力,如今可以大范围地进行推广,可以说历经长期蛰伏,现在是释放的时候了。
新金融:您最辉煌的时候,应该是在2001年荣登第一届《福布斯》中国大陆富豪排行榜,排名57名,但为何突然在大众视野中消失了?
翟家华:当时的事业如日中天,可百密一疏。2001年12月23日,我在出差的路上,出了车祸,导致全身9处骨折,最为致命的是头部严重脑震荡,失去正常的记忆、思考功能,处于失忆状态,身边许多熟悉的人都无法记起。同时,还面临着高位截肢的风险。
这就是当时的我。
我所经营的华业集团群龙无首,业务、管理等急速下滑,最终淹没在大市场中,我也自此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新金融:“消失”几年中,您在做什么呢?
翟家华:最初的几年,我一直处于养病阶段,但是心有不甘。我认为自己的职业就是做生意,但当时的身体不允许操作太复杂的生意,只能选择用脑少、简约的生意,最终投资矿产。而且矿产资源不可再生,其价值也会不断增加。
那个时候,矿产还不被人关注,价格便宜,我拿出原来积累的资本,在广西、新疆等地购买多金属矿、金矿等。让我得意的是,现在在广西拥有国内最大矿田之一,面积达76平方公里,而在新疆的金矿目前价值也在40多亿元。
这样一来,我又有了新的经济基础,也有了做其他事情的支点。
新金融:在您事业最辉煌及“消失”的时间里,发生在您身上或者与您有关的多件事情受到外界质疑。如从富翁到“负翁”、华业集团在兼并企业中独断专行等。现在能否介绍下详情?
翟家华:2003年一家媒体刊登了“天津二十名巨额欠债者媒体大曝光”,我经营的天津华业集团有限公司是欠债602万元;2004年,有媒体以《完美合同下的国资流失》为题,报道了华业集团在兼并有着70多年历史的老字号国有企业——天津光荣酱油厂中存在的问题。
华业集团作为当时天津民营企业的龙头,兼并负债企业是当时的大环境下,按照国家政策进行。质疑的欠款是当时所兼并企业的欠款,华业集团作担保造成的情况,而且所报道的欠款数额有很大出入。不过,对此早已处理好。
那家媒体在采写《完美合同下的国资流失》时,当事记者并没有采访我,也没有对与我相关的人进行采访、调查,落实对证。我也不认识其文章里提到的那些采访对象。现在想来,仍不明白文章作者当时出于什么目的。如果真如其报道中所涉及的问题,事情在当年就“东窗事发”,我今天还能在这里接受媒体采访吗?还有机会重新再来吗?我当初兼并光荣酱油厂,除了赔钱,什么也没有得到,一分钱也没有得到。
新金融:您从当初到现在,为何对所有质疑不做任何回应?
翟家华:我认为自己的心太软,也多次想找到文章作者进行对质。后来想想,其实没有必要对一些无聊的质疑做出回应,对每件事情都要反唇相讥。再说,很多都是我根本不认识的人,自己身体不好,没有精力去一一调查。现在想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