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圣祥

　　 因李昌奎案重新审理，云南吴倩被害案重新引起关注。2008年，赛锐向女孩吴倩求爱被拒，便连刺其27刀致其死亡，吴倩头部几乎被砍下。云南昭通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赛锐死刑，随后，被告人赛锐提起上诉，云南省高院将此案改判为死缓。此案与李昌奎案二审免死理由几乎一致：系情感纠纷、有自首情节。

　　 （7月21日《都市时报》）

　　 李昌奎案与赛锐案，都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那就是作案手段十分残忍，情节极其恶劣，突破了人类可以容忍的极限，且被害人均是毫无过错地莫名惨死。可以说，倘若这样残忍的故意杀人都可以免于死刑，其实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法律上已经明确废除了死刑。换言之，只要死刑没有被废止，那么像李昌奎、赛锐这样恶劣的杀人罪犯都能苟活，其他那些被判死刑的罪犯未免就像“窦娥一样冤”了。笔者斗胆假设一下，如果由云南高院来审药家鑫的案子，犯罪情节恶劣程度远比不上李昌奎和赛锐的药家鑫，无论如何也不该被判死刑。

　　 两起杀人案二审都由云南高院从死刑改判死缓，这显然不只是偶然的巧合，要么是云南高院的“慎杀理念”被严重滥用，要么是存在司法腐败的黑幕。网友已经在猜测，李昌奎案与赛锐案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不像李昌奎只是无权无势的农民，赛锐可是有钱有势而且还在法院有关系的，甚至敢于扬言“无非是死了个农村姑娘，花上那么点钱，没有摆不平的事”。在赛锐案被杀女孩父母四处伸冤的情况下，云南高院会否为了让赛锐免死显得更合理，所以又便宜李昌奎给他也发张免死牌，好堵住伸冤者的嘴？孰料李昌奎案出人意料闹大，才将事情越搞越砸？

　　 法院和法官应该是忠于法律的执法者，而不应该是“玩法律”的职业掮客。云南高院屡屡对一些罪大恶极的杀人犯，以自首为名免予死刑，这不是什么慎杀和少杀，而简直就是对杀人犯罪的纵容和包庇。如此一来，死刑在事实上已然被云南高院废除，其结果有两方面：一是杀人犯罪所需付出的犯罪成本直线降低，社会转型期积蓄已久的暴戾情绪会得到恐怖性释放；二是云南高院会让本地民众产生严重的不安全感和暴力恐慌，人人过度自危又人人过度设防，进而破坏社会的稳定与和谐。

　　 毋庸置疑，云南高院独立审判的权力应得到尊重，但是一而再宽容残忍至极的杀人犯，将一审死刑改为二审死缓，不能没有一个公开的审理过程与详细的判决理由。一审法院认为自首情节不足以改变死刑判决，云南高院二审没有提出任何驳辩和解释，就以同样的理由直接改判死缓，这是很不严肃很不合理的，更注定会让受害者家属无法接受。无视受害者家属的感受，无视公众的朴素正义情感，即使案件背后没有黑幕存在，单是树立“10年后标杆”的精英自负，也会让法院和法官失去应有的权威和公信。

　　 更何况，有没有司法腐败的黑幕，云南高院是无法自证清白的。现在，公众很关心的是，在云南高院近年审理的案件中，“死刑改判死缓”的案件是否仅此两件？是否件件都能经受住没有徇情徇私的考验？包括最高法在内的有关部门有必要对云南高院进行一次系统的调查，看看云南高院在对杀人犯“慎杀少杀”的大旗之下，司法是否果真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