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宴会刚开始时龙永图走到我面前，我问他感觉怎么样，他回答说“这是个灾难”。他说的“灾难”并不仅仅是指没有签署协议，而是他刚刚从北京获悉，我们的协议草案已经被贴到了白宫的网站上了。有人在香港看到了，并且立即通知了北京，说朱镕基总理什么都放弃了还签不了协议。

　　 当吴仪提到这件事情后，我说，我可以代表克林顿总统表态，这是一次未经授权的消息发布，未经总统批准，我们已经开始了内部调查，找出是谁干的，无论是谁，一经发现将严惩不贷。吴仪女士坐在那里想了有一分钟说：好吧。于是继续谈判。我知道，她需要听到我们这方的一个态度，这样才能继续往下谈。

　　 克林顿总统当时在国内面临着巨大的政治压力，一方面他当时正在因为莱温斯基性丑闻而受到弹劾，另一方面共和党在诋毁克林顿总统，部分理由是非常荒谬的，但是他们就这样说出来了。比如，他们说1996年克林顿总统在竞选期间获得了中国方面的政治献金，他为了投桃报李，现在要向中国出卖美国利益。

　　 当时博格问我：“从长期来看我们与中国交往该做些什么？”我的回答是，从长期来看我们与中国交往能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中国入世协议，这可以为我们两国的关系建立一个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