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人玩的游戏

　　

　　 特约记者 Libra

　　 号称亚洲影响力最大的香港设计营商周（Business of Design Week，以下简称BODW）终于在12月3日傍晚落下帷幕。曲未终余音还在，人未散一些采访还在继续，可是作为设计营商周的主展场主论坛的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三楼一隅，已经开始在进行一场个人的婚礼。

　　 香港是个节奏紧凑的地方，香港人逛街的步行速度恨不得比内地人赶路还快，寸土寸金一刻不得浪费，会议中心抓紧时间挣钱出租场地给人举办婚礼，这并不奇怪。但是这确实让笔者想起公关闲时议论抱怨的八卦“本届营商周的预算是上届的一半，规模却还想做得和原来一样”。

　　 其实这种资金的问题在各种创意展览上相当常见。深圳建筑双年展发布策展人时，笔者曾不无羡慕地说，“深圳确实是一个非常有创意活力而与众不同的城市，所以才能有这样的土壤举办领先于全国的建筑双年展啊”，公关的回答让人有些失望，她说“但是这是深圳政府举办的所有展览展会中最不挣钱的，所以政府年年都在对双年展施加压力收紧银根，并且不断横加干涉要求变革，嘴上说的是力图国际化，实际上是希望利于招商”。闹得全城轰轰烈烈的北京国际设计周，尽是浮着菜叶的汤汤水水，“有肉”的就是清华大学负责的那摊“北京国际设计三年展”，点开设计周网站各种看不懂的Sponsor、协办、主办名单，一长排，有几个给了真钱的，行内人心中有数。

　　 这些都实在不算什么，有钱有有钱的办法，没钱有没钱的乐呵，设计水准如果真的只能靠钱，也不是一个值得稀罕的玩意儿。最令人崩溃的是做这些展会执行的人们（笔者不能说公关，因为有时候连公关都没有，全是免费实习生，抱着对文化名人的盲目憧憬和可怜理想献出自己的劳动力）的专业度，约的采访不安排，没约的要给你专访，采访时间左调右改，临采访前调整时间重合了没法都去还问你为什么不来。拿BODW来说，作为专业设计媒体的记者，受邀参加了BODW中所有不靠谱的各种噱头晚宴、派对，唯独没有去那场Suppose跟设计类媒体最有联系的Design for Asia Award（DFAA）颁奖，问了另外两家创意媒体，他们也没受邀。负责的公关竟然解释说是因为他们没接那块的活儿。北京国际设计三年展的时候笔者亲见自己的同事跟对方负责PR事务的人要资料要出了纠纷，一打听人家是哪里的“人物”，从来没做过公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中国，创意产业到底有多小众？

　　 从另一方面来说，艺术家、设计师都被异化了，老觉得自己不是普通人，你是设计师就比别人有脑子有文化了？瞎做点不靠谱的设计没法生产愣说自己在思考，随便做个概念就夸耀自己的角色是个启发者。

　　 创意对国人如果永远只是新鲜玩意儿，只是少数人玩的游戏，那就真没什么市场；也就确实拿不到投资和赞助、找不到靠谱的懂行的人来执行；继而创意产业就没法和大众有正确的互动和交流；然后就这样恶性循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