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国民：中国超市化农贸市场第一人

　　Cover People  封面人物

　　董国民

　　职务：杭州中商控股集团董事长

　　所属行业：商业地产

　　年销售收入：35.3亿元

　　最近在读的书籍：《席慕容诗集》

　　最喜欢的运动：网球

　　爱好：发微博(http://weibo.com)

　　星座：狮子座

　　

　　在成为中国最专业的城市安全平价连锁农贸超市运营商的目标背后，董国民创造了一个消费者、经营者、投资者和地方政府多方共赢的局面。

　　文 │ 徐苏    摄 │ 俞苗玲

　　10月29日，湖南省张家界市。“中国农贸市场标准化改造高峰论坛”正在这里举行。杭州中商控股集团董事长董国民无疑是论坛上的热门人物——他带来的一个案例令在场的专家、学者颇感兴奋。

　　这个在会场被反复提及的案例是中商集团在张家界市打造的一个城市综合服务体。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城市综合服务体是在张家界市区之前最大的农贸市场的基础上改造而来。

　　这种模式被董国民称为“超市化管理的农贸市场”。“关于这个名字，我们还争论了很久。”董国民告诉《浙商》记者。

　　一开始，有人说应该叫“农贸超市”，董国民觉得不够准确——改造后的农贸市场环境、安全、管理虽以超市标准来要求，但本质还是农贸市场，所以应该叫“超市化农贸市场”。“最后大家折中了一下各自的意见，决定叫作‘超市化管理的农贸市场’。”董国民回忆。

　　近几年内，中商集团在全国三四线城市，如池州等地打造了20个这样的超市化农贸市场。这种“超市化管理的农贸市场”由来如何？具体是如何操作的呢？

　　由来：农贸市场引发的思索

　　起初，董国民将自己的中商集团定位于三、四线城市的“商业地产”。

　　在做了4个商业地产项目后，董国民发现，尽管每个项目各不相同，却无一例外都涉及到农贸市场的改造问题。

　　他发现在这些三、四线城市，很多农贸市场不仅脏乱差，不少还沿用着过去的那种简陋大棚，有的甚至是危房，“如果冬天大雪一压，就有可能塌下来压着人的那种。”还有一些电线设施老化，存在火灾隐患。

　　这些农贸市场大多成为当地政府部门的心病——除了影响市容、存在安全隐患，这类农贸市场往往还不赚钱。

　　不仅如此，最近几年，食品安全卫生问题频出，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很多农贸市场对食品的检验不够到位。”董国民说，“一些地方，农贸市场的产权是政府的，但检验也是政府部门在做，相当于政府既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难免会有理不清的状况。从经营角度来讲，政府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去投入这个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突然发现，其实农贸市场大有文章可作。从商业的角度来看，如果加以合理整合改造，盈利并非不可能；从社会责任的角度来看，这无疑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董国民打算去帮政府解决这块“心病”，把这些“不赚钱”的脏乱差市场大包大揽下来。

　　“硬件问题好解决，加大投入，进行市场的升级和改造，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其实最关键的，还是食品安全卫生问题。”董国民认为。

　　“我跟政府承诺，由我来对农贸市场进行改造、管理，我全权负责，政府只要履行一个监督的功能。如果在监督过程中出现了什么问题，政府找我就可以。假如一个卖猪肉的经营户，卖的猪肉有问题，要惩罚，先找我。”

　　他举了前段时间著名的江苏南通“小贩杀城管”一案，认为此事应理性对待。在他看来，小贩之所以会有一些极端行为，背后的一个因素在于从小贩目前的生存状态来讲，他处于弱势，假如由于一些问题受到惩罚，对他的生活影响会很大。“我们不要去片面地说城管的对或错，对于小贩而言，他就这么两把菜刀一个案板，他生活不下去了，一时冲动就有可能酿大祸。”

　　董国民的意思是，他愿意去解决这个矛盾，承担管理者的责任。

　　再比如地沟油，在各地屡禁不止。董国民则采取“逢疑必查”的方式。“假如市场有疑似地沟油，一出现立即扣下。先扣后查。如果查出来不是，那么我负责所有的赔偿责任，摊贩的损失由我承担。如果因此引起法律纠纷，我负责。”

　　模式：超市化管理的农贸市场

　　对于政府而言，有人愿意把这种烦心事揽走当然是再好不过。之后，董国民的这些思路被运用到安徽省池州市翠柏农贸市场的改造，这成了中商最典型的案例之一。

　　这一项目总投资8000万元，总建筑面积3万平方米，可提供农贸类摊位675个、内外商铺162间，目前已成为池州市最大、最先进的农贸市场。

　　市场内硬件设施完备，有电梯，跟商场购物环境一样。而且，市场还设立了农药残留检疫室，配置先进的专业设备，每日对进场的所有商品实行抽检，通过LED显示屏及时公布检测结果。一旦发现不合格的商品，马上启动销毁程序，并立刻对市场同类商品实行普查检测，同时向工商部门汇报。对于可追溯的商品，积极协助经营者索赔退款。

　　在这一次中国农贸市场标准化改造高峰论坛上，与会学者们也认为，管理者可以通过优化、改造农产品流通渠道和流通方式，建立可追溯的农产品质量信息管理体系，最终解决食物安全问题。

　　“从国外的经验来看，超市是农产品进入消费者手中的最后一道关口，如英国就是将食品安全放在超市环节进行监管的。”国内“三农”问题研究专家、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副院长郑凤田表示。

　　不过，除了改善环境、食品安全检测等，中商农贸超市还有三大特色：农副产品“三包”(包检、包退、包换)、每天3种特价菜(摊贩损失由中商集团补贴)、“创业基金”(帮助吸纳原本在老市场门口摆临时摊的困难群众)。由于这些特色，在今年6月举行的“第七届中国(浙江)商业地产高峰论坛”上，中商集团获得了“商业地产模式创新奖”。

　　看起来，这样一种创新的模式需要大量的资金去支撑，中商集团如何化解其中产生的成本问题？

　　“我宁愿用整个项目中的其他自营部分去补贴农贸市场的亏损。比方说，在整个围绕农贸市场的商业项目中，我会留下一部分可租的物业，用这部分物业的租金收入，来补贴农贸市场的摊位收入。”

　　池州市翠柏农贸市场就采用了这样的方式：对进场经营者减免物业服务费，对诚实合法经营、无违规者，还给予租金补贴。2011年，仅这两项，中商集团就拿出了630万元。

　　“在这个项目中，我们有一块物业租给了莫泰168酒店，我们就拿这部分收益去补贴。这种事情我能去做，因为我会从全局、从整体去考虑事情。”董国民说。

　　正因如此，才有了中商集团的农贸超市里的“创业基地”，也才有相对平稳的菜价。

　　说起“创业基地”，是指在中商集团的农贸超市，40、50后下岗工人、特困人员和残疾人员只要提供相关证明就可以优先在市场租用铺位。不仅如此，中商集团还无偿提供他们前期创业资金3000元/人。

　　“接下来我们还要去跟农户直接对接，压掉食品转运过程中的经营水分，减少经营环节。这样，菜价又能降下一截。”

　　这事乍一看有点违背市场规律，甚至有点乌托邦的意思，但仔细想想，董国民掌握的其实是大规律。

　　“别看我们现在一直在往农贸市场里投钱，将来我一定能让农贸市场本身实现盈利。”董国民说，“矛盾多的地方机会就多。如果事情很简单就能解决好，那给你的空间也不会太大。”

　　往大了说，这可以理解为社会责任。通俗点说，农贸市场为董国民赚了好名声和人气。好名声在了，人气在了，盈利是迟早的事。“我做的是一个整体的项目，人得学会往远了看。”

　　“整体”，这是董国民用得比较多的词。

　　价值：多方共赢的社会意义

　　“中商是全国首家专注于中小城市农贸市场标准化改造的企业。”中国商业地产联盟秘书长王永平如是评价中商集团。如今，中商集团已在浙江、福建、江西、湖南、安徽、山东、辽宁、黑龙江、重庆、广西等10个省和自治区的18个城市改造、建设了20个标准化农贸连锁超市——中商农贸商城。

　　截至2011年，中商农贸商城在标准化农贸超市的覆盖城市数量、经营面积、交易额三方面位居全国第一。

　　在发达国家，80-95%的农产品是通过超市和大型食品商品市场流通的，而在我国大中城市中只有6%的农副产品是通过超市流通。这样的现状给了董国民和中商集团一个更广阔的未来。“中商的目标是成为中国最专业的城市安全平价连锁农贸超市运营商。”董国民说，“在接下来5年，中商将再建50家连锁农贸超市。”

　　在这一目标背后，董国民创造的是一个多方共赢的局面。

　　首先，最容易令人关注到的，是老百姓的菜篮子问题。购物环境得到了改善，过去存在的食品安全等问题有了解决的途径，而这些问题，在过去是最令地方政府头痛的。

　　其次，在中商集团的运作模式中，很大一块是借助了浙江的民间资本。“浙江一带民间资本实力雄厚，这两年都在寻找出路。一些人想投资商业地产，但没有这个运作能力的，那么可以把钱放在我们这里帮他投。”董国民告诉《浙商》记者。

　　除此之外，各大商业品牌也非常愿意跟中商集团合作。“那些著名的商业连锁机构，例如华润超市、国美电器、红星美凯龙，或者肯德基、麦当劳等等，已经开始向三四线城市布局了。在这个过程中，谁能抢占核心区域，谁就有可能在未来的竞争中胜出……他们没有理由不跟我合作。”董国民说。据他介绍，在中商开发的一些农贸超市项目里，就曾有过肯德基和麦当劳“打架”要来争着进驻的情况。

　　“我们的企业叫‘中商’，这两个字的含义第一是指中庸之商，我们的企业文化崇尚中庸；第二是指我们主要开发中西部地区的商业地产；第三个，我们致力于中小城市的商业地产；第四，我们要做城市最中心的商业地产；第五我们是江浙广大老板、广大的投资者和当地政府之间的中介之商。”这是董国民对于“中商”二字的解释，也正是中商农贸超市模式的核心要义。

　　《浙商》十问

　　(Q代表《浙商》记者，A代表董国民)

　　Q：工作之外，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A：在听不到汽车声音的郊外喝茶。

　　Q：迄今为止，最令自己自豪的事情是什么？

　　A：踏上社会后从事了4个行业，每个行业的收获都远远超过了自己起初的心理预期。

　　Q：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

　　A：没有把做个诗人的梦想进行到底。

　　Q：对自己身上的优点有何评价？

　　A：尽最大的努力：说到做到，做不到不说。

　　Q：用人的原则是什么？

　　A：信任，再信任，让他觉得不能对不起的信任。

　　Q：最喜欢的职业是什么？

　　A:教授。

　　Q：最希望拥有什么样的才华？

　　A:能在单位晚会上把歌唱得很好。

　　Q：最喜欢男人身上的什么品质？

　　A：责任。

　　Q：最喜欢女性身上的什么品质？

　　A：善良。

　　Q：你认为人生最完美的幸福是什么？

　　A：当你遇到别人认为的痛苦时，你内心依然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