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旭：CPI的象征意义与控制农副产品价格

　　

　　“CPI”是一外来词，它是消费者物价指数(Consumer Price Index)的英文缩写，即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它反映着与居民生活戚戚相关的商品及劳务价格的变化情况，通常视为观察通货是否膨胀的重要指标。

　　时下，人们对公布的CPI与其自身经历常有距离感。其主要症结恐怕在于CPI所涉及地区及所采集的商品与服务的物价样本，根本不可能像人口普查那样面面俱到、全面覆盖，故对估算的CPI结果的准确性，定是因地、因事、因人而异的。

　　由于百姓们大多关注最高权威部门发布的实时数据，而自身又处在相对狭小的区间，故常常会以小区域与大空间、单个品种价格与综合价格指数进行类比，这一比“不打紧”，就自然而然地让人产生出“差距咋就这么大哩？”的感慨。

　　就CPI作为消费者物价指数而言，普通消费者只关注身边的消费品价格，尤其是日常消费品价格。如猪、牛、羊肉，鱼、蛋、禽及蔬菜类的价格，其中，尤以肉类、水产类及大宗蔬菜类(青菜等所谓当家蔬菜)与之密切相关。所以，CPI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讲，只具象征意义，实际意义不大；而对于宏观决策部门则有很高的参考价值，是其决策宏观调控的重要依据。这就是说，如何理解CPI虽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社会问题，但不同的社会主体因其角度的差异就会产生出迥然的诠释。

　　CPI持续高长，即通胀压力持续加大，就会打破现有利益格局，并会严重侵害绝大多数人的利益，使党和政府一系列的民生政策有可能会为此而付之东流。特别是，当房价快速上涨时，其带动的50多个相关产业的产品价格也会随之迅速上涨，并推动整个市场商品价格的全面上涨。因为，房地产业是资金密集性产业。自2011年下半年始，因一系列宏观调控政策的施行，房地产市场价格产生了巨大波动，房价已呈下行之势。一旦房地产市场中的投资需求得以遏制，房价自然会回归理性(当然，这一“理性”也难以界定、厘清)，则CPI波动上涨趋势也自然会随之下调；同时，当副食品价格出现全面、快速和持续上涨时，如同房价之效应，也会以辐射的方式向其上下游产品的价格传导，引起CPI全面上涨。所以说，控制物价已经贯穿于改革开放的全过程。

　　当然，控制物价既包涵宏观调控范畴的行政手段，也包涵以市场调节为主的必然选择。譬如，2011年调控房价即是行政色彩的浓重一笔；而该年度农副产品价格的调控，一度时期虽说也强调行政手段，但成效甚微，还是市场说了算。笔者偶尔也到农贸市场或超市买些农副产品，回想起2011年农副产品的价格，尤其是蔬菜类价格总是“如鲠在喉”。以日常主要消费的青菜为例，一、二季度约在每市斤2元左右，到了三季度即飚升至6元左右，作为工薪阶层的大多数都惊呼“吃不消”，荤腥类物价也大抵如此。不过，到了四季度，物价均大幅回落企稳。这应当归功于政府调控、还是市场作用、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恐怕一时难以说清，也恐怕是今后市场大势之常态。因为，农副产品的供应量受季节性、周期性的影响很大，在需求量基本衡定的情形下，其价格水平与价值量之比，往往会受到季节性、周期性的供求关系的制约。

　　从季节性方面看，过去，每逢夏季高温和冬季严寒时节，蔬菜类价格往往会上涨走高。这是基于夏季高温和冬季严寒的气候条件，蔬菜、特别是叶菜难以生长，故上市量较少，其价格理所当然地会居高难下；而自从蔬菜大棚种植技术成熟并大面积推广后，不仅保证了冬季蔬菜品种多样，而且其价格也相对不高。但夏季高温及干旱之际，其环境不宜蔬菜的种植与生长。这与冬季种植蔬菜使用塑料大棚可以吸收热量、适当调节湿度并保温相反，夏季种植蔬菜需要遮阳、避光、加湿并降温。这在规模经营的菜地是难以做到的，仅限于房前屋后小规模的菜园子才可能悉心料理。比方，用一些稻草、苇叶覆盖在菜地上面，也可以用草莲子遮挡阳光，以防蔬菜遭受曝晒。然而，此等方法比之塑料薄膜的简便易行要繁难复杂得多，其资源成本与人工成本不知要增加几何？故长期以来，此等方法只在小范围内使用，其种植的蔬菜也主要是农家自给自足食用，间或剩余方才入市交易。其实，这“靠天吃菜”与“靠天吃饭”的道理是一样的，以至莫此为甚、过犹不及。所以，一般地，夏季高温及干旱时段，蔬菜价格必高无疑，且呈常态之势。

　　从周期性方面看，禽畜类农副产品总有一定的生长周期或成熟期。农谚：“三月三，蛋当饭”，就是这一周期性规律的揭示。在我国，饲养禽畜的主要方式是一家一户分散经营的小农模式；同时，小农经营的传统模式又大多在春节后、即所谓的“开春”以后才从事的。这就使得节后荤腥生鲜类农副产品的市场供应有一定的断档期或称之为过渡期，从而在这一期限内形成供给不足，导致量少价高。比如，2011年6月后，猪肉价格猛涨，其对CPI的贡献高达21.4%。故有人谑称：6月份的高指数CPI是被猪“拱上去的”。这是基于以分散经营为主的多数农户所饲养的生猪尚未到出栏期、市场供应不足所致，犹如改革开放前传统农业在春夏交替、青黄不接之际，人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相类似。

　　总体来看，农副产品供应的季节性与周期性，是决定市场物价之根本。它昭示着市场供给者应当适时地调整经营思路，采取如反季节、时间差等经营方式。这要求经营者对于市场供需矛盾需有超前意识，能够及时把握和准确判断市场前景，方能有所斩获；也为稳定市场、平抑物价有所贡献。

　　“肉菜粮”等农副产品是每个人终身都离不开的，与人人有关，又是“CPI”价格指数中具有指标性的重要内容。为稳定市场供应量，保持CPI体水平相对平衡，在农副产品生产经营中，也应当像工业品的生产经营一样，大力推行订单式农业，采取“优质品种+品牌优势”的战略，实施“公司+基地+农户”的战术，实行“统一规划、统一标准、统一生产、统一品牌、统一面市”的策略。若能做到这一点，即能使农副产品的品牌与其所代表的质量、标准、规模及稳定的供货渠道等形成一个相互联系有机整体。实行以品牌为纽带的订单农业，必将促进农业结构调整，加快产业升级。

　　应当清醒地认识到，农副产品有无品牌，其产品的档次、价格及其附加值大不一样是极其自然的不争事实。而农副产品品牌形成了较高知名度，也必定产生名牌效应，从而促使农业生产要素向名牌优势生产经营主体转移，以此提升农业的组织化程度，达到农业增效、农民增收、消费者得实惠的目的。

　　农副产品价格的高与低是相对的，它与城乡居民收入水平的高低是此消彼长、紧密相联的。笔者曾于1990年代初在深圳作短期培训，当时深圳的青菜价格是每市斤一块多钱，感觉是高得吓人、瞠目结舌；而笔者所在的内地城市才一毛钱左右。然而，深圳居民对高物价具备承受能力，就在于其具有支付能力。所以，注重民生、改善民生的重要内容就是要“让发展的成果惠及全体人民”，“让人民共享改革发展的成果”。（朱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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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李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