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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税声浪震荡博鳌

http://msn.finance.sina.com.cn 2012-04-07 08:26 来源: 华夏时报

  本报记者 陈锋 陈岩鹏 刘红英 博鳌报道

  “不怕书记,不怕市长,最怕税务员”

   从两会到博鳌亚洲论坛,从会场内到会场外,企业家毫不隐讳地陈述着他们心中最大的诉求——减税,减负。在宏观经济呈现疲软的当下,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格外容易引起共鸣。

   中国民营企业研究会会长保育钧批评,目前经过全国人大批准的税收只有两项,压在企业和职工身上的其他20多项税,是权定而非法定。“未经法律批准的税,是非法的!”他说。

   经营企业多年的企业家们纷纷向本报记者感叹,根本闹不清一年要交多少税,只得聘请专门的税务咨询师核算。清理、减少税种,简化税收计算方法的呼声震荡博鳌亚洲论坛。

  高税率挫伤竞争力

   在今年两会上,联想集团董事长杨元庆一句“国外买联想电脑便宜,因为中国税收高”的言论曾惊动各方。

   在本次博鳌亚洲论坛上,身为民营企业代言人的保育钧呼应说,国人买联想电脑贵,是因为要承担17%的增值税。“我到迪拜发现,大量中国企业在那边卖中国货,太便宜了,因为税收负担小。”

   “前几年公司利润高,再加上高科技企业有税收优惠,没感觉税负的压力,这两年明显感觉税负比较重。”尚德电力控股公司董事会主席、首席执行官施正荣表示,当前他的企业可谓内外交困:内部劳动力短缺,原材料成本上升,销售价格下降,外部则有人民币升值,税负增加。

   尚德电力2005年登陆美国纽交所后,曾创下接近90美元的天价,而目前一直在3美元以下运行,稍早还传出破产传闻。

   江苏知名企业远东控股集团董事局主席蒋锡培也指出,企业对于税收的反映,主要集中在税种多、税率高、征收监管环节不规范等方面。相较于国外,国内企业担负的增值税、所得税高很多,尽管高新企业享受税收优惠和某些鼓励政策,但总体来说还是高。

   蒋锡培认为,在企业参与全球竞争的背景下,其他国家企业贷款利率低,而中国企业低则要承担5%、10%的利息,高时甚至达到15%,令中国企业压力沉重。他说,对刚刚创业、没有资本的企业主来说,这种压力是巨大的,一些企业的负债率达到50%甚至超过70%,财务成本占销售收入的比重很高。此外,一些地方政府收费名目繁多,算下来甚至超过交税总额。这些税费直接影响产品价格,导致价格失去竞争力。

   在论坛上,蒋锡培表示,在中国,企业税费成本比美国、日本、欧洲都高了许多,如其所在企业税费现在占到销售收入的5%-10%。中国企业税费负担比人家高很多,如何参加全球竞争?

  仅两三成企业纳税

   为什么中国企业税负水平高?在诸多企业家中,来自浙江的新秀集团董事长施纪鸿一针见血地指出,有大量的企业以“盈亏基本平衡”为由,回避掉企业所得税。事实上,这些企业涉嫌逃税。但这些企业真的不盈利吗?不盈利怎么会一直经营?施纪鸿估计,目前被征企业所得税的企业占应征数量的20%到30%,使得政府将税率定成当前这样高的水平,这对守法经营、纳税的企业不公平。

   “我认为政府应调降税负。”他说,如果规范、严格执行税收政策,地方政府完全具备降税条件,而且降税后不会影响财政收入稳定。他解释,规范、严格征税,就是要对违法逃税的企业予以严惩,让现在很多没收上来的税依法进入国库,这部分潜力很大,足以支撑税率大幅调降。

   施纪鸿还批评当前税收存在不规范情形。“今天收一个城市建设税,明天又以其他名义收另一种税,完全打乱企业的成本预算。一家企业按现有税费水平核算其税负占销售收入的25%,最后实际占到销售收入的40%,企业守法经营,到头来发现辛苦赚的钱都交给政府了。”他认为,政府应当尽量减少甚至杜绝行政性收费。

   保育钧指出,未经人大授权,政府发个文件就收费的行为是非法的。国务院最近一次会议上,温总理要求,没有经过法律手续的税和费一律要予以取消。

   他说,纳税人通过交税,使得每年的财政支出保障了政府部门的办公费用,后者为什么还要另外收费?“这些年企业税负压力重,政府压力轻,大家都想当公务员,这很不正常。”

  地方税制五花八门

   浙江新秀集团是以生产箱包为主的制造企业,在国内和国外很多地方都有工厂和零售终端。董事长施纪鸿说,对比发现,总体而言境外税制结构比较清晰,很容易根据支出做预算,而国内则非常复杂,企业不得不成立专门机构配备专业人员应对。

   据介绍,一些企业聘请从税务业务部门退休的人担任税务咨询,催生出一个新兴群体——税务咨询师。不过,有企业家透露,即便是曾在税务业务部门工作过的税务咨询师,没几年他们也落伍了,因为地方税费政策变动频繁。

   “我感觉十年前税制比较简单,再加上企业规模小,所以还算容易弄明白,现在就不行了,而且各地税收政策也是五花八门。”施纪鸿说,经营企业肯定要先掌握年产值、销售收入、税收占比等数据,这样才能确定卖价高低,但现在似乎计算难度很大,企业不得不设置CFO,其工作不仅仅是税务预算,还包括收集各地税收政策和收费规定。真正经过国家权力机关批准征收的税还是比较简单的,但那些行政性收费则藏在某一个政府部门某一年发的文件里,甚至连汇总都没有。“我猜测,在一些地方,如果要求地税局把地方政府的税费清单列出来,估计他们都列不出来,甚至连财政局都不一定知道。任何一项收费,企业都必须交,否则可能会被找麻烦。”

   谈到税制复杂的恶果,保育钧提及他到宁波考察时的一段对话。他问几位大企业老板最怕什么?他们说不怕市长,不怕书记,最怕的是税务员。当地很多税不是法定,而是权定,地方政府随时出政策,企业一不小心就踩了红线。地方政府日子好过时,税收部门可以放你一马;日子不好过了,税务干部就上门来了。此外,税务干部握有罚款权力,可处以1-5倍的罚款,其间差别很大。

   施纪鸿建议,站在替企业着想又为自己着想的角度,政府应该简化税费结构,力求计算容易,方便企业缴纳税费,也方便监督部门核查监督,避免企业逃税。“如果企业在税费问题上投入的研究成本太多,证明国家的税费体制确实有待完善。”施纪鸿希望有一天,复杂的税收能由“方程函数”变成简单的“加减运算”。

   在保育钧看来,减税只是具体的表现,根本还是正本清源,须从改革财税体制上入手。

   他主张,财税体制改革首先要明确中央、地方关系,哪些属于中央政府,哪些属于地方政府。这样,地方政府则会对扶持的产业和相关企业予以减税。

   “民营企业家要敢于发声,争取早日推动改革。”保育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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