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上大学时每周穿梭于纽约两个完全不同的区域， Lady Gaga显然喜欢游走于两个极端之间。她对这个世界或许所知不多， 却毫不犹豫地大胆实验， 这种特质因此成就了她一代巨星的地位。

　　7月1日，Lady Gaga抵达台湾， 为新专辑 《天生完美》 宣传造势。在为期4天3晚的行程中， 她接受了台湾资深媒体人陈文茜的专访。在陈文茜看来， 这位当今流行乐坛最炙手可热的歌手， 似乎 “只属于舞台， 而非开口谈话” 。“谈话节目里那个疲惫与空洞的Lady Gaga， 与那个在舞台上呼风唤雨的Lady Gaga判若两人。 ” 陈文茜写道。正如上大学时每周穿梭于纽约两个完全不同的区域， Lady Gaga显然喜欢游走于两个极端之间。她对这个世界或许所知不多， 却毫不犹豫地大胆实验， 这种特质因此成就了她一代巨星的地位。

　　当我走进访问室时， Lady Gaga已 “坐”在了椅子上。 她把高跟鞋斜摆在椅垫上， 整个人半卧于黑色沙发中。

　　Lady Gaga的头发束得很高， 一半银色， 一半黑色， 还点缀着香奈儿的白色山茶花。 这个装扮在Lady Gaga出道三年里的各种奇装异服中显得并不出挑。 不过， 她仍自有一套解释： “我想让黑与白、 阴与阳在我身上打一场仗， 目前还不知是谁获胜。 ”

　　专访中， Lady Gaga不太像 “舞台怪物” ， 反倒更像有点娇羞的小女孩。

　　事实上， 她今年才25岁。 她既无迈克尔·杰克逊的不幸童年， 也不具备同样25岁出道的麦当娜身上的那份成熟， 但她已然是一代巨星， 征服了半个世界。

　　游走于两个极端之间

　　Lady Gaga出生于纽约富裕家庭， 从小受尽父母宠溺， 她的大部分人生与美国其他80后——即所谓的“失落的一代” 别无二致， 但她与他们最大的差异， 是在18岁时勇敢地搬至下东城 (Lower East Village) 。 每周末，她搭车从下东城脏乱、 犯罪率高， 但同时狂野、 创造力十足的Bowery St。回到林肯中心附近的家里。 这中间的六十条街， 穿越了纽约两个世界、 两个极端阶级： 上流与下流， 肮脏与整洁， 无趣与疯狂， 伪善与口不择言， 虚弱与强壮。 Lady Gaga穿梭其间， 把纽约的一切玩弄于自己身上， 然后， 创造了一个属于她的时代。

　　2003年， Lady Gaga进入纽约大学修读表演艺术， 念到一半， 休学跑至下东城的夜店当Go Go Dancer (即跳艳舞的) 。 这种辍学， 似乎美国几位商界天才， 如比尔 ·盖兹、 马克 ·扎克伯格都曾干过。 在专访中， 我问她上学与实践哪一个经验对她而言比较重要， 本以为她会贬低学校， 没想到她很诚恳地表示， 这是两个截然相反的课程， 同时教会了她不同的表演艺术。Lady Gaga的歌迷们称自己为“怪兽族” ， 享有共同的手势、 意念， 甚至沟通密语。 这种将歌迷与自己创立 “小团体” 的宣传法， 过去只有希特勒干过。 而希特勒年轻时本是一位潦倒、 天分不足的艺术家， 艺术之路不顺遂后才改走从政之路。

　　据国外媒体报道， Lady Gaga经常迟到。 此次接受专访也不例外， 不过， 她靠撒娇向我请求原谅。 这使我莞尔， 她的生日与我只差两三天 (当然不算上年份) ， 都属于白羊座。 我从小也有迟到的毛病， 理由并非目空无人， 而是出发前太紧张细节， 结果越搞越糟， 终至迟到。 我与她交换这个经验， 她听了哈哈大笑， 邀请我加入她的 “怪兽族” 。

　　专访Lady Gaga时， 她连续两次提及， 自己有些歌曲的创作目的是为表达某些“政治”理念。 旁边陪同访问的台湾唱片公司人员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因为她根本来不及知道访问她的人是什么背景。 她第二次说到“政治” 时， 我忍不住问她： “你所指的政治是什么？ ”

　　她提了 一大串有关 “同性恋、 年轻人的迷惘⋯⋯” 的内容， 我不能说她错。她聪明地以 “政治” 二字转换平凡的概念， 使得一切显得更强烈， 更具有Lady Gaga的特色。

　　谈话时的Lady Gaga总是细声细语， 与她舞台上浑然天成的厚实嗓音完全相反。 就像她近日宣告自己进行的实验——“黑与白” 、 “阴与阳”在她身上的博弈， 这个女孩显然喜欢游走于两个极端之间。 她对这个世界或许所知不多， 却毫不犹豫地大胆实验， 这种特质因此成就了她一代巨星的地位。

　　她曾上过美国的奥普拉脱口秀， 也出席过英国BBC电视台首屈一指的访谈节目 “格拉汉姆·诺顿秀” ， 但她的表现却被许多观众指责为“一场灾难” 。 谈话节目里那个疲惫与空洞的Lady Gaga， 与那个在舞台上呼风唤雨， 唱着 《天生完美》 Born this way) 、 《犹大》 (Judas) 、 《自由发则》(Hair) 的Lady Gaga判若两人。 难道是她目空一切， 忽视这些采访她的前辈？ 事实上， 她告诉英国 《金融时报》 最大牌的人物撰稿作家斯蒂芬·弗莱(他通常不给在世的人写人物专栏， 唯一的两个例外便是苹果创办人史蒂夫·乔布斯和Lady Gaga) ， 为了上格拉汉姆·诺顿的节目， 她其实十分投入。 她想说自己的不足， 可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她只属于舞台， 而非开口谈话。

　　她并不光鲜，除了衣着之外

　　23岁一出道即征服世界， 25岁便达到顶峰——Lady Gaga所得到的很明显。 她曾说自己最酷爱旅行， 这给了她无穷的创意。 但现在的她到哪儿都被歌迷包围尖叫， 身边永远跟着一批助手。

　　斯蒂芬·弗莱对她的助手做了一番观察： Lady Gaga的助手们普遍年轻， 举止轻松， 他们似乎还算热爱这份工作， 但每个人都对她过度保护。

　　不幸我在台北晶华看到的也是如此。 我们进门采访前， 便被要求在门外“Stand by” (待命) ， 一名光着头、 头背部还有一大条手术疤的老外不客气地指着我， 问环球唱片公司的人 “她是谁” ， 就好像一名神派来的刽子手，随时可能奉命杀人。 我回瞪了他一眼， 走近房间。 里面， 一张黑椅给GaGa坐， 对面一张白椅为我准备。 Lady Gaga看到我的 “面条装” 后， 面露笑意。我把面条装的制作过程用iPad放给她看时， 助手又开始在旁边“鬼哭神嚎” 。 我回头说了句 “Shut up (闭嘴) ” ， 他们从此便闭了嘴。 自此， 我们的访问极为顺利， 无人再来打断。

　　Lady Gaga身边这群洋班子， 似乎习惯与脏话为伍， 总以吆喝语气欺负台湾当地唱片公司的同仁。 当Gaga说， 她想多谈政治， 包括同性恋、 平等时，我打断她， “谁与谁的平等？ ” 她回答： “一切的平等， 包括种族。 ” 

　　我笑了， 顺便瞄了瞄她身边那群洋人一眼。 我问她， 25岁便已经征服了世界， 但在层层保护下， 即使飞行了大半世界， 你能看到什么？ 还能像年轻时径自游走在肮脏但梦想澎湃的地方吗？

　　她肯定地回答：“可以， 我仍有许多方法把自 己藏起来。 ”

　　这是成名的盲点， 也是上天公平之处： 她得到了许多， 但总得失去一些。 台中演唱会的舞台设计(舞台顶端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来自她的构想， 不过， 她显然从台湾旅游中得到的创意甚少， 以为张艺谋的红色灯笼便代表了中国元素。 Lady Gaga的音乐创造力仍在上升， 但她真正赖以成名的表演艺术 (除了牛肉装与光头) ， 这三年来似乎正在走下坡路。

　　不过， 她瞬间的创意爆发力， 恐怕十年内仍无人能取代。 就像她的歌词所说： “人总是可以重生， 只要未失去那个无可撼动的 ‘女神自我’ ” 。Lady Gaga不会失去巨星的地位， 才25岁的她仍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正如迈克尔 ·杰克逊， 在世时起起伏伏， 但当他离去时， 他象征的时代， 永远凝结于他的名字。

　　Lady Gaga为什么如此受年轻一代的欢迎？ 在台中演唱会现场， 她聪明地先以古典钢琴弹唱 《自由发则》 ， 接着匍匐爬上钢琴， 终曲时右脚踏在键盘上， 把从小禁锢我们的“教养” 踩在脚下。 不要说年轻孩子， 连我这半百老太太， 想到我那个教养孩子严厉的母亲若眼见此景的尖叫声， 便爽透了 。

　　25岁的Lady Gaga历经了太多奉承、 瞩目、 痴狂与批评。 我最喜欢她回答自己身为艺术家时坚持的平凡。 她说， 大多数时候， 她并不光鲜， 除了衣着之外。 平凡， 让她随时可以回到幕后， 心无旁骛专注于舞台、 MV、 创作上的每个细节。 《天生完美》MV一开始以子宫呈现她一个卵生外星人， 降生地球成为女王的创意， 便是出自她本人。 至于 《华盛顿邮报》 专栏曾批评她“靠自我造势与支持社会弃儿大赚一笔” ， 甚至其他 “彻头彻尾的造势， 与精心策划的谎言” 等评论， 我很高兴她无意拜读。

　　Lady Gaga的左臂上刻了一段刺青， 是一段德国诗人Rilke (里尔克) 的诗句—— “夜深时刻， 向自己承认， 如果你被禁止写作， 你会死去。 凝视内心深处， 这就是答案的根源” 。 爱在浴缸里泡澡的她， 看到这段刺青， 无论怪兽歌迷们如何在场外尖叫， 她应懂得时时凝视自问吧。

　　“我的梦想是创造伟大的时刻”

　　C=陈文茜

　　L=Lady Gaga

　　C： 你好， 很高兴见到你！

　　L： 你看起来美极了 (起身) 。

　　C： 谢谢你！ 这是我的名片。

　　L： Sissy ( 注： Sissy为陈文茜英文名 ) 。

　　C： 是的。 你闻到面条味了吗？

　　L： 对不起， 你说什么？

　　C： 你从我身上闻到面条的味道了吗？

　　L： 没有啊， 我真没有闻到。 那是真面条！ 哇， 那太神奇了！ 可能因为我身上喷了太多香水， 所以没有闻到。

　　C ：你 创 造 了 你 的 时 代 ，一 个YouTube上超过十五亿浏览的国际大巨星， 但你才25岁， 成名算不算太早？

　　L:不！ 那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的梦想就是去创造不朽、 有纪念意义的作品， 可以被人铭记； 去创造伟大的时刻； 去创造像时空胶囊般可以凝固的生活灵感。 把这一切送给我的粉丝， 让他们永远记得。

　　C： 当你意识到自己拥有强烈的企图心时， 你几岁呢？

　　L:想法会随着年龄改变。 在我还很年轻的时候， 我只想要当一个艺人， 纯粹只想要做音乐、 弹弹钢琴， 想要当一个表演者。 然后， 十八岁时， 我开始接触到各种形态的表演艺人。 自那以后， 我就想要用我自己的作品来表达一些政治态度。 接着， 在头两张专辑发行后， 我认为该把我的使命变得更深， 也更宏大。 这影响了我与粉丝们的关系， 甚至影响了我作为一个艺人的旅程。 这个过程是我个人性格之间的一个对抗， 还有个人与宇宙的一个对抗。

　　C： 你要对抗你自己这个个体和宇宙？

　　L:是。 很多歌包含了很多这几年的回忆， 这些珍贵的回忆至今依然启发着我。 当我创作音乐， 还有表演作品的时候， 这是关于我如何 “重生” 的思考。

　　C： 说到重生， 你当年从纽约大学辍学， 到夜店去当热舞女郎， 是吧？

　　L： 是的。

　　C： 那么， 在学校念书和在夜店工作，哪一种经历让你收获更多？

　　L： 这个问题⋯⋯(一阵思索) 我想两者都让我受益匪浅吧。 我可以这么说吗？

　　C: 可以。

　　L： 我的确从两边学到很多很受用的东西！

　　C： 你就像是个行动派的安迪•沃霍尔， 但安迪•沃霍尔把他的艺术概念放在画作里， 而你却把你的创作概念放满了全身。你是否渴望有一天， 正如伯恩斯坦街， 在纽约将会有一个标记， 可能不是一条街， 而是一座桥， 那比较像你， 命名为Gaga。 或许曼哈顿大桥可以命名为Gaga桥。

　　L:不！ 你知道为什么吗？ 当我在纽约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很渺小。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因为那是我的家， 是我开始的地方。 那里才是我灵感的来源， 所以我不希望那些事物为我而改名。 但其实， 我很喜欢一件事， 就是用我的唱片封面包裹整个地铁站， 这让我很兴奋。

　　C： 你真的没有以你为名(命名)的企图心？

　　L:完全没有！一回到纽约， 我喜欢去酒吧， 喝点啤酒， 跟朋友小聚一下， 聊聊艺术、 音乐和时尚， 即使一直这样做也不腻。 我也没有想过要得什么奖。 当我开始踏入音乐圈的时候， 我只在创作的过程中得到满足。 我很享受上天赋予我这种创作的能力。 而我又这么喜欢纽约， 那里是我灵感的泉源， 所以我一点也不想改变它。

　　C： 我读了一些你过去的访问， 你说你喜欢旅行， 它给了你很多灵感。 但当你成名之后， 你到哪身边都总是簇拥着一群人， 他们试着保护你， 但也限制了你。

　　L:其实没有！ 我真的很喜欢去那些很地道的小地方， 反尔我不喜欢那种很花哨的东西， 虽然我的穿着有时候显得很花哨， 但其实我不喜欢做花哨的事情。

　　C： 你没有太喜欢花哨的事情吗？ 你确定吗？ 因为你的外表、 打扮真的很花哨。

　　L： 我承认， 花哨的衣服是有啦。

　　C： 昨天晚上， 我很享受你的演唱会。

　　L： 谢谢！

　　C： 你总是说你的歌迷是 “小怪兽” ，但我是你的歌迷， 可我已不再年轻， 我比你整整大28岁呢！

　　L:才没有哩！

　　C： 喔？我以为你要说我28岁呢！

　　L:喔？ Sissy， 你看起来真的很年轻！要不是你亲口说你的年龄， 我才不会相信呢。 你看起来非常年轻！

　　C： 没有啦， 不过我们几乎是同一天生日。

　　L： 同一天生日吗？

　　C： 几乎是， 只差了一天。

　　L： 真的吗？ 所以你是白羊座？

　　C： 当然是啊。

　　L： 看吧， 火象星座，难怪你会穿面条装！

　　C： 我穿面条装是因为我记得你那套骇人的牛肉装。 面条与牛肉， 那是两者跨文化的结合。

　　L： 这样我们就可以煮碗汤了。

　　C：是啊， 台湾特色的汤。 这是台湾最好的、 最有名的汤， 你一定要试试！

　　L:我会试的。 谢谢！

　　C： 我注意到， 你最妙的地方， 就是你的发型。 而且你新专辑的 《自由发则》 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曲， 我也喜欢你 《天生完美》 的MV ， 不过 《自由发则》 的旋律更好听。

　　L:谢谢！

　　C： 我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你的头发， 我想那是假发吧！ 发色陪衬你的造型， 忽蓝， 忽绿， 忽银， 忽白， 但你现在是否有真发呢？

　　L:当然有啊！ 如果你问的是， 我是不是剃光头了 ， 恐怕你不会知道的。

　　C： 不会知道吗？

　　L:除非你跟我上床， 不然你绝对不知道我真发的样子。 就算真是这样， 你也不一定能发现。

　　C： 好吧， 再问一个跨文化的问题， 与“头发” 相关， 西方女孩子通常都会去除腋毛， 表示 “礼貌” ， 但我们东方人就没有除毛的无聊习惯， 人为什么要以天生之物为耻呢？

　　L:对。 事实上， 我曾做过一个表演作品， 最近我才在另一个亚洲国家表演，后来回加拿大也表演了一场。 我戴了土耳其蓝的头发， 然后戴了同样颜色的腋毛。 那场表演， 我唱了 《天生完美》 。 这是颂赞女人的作品， 颂赞女性主义， 还有颂赞一些在西方文化中普遍不被视为美丽的东西。 本来天生就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才美丽啊。 这就是 “天生完美” 的意思啊， 而不是去改变它。

　　C： 我想你会很惊讶， 在你今天的记者会上， 出现了那么多粉丝。 在内地还有更多。

　　L： 是！

　　C： 你知道为什么吗？

　　L:为什么？

　　C： 因为我们的孩子在中国传统下， 受到很大的礼教限制。 父亲母亲总不停告诉你， 尤其女孩， 不能做这个， 不能做那个， 一个过度讲究礼教的社会。 所以我实在太喜欢你昨晚的表演， 你一会儿弹钢琴， 一会儿又爬到钢琴上， 最终把脚踩在琴键上。 那真是一个 “坏女孩” 的表演高峰， 真的太棒了！

　　L： 其实， 那是专辑的一部分， 就是颂赞爱与团结。 而你所提到的方面， 无论是政治、 宗教， 它们曾经都是用来团结我们的。 但是， 当你从国际的角度去看的时候， 你会发现这些东西其实是在分化我们。 所以这个演出是受我的粉丝启发的， 来自我在世界各地旅行的灵感。 它的本意是要让每个人自由， 从宗教的范围、政治的范畴中释放出来。

　　C： 我注意到你表演开场之前， 现场播放的是迈克尔•杰克逊的《地球》 。那是你的主意吗？

　　L:我爱迈克尔 ！

　　C： 我知道你对于艾滋病有很多想法，在我们十五分钟的谈话中看得出你也很关心政治。 你关注的政治议题是哪些呢？

　　L:如果这么问， 我想我强烈的政治议题， 就是我的祖国正在致力于解决的平等问题。

　　C:平等？

　　L:人人平等， 尤其是目前美国的同性恋社群。 《天生完美》 这部作品是要传达给每个人的， 并不是直接针对同性恋社群。 我也认为， 平等应该是全人类的， 是立足全球范围内的， 可以延伸到很多方面，而不只是同性恋社群与常人的平等， 还有种族平等、 性别平等。 在我的国家， ‘同志’ 社群的自杀率非常高， 我想唤醒年轻人， 引起关注， 上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C： 你一定知道有很多人把你和麦当娜、 杰克逊等人做比较， 但也有人主张，我们不能把Gaga局限于某个类别里， 因为她实在是很特别， 似乎不属于地球， 而是从别的星球来的。 我们不能轻易地把她归类。 如果你有机会住在另一个星球， 你会选择哪个？

　　L： 我本来就是从别的星球来的！

　　C： 是吗？

　　L:所以当我回家的时候， 我会告诉我的家人地球的状况好不好。

　　C： 呵呵， 你本来就来自别的星球， 那你喜欢月球吗？

　　L:我从来没去过月球。

　　C：你从来没去过？那你能告诉我们， 你到底来自哪个星球吗？

　　L:不能， 如果我告诉你， 那你们就会每天晚上守在外面等我。

　　C：这恐怕不是我的习惯， 我只爱月亮， 只想守在月球外瞎混， 因为那边离地球不太远， 又不太近。换个问题， 你有数过你有多少种假发吗？

　　L:我有很多种， 但目前给我最多灵感的是Kuwalanda Veil。 阴与阳， 我总是有黑发， 现在我正处于一个过渡期， 就是在金发和黑发之间。 那我们就看看， 哪一边会打赢。 

　　C： 你谈到阴与阳， 你有读过道教的书吗？

　　L:道教吗？ 有。

　　C:啊！他们告诉我时间到了。谢谢你， 祝你旅途愉快！

　　L: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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